第64章 偷她肚兜的家贼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听到身后如同天籁的声音,陆宁澈黯然失色的眸子重燃光亮。


    “嫂嫂 。”他回身与晚栀相对。


    他又穿着那身绯色长袍,长发简单束在脑后,清风吹拂鬓边青丝,连带他桃花眼里的情意也似涟漪浮动。


    男人嘴角扬起合适的弧度,他曾无数次对镜自照过,知晓自己这张脸什么样的微笑角度什么样的眼神,最能突出叫人欲罢不能的深情。


    苏晚栀却对他说:“还请小叔稍等片刻。”


    而后转身回屋,抱着双靴子出来。


    陆宁澈笑容加深:“这是嫂嫂送给澈的饯行礼?”


    他下意识忽略了,晚栀今天才知他要参加今年春闱,又怎会提前为他备好礼物。


    苏晚栀愣了下:“抱歉,让小叔误会了。”


    她看了眼手上的靴子,“我此番是想拜托小叔,帮忙将它捎给夫君,顺便告诉他,我已不再生气。”


    酡红面颊适时浮现一抹娇羞,杏眼秋波里含着真切的爱意。


    却并非是对眼前的自己。


    陆宁澈接过黑色皂靴,脸上的笑容破碎后又重建:“澈一定将嫂嫂的话带到。”


    苏晚栀大约是觉得不好意思,喊弄影将自己的荷包送来,将其递给男人。


    “小叔回书院前,可去挑些笔墨,也算是我这个做长嫂的一点心意。”


    陆宁澈眼底乌沉浓郁,唇侧酒窝却愈发显眼:“多谢嫂嫂。”


    苏晚栀等他离开后,抱着落雪回屋。


    对于已经上钩的男人而言,她的若即若离就像是抓心挠肺的羽毛,在合适的时机加上一点点刺激,就足以让他疯狂。


    至于那双靴子能否安然送到陆引章手上,她压根就不在意。


    因为东西本就不是特意为他准备,也并非出自她之手。


    不过是王嬷嬷替她缝制。


    她这双手可以舞文弄墨,可以调香制毒,可以点火撩情,唯独不会用来缝衣制鞋侍奉男人。


    进屋后她歇在软榻上,落雪乖巧得窝在她怀里睡得正香。


    上辈子因为李清源参加了这次会试,所以她特意关注过榜单,对位列前十的人选记忆犹新。


    陆宁澈并不在其中,而是次年重考登上三甲。


    他今年之所以补录入试,莫不是和他人一样,以为裴砚安这个状元苗子右手重伤,成不了什么气候?


    不管他想法如何,今年所有春闱成绩总归是要全部作废。


    这点变故,因而也算不得什么。


    “小姐。”弄影上前来,急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您那件双鱼戏水肚兜小衣不见了。”


    她往门口望了望,见无外人才敢小声提起。


    王嬷嬷一听立刻变了脸色,上来掐了掐她胳膊:“你这丫头怎就那般不仔细!屋里屋外可都有寻过?”


    肚兜是小,弄丢事大。


    女子的私房物件,若是遭人利用,便会带来无穷后患。


    在宫里的时候她就曾见过,有妃子构陷竞争对手而买通对方宫里任职的宫女,令人偷出小衣污蔑其与侍卫私通。


    她不敢想象,这件事会给主子造成多大的影响。


    弄影也知事大,立刻跪在晚栀面前:“奴婢办事不牢,还请主子责罚。”


    王嬷嬷也跟着跪下:“此事老奴也有过错。”


    苏晚栀轻轻抚弄着落雪的柔顺的毛发,面上看不出喜怒:“嗯,错了自该受罚。”


    弄影和王嬷嬷俯首:“只求主子不要赶我二人离开。”


    一声轻笑传来,两人抬头便见她眉眼弯弯,哪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苏晚栀沉吟片刻:“就罚嬷母跟小弄影今晚少吃一顿饭好了。”


    弄影破涕为笑,凑过来抱住她的腿:“我家小姐是全天下最最最好的小姐。”


    苏晚栀弹她一个脑瓜崩:“少拍马屁。”


    拍了拍落雪屁股让它到一旁趴着,她将王嬷嬷扶起:“嬷母爱护栀儿这么多年,我又怎舍得因一点小错就罚你。”


    王嬷嬷叹气:“小姐,此事非同小可,老奴是怕——”


    苏晚栀摇摇头:“嬷母可是忘了,我的每件衣服都是在寻常店铺采购,并未追求独一无二。”


    她更没有在贴身衣物上绣小字的癖好。


    就算落到旁人手里,也只是件再普通不过的小衣。


    这种随处能买到的东西,凭什能成为拿捏她的把柄?


    “还是我家小姐有先见之明,小姐简直就是神仙转世。”弄影眼里满是崇拜。


    王嬷嬷终于放下心来:“小姐,可要派人调查此事?”


    “兴许是夫君为睹物思人,悄悄带走了也说不定。”苏晚栀笑着说,“嬷母不必在意。”


    她直白的话闹得两人面红耳赤。


    弄影一向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小声嘟囔:“姑爷真是的,也不打声招呼。”


    “你个笨蛋妮子,日后有关于小姐的一切可都要看顾好。”王嬷嬷点了点她额头,“再要出什么事,就将你发卖了去。”


    弄影吓得眼泪汪汪:“奴婢才不要离开小姐呢。”


    苏晚栀继续逗弄猫儿,她眉头蹙起又松开。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陆引章行事直接,向来不喜欢偷偷摸摸。


    所以悄悄拿走她肚兜的只怕是另有其人。


    “真是个变态的家伙。”她喃喃轻语。


    从兰苑离开后回到自己房间的陆宁澈,将黑色皂靴小心翼翼的放进柜子里锁住。


    鼓鼓囊囊的荷包里倒出银锭,樱粉荷花便成了嫂嫂送他的信物,连同曾经捡到的锦帕一起,贴身放进怀中距离心口最近的位置。


    他抚着胸口,眼里的嫉妒仿佛要化成烈火将他整个人燃烧:“大哥怎配得上嫂嫂如此挂念。”


    经过他手的东西,又怎会轮得到别人。


    他走到床边,锦被上一抹鲜艳的亮色顿时吸引了他所有目光。


    绣着双鱼戏水的朱红,让他不禁想起当初闯入眼帘的旖旎。


    他就那么站在床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一抹倩影。


    挥之不去,直至深深镌刻。


    陆宁澈向来喜欢跟陆引章争抢,自小便是。


    但从来没有什么,能和女孩一般,能叫他如此日思夜念。


    当初喜堂上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终是成就了他的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