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只是不舍嫂嫂受委屈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苏晚栀就寝后,感觉有人偷摸进来。


    她没睁开眼,能这时候不惊动院外护卫进来的,要么是武艺超凡隐匿功夫一绝的高手,要么就是被她赶到书房去睡的陆引章。


    后者的可能性显然更大。


    陆引章蹑手蹑脚到床边,偷偷亲了亲她的唇,声音压得极低:“娘子,我要回书院了,要记得想我啊。”


    “我日后再也不敢怀疑娘子,只求娘子不要生气。”


    “这是我全部的家当,如今全留给娘子,改日完成任务,等我再从表弟那骗些过来。”


    他将一大摞银票,连同腰牌一起,放在晚栀的枕头边。


    喋喋不休说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俯身吻了吻她额头,再次翻窗出去。


    等人走后,苏晚栀看了眼男人留下的东西。


    “倒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她拿起腰牌打量了下。


    以金丝楠木为底的木牌,周围是一圈繁复雕花,正中央刻着“太子府”三个小篆字。


    她正愁如何不引人注目的将需要的各种木炭资源运进京都,陆引章就给他送来了个这般有用的物件。


    有这块牌子,非戒严时期,她让赵迎财以陆家名义走运进来的货,便不会受到严格盘查。


    垂眸看向枕边,银票大大小小的面额,加起来也有几万两之多。


    想起陆引章声音含着委屈絮絮叨叨的样子,她不禁觉得好笑。


    她本也没打算一直冷着这家伙,欲擒故纵过度,反而容易叫人产生逆反心理。


    适当的冷战可以成为情趣,但若一味疏离,便与暴力无异。


    正想着,窗边又有了动静。


    她起身摸了几根银针在手上,绕过屏风,便看到晚饭后就不见身影的落雪,矫健灵活的跳上窗台。


    月光照得小家伙毛发越发鲜亮,像一团云雪,可爱至极。


    它猫瞳闪过喜色,几个跃步就到晚栀跟前。


    将嘴里叼着的东西放到地上,习惯性蹭了蹭她脚面。


    苏晚栀捡起地上的木簪,形状是栩栩如生的枝上春桃模样,一看便知经过用心打磨。


    将木簪放到梳妆台面,她揉了揉怀中落雪的耳朵:“吃两家饭的墙头草,你也不怕噎着。”


    “喵~”落雪蹭蹭她,又舔舔她手指。


    两人不愧是兄弟,连送礼物都这样有默契。


    次日清晨,她一早便起来,从厨房取了燕窝粥,去看望公公陆向钦。


    作为儿媳,公公卧床养伤,她要是不闻不问,传出去只会叫人诟病。


    只是尚未进屋,她便听得里面的争吵。


    许是双腿不良于行,又丢了会试主考官这个能表现自己的机会,陆向钦心中戾气无处可发,变得有些阴晴不定。


    苦了亲力亲为照顾她的孟月。


    苏晚栀招手叫住要进去通传的丫鬟,在门口处听了一嘴,陆向钦的意思似乎是在怪罪孟月今日没戴他送的簪子。


    她愣了愣,自她嫁进陆家,二娘那枚木簪便未离身过。


    “老爷在乎的是那簪子,还是心中念想的那个也叫‘月’的人?”孟月歇斯底里的质问。


    听到这话,苏晚栀不由想起她当初说起木簪来源时,少女般娇羞的神态。


    却原来不过是她一厢情愿、苦中作乐罢了。


    示意丫鬟进去通传。


    苏晚栀在外等了一会儿,再进去时二人神色已恢复如常,只孟月眼眶还微微泛着红。


    “小栀来了。”孟月起身接过她端来的托盘,扬起笑容,“你这孩子就是孝顺。”


    陆向钦板着脸:“孝事长辈,敬顺良人,本就是她身为陆家媳妇的分内之事。”


    苏晚栀微笑:“爹说的是。”


    孟月给他喂粥时,他还不忘摆大家长架子:“你既嫁到陆家,便该随姨娘学着打理府中的事,抛头露面之流交给下人去办就好。”


    “听说你将富荣街的米粮铺子交给了个黄毛丫头?”


    他横眉竖眼的,满脸写着不耐。


    或许是对陆引章恨屋及乌,连带着也不喜欢她这个儿媳。


    不像在老太师面前的唯唯诺诺,此时的他全然一副闲着没事找茬的样子。


    苏晚栀保持端庄笑容:“赵迎福天赋异禀,是个做生意的好苗子,她任掌柜不足半月,已叫铺子利润比原来翻了一番。”


    赵迎福初接手店面,就用了个捆绑采折的法子,将米面一同出售。


    二者本就是生活不可或缺之品,原先只想单买米或面的人,为了省几文钱,便也多买了些回去。


    她直接拿利润说事,陆向钦不好反驳,还是沉着脸:“她纵然有些能力,也不该破格提拔,这般只会伤了那些忠于我陆家多年的老管事颜面。”


    “陆氏家大业大,何时需要看几个老仆脸色?”陆宁澈踏步而来,脸上还带着些伤,倒也无损他俊容。


    陆向钦难看的面色,在看到他时变了变:“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孟月表情微变,对陆宁澈轻轻摇头,用眼神提醒他,不要提起跟陆引章打架的事。


    她知丈夫对陆引章极为反感,并不希望父子二人再度失和。


    陆宁澈眼底划过一抹失望。


    这就是他的母亲,永远只会委屈自己的亲生儿子,来维护大哥。


    他避开孟月的视线,余光扫过面有忧色的苏晚栀,心兀的抽痛一下。


    “回父亲,不过是夜读时无意摔了跤,并无大碍。”


    他有时真的羡慕大哥,即便行事荒唐,也依然有人时刻替他着想。


    陆向钦笑了笑:“读书用功是好事,也莫要忘了休息。”


    陆宁澈点头:“今天来找父亲,是想告诉您,孩儿打算参加今年会试。”


    他十五那年,就以最小年纪考中解元,向来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陆向钦对这个被赞“有太师之风”的小儿子倾尽关注,本欲将他记在亡妻名下,遭到拒绝才作罢。


    他眼里有着骄傲:“好!为父马上为你写举荐信。”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会试的名单确认期,但若有翰林院五品及以上官员作保,可将其补录在名单里。


    孟月先是真心为陆宁澈高兴,她知道凭自己儿子的实力一定能上榜。


    又怕兄弟二人到时成绩出来有了对比,会令他们之间产生更大的矛盾。


    她霎时只觉一半喜来一半忧。


    陆向钦正高兴,也没顾得上继续给晚栀脸色看。


    出门后,苏晚栀向陆宁澈行了个礼:“还要多谢小叔解围。”


    男人出现得这般及时,只怕她前脚才来,他后脚便跟着了。


    陆宁澈轻笑:“澈如何舍得嫂嫂在陆家受委屈。”


    他顿了顿,“我的意思是,大哥与我关系初回暖,若叫嫂嫂在家中遭了委屈,哥哥只怕又要与我形同陌路。”


    苏晚栀开玩笑似的说:“你兄弟二人的关系,如今倒系于我一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