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这个她一直以来都当做靠山,也自以为拿捏住的男人,彻底放弃她们了。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何雨柱的房门又开了。


    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从屋里搬出了一张方桌,又拿出一条板凳,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院子正中央,将桌椅“哐”地一声放下。


    这一下,把所有人的心都给敲得一跳。


    他这是要干什么?


    何雨柱拍了拍手上的灰,这才把视线投向秦淮茹,下巴朝着桌子那边点了点:“别哭了,过来。笔墨纸砚,我给你准备好了。”


    众人一看,那方桌上,赫然已经铺开了一张崭新的黄纸,旁边还放着一管毛笔和一个小墨碟。


    这是要……公开处刑啊!


    秦淮茹的身体抖得筛糠一般,在易中海杀人般的逼视下,她只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挪,走到桌前,那几步路的距离,仿佛走完了一辈子。


    “写吧。”何雨柱站在她身侧,居高临下,那投下的阴影将秦淮茹完全笼罩。


    “我……我不知道怎么写……”秦淮茹握着笔的手抖得不成样子,泪水一滴滴落在黄纸上,晕开一团团墨迹。


    “不知道?”何雨柱轻笑一声,“没关系,我教你。”


    他清了清嗓子,整个院子瞬间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你就这么写。”何雨柱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检讨书。”


    秦淮茹含着泪,颤抖着写下三个字。


    “我,贾家秦淮茹,与我的婆婆贾张氏,于一九六五年十月某日晚,因一时贪念,动了偷窃邻居许大茂家老母鸡的歹心。”


    何雨柱每说一句,秦淮茹的身体就重重地颤抖一下。每一个字,都通过她的笔,刻在了纸上,也刻在了她的心上,更烙在了院里所有人的耳朵里。


    贾张氏听到这里,猛地从地上弹起来,疯了一样尖叫:“不是我!我没有!是她!是秦淮茹这个贱人……”


    “闭嘴!”不等何雨柱发话,二大爷刘海中就站了出来,指着贾张氏的鼻子吼道,“老虔婆,你再敢胡说八道,扰乱大会秩序,现在就把你绑了送派出所!”


    贾张氏被这声暴喝吓得一个哆嗦,对上周围邻居们厌恶又冰冷的视线,她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只能死死地咬着牙,浑身抖得和秋风里的落叶一样。


    何雨柱看都没看她一眼,继续对着秦淮茹口述。


    “为确保偷鸡成功并逃避责任,我与贾张氏进行了详细分工。由我婆婆贾张氏负责望风,并教唆我年仅十岁的儿子棒梗,利用其身材瘦小之便,钻窗入室,实施盗窃。”


    “哗!”


    院子里一片哗然。


    之前贾张氏用真言符说出真相时,大家还只是有个大概的印象,现在被何雨柱这么一字一句地拆解开来,那份恶毒和阴损,才真正具体地呈现在每个人面前。


    教唆亲孙子去偷东西!这还是人吗!


    秦淮茹的笔已经快要握不住了,她哭着摇头:“不……柱子,别写棒梗……求你了……”


    “写。”何雨柱只说了一个字,那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你今天少写一个字,明天这些话就会出现在他校长的办公桌上。你自己选。”


    秦-淮茹的哭声戛然而止,她闭上眼,两行清泪滑落,最终还是将那句诛心的话写了下去。


    “偷鸡得手后,为掩盖罪行,我与贾张氏再次合谋,决定将罪名栽赃陷害给邻居何雨柱。具体计划为,由我出面,利用往日情分,假意为何雨柱着想,劝说他主动承认偷鸡,替我儿子棒梗顶罪。”


    这话一出,院里不少之前还对秦淮茹抱有同情的妇道人家,看她的眼神彻底变了。


    原来平日里那副热心肠、会来事的样子,全是装出来的!心眼子居然这么毒!


    “同时,由贾张氏在院里大声哭闹,公开指认何雨柱为窃贼,败坏其名声,以坐实罪名。”何雨柱的声音平稳得可怕,“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让何雨柱顶罪后,再由我出面调停,向许大茂索要赔偿,以此达到既吃了鸡,又得了钱,还卖了人情的险恶目的。”


    【漂亮!宿主,你这哪是让他写检讨书啊,你这是在写判决书啊!把她们的脸皮一片片撕下来,再踩在脚底下碾成泥!过瘾!】


    系统的声音里满是兴奋。


    何雨柱没有理会,他的视线扫过已经面无人色的秦淮茹,继续说道:“我与婆婆贾张氏,对我上述所有罪行,供认不讳。我们的行为,不仅是简单的偷窃和栽赃,更是对我院邻里关系的恶意破坏,是对‘先进文明大院’荣誉的公然玷污,是人性的扭曲,是道德的沦丧!”


    “我二人在此向被我们无辜陷害的何雨柱同志,向被我们盗窃财产的许大茂同志,向被我们欺骗的院内三位大爷以及全体邻居,致以最深刻的忏悔。”


    何雨柱说完最后一句,停了下来。


    整个院子,死一般地寂静。


    秦淮茹已经写完了,她整个人都虚脱了,趴在桌子上,肩膀剧烈地耸动,却再也哭不出声。


    “写完了?”何雨柱拿起那张沾着泪痕,字迹歪歪扭扭却内容详实无比的检讨书,轻轻吹了吹上面的墨迹。


    他把纸递到秦淮茹面前:“签名,按手印。”


    秦淮茹机械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又拿起桌上的印泥,重重地按上了自己的红指印。


    “还有你。”何雨柱拿着检讨书,走到了贾张氏面前。


    贾张氏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恐惧,身体一个劲地往后缩。


    “一大爷。”何雨柱喊了一声。


    易中海立刻会意,走上前,一把抓住贾张氏的手腕,厉声道:“按手印!不然我现在就去街道办!”


    贾张氏挣扎了两下,最终还是被易中海强行抓着手,在那张检讨书上,按下了另一个屈辱的红指印。


    何雨柱收回检讨书,满意地看了看,然后拿着这张薄薄却重于千斤的纸,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院子中央的公告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