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作品:《夺嫡从咸鱼开始

    众人七嘴八舌。


    侍卫们都是行家里手,从他二人的招数一路说到谋略,兴奋不已。


    小厮们虽听得云里雾里,却也不耽误他们跟着惊叹。


    一时间整个院中都是此起彼伏的“啊”“哇”“这么厉害”……


    萧珩扭头看着面有菜色的林黎,又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不过是一场长枪的比试,你若觉得心中不舒坦,要不换长棍?或者刀剑也可,咱们再来一场。”


    林黎抬起头,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果然就听萧珩十分没有人性地又道:“反正刀枪棍棒无论哪样,你都会输。输得多了就习惯了,习惯了,也就不会不舒坦了。”


    更多的比试自然未再成行。


    没有人会被侮辱一次不够,还上赶着继续被侮辱二三四五次……


    不过也许就是这样的打击造就了人的成长。


    接下来的几天,萧珩每日天亮起床便看到林黎在疯狂地操练十八般武艺。


    劲风四起虎虎生威,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得到了质的提升。


    只是可怜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才刚冒出嫩绿的新芽便受到重创,尤其是几株娇小的杜鹃,在刀剑的摧残中变得更加惹人怜爱。


    林黎自己却有话说。


    “往日不知殿下武艺高强,还一味自以为是,觉得在禁军中能排的上号已经很是厉害,哪知真正对敌,才知实力悬殊。”


    “元宵节在即,又是在宫外的城楼,更加危机四伏。”


    “能多练一天是一天,能多厉害一点是一点,至少不能让殿下孤助无援孤军奋战。”


    与除夕宫宴只属于君臣之间的热闹不同。


    元宵当日,梁帝会带领一众高位嫔妃率文武百官登上内城城楼,出灯谜,赏花灯,与民同乐。


    因在宫外,难免鱼龙混杂,且又是晚间。


    为确保参加庆典的众人安全,届时会有禁军和巡防营负责守卫,就连黑螭卫也会暗中安排人手。


    但介于宫宴当日已经发生的诸多意外,林黎实在不敢再把萧珩的安危寄托在旁人身上。


    好在到时每位皇子还可自行安排一人随侍。


    他本就愁苦万分,格外不安。


    如今发觉自己竟然不是自家主子的对手,这份愁苦和不安自然更加达到了巅峰。


    萧珩靠坐在院内的软塌上看他自虐,实在没忍住开口。


    “习武虽需靠持之以恒的努力,但有时天赋亦很重要,本王也未曾如同你这般练过,不一样很厉害?”


    林黎觑他一眼,拖着长枪继续哐哐砸地砖。


    萧珩不大认可地歪了下头:“你这力道用得不对,便是再练一百遍也枉然。方才这一招,起势时轻,落下时重,并非动用蛮劲便可有杀伤力的,你要不要试试轻一些?”


    林黎这次没看他,不过倒也听进去了。


    再重复此招时,明显减轻了力道。


    结果就听萧珩又在旁“啧”了一声。


    “轻一些,不是全然收力,小林子啊,你弹棉花呢?”


    若非这是自家主子,林黎差点忍不住将手中的长枪戳他脸上。


    不过如此这般每日反复接受嘲讽,也不是毫无用处。


    至少林黎便觉得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增强了不少,武学造诣上也得到了长足的进步。


    越往后,萧珩的嘲讽已能自动被他转换为指点。


    而他所受的指点和批评也越来越少。


    直至元宵节前两天,萧珩再出口的话已变成:“长枪与刀棍的水平已勉强能看,你招式粗犷,用剑反倒不合适,过两日随本王去灯会时,带着刀就成。”


    也难得真正劝解了他一番。


    “当日比武时,你并不知晓本王实力,本王却对你却了若指掌,自然能稳操胜券。”


    “若碰上旁人,未必会是你的对手。”


    又给了他一剂定心丸道:“主子武艺高强,你更该当庆幸,否则若出事本王便只能拖你后腿。”


    “而今却不同,就算真再遇上危险,你我二人携手能共同御敌,岂不是好过仅靠你一人独木难支。”


    这些话颇有几分用处。


    而萧珩的另一番言论,便更让人心安不少。


    他道:“其实不必忧心,元宵节看着比除夕夜危险,实则不然。”


    “若无意外,届时太子与齐王的禁足都会被解,他们上头几个皇子斗都来不及,本王也就变得不那么显眼了。”


    这些日子,萧珩一直待在府中忙着操练林黎。


    却也没忘了抽空分析时局。


    今非昔比。


    那场梦之前,他一心想要辅佐太子称帝。


    那场梦之后,他却只想改变命运,脱离从前被利用至死的结局。


    梦中惨死的场景时常在脑海中重现,萧珩最初的反应便是逃避。


    若他远离夺嫡之争,一心忠于君父,在父皇的庇佑下,他至少还能安稳地活上十来年。


    不会被迫遭受骂名,不会担负本不属于他的罪恶。


    更不会因救太子而落下终身残疾。


    当然,远离纷争的好处还有更多,譬如这般特立独行,父皇最终的选择也许会变得不一样。


    到那时,这至高无上的位置,他也可以想一想。


    但渐渐的他却发现,这些想法还是太过幼稚。


    作为已经成年的皇子,是否参与并影响朝政,是否会对旁人造成威胁,早不是他们自己能控制的了。


    就好比太子与齐王被禁,众人的目光自然会落在楚王萧辞身上。


    所以沈玉枫的马惊了。


    秦王萧肃一向颇有能力,又恰逢科考在即。


    因此他受伤的脸至今都未好。


    抛开只会打打杀杀脑子不大好使,虽有点小心思却能叫人一眼看到底的恭郡王萧宁,接下来最有威胁的便只剩下他——


    大梁的礼郡王。


    万丈深渊终有底,唯有人心不可测。


    权力的欲望早已将众人的双眼蒙蔽。


    以至于为达目的,为图自保,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从前,萧珩并未觉得自己有何特别。


    可如今想来,在旁人眼中,他出身与太子一样高贵,又深得圣宠,文武双全也就罢了,这些日子被迫入局,还搅乱了好几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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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


    于是除夕夜的尾声,那只猫便险些要了他的命。


    危险无处不在。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从梦中刚刚醒来的那段时间,萧珩不是没想过要让太子付出代价。


    但依照目前的局势看,唯有将他摆在前面挡着,才是更好的选择。


    毕竟若非他位置不稳,又何至于叫旁人的目光落到他这个六皇子的身上?


    做好当前谋划的萧珩,一时又有些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帮人也着实有些太过心急。


    心急便容易出错,一错再错,更容易昏招迭出。


    如今太子虽犯了大错,父皇还好好的活着。


    身体康健,虽说落了些头疼的毛病,动起怒来也不含糊,甚至依旧能够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这般你死我活的争斗,这般妄自揣测圣意,想要利用皇权达到自己的目的,恐怕不仅无法得逞,还会受到警告和惩罚。


    如萧珩所料,元宵之前,京城出了几起大事。


    一是黑螭卫奉命查封忠勤伯府当夜,人还未至,府内便突然走水,偌大一个伯爵府被一把火彻底烧了个干净。


    据说因事发当时众人睡得熟,没能留下一个活口。


    二是刑部查出宫宴当日,沈玉枫的马的确被人动了手脚。


    不过那人却是因为私怨想要报复——无论哪个男人,自己妻子被人强取豪夺,恐怕都不能忍气吞声。


    不过此人虽认罪,却不承认自己有错,反倒将沈玉枫从头到尾从里到外骂了个狗血淋头,就连沈家祖先都没放过。


    刑部倒是想再挖出点东西,那人却连骂三天滴水未进,吐血死了。


    三是黑螭卫大举出动,各处搜查与卫肆曾有过关联的人家。


    兵部尚书袁玮本人倒是幸免于难,可他的嫡次子却因“识人不清、收受贿赂”被关进了大牢,所收财物一律上交。


    袁玮亦被罚俸三年。


    除他之外,此事涉及到的官员众多,六部几乎都不曾幸免,就连宫中侍卫都因此进行了大清洗,被革职查办抄家流放的不知凡几。


    消息闹得沸沸扬扬,就连沉迷武学不可自拔的林黎听到风声后都有些好奇。


    “怎么短短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感觉外头天翻地覆一般。”


    萧珩闻言,轻笑一声:“可不就得天翻地覆?”


    他想了想,合理猜测。


    “元宵就快到了,父皇应当是想在此之前将这摊子事彻底解决,再给他们点警告和敲打,叫各方都安分些,至少别在元宵当日闹出什么乱子吧。”


    “只是不知究竟是背后之人越害怕越大胆,真的一错再错昏招迭出,还是有旁人借此机会故意火上浇油,竟抢在黑螭卫之前将忠勤伯府烧了……”


    “总之这把火一烧,父皇定然震怒。”


    “如此,也不能怪受牵连的人变得越来越多。”


    “乱啊!”


    萧珩抬起手,轻抚了一下身旁的长枪,有些头疼地猛一转身,看着林黎道:“真的是乱!你说本王此刻装病告假,说元宵那日不出席,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