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天主！”


    几乎是在莫凡本尊刚‘重生’回归时，宇宙之主的意志便降临了，其以‘玉玲珑’之模样，显现于‘天外天’内。


    一如既往的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美人如玉，完美无瑕。


    “见过宇宙之主！”


    莫凡‘身外化.身’微微行礼。


    “无需客套，吾此来，是看看你本尊状况如何的。”


    宇宙之主摆了摆手，目光则停留在莫凡本尊身上，同时意念探查。


    “您知道？”


    “知道，但面对至高道祖，吾亦无可奈何。”


    宇宙之主稍稍解释了下。


    对此，莫凡‘身外化.身’只暗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一息，两息，三息……


    约莫数十息后，宇宙之主黯然摇头，叹道：“以吾现在之能，无法助你破封。”


    闻言，莫凡‘身外化.身’并不意外。


    非是他小觑宇宙之主，而是他清楚，宇宙之主的存在，至高龙祖必然知晓。所以，至高龙祖在镇渡本尊时，不可能不考虑这一点。


    “敢问可有破解之法？”


    虽说，他自己，在作出接受被镇渡的决定时，就想过对策，但这并不妨碍他向宇宙之主请教。


    毕竟，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有，但——”


    “还请指点。”


    “‘四极书山’镇心，‘八方苦海’渡意，其皆有极限。以吾估计，至少得成就‘宇宙之心’，达到‘道心永恒’之境，才能超越其极限，破山出海。”


    “宇宙之心！道心永恒！”


    莫凡‘身外化.身’眼神微亮，这与自己所预想的，倒是颇为吻合。


    且，不管是‘宇宙之心’，还是‘道心永恒’，他都自信自己能达成。


    前者，可借助于‘玲珑宇宙’，后者同样可借助‘玲珑宇宙’，并且还有‘道心永恒’神通和‘混沌道种’两大辅助。


    可以说，只要给他时间，他一定可以。


    “以你的天赋和潜力，吾相信，这两点你都能做到。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时间恐怕不够。”


    “确实，‘当世大劫’在即——”


    莫凡‘身外化.身’点头。几乎一直以来，时间对他来说，总是不太够用。


    “这只是其一。”


    “其一？”


    “所谓镇心渡意，可不仅仅是镇压，还有渡化之意。”


    “度化……”


    瞬间，莫凡‘身外化.身’想到了之前至高娲祖对至高龙祖所言的——行‘度化’之事。


    所以，此刻宇宙之主提及，他并不意外。


    在他看来，自己的意志早已‘不死不灭’，而且曾多次体验‘道心永恒’之境，被度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说不可能。


    毕竟，还有他这个‘身外化.身’在。毕竟，他还可以与‘混沌道种’融合一体，‘永久’处于‘道心永恒’状态。


    而‘道心永恒’，乃意志之最高境界。他绝不相信，这都能被度化！


    “是‘渡化’，而非‘度化’！”


    看出莫凡‘身外化.身’似不怎么在意，宇宙之主便强调道。


    “？”


    莫凡‘身外化.身’怔了怔，露出疑惑之色。


    若是‘渡化’，那似乎并非什么坏事？


    在他的理解中，度化和渡化，虽同音，但意义却是有所区别的。


    前者，是一种强制的，让被度者不得不接受的改变。而后者，则是一种引导式的，在被渡者认可后才会作出的改变。


    就比如，度化为奴与渡化为奴。


    前者，不管对方接不接受，说你是我的奴隶，你就是我的奴隶。


    后者，我说你是我的奴隶，然后你觉得很有道理，嗯，确实是。


    “若是‘渡化’，那——我自己会自认‘以龙为主’么？”


    暗暗摇头，相比被度化，莫凡‘身外化.身’觉得，这更不可能。


    “不对！”


    “‘渡化’若如此简单，娲祖前辈和宇宙之主又岂会如此在意？”


    念及此，他凝眉思索，并于自己所知中，搜寻有关‘渡化’之信息。


    而见他如此，宇宙之主问道：“你可是有恩必报之人？”


    “恩？”


    莫凡‘身外化.身’又是一怔，怎么突然问这个？只要有能力，自己当然是有恩必报——


    豁然，他顿住了，同时也有些明白了。


    “‘渡化’，引导点化……这，不就是一种‘施恩’的过程么？”


    “而，若是有恩必报，那——”


    “结果，势必会朝着‘渡化’者所预期的方向发展……”


    “小恩小惠，容易报答，但大恩大惠，却不容易……记得，曾听过一句话，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愿做牛做马……”


    这时，宇宙之主又问道：“你可是有情有义之人？”


    “有情有义……”


    莫凡‘身外化.身’若有所思，这与有恩必报类似。他自认，绝不是无情无义之人。


    “所以，‘渡化’，其实就是一种阳谋，比‘度化’更无解！”


    至于说，让自己有恩不报，再变得无情无义……那，就是违心，否定原本的自己。


    这样，就算摆脱了‘渡化’，可自己也不再是自己了，毫无意义。


    “所以，要想不被‘渡化’，除了‘跳出来’，别无他法。”


    “也就是说，在‘跳出来’之前，必被‘渡化’。”


    “而时间，拖得越久，被‘渡化’的程度，便会越深……”


    莫凡‘身外化.身’脸色变得凝重了，内心也更加沉重了。


    虽说，被‘渡化’的结果，必然都是他自己所‘认可’的，但——却非他自己所选择的。


    所以，他不愿接受，不想接受。


    “一定要尽可能地缩短破山出海的时间！”


    他暗暗下定决心。


    不过，光有决心是没用的，得有如何缩短时间的具体方法才行。


    “可有方法，让我尽快成就‘宇宙之心’，或者达到‘道心永恒’之境？”他再次请教。


    “‘意游宇宙’，能加快这一过程。不过，可惜的是，‘玲珑宇宙’只是初成，仅仅只能助你推进一段距离，而无法让你直登彼岸。”


    宇宙之主叹惜。


    这点，莫凡‘身外化.身’也清楚。本尊之所以没有全心全意用于‘意游宇宙’，原因就包括这一点。


    “其实，你若是能再找到一块‘寰宇之心’碎片，然后融合之，便能如吾一样——成就‘宇宙之心’。”


    “这，可——”


    莫凡‘身外化.身’苦笑，‘寰宇之心’可是宇宙至宝，即便只是碎片，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更不是想融合就能融合的。


    再者，就算融合了，那他还会是他么？


    宇宙之主也知道，这个办法，有点不现实。


    于是，她再道：“可还记得，吾之前和你说过的‘极道圣域’？”


    莫凡‘身外化.身’点头。


    “‘极道圣域’内有大机缘，只要能得到，不管是想要成就‘宇宙之心’，还是想要达到‘道心永恒’之境，都可以实现。”


    “当真？”


    莫凡‘身外化.身’眼神一亮。


    “自然是真的。只不过，前提是能得到内中的大机缘。”


    “敢问是什么样的大机缘？”


    宇宙之主微微摇头，道：“非是吾不愿告诉你，而是不能宣之于口。待进入‘极道圣域’后，你自会知晓。”


    “……”


    莫凡‘身外化.身’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有些事，说与不说，或者想与不想，念与不念，都是需要忌讳的，否则冥冥之中，自有感知，从而生出变数。


    “另外，‘极道圣域’内，虽有大机缘，但更有大凶险。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所以，届时若事不可为，吾建议，当退则退。”


    宇宙之主郑重提醒道。


    “嗯！”


    莫凡‘身外化.身’点头。


    他是个知道‘进退’的人，所以这个建议，他完全接受。就算对方不提醒，他也会这么做。


    当然，想法是这么个想法，到时候肯定还是要随机应变的。


    “可，距离‘极道圣域’开启，还有将近两年时间——”


    “这两年，难道就任由本尊被‘渡化’？”


    见莫凡‘身外化.身’眉宇间依旧泛着忧愁之色，宇宙之主大约能猜到他心中所想。


    不过，对此，她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渡化’是一个过程，是需要时间的。两年时间，应当不会对你造成太大影响。”


    她暗叹一声，只能如是宽慰了句。


    “但愿如此！”


    莫凡‘身外化.身’点了点头。


    随后，宇宙之主再度看了眼依旧一副痴呆模样的莫凡本尊，意念一动，回归了‘玲珑宇宙’。


    至于正在不远处，也不知道第多少次陷入昏睡状态的莫言‘杀道化.身’，自始至终，她似乎都无视了。


    对此，莫凡‘身外化.身’并无多少想法。


    “玲珑前辈……”


    他只隐约暗叹了一声。


    随后，他界念一动，进入到‘系统世界’内。


    虽说，莫凡本尊被‘四极书山’镇了心，被‘八方苦海’渡了意，但那都处于一种‘无形’的层面。


    而肉.身、识海空间、‘系统世界’等这些‘有形’的，似乎一点也没受到影响，依旧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