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曼早上和母亲激烈争吵。


    “我这个后爸是你的责任。他现在缺钱，是你自找的。你不是最爱钱吗？我的亲妈。你怎么这回为一个男人，竟然自己钱都搭进去了，还要把你亲生女儿的钱，也都给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圣母？”


    “女儿，我说了你别嫌丢人。妈妈我，遇到真爱了。我真是心甘情愿，甚至搭上我的一切。”


    赵曼竟然一时语塞。


    “你这个后老公，是个骗子！我最开始就告诉你了！”


    赵曼咆哮。


    妈妈不说话，可却一副你不懂感情的表情，看着赵曼。


    赵曼为这件事情，已经和母亲争吵无数次了，她知道说了也没用。


    一个小妈妈十岁，比赵曼只大八岁的，中年有气质的软饭男！


    真恶心！


    赵曼有些心死绝望，准备立即结束谈话。强行结束。


    赵曼冰冷的语调：“我是你女儿，你不管了？”


    “妈妈求求你，妈妈没忘了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妈妈只是向你借钱。以后会还。”


    “……我帮不了，我还要上班。要迟到了，我走了。麻烦你，离开的时候把我这个破出租屋房门锁好。屋内你也不要翻，没有值钱的东西。”


    赵曼说完，就往外走。


    妈妈：“女儿，你已经帮完了。”


    赵曼站住，迷惑，回头。


    赵曼：“帮完了？什么意思？”


    妈妈：“我用你的身份证，和我在派出所开的亲子公正，在小额贷款公司，给小朱贷款了十五万，已经转走了。”


    小朱是妈妈对她二婚男人平时的称呼。


    赵曼：“我的身份证？”


    赵曼立即低头看自己的皮包，里面果然没有身份证。


    赵曼：“你说的是真的？”


    妈妈：“女儿，我们会还的。”


    “你们？”


    妈妈：“我们。我和小朱。”


    “如果你还不了呢？你会把我坑死的！你知不知道！你会把你亲生女儿坑死的！”


    “不会的！女儿！小朱不是那种人！我也不是！而且我和你是亲生母女！妈妈但凡有一点办法，妈妈不会让你背债。妈妈已经没办法了。妈妈只剩下你一个能信任的人了！你相信妈妈。好吗？”


    “对！你说的都对！我恨你，我爱你，我和你母女情深，还是恨！我都摆脱不掉，我和你的关系！妈妈，我没你狠，能找个垃圾一起来收拾我！”


    “小朱不是垃圾！是我最爱的人！”


    “疯了！”


    说完，赵曼转身，怒气冲冲就往外走。


    到了外面，破公寓楼楼下，赵曼眼泪一下子不争气流出来。


    刚才忘了问是什么小额贷款公司。到底会有多大代价。


    但她不想和妈妈说话。


    她心里盘算，她存了有八万多块钱。


    两年多，拼命省下来的。


    给了那个吃软饭的骗子！


    电话突然响了。


    是同住又和她是同事的周莹，给她打的电话。


    赵曼接电话：“周莹。”


    “你怎么还不来？今天董事长来公司！部长找你！”


    “我已经上地铁了。一会就到。董事长来，和我们小虾米有什么关系。”


    “赵曼，我听说公司要裁员！你快来吧。”


    周莹在部长的办公室里，部长就坐在她对面，脸上似笑非笑表情看着她。


    周莹挂了电话，对部长说，口气撒娇：“部长，我和赵曼说了。赵曼也不容易。你真要裁了她啊？”


    部长：“不裁她……现在经济这么差，我裁谁？”


    周莹不说话了。


    部长站起身，走到周莹身旁，伸手，突然摸了一下周莹的屁股。


    部长：“我裁你啊？”


    周莹立即嫌恶，而且毫不掩饰的打开了部长的手。


    部长没想到周莹不就范，眉毛挑了一下。


    周莹立即撒娇的说：“讨厌部长。人家和赵曼是好朋友吗。有点替她着急。”


    “那我真裁你了？”


    部长上前，又要动手：“那我……”


    周莹：“哎呀我外面突然想起来还有事。那我先出去了。部长，多关照我。”


    周莹挑了一下自己的眉毛，有那么一点挑逗的笑了一下，然后转身扭着屁股出去了。


    什么玩意，想真占我便宜。


    部长四十多岁，油腻的有自信的在周莹身后撇嘴角笑。


    赵曼打车赶快到公司。下车看表，已经晚了五分钟。


    电梯也很挤，她到公司，晚了十分钟。


    办公区，部长等在那里。


    “又迟到。你过来。赵曼，来我办公室。”


    赵曼进部长办公室。


    赵曼：“部长，我今早是家里……”


    “你不用解释了。一会人事经理会找你谈话，希望你能主动提出辞职。公司要裁员。”


    赵曼：“我主动辞职？为什么？”


    部长：“没有理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舍不得工作？”


    部长说着，站起来，走到赵曼身旁，靠近。


    部长：“我想挽留你，你给我个理由？”


    部长说着，手往赵曼屁股旁边移动。


    赵曼：“你敢碰我。”赵曼看桌上罐子里的剪刀。


    部长手停下来。


    部长：“你别胡说。”


    赵曼：“我不想辞职，帮我想个办法。”


    部长：“公司的决定。”


    赵曼：“我知道你好色。部长。除了这方面，你帮我想个办法，我不让你白忙。”


    部长没想到赵曼这么说话，愣住了，和赵曼对视。


    赵曼：“你不管我。你以前半夜骚扰我的微信，我向公司举报。”


    部长嘿嘿笑：“你威胁我。你以为我怕你。我俩都是单身，我追求你，公司不会怎么样。”


    赵曼：“我只是想找你合作。我需要钱。”


    部长：“那这事。”


    部长再次去看赵曼的屁股。


    赵曼：“你以为我开玩笑？”


    赵曼去拿剪刀。


    部长眉头皱起。


    部长：“要不然这样。你真需要钱？”


    赵曼看着部长，不动。


    部长：“我开除指标有五个人。其中公司可以允许有一个人，拿到公司赔偿，n 5。你工作三年，就是八个月工资。”


    十六万。


    赵曼眼睛动了一下。


    部长立即捕捉到。


    部长：“我要三成。是……五万？”


    赵曼计算。


    能拿到十万，能赶快结束小额贷款，防止越陷越深。


    她那个妈妈，脑子不清醒。


    可却不能不管。


    赵曼：“三万。”


    部长：“四万五。”


    赵曼：“四万。”


    部长嘿嘿笑了一下。


    妈的。


    赵曼出来，腹痛。


    最近几天不方便，都赶到一起了。


    赵曼回到座位，拿卫生巾，然后去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她腹痛仍然很厉害。


    她深吸一口气，刚要走，却听到隔壁男卫生间，有手机免提说话的声音。


    “陆泽，你什么时候不听我的话，我都能容忍。可就现在，就不可以。”


    赵曼眉头轻拧了一下。


    陆泽，他们集团的太子爷。


    赵曼见过照片，看过新闻，真实世界的贵公子。


    她在男卫门口，偷偷往里望了一眼。


    陆泽在洗手，贵公子那种桀骜的表情，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是很帅。


    很吊的样子。


    也有点自恋。


    呵。命好，会投胎。


    是最大的本领。


    他那高傲的表情，还真以为自己有本事。


    他的手机扔在洗手池边，开着免提。


    陆泽不说话，洗完手，从旁边纸抽抽出一张擦手纸，慢慢仔细的擦自己的手。


    纤纤玉指。


    洁白，白嫩，修长。


    自恋。


    还有点愤怒。


    似乎对电话里说话的人不屑，不满。


    电话里再传来说话声音：“喂？喂？陆泽，我和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我是你老子！我的话，你也不听？”


    陆泽把手纸团成一团，轻蔑的扔到了纸桶里，继续慢慢整理自己的西装领口，还是不说话。


    原来说话的人是集团董事长，陆泽的父亲陆震云。


    “陆泽，我知道你委屈，不愿意。可是这次，我们必须靠长海集团。你今晚必须搞定爱媛。”


    陆泽突然说话：“爸。您说的搞定，是要我睡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