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娜是被电话吵醒的，她昨晚和朋友去酒吧小聚了一下，玩得兴起，凌晨两点才回家，此时手机一响，自然有些烦躁。


    忘开勿扰了，她心想。


    她没睁眼，手在枕边四处摸索着，找到手机时铃声响了好久也没挂。


    谁这么执着啊，她把眼眯开一条缝。


    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时司司。


    林晓娜声音里带着没睡醒的困倦：“怎么了宝儿？”


    时司司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了，你还没起床吗？”


    “嗯。”林晓娜配合着打了个哈欠：“昨天睡得有些晚。”


    “那你继续睡吧。”时司司有些无奈：“我回头再找你。”


    “别啊，我都已经醒了。”林晓娜懒洋洋地说着，意识逐渐苏醒：“你怎么在这个时间段打电话给我，没上班吗。”


    “我休年假了。”


    “真稀奇，我以为和休假比，你更喜欢工作。”林晓娜把电话开了公放，放到一旁，翻身再次把眼睛闭了起来：“所以，今天找我是……”


    时司司却忽然沉默下来，半天都没声响。林晓娜还以为她把电话挂了，睁眼一看，通话还在继续着。


    “司司？”


    “晓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时司司的声音里带着少有的疑惑，她犹豫着，纠结着，最后终于决定开口：“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陈止。”


    “……”


    “等一下等一下。”林晓娜一时没转过弯：“陈止？你最近见他了？”


    “昨天有个饭局，他也去了。”


    时司司简单地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林晓娜听着，不自觉从床上坐了起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不仅把喝多的你送回了家，还守了你一个晚上，甚至给你煮了一锅粥。”林晓娜调侃道：“这小子田螺姑娘转世啊，开窍了。”


    “晓娜……”


    “好了好了，我不开玩笑了。那你现在心里怎么想的？”


    “我，”时司司匆匆说道：“我不想欠他人情。”


    林晓娜不禁扶额，怎么这么温馨浪漫的事到了这姐这里就变成冷冰冰地欠人情了。


    她直白地说：“司司，你不会不知道陈止做这些事情的意图吧？就我来说，我是不会无缘无故，又这么细致入微地去照顾一个喝多的异性的。”


    时司司当然知道，但就是因为她知道，她才不知所措。


    在时司司的认知中，这件事的解决方法只有两个，一个是答应陈止的表白，另一个是拒绝。


    不可否认，她对陈止是抱有一定的好感，或者再往深层次探究一下，这种好感也能称之为喜欢。


    让她分辨不出的是，这份喜欢是延续了十年前对他的感觉，还是现在面对他而产生的感情。


    她不想糊里糊涂地做出决定。


    林晓娜叹了口气：“你说的我自然明白，可是司司，人的感情是没办法用理智来衡量的，过于慎重反而不是一件好事。有一句话叫做活在当下，想到他会心跳加速，会害羞，会忍不住追随他的目光……这些细小的情绪足以支撑你的心意。”


    她顿了一下，时司司没有接话。


    时司司在感情里本就慢热，经历了家庭变故后，在人际交往方面从来都是点到为止。


    时司司就像一个蚕蛹，用厚厚的丝把自己包裹在密不透风的茧里。


    而现在，陈止出现了。


    林晓娜说：“司司，无论你最后选择了什么，我都站在你身边。”


    “可是，我觉得你可以勇敢一次。”


    陈止醒来就给时司司发了个微信。


    上次他装作不经意地“顺嘴”说起自己还没有时司司的联系方式，后者才如梦初醒的掏出手机加上了他。可他们之间的联系并没有变得频繁，只是隔三差五的聊上一两句。


    但无论怎样，时司司也没出现过不回复的情况。


    眼看过去了两个小时，陈止不禁心里有些担心。他心一横，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很快，时司司接了。


    “陈止？”


    陈止轻轻松了口气：“没什么，见你没回我的信息，怕你出什么意外。”


    “我在家呢，能出什么意外。”


    “说得也对。”陈止有些关心则乱了，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已经没事了。”想到昨晚自己那副萎靡的模样，时司司有些难为情：“昨天谢谢你了。”


    “不要道谢。”陈止忍不住柔声道：“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我必须好好表现才是。”


    “你……”时司司嘀咕道：“你说话正常些。”


    自从陈止向她坦明心意后，他偶尔会蹦出一两句让时司司不知道怎么回得话。


    陈止笑着说道：“我挺正常的啊。”


    时司司：“……”


    好了，不逗她了，陈止心想。他已经知道了时司司并无大碍，可他还不想挂电话。电流声和呼吸声交织着穿梭在耳边，陈止不禁开口：“你现在在做什么？”


    时司司低头看了眼手中的ipad：“我在看资料。”


    末了，她可能觉得自己说得过于简短，于是补充道：“和设计相关的资料。”


    “嗯……”陈止不了解设计相关的知识，寻找话题失败。他懊恼地笑笑，刚要继续开启另一个话题时，有人在外敲门。


    “等我一下。”陈止低声嘱咐：“先别挂。”


    时司司应了一声。


    陈止的声音逐渐遥远起来，她隐约听到有人和他交谈了几句。不多时，他的声音又变得清晰在侧。


    “你在工作吗？”时司司猜测：“忙得话我就不打扰你了。”


    “我不忙。”陈止回道。他敏锐的察觉到时司司对他的态度有些变化，他描述不清这种感觉，就像原先坚硬的土壤经过雨水的冲刷开始变得松软起来。


    陈止怕电话一挂，他们之间又会回到从前。


    于是他决定再进一步：“司司，你下午如果没有安排的话，要不要来我工作的地方看看？”


    “去你工作的地方？”时司司不明白话题是怎么拐到这里来得。


    “是的。”陈止面不改色地说：“附近有家饭店味道还不错，我想带你去尝尝。”


    时司司想，她确实应该请陈止吃个饭，表达昨天的感谢，她看了眼时间还早，便说道：“行，你把定位发我。


    我希望晚上还有一更……[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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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第1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