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找到医书

作品:《太子弃我殉葬?新帝他以江山为聘

    “程大人!”


    柳嬷嬷心急如焚,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抢先一步跪行到程锦瑟身前,用身体护住她。


    她哭着道:“程大人,您怎么能只听信她们的一面之词,就要冤枉咱们大姑娘!“


    “姑娘是什么性子您最清楚,她向来谨慎稳重,从未行差踏错半步,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对二小姐动手?求大人明察啊!”


    程锦瑟却是异常平静。


    她扶起柳嬷嬷,抬眼望向程士廉。


    “父亲不觉得奇怪吗?我为什么要动手伤她?”


    “母亲留下的嫁妆,父亲已经做主归还于我,我心中对父亲只有感激。”


    “不日我就要出阁,嫁入辰王府,成为亲王正妃。我的身份、我的未来,都已尘埃落定。“


    ”父亲觉得,我还有什么理由,需要去和处处不如我的庶妹计较,甚至不惜在出嫁前闹出这等丑事,毁自己的名声?”


    她的话里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每个字都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王氏和程锦婉的脸上。


    尤其是那句“处处不如我的庶妹”,将程锦婉的颜面撕得粉碎。


    程锦婉本就被打得头晕眼花,此刻又被这话一激,彻底失去理智,哪里还顾得上伪装和算计。


    她推开王氏,站起身,指着程锦瑟尖声嘶吼。


    “你胡说!分明是你用了下作手段,骗走了我母亲的东西!”


    “你在得意什么?不就是嫁给那个快死的病秧子吗?你真以为自己是去当王妃享福的?“


    ”我告诉你,你是去冲喜!是去陪葬!”


    “等那个病鬼一死,你就要跟着一起下地狱!”


    这番话一出口,所有下人都吓得白了脸,纷纷跪倒在地,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


    咒骂皇子,这可是泼天的大祸!


    王氏眼前一黑,魂都快吓没了。


    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她慌忙扑上去,想要捂住程锦婉的嘴,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程士廉的脸色一下黑了。


    他再如何偏心,再如何糊涂,也明白了事情真相。


    更明白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程锦婉当众咒骂当朝亲王“病鬼”“将死之人”,这要是传到宫里,传到辰王府的耳朵里,别说他程家的颜面,就是他整个家族的性命和前程,都要彻底断送!


    “住嘴!”程士廉爆喝出声。


    程锦婉被这声吓得一哆嗦,哭骂声卡在了喉咙里。


    “二小姐失心疯了!”


    程士廉只想堵住这个惹祸精的嘴,他厉声下令:“来人!把二小姐拖回院子!严加看管!马上去请府医,就说二小姐疯病发作了!”


    被他指到的婆子不敢怠慢,立刻上前,七手八脚地将还在挣扎的程锦婉强行架了起来,就往外拖。


    王氏眼泪长流,却不敢再为女儿辩解,只能连滚带爬地跟在后面,嘴里声声唤着“我的婉儿”。


    转眼间,院子里的人群散去大半,只剩下满地的狼藉。


    程士廉转过身,看向程锦瑟,脸上怒气未消。


    若不是程锦瑟步步紧逼,怎会闹出今日这场差点抄家灭族的祸事!


    “不管起因如何,你身为长姐,苛责幼妹,言语乖张,举止泼悍,终究是有违闺训。”


    他一开口,便为这件事定了性。


    “为父念在你即将出阁,不愿重罚,但家规不可废。从今日起,你就在院中禁足,安心备嫁,出阁之前,不得再踏出院门半步!”


    程锦瑟望着颠倒黑白的父亲,并没有发怒,只淡淡道:“父亲明知是程锦婉持剪行凶,意图伤我性命在先,如今,却要将一切归咎于女儿言语有失?”


    “女儿不求您偏袒,只求一个公道。“


    “没想到,在父亲这里,连公道都换不来,只能换来一道禁足令。这,就是程家的家规?”


    “放肆!”程士廉被她的话激得恼羞成怒,厉声喝道。


    “你身为女儿家,就是这么跟父亲说话的?别忘了你的身份!为父今日宽宥于你,是看在辰王府的颜面,不想节外生枝!你给我滚回去好好反省!”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锦瑟手上仍在淌血的伤口,心中终究是闪过一丝不忍。


    但不忍,很快就被对仕途的担忧所取代。


    他烦躁地甩了甩袖子,扔下一句:“快去请府医来,给大小姐仔细看伤!万不能在手上留了疤,影响了出阁的体面!”


    话音落下,他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程锦瑟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垂下了眼帘,掩住胸中滔天恨意。


    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人还在程府,还在太子和王氏的眼皮子底下,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所以,她必须忍。


    忍到出阁那天。


    等她成了辰王妃,等她有了自己的势力,今日所受的冤屈,所流的鲜血,她必将千倍百倍地讨还回来!


    “姑娘……您受委屈了……”


    柳嬷嬷扑上前来,一把抱住她,老泪纵横。


    程锦瑟回过神来,想起柳嬷嬷手臂上的伤。


    她立刻拉过柳嬷嬷的袖子,只见那道伤口又长又深,血已经染透了半截衣袖,看起来触目惊心。


    “嬷嬷,是我连累了你。”她难过地道。


    “不碍事。”柳嬷嬷脸色苍白,却还在强撑着安慰她,“只要姑娘好好的,老奴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心甘情愿。”


    程锦瑟眼眶发涩,她不再多言,只小心地将柳嬷嬷扶进屋内坐下,亲自打来清水,拿出伤药,仔仔细细地为她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柳嬷嬷原是不肯:“姑娘,这等包扎伤口的事,还是等府医来了罢,莫要累着您。”


    程锦瑟不在意地笑笑。


    “嬷嬷,今日我闹出这么大的事,王氏是不会许府医过来的。”


    柳嬷嬷愣了下,神色惶然:“怎么不会来?姑娘明明受了伤,府中若不请医者,岂不是……”


    柳嬷嬷说到这也反应了过来,低声叹道:“老奴知道,姑娘您心里苦。您忍了这么多年,今日之事不过是积攒的怨气终于爆发了而已。”


    程锦瑟手上动作不停,没有接话。


    替柳嬷嬷包扎好后,她才坐下来,为自己处理手上那道狰狞的伤口。


    剪刀握得太紧,掌心被划破,血肉模糊,但她像感觉不到疼痛,清洗、上药、包扎,动作熟练而冷静,没有一点颤抖。


    柳嬷嬷看着她,更是心疼,忍不住感慨道:“姑娘这手医术,真是像极了当年的老夫人。”


    程锦瑟的动作微微一顿,轻声道:“外祖母医术通神,我不过是学了些皮毛罢了。”


    她的外祖母曾是名动天下的“医仙”,母亲吴氏也尽得真传。


    她自幼跟在母亲身边耳濡目染,学了不少。


    前世她没把这当回事,这一世,却是她安身立命的最大本钱。


    等两人都处理好伤口,柳嬷嬷便坚持要去清点嫁妆箱子。


    “姑娘,我们必须趁现在就把东西清点妥当,列好单子。王氏吃了这么大的亏,难保不会再动什么手脚。您的嫁妆,一分一毫都不能出差错。”


    程锦瑟明白她的顾虑,点了点头,与她一同去了西厢房。


    两人从午后一直忙到日落时分,才将那些田庄、铺子、地契和各种金银首饰、古玩玉器一一核对清楚。


    万幸的是,王氏大约是怕程士廉发作,并未敢在这些明面上的东西里动手脚。


    但程锦瑟真正心心念念的,却不是这些价值连城的财物。


    她打开了其中一个最不起眼的陈旧木匣。


    那里面,是一摞码放得整整齐齐、已经微微泛黄的医书。


    程锦瑟的指尖在书册上拂过,两眼发亮。


    这才是她真正的宝藏!


    这些是外祖母毕生心血所著的医书孤本。


    里面不仅记载了无数奇难杂症的诊治之法,更有许多早已失传的宫廷秘方,甚至连传说中西域奇毒的解法,书中都有涉猎。


    有了这些宝贝,她定能保住辰王萧云湛的性命,再不会让他像前世那般早逝。


    救他,更是为了自救。


    在太子紧逼、家族无情的绝境里,辰王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只有他活着,成为太子最忌惮的对手,她才能在这盘死局中,为自己杀出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