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谢昭棠想要的是……
作品:《夺我军功?重生后我扬了全家骨灰》 顾清宴在边上啧了一声:“穿着孝服进宫,本座猜你这是想死。”
穿着孝服见天子,要么是不服,要么是不敬,谢照堂这不服不敬,两样全占了。
也难怪顾清宴会直接说她想死。
渊帝倒是没什么情绪,他给了顾清宴一个警告的眼神,看着谢昭棠开口:“谢爱卿,你说说想要什么,只要不动摇到国本,不危害到大渊的江山,朕都给。”
“谢主隆恩!”谢昭棠叩了个头,“陛下,微臣只是个泥腿子,本来应该一辈子待在青山村耕田种地,上辈子烧了高香,才得蒙皇恩浩荡,爬到这高处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
顾清宴听到这里直接挑眉,听这意思,她这是要卸甲归田?玩这么大?
果然下一句,谢昭棠的话便来了:“高处好繁荣,好美,但也更让微臣明白,云就是云,泥就是泥,在泥里爬的蚯蚓,就不要去惦记高飞的凤凰……身为一营守将,微臣已将小倭寇赶走,微臣的使命已经完成。”
“余生,微臣只想与家中亲人,回青山村过些平静的日子。微臣,叩谢吾皇,愿吾皇万岁,愿大渊能享万世太平!”
谢昭棠跪在地上,五体投地,她身形单薄,站在高处,只觉得地上的就是一件白色衣裳。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外头有风吹进来的原因,那件白色衣裳微微抖动,看着像是被风吹的,又像是……
哭泣。
她在战场五年,家中亲人安然无恙,她回长安不到半年,先后失去了母亲、三叔一家以及祖母,换了是谁,都会觉得长安是个吃人的地方。
谢昭棠会害怕,会退却,也是正常的。
渊帝沉默,眸色沉沉地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开口:“卸甲归田,意味着你要将兵权上交,意味着这些年与你出生入死的弟兄,会被接任者排挤或者是随意寻个由头派上战场被敌人绞杀,如果他们不服管教,等待他们的或许会是通敌或是谋反的罪名。”
谢昭棠抬头,眼睛通红,眼角似有泪痕:“微臣会将陛下方才所说的所有后果跟他们讲清楚,是走是留,全由他们自己选择。
若是回乡耕田,来年丰收之时,就算我们不能相见,也能在高高的谷堆上对着同一轮明月笑着喝酒;若是留下,那微臣也希望他们能够继续保家卫国,继续效忠吾皇。”
谢昭棠又是深深一叩首,同样的额头抵地,十分恭敬。
渊帝沉下脸来:“此事朕会仔细研究,谢爱卿,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谢昭棠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便被王德全客气地请出了殿。
王德全还顺手关上了殿门。
偌大的宫殿只有渊帝和顾清宴两个人。
渊帝看向顾清宴:“清宴,靖海侯上来就要卸甲归田,你如何看?”
“微臣以为靖海侯是对大渊朝堂的倾轧感到心寒和害怕,也对陛下你刻意保护害死他生母及祖母的仇人一事感到十分愤怒。”
顾清宴直言,“不过等他冷静下来,就会知道自己做了个错误的选择,最迟明天,微臣猜他会来告诉陛下你,他愿意继续替你卖命。”
“若他不来呢?”
“那不正好,我直接接管他的东南大营,也省得天天跟她玩心眼子。”顾清宴清咳一声,“陛下,微臣不才,但自认武力、担当及谋略都与谢侯爷旗鼓相当,所以微臣愿意接手东南大营,并承诺一定会善待军中所有的忠良!”
渊帝知道他无耻,但没想到他这么无耻。
他这是收服不了谢昭棠,干脆选择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啊!
顾清宴的野心摆得明明白白,渊帝强烈怀疑他在那日赏梅宴的混乱里充当了推手的角色,说不定谢昭棠的祖母就是被他吓的,不然这满长安,有哪个能让一个正常人一下子吓死
渊帝一旦有了疑心,那疑心就开始疯长。
他从赏梅日往前倒推,越想越觉得每一件导致谢昭棠不好的事,都是顾清宴的手笔,甚至她生母的死,也是顾清宴故意去吓的。
渊帝脑子里想了一堆,又通通否决了。
顾清宴若真是那种不择手段之人,那他屁股下的龙椅早就被抢过去了,这大渊的江山,也早就改姓顾了。
顾清宴顾清宴,这名字真难听,萧清宴才够霸气!
渊帝狠乜了顾清宴一眼:“滚出去。”
顾清宴滚了,王德全进来,渊帝就问他昨日在外头跟李福海斗法,到底谁赢谁输。
“没有输赢,也不敢有输赢。”王德全道,“老奴输了,陛下会重新提拔一个他不熟套路的人上来,他老了,不一定斗得过对方,他输了,老奴也是同样的困境。
与其跟个新人斗,不如还是我们两个老东西继续斗下去……陛下,虽然老奴时常恨不得李福海去死,但也确实不能否认他对陛下您的忠诚以及他的办事能力。”
渊帝笑了:“那你说说,顾清宴跟谢照堂他们两个的情况,是不是跟你和李福海的情况一样?”
“一样,但也不一样。因为老奴没有想着去收服李福海,李福海的野心也没有谢照堂那么大。”
“听你这么说,谢照堂这是以退为进啊?”
“陛下,小的只是一个奴才,您问这么高深的问题,岂不是在为难老奴嘛?”
王德全的背几乎要弯到膝盖上去了,“不过既然陛下问了,老奴就斗胆回一句,陛下,靖海侯他是不是以退为进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您需不需要他,您需要他,他便是逃到天涯海角,您也会将他逮回来。若是不需要,便是靖海侯把捧着脑袋求着您,您也不会多看一眼。”
渊帝笑了笑,没再说话,王德全也没有再言语。
主仆两人慢慢往御花园那边走去。
这个时候,顾清宴也追上了谢昭棠,一个拦,一个要走,拉扯一番后还动起了手,不过只交手十几招便停了起来。
做足了表面功夫后,两人进了一个四面无遮挡的小亭子。
顾清宴道:“本座以为你会趁机要求升官加爵,或者黄金万两,再不济也是要求返回东南,没想到你竟敢直接提出卸甲归田!谢照堂,你就不怕陛下真的收了你兵权?”
“有顾统领你在旁,本侯赌我这兵权,陛下不会收。”
“这么相信本座?”
“不是相信你,是相信陛下。”谢昭棠淡声,“你是条疯狗,陛下怕你蹿得太快会被别人乱棍打死,所以需要我这条狗绳栓住你。”
顾清宴眸色沉沉:“你倒是把人性算透了。”
“不是算透,是看透了。”谢昭棠抱了个拳,“我该回去了,接下来就看顾统领你的了。”
“今晚别睡那么早,本座会去找你。”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