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活该

作品:《夺我军功?重生后我扬了全家骨灰

    “不急。”


    小蒙惊讶:“可是将军,我们查了他这么久,一无所得,好不容易才跟着他来这处,要是就此放过——”


    报春打断他:“亏你有八百个心眼子,今天怎么就全被猪油蒙住了?你查了这么久都一无所得,将军今天心血来潮突然出个府,就让我们撞上了。小蒙,你不觉得这线索来得太巧太顺利了吗?”


    经报春这么一提,小蒙瞬间清醒。


    对啊,他跟着将军回长安也快半个月了,这半个月他每天都在查东查西,别府的秘密,东宫的秘辛,他都能挖到一些,偏偏是顾清宴那里一无所获,今晚将军只是临时决定出来转一转,就立即撞到顾清宴出府,这确实太奇怪了。


    就好像是专门演给自家将军看似的。


    小蒙道:“将军,那屋子里肯定是个大陷阱,我们赶紧走。这姓顾的果然是个大隐患!将军,我们还是想想怎样再立一个大功劳,去陛下那里换一个跟顾清宴的性命解绑的机会吧!”


    谢昭棠点头:“好。”


    嘴里说着好,谢昭棠却从暗处走出,径直走向顾清宴刚刚离开的那座民居。


    既然顾清宴都把线索递到她手里了,她要是不进去看一眼,岂不辜负了顾清宴的这一番心思?


    谢昭棠在檐下抖落身上的雪,抬手把束起的头发散开。


    仅仅是散开头发,她整个人就一下变了,身上的凌厉气息消失了,整个人变得很温和,还有些柔弱。


    她朝小蒙看了一眼,小蒙便匿入了暗处。


    报春推门而入。


    灯下的老妪听见动静,头还没抬就先笑了出来:“小主子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你们是谁?”


    “深夜不请自来,打扰婆婆了。”谢昭棠在老妪对面坐下,“我叫谢昭棠,前段时间与顾清宴一同去峰州平乱的,是我的弟弟谢照堂。我弟弟前几天告诉我,陛下有意将我赐婚给顾清宴。”


    芳婆婆打量的目光落在谢昭棠身上,最后停在她脸上,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谢姑娘这么晚过来,是想问小主子的什么事吗?”


    “我想知道他的过去,婆婆能告诉我吗?”谢昭棠笑得无害。


    “如果老婆子我说不能,谢姑娘能原谅我吗?”


    “能,但我会顺着你往下查,如果查到他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东西,我可能会害了他。”谢昭棠嗓音轻柔,“那我就不打扰婆婆了。”


    “谢姑娘要是不急,能陪老婆子我说会话吗?”芳婆婆眼里带着期盼。


    桌上有茶水,谢昭棠斟了一杯茶,推过去:“婆婆想要人陪着说话,为何不住到顾府去?顾清宴每天回来都可以陪你说话。”


    芳婆婆没有回答,她放下手上的活计,看着跳跃的灯光慢慢和谢昭棠说话。


    她说说停停,说了约摸半个时辰才停,谢昭棠只是静静听着,没有插过话,只时不时拨一下灯芯。


    “……人老了,就变得啰嗦了,小主子倒是有心听,但他事务忙,总是待一会就得走。”芳婆婆伸手握住谢昭棠,“谢姑娘,你是个好姑娘,谢谢你今晚愿意听我啰嗦……夜了,谢姑娘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谢昭棠站起来,环视一圈这小屋。


    屋里燃着两盆银丝炭,没有半点呛人的烟味,屋里的陈设虽显得朴素,但看得出都是好东西,便是这壶茶,都是用的上等的茶叶泡的。


    能让顾清宴在这个时候主动暴露的,不会是他最重要的人,但也是有些分量的,他把这个老婆婆照顾得很好。


    谢昭棠心里有数了,她跟芳婆婆告了个别就要走。


    芳婆婆将她送到门口:“小主子是个苦命的孩子,日后如果陛下真的赐婚,还请谢姑娘多多垂怜。”


    谢昭棠笑笑:“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


    雪下得更大了,谢昭棠顶着雪走了一段后再回头,还能看到芳婆婆站在门口。


    她眼睛一热,没由来的有些羡慕顾清宴。


    哪怕全天下的人都视顾清宴是个杀神、瘟神,但他却和谢照堂一样,依然有人牵挂,有人心疼。


    而她谢昭棠,什么都没有。


    这一晚,谢昭棠做了个梦。


    她梦到了很小的时候。


    那个时候,谢家很穷,爹爹将她和谢照堂轮流举高高,娘在廊下缝补着衣裳,天气很好,一只小狗踩着满院的笑声去追蝴蝶……


    醒来时雪已经停了。


    报春已经起了,她问:“将军可要现在就起?”


    谢昭棠有些茫然,她怔怔地望着床帐,好一会才从那个美好的梦境里回到现实。


    她哑声问:“什么时辰了?”


    “还有一刻钟就到五更了。”


    “嗯,现在起。”


    谢昭棠梳洗完,两个仆妇也准备好了热食。


    刘芸边将三人份的热食放在食篮里边问:“侯爷中午想吃什么?罗管家昨日在东院搭了个小厨房,今后侯爷的饭菜,都可以单独在小厨房做了。”


    “你看着做,热的就行,我不挑食。”


    “好。”


    谢昭棠提了食篮刚走出院子,谢府某一处突然传来喧闹声。


    罗管家匆匆来汇报:“侯爷,柳姨娘昨夜出来散步,走错了园子,方才在谢二爷床上醒来,您父亲正赶过去。”


    谢昭棠噢了一声,脚步并未停顿:“告诉我父亲和二叔,处理事情可以,但别闹大,我要脸。”


    马车起行,谢昭棠和报春、小蒙抓紧时间吃早饭。


    小蒙讲:“昨晚我看她身边的婢女鬼鬼祟祟的,抓过来问了才知,您父亲根本没有替你准备参汤,那罐参汤是炖给柳嫣然喝的,柳嫣然在里头加了助兴的东西给您送过来,她原是想爬您的床……”


    小蒙都不想提,这谢家怎么除了他家将军,怎么一个赛一个脏?


    柳嫣然是父亲的妾,却想方设法的爬人家儿子的床,结果没爬成,爬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床……


    谢昭棠不以为然:“小蒙,咱们还是见识少了,这高门大户里,像柳嫣然这种,侍妾爬儿子床的都不算一件事,还有更脏的你都没见过呢。”


    还有更脏的?


    小蒙心想还能有多脏?


    便听到谢昭棠说:“父女、母子、叔侄甚至是……人与马,人与犬。”


    小蒙哑然,默默放下手中热饼。


    太脏了,太恶心了,他吃不下啊!


    快到东华门时,家里的亲卫追上来跟谢昭棠汇报最新动态:“将军,柳嫣然被谢二爷弄死了,一尸两命,您父亲跟谢二爷拼命,把谢二爷的子孙根给割下来了,您父亲面门被砍了一刀,破相了……”


    谢昭棠笑了笑:“活该。”


    柳嫣然算计她,死了活该。


    谢二爷再不能传宗接代,活该。


    她父亲破了相,日后都不敢出门了,也活该。


    只是一个小小的柳嫣,就在谢家闹出这么大的人伦悲剧,谢昭棠心情很好,下马车时脚步轻快,她还哼起了曲。


    刚进东华门,便看到脸色沉沉的顾清宴,她挑了挑眉,十分有活力地打招呼:“顾统领,早啊!”


    顾清宴冷着脸,几个箭步迎上来:“昨晚你去了白云巷,见了芳婆婆?”


    “原来她叫芳婆婆?不过她——”


    “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