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顾清宴等了她半个时辰

作品:《夺我军功?重生后我扬了全家骨灰

    顾清宴大马金刀般坐在明厅主位,一屋子的谢家人谁都不敢坐,战战兢兢地赔着笑。


    顾清宴来谢家半个多时辰了,谢家人已经在心里把自己杀死了十八遍,也给自己找好十八个墓穴了。


    终于听到一声唱喏:“侯爷回来了!”


    谢老爷的心一松,谢父已经大步迎出去,他看着谢昭棠,比看到自己的亲爹还热切。


    谢父眼含热泪:“照堂,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叫顾统领好等!”


    “父亲这是在质问我还是责怪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说,顾统领他,他太可怕了。”


    “再可怕,他也不是来抄家的,你们把他当普通客人来招待就行。”谢昭棠道,“父亲,我如今在京中当差,以后像顾清宴这种不打招呼就上门的客人会越来越多,你不会想要告诉我,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富家翁,连怎么招待客人都还没学会吧?”


    谢父心想,招待客人跟招待顾清宴能一样吗?


    然而瞥到谢昭棠冷沉的脸色,他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只是嗯了一声。


    “父亲你要牢记,我们谢家不做亏心事,就不用害怕鬼敲门。”


    谢昭棠说着就抬步走向明厅。


    谢父跟在她身后,在心里嘀嘀咕咕。


    他当然知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可偏偏他们是做了亏心事啊!


    谢昭棠进来便直奔主题:“顾统领突然造访,不知所为所事?”


    顾清宴一指旁边:“你漏拿了东西,本座奉旨给你送回来。”


    旁边整齐放着十几个花瓶,谢昭棠瞧着有些眼熟,像是上午渊帝砸到她身上那批。


    她讶然:“陛下当真把它们给我了?”


    “在陛下心里及出库登记表上,它们已经是一地的碎片,既然另有它用,那便由谢侯爷自行处置。”顾清宴站起来,目光定在她脸上,片刻后抱了抱拳,“东西已送到,告辞。”


    “等等!”谢昭棠叫住他,“你等了我半个时辰,只为了跟本侯说一句东西已送到?”


    顾清宴回身,与她隔着两三丈的距离相望,片刻后他徐徐一笑:“还有一句提醒:有人想生夺你的兵权。”


    “生夺?”谢昭棠歪头,“顾统领是想提醒我,有人要杀李从显?因为陛下说,李从显死了,我就要被发配西北,从一个小兵做起?”


    “是。”


    “噢。”


    顾清宴挑眉:“你似乎毫不担心?”


    “该担心的是顾统领吧。”谢昭棠跟着挑眉,“我去哪里都无所谓,但战场上刀剑无眼,我一不小心死了,你也活不成。你什么都没做,就要跟着葬命,不觉得冤吗?”


    “说的也是。”顾清宴眸内溢出一抹笑意,“那这李从显的性命,本座保了。”


    “那便辛苦顾统领了。”


    “当不上辛苦,本座也是自救。”顾清宴朝她笑了一下,再一次抱拳,“告辞。”


    看着顾清宴的背影,谢昭棠皱了皱眉。


    白日时他一脚踹飞花瓶,让花瓶落地,让渊帝的气有路可出,现在又特意在府里等她半个时辰时辰,特意提醒她有人要杀李从显……


    顾清宴并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徒,她不信他今天特意过来提醒李从显之事,是为了自保。


    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至于是什么原因……


    日子还长着呢,总会水落石出的。


    顾清宴一走,谢家人松了口气,但是一抬头看到谢昭棠紧皱的眉头,大家的心又都悬了起来。


    谢老爷上前一步:“照堂,这批花瓶可是有什么来头?”


    顾清宴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谢昭棠收回视线,看向谢老爷:“今天上午,我与二皇子干起来了,这些花瓶是陛下拿来砸我的。”


    “什么?你说什么?”谢老爷以为自己听错,“你跟谁干起来了?那可是二皇子!是皇子!不是青山村里我们隔壁的二蛋!你怎么能——”


    “祖父若担心我被陛下怪罪,那下回有人来踩我的脸面时,我便让对方直接过来踩祖父的脸面?”


    谢老爷的话都噎住了,一张脸涨得通红,好半晌才缓缓舒出一口浊气:“照堂,你如今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有自己的考量,若是我的脸面让人踩几下,能换来你在朝堂上的平安,也算老头子我的面子还值几个钱。”


    谢昭棠淡淡挑眉:“有祖父这句话,孙儿就放心了,日后若真需要有人牺牲来换取谢家人的安危时,我一定会找来祖父……还有父亲,二叔,二婶……”


    谢老爷一噎。


    他刚刚使的是以退为进,道德绑架这一招,正常情况下,谢昭棠难道不应该感到内疚并向他道歉和安抚吗?


    被谢昭棠点到名的几个人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需要有人牺牲来换取谢家人的安危……凭什么要他们牺牲!他们才不要牺牲!


    要牺牲,老头老太自己牺牲去!


    谢昭棠唤来罗管家,吩咐他明天找人将这十几个花瓶拿去卖:“我需要采购三万双防水防滑的牛皮战靴及配套的六万双毛毡袜,这十几个花瓶的钱有多少全用了,剩下的,你便将陛下赏赐的一千两黄金全部取出来。”


    罗管家快速拨弄了一番算盘:“侯爷,按照您的采购量,一千两黄金绰绰有余,剩下的,小的认为可以多采购一些别的防湿冷的东西。”


    “大概还剩多少?”


    “这批宫里出来的花瓶虽是名贵,但最多也就值个一百金,您要的战靴和袜子属于大批量采购,小的可以跟供应商行砍一下价,但您要的数量庞大,商行需要从各地调货,估计这里头的成本要我们自行承担,这么一算,大概还能剩下四百五十金……侯爷要是信得过小的,小的今晚就给您出个采购表,您再看看要再采购些什么。”


    “这事,当个大事来办,务必在东南最湿冷的天气到来之前将东西送到。”谢昭棠道,“你下去忙吧。”


    “是。”


    谢昭棠眨眼间就将还没捂热的千两黄金就花了出去,谢父都懵了,他忍不住上前:“照堂,难道朝廷没有给东南大营发军饷和过冬的物品吗?为何要你自行准备?”


    “父亲要是有异议,明日可随本侯到朝堂上问一问陛下,为何要把这十几个花瓶送给我,还让我自行处置。”


    谢昭棠一句话便让谢父哑口无言。


    她环视一圈谢家众人,最后目光落在谢二叔身上。


    正要开口,便察觉有一道灼热的目光牢牢粘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