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谢照堂,你真该死

作品:《夺我军功?重生后我扬了全家骨灰

    回头见是两人,谢昭棠也不意外。


    刚才李从显被刺,他们两个一口一个“二殿下你杀错人了”,几乎是明着站她了。


    谢昭棠朝两人点点头:“我才来兵部第一天就把兵部闹得一团糟,自然是要去陛下跟前请罪了。”


    林经承与黄郎中对视一眼,林经承上前一步:“谢侯爷,小的愿意与你同去给你做证,证明是李从显挑衅威胁在先,您一直都是闪避为主,陛下他是明君,定然不会随意定您的罪。”


    谢昭棠有些意外地看了林经承一眼,她跟林经承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她认为林经承刚刚跳出来当众站位她已经是够意思了,没想到他还敢随她去见渊帝。


    她可是摆明了车马跟二皇子和李贵妃一派对着干,林经承他就不怕二皇子党动不了她,就改去杀他吗?


    官署内有动静传出来,想必是二皇子反应过来了。


    于是谢昭棠也没浪费时间去细究林经承为何这么勇敢,她抬手拍拍林经承的肩膀:“陛下是明君,他不会随意发落我的……但要劳烦林经承去找下太医,李从显且还有得救。”


    她是挺想杀了李从显的,但他动了军饷这么大的罪,渊帝都没有要他的命,自己要是这么将对方杀了,那就是坏了渊帝的计划,那就是跟渊帝作对。


    在她自己变成自己的大靠山之前,渊帝还是他最大的靠山,她可不能跟自己的靠山作对啊。


    谢昭棠朝黄郎中点了个头便去找渊帝请罪了,林经承也赶紧往太医署找人。


    黄郎中在原地站了一会,去找杨尚书。


    杨尚书已经从别的小吏嘴里知道了谢昭棠与二皇子的冲突,黄郎中来的时候,他正捋着花白的胡须说:“这靖海侯倒是有一腔孤勇,就是不知道他这股孤勇能存活多久了。”


    身边小吏不敢搭话,黄郎中搭了:“下官瞧着,他还挺能活的。尚书大人,现在兵部一团糟,您不做些什么吗?”


    “你这话说得倒是叫老夫稀奇。”杨尚书看了他一眼,“老夫能做什么?除了能替李从显叫个太医……算了便由他死了算了。”


    想了想又觉得不行,“李从显在兵部作威作福,底下的人好歹还能做事,换了别个更难缠的来,这兵部只怕是动都不能动……还是得喊太医。”


    黄郎中便讲:“靖海侯已经遣人去太医署了,太医赶过来还需要些时间,尚书大人若是想做点什么,完全来得及。”


    杨尚书摆摆手:“李从显的命是陛下要留的,靖海侯那么疯都知道要留他一命,老夫这个时候上赶着去杀李从显,是疯了不成?还是说,你希望兵部换个领头人?”


    “下官不敢。”


    “就这么着吧,老夫不当那出头鸟,黄郎中,这靖海侯确实不错,你多去接触接触,先搞清楚他的立场,若是个纯臣,尽管拉拢便是,若不是……”


    杨尚书没有把话说完,黄郎中也没有追问,旁边的小吏只当自己没长耳朵。


    一时之间,此处安静极了,跟前边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就是两个世界。


    见杨尚书端起了茶盏,黄郎中也下去做事了。


    林经承薅着两名太医来兵部救李从显时,谢昭棠也被李福海领到了金銮殿旁的的偏殿外头。


    “靖海侯请在此稍等片刻,奴才先进去通传。”


    “有劳李公公。”


    李福海这一去,就将近半个时辰没露面,等他终于出来时,二皇子也来了。


    看到二皇子一身的血污,李福海表情不变,只是看了一眼谢昭棠,后者表情平静,就跟没看到二皇子这个人。


    想起陛下平静得近乎诡异的神情,李福海不禁替谢昭棠捏了把汗。


    二皇子泣声道:“李福海公公,靖海侯他伤我亲舅舅,我要向父皇参他恃强凌弱!”


    先前都是别的朝臣在参李从显恃强凌弱,现在轮到李从显被人欺凌,李福海顿时觉得稀奇,同时还有一股隐秘的爽感,皆因他还是个小太监的时候,也受了李从显不少的欺凌啊!


    “二殿下要不先去整一整仪表?陛下还有一会要忙。”李福海公事公办,转向谢昭棠时,神情多了一丝悲悯,低声说,“靖海侯,陛下宣您进去。”


    谢昭棠特意斜睨了二皇子一眼,才大步进了殿。


    殿内燃了足够的炭,谢昭棠一进去,就感觉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还没等到适应殿内的温度,一个青色缠枝花瓶便迎面掷来,紧接着是渊帝的咆哮声:“谢照堂,你好大的胆子!”


    谢昭棠轻而易举地避过那只花瓶的袭击还接住了,并顺手将它放到旁边的宫人手里。


    下一息她扑通一声跪下:“陛下,臣该死!”


    这一句几乎与渊帝那句“你好大的胆子”同时出来,她年轻,声音清亮又高,一下就盖过了渊帝的咆哮。


    渊帝又扔了个花瓶过来。


    这次谢昭棠没躲,任由那花瓶砸到自己身上,然后手法奇快地接住花瓶。


    渊帝又接连扔了三个花瓶过来,谢昭棠都是结结实实的承受了,还是依然顺手将花瓶接住放在了旁边。


    渊帝原本就在气头上,见状更气了,偏偏谢昭棠好像不知道他要撒气,他又扔了一个花瓶过去,谢昭棠又接住了。


    两个人就跟玩一种很新的游戏似的,一个扔一个接,期间还有两个花瓶因为渊帝没掌握好力度扔过头了,谢昭棠还飞身过去主动被砸。


    转眼渊帝就扔了十几个花瓶过去,但就是没有半个花瓶落地,他也是没脾气了:“谢照堂!”


    最后一个花瓶朝着谢昭棠面门飞掷过来,她还是不闪不避并做好了接住的准备。


    这时在旁边看了好一会的顾清宴突然闪身上来将花瓶往旁边一踢。


    砰!


    花瓶摔破,落地成了一地的碎片。


    看着旁边排得整整齐齐的十几个花瓶,顾清宴无奈抚额:“谢侯爷,你为何要接花瓶?”


    “啊?”谢昭棠一脸懵,“不能接吗?可御前的东西多贵重啊,摔碎了多可惜。”


    “库房里上千上万个花瓶,摔碎一些不碍事。”


    谢昭棠沉默了一下,立即揣了三个放怀里抱着,然后抬头看陛下:“陛下,这几个花瓶原本是要碎的,但微臣接住了,没碎,那微臣能不能把它带出宫啊?”


    刚才那只花瓶落地,渊帝的气也出了些,他挑眉:“朕记得给你的赏赐里就有许多花瓶。”


    “那不一样,那是陛下赏赐的,得每天放在家里摆着装点门面,这几个是陛下不要的,微臣捡了就可以自行处置了。”


    “哦,你想要怎样个自行处置?”


    “拿出去卖了换钱。”


    谢昭棠一脸认真,“东海虽然冬天不下雪,但会连着两个月下阴雨,冷意会从脚板底以及透过骨缝钻进来,普通的棉衣和靴子根本防不了这些深入骨头的湿冷,一些身体弱的将士,极有可能过不了冬。微臣想用卖花瓶的钱,给将士们添置一双厚靴子。”


    渊帝脸色阴沉:“你这是在指责朕虐待东南的戍边将士?谢照堂,你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