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顾清宴的后手
作品:《夺我军功?重生后我扬了全家骨灰》 队伍抵达陆州城门口时被拦住。
也不能说是拦,因为面前的人是跪着的。
那是陆州的知府杨知府,他身后跪着一群地方官员。
杨知府咚咚咚先磕了三个响头,沉气大喊:“下官陆州知府杨忠海,手上有康王私铸兵器的证据,下官请求顾统领和谢侯爷准许下官前往长安,亲自向陛下揭露康王的狼子野心!”
杨知府话落,其他人也纷纷大喊:
“统领大人,谢侯爷,下官手上有康王私会南燕国摄政王的证据!”
“统领大人,谢侯爷,下官手里有康王在峰州及周边各地私收赋税的证据!”
“统领大人,谢侯爷,下官手里有康王强占百姓耕地、鱼肉百姓的证据!”
“统领大人……”
所有人都陈完情了,刘春得到顾清宴的首肯,立即翻身下马。
他依次翻开他们的呈在头顶的册子看了几眼,最后拿着册子回来。
刘春禀报:“统领,这些人都是陆州、邕州、龙州等地的知府,册子上记录的,跟先前属下们查到的出入不大,这些证据足以钉死康王了……”
刘春滔滔不绝,顾清宴则是沉了眸色,扭头看谢昭棠:“谢侯爷,康王一家虽死绝,有这些人证及物证,亦可证明他确有谋反之心并行了谋反之事。”
谢昭棠勾唇:“既然顾统领早就有留了后手,在峰州时又何必追着本侯要应对之策?顾统领是想试探什么?是单纯想要看到本侯害怕,还想让本侯向你示弱,求着你跟我合作?”
“本座绝无此意。”
“有没有的,本侯都要夸顾统领一句深谋远虑。”
谢昭棠没有停留,两腿一夹马腹,马儿便奔了出去。
身后,顾清宴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刘春也忍不住嘀咕:“统领,你与靖海侯怎么说也做了十几天的‘夫妻’,怎么任务一结束,他就翻脸不认人呢?又不是真的女人,这翻脸速度也太快了——诶统领你等等属下啊!”
顾清宴回头,眼神微凉:“闭嘴。”
另一边谢昭棠已经打马跑出很远。
经过那李文海的李府时,发现那偌大的府邸,已然成了一片废墟,上头全是烧焦的痕迹。
报春在旁边解释:“那日你被李夫人绑上马车后,李文海就下令屠杀顾清宴他们,顾清宴将他反杀后就离了府,刘春和林扬殿后,一把火烧了这府邸,府里的人都没出来。”
斩草除根,这果然很顾清宴。
谢昭棠没有就这件事发表任何意见。
她把小蒙叫来,问他:“小蒙,南地匪患最猖獗的地方是哪里?”
“要说匪患最严重的,当然就是桂州城外猫儿山上那一股了……”
小蒙捡了重要的说,讲完问谢昭棠:“将军还想顺便剿匪再立个小功?”
谢昭棠笑笑:“没有计划,但如果他们自己不长眼撞上来,本侯便顺手收拾一下。”
自己不长眼撞上来,那不就是将土匪忽悠下山嘛?
小蒙眼珠子转了几圈,转身就跑了,路上还随手拉走了三个谢家军。
年轻小将,呼朋引伴,又都满脸兴奋,不清楚内情的人,只会以为他们去寻欢作乐。
不远处,刘春又皱着眉嘀咕:“他们谢家军难道没有半点规矩的吗?不打仗的时候,只要跟主将说一声就可以随意离队的吗?”
见顾清宴没有答腔,刘春也不好多说,他怕自己太过聒噪,又被嫌弃。
谢昭棠他们在陆州官驿稍微休整了一晚便继续赶路,走的时候,将那帮知府也收编进了队伍。
队伍里有伤兵,陛下也没有急诏,谢昭棠他们便白天赶路,晚上扎营休息,不像来时那样日夜兼程。
十几天后,一行人到了桂州城外、先前他们扎过营的那条小河边。
谢昭棠要继续北上,而方副将要从这里另外取路下东南,他们必须要在这里分别了。
该说的东西,在峰州时已经叮嘱过,因此谢昭棠只是抱了个拳,跟方副将他们道一声珍重。
方副将给她留了三十名亲信:“将军,末将离您远隔千里,真有些什么事,末将未必来得及赶来。战场适合冲锋,不服就干,可长安不是个能轻易动刀剑的地方,您务必要多隐忍。”
“好。”
“尤其注意顾清宴,那厮是个疯子……这一路他看你的眼神不怀好意,看起来是想剥了您的衣服还想要剥了你的皮。”
“我会注意。”
“小蒙那小子,长了八百个心眼子,他跟着你去长安,末将也放心……”
方副将像个老妈子似的絮絮叨叨了好一阵,确保各方面都叮嘱到位了,才领着谢家军离开。
谢昭棠打马送出三里地,才慢悠悠地骑马回来。
已经是深秋,北地有些地方已经大雪封山,但桂州除了天气凉一些,周围还是一片绿。
谢昭棠骑在马上,嘴里叼着一根茅草,悠哉又自在。
顾清宴给神策军训完话,回头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皱了皱眉。
或许是前段时间看习惯了他的女装扮相,现在看她身着劲装护胄的样子,他总觉得她就应该是个穿着罗裙的漂亮姑娘——可自己摁过他的胸,那触感错不了,面前这人分明就是男子。
想起她的女装扮相,想起她轻轻柔柔喊他“夫君”的样子,顾清宴心神控制不住的一荡。
谢昭棠突然扭头看过去。
四目相接,顾清宴先挪开眼睛。
谢昭棠唇角微勾,在河边的大石头边靠坐下来。
报春挨着她坐下:“将军,属下留意过,顾清宴这一路都盯着你看。”
“我知道。”
谢昭棠是一个极其敏锐的人,凭着这份敏锐,她在战场上跨过了许多次必死之局,而这一路顾清宴的眼神虽然没有杀气,但同样让她感觉到危险。
“他是不是还怀疑您是女子?”报春不明白,“他都亲自上手摸过了,怎么还不信啊?”
“不一定就是怀疑我是男是女。”谢昭棠倒是从容,“而是,我原本可以生擒康王妃,却在康王妃跟我说了一句话后突然痛下杀手,顾清宴但凡不是傻的,都会怀疑我的动机。但不管他怀疑什么,报春,我们的计划都不会变。”
报春知道,谢昭棠说的计划,就是杀掉顾清宴这个大隐患。
她压低了声音:“将军,小蒙前两天飞鸽传书,说已经跟猫儿山的三当家拜了把子,属下算了下,小蒙今晚会忽悠猫儿山的土匪从西面下山。”
谢昭棠失笑。
这才几天,就跟人家三当家拜了把子,这小蒙果然适合玩心眼子。
夕阳西下,晚霞满天,映得整个河面都金灿灿的。
谢昭棠抄起颗小石子打水漂,小石子在水面连续漂了十几下才没入水中。
她指着荡起一圈圈涟漪的河面,笑容平静:“报春,晚上,你陪我去河边洗澡。”
报春露出笑容:“好。”
大晚上的,两人偷偷摸摸地离开大部队,以顾清宴多疑又孤高的性格,他一定会单独尾随,到时候小蒙引出土匪,他们就能趁乱合力将他斩杀。
想到这里,报春又皱了皱眉。
其实如果不是顾清宴知道了太多东西,他会是将军很好的助力,可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