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作品:《美艳村妇被权臣看上后

    裴述自顾自往前走了几步,却不见人跟上来,他皱着眉回过头看向谢云真。


    乡野的夜风轻轻,提灯的光晕摇晃,倾泻在裴述脚下,像是有一层无形的纱将它隔开,只敢仰视觊觎,不敢沾染他衣摆半分。


    “你哭过了。”他看着被暖黄的光笼罩住的谢云真,肯定道。


    裴述的嗓音有些冷。他眉眼藏在阴暗中,叫人看不清他是何表情。


    倒是谢云真,在朦胧的灯晕下一览无遗——失神的模样,眼角甚至还挂着清晰的泪痕。


    她什么时候又哭过了?是望月亮的时候吗?谢云真自己也忘记了。


    “我我没有!”她脸上一慌,嘴上飞快否认,却是条件反射般抬手去擦眼角,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


    “没有最好。”裴述神色淡淡,低沉好听的嗓音却是透骨的凉薄。


    “虽说强取豪夺别有滋味,可你我之间你情我愿,别搞出强迫的样子,叫人无趣。 ”他嘴角牵出一抹嘲弄的笑,风轻云淡地说着残忍的话。


    谢云真抹泪的手僵住,也不知道是夜风凉了些,还是他的话太直白,她听到后心底升起几分凉意,羞窘却让脸颊火辣辣地烧,两种情绪撕裂着她,又搅合在一起哽在喉间让她有难以喘气的感觉。


    裴述默默看着她脸色微变,还以为会再度惹来一场眼泪,正欲不耐,不成想下一瞬谢云真莲步轻移,手持提灯几步跟过来,跳跃的灯火像是荡秋千一般在两人之间来回晃荡,轻易模糊了二人的界限。


    她扬起的笑容着实美到让人动容:“大人说的是,你情我愿的事,云真要花几辈子的运气才能遇到像大人这样的人中龙凤,合该及时行乐才对。”


    这话从一个胸无点墨的村妇口中说出,着实让裴述有些意外。不过想到她有个听说同样貌美的养母,既然母女都是逃难来的宁村,说不定这村妇的养母落魄前也是个小门户家懂点文墨的千金。


    如此这般,倒也不奇怪了。


    裴述微微眯着眼不说话,恶劣又有些遗憾地想:还以为还会看见一张泫然欲泣如霜打梨花般的娇娇模样呢。


    “跟我来。”


    裴述背过身往前走,仗着深沉夜色明目张胆地穿过谢家的篱笆小院,路过看门白犬雪伏的窝时微微停驻,低头瞥了眼,又回头别有用意地看了看谢云真。


    也不知道是不是闻见了女主人的气味,平日里对陌生人雄赳赳气昂昂的雪伏竟老老实实地窝着,一声也不叫唤。


    谢云真也有几分诧异,只不过眼下她着实难以分神去想这个,光是后知后觉自己竟对大人说了那么大胆的话就够她脑子里喝一壶了。


    再加上害怕路上撞见同村人,她此刻神经紧绷,着实有些担心。


    出了谢家小院,往外走几步有个岔路口,谢云真提灯看去,原来是文禄。


    “大人。”文禄见了礼,又小步跑来接过谢云真手中的提灯。


    “马车在这边。”文禄挺机灵,知道谢云真面皮薄,专挑了平时没什么人的小路走。


    谢云真跟在他二人后面,心底觉得有些奇怪:


    他们怎么看起来比她还熟悉宁村的路?


    眼看走了好一会儿,快到村口的树林子时,谢云真才发觉不对。


    马车?这么晚了,大人该是不是专程来带她走的吧?


    这怎么行?谢云真慌了,伸手便要去捉裴述的衣角,还未等她碰到,裴述就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反手抓住谢云真纤细的手腕,将人拖到眼前。


    这连番的动作叫吓得谢云真呼吸紊乱,心狂跳不已,她这才惊觉裴述握着她的那只手是如何的有力和滚烫。


    “别碰我,懂?”再开口,他嗓音低沉了不少,似是在有意克制某种情绪。


    来宁村前他药性就发作了,眼下正是最难受的时候,她要是乱来,他很难保证不在此将她就地正法。


    “可大人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裴述眯着眼反问:“当然是跟我回去,还能是哪儿?”


    谢云真一听头摇得像拨浪鼓,连忙拒绝:“不行大人,我若是现在跟你走,明早我阿娘妹妹她们找不见我怎么办?”


    “谢云真,该解药了。”裴述冷笑提醒,被她如此利落的拒绝激起几分不悦。


    今日他一早便出城巡视,若不是他派了人跟着这村妇,收到消息知她回了村,不然直接回府定然扑个空。


    他原先要文禄给她三百两,后又觉得这村妇过得不容易,又加到了五百两,给了这么多,他自然不会委屈自己。


    倒是谢云真傻眼了,都怪昨日进府实在太紧张,又遇到那么可怕的一幕,她好像把文禄说的话给忘了,今日该是第二夜了。


    饶是如此,谢云真仍是摇头:“不行,大人,我真不能跟你回去。”去了明早见不到她人可就没法解释了。


    裴述盯着她固执的小脸,原本就被药性烧得全身难受,此刻更是越发淤积起难以熄灭的火气:“你自找的。”


    他打横一把抱起谢云真,又夺过文禄手中的提灯,将他甩在身后,冷冷喝道:“不准跟来!”


    难得瞧见主子也有这么急切的时候,文禄嘴角压不住,摸摸鼻头,听话站定,顺便找了个树丛掩盖自己的身影。


    不一会儿,远处树林几分光亮熄灭,马车摇晃,漆黑的树林上方,惊起无数飞鸟。


    *


    谢云真累极了,她不知道眼下是几更天,若不是害怕阿娘半夜惊醒发现她不在,她累得真是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大人在她身上,好像有使不完的劲。


    明明都那么难受了,一鼓作气快些做完解了就罢了,作何要折腾这么久?偏偏他一副游刃有余掌控一切的模样,哄得谢云真赔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她只觉得自己体力快透支了。


    她曾不小心听到村里一些婶娘的谈话,说这事快活极了,堪比登上极乐。可谢云真觉得,明明就是痛,只是这痛又不似一般的痛感,密密麻麻的,还混杂着点她拼命想掩盖住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一旦释放,便会迎来一个全新的自己。


    她害怕这样的陌生感。


    谢云真摇摇脑袋,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排开,她低着头一边穿衣,一边在心里默默黯然神伤。


    因为和彦奎原定的婚期将近,阿娘私底下才教她一些床笫之事,她哪里知道这档子事还能在床以外的地方做呢。


    要搁几日前,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第一回发生在桌案上,这次又是在马车上。


    “谢云真,这是你自找的。”裴述坐在她身后,语带嘲弄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村妇自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可对于从小在裴家那样复杂的世家大族长大,又在官场中浸淫多年的裴述来说,她跟白纸没什么区别,脸上的表情太好懂了。


    “这药需解六次,前三次每日连续,后三次每隔两日再解,文禄没告诉你?”


    谢云真没吭声,咬着唇默默归拢衣裳。


    是说了,可她忘了,这不刚才才想起吗。


    “大人要我别走,就是要对我说这个吗?”


    “是也不是,”裴述不像她急着整理衣服,他半躺在柔软的毯子上,衣襟散乱,露着结实的胸膛,一副大快朵颐后十分餍足的模样,满眼都是纸醉金迷般的欲色,“我是要你在接下来的日子都老老实实待在我府上,直到解完药。我很忙,别让我整天去寻你。”


    “那我家里人怎么办?我拿什么理由去跟我阿娘解释?”


    谢云真愣了愣,她是真没想到,这种买卖还需要留宿。她原想着,若是需要解药性,白天早点出门,完事后赶在城门落钥前出城就行。


    她转过身,模样可怜地请求,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裴述。


    “不可以。”


    “你自己想办法。”


    谢云真期待的目光在裴述淡漠的眼神和话语里落了空。


    她泄了气,红唇轻启想要再请求一番,可望着裴述丝毫不为她所动的目光,她选择闭上嘴。


    他这样的大人物,岂是能被她三言两语说动的?他自然不会这么将就她。


    谢云真心中憋着几分气,把腰带系好,背过身准备下马车,脚迈出一步,她想到什么又道:“大人以后能不能别来村里?”她害怕被村里人看见嚼舌根。


    裴述扬起一抹心知肚明的笑:“怎么,是怕你那个未婚夫知道吗?”


    不等谢云真作何反应,他故意刺道:“他伤得如何?可要我帮你请疾医来瞧瞧?”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谢云真觉得羞耻极了。


    他们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他竟能主动提起宁彦奎的存在,谢云真自愧不如,不等她姿态别扭地下马车,背后飘来他不容拒绝地声音:


    “明日我要在府中看到你。”


    也顾不得犯不犯上了,云真气得美眸狠狠瞪了裴述一眼,随即又心虚地落荒而逃。


    *


    翌日一早。


    “…真可恶…”


    “云妹,你说谁呢?”


    谢云真走了神,听见宁彦奎的声音忙不迭醒过神来。


    她怕宁彦奎母亲又找上门来,本来阿娘近日身体又不见好,她不想她被那种人烦扰静养,也不想邻居听闲话,索性一早便赶到宁彦奎家中,也不知道宁母这么早去了哪里,屋里没见她人,倒让谢云真松了口气。


    “没谁,就是点心铺的陈掌柜,这次压了我的钱不放。”谢云真随口找了个解释,凝神重新为他上药。


    宁彦奎痴痴地看着她,只觉得她一如往日,认真又仔细。她打理完伤口,又小心翼翼替他卷下裤脚,模样可爱极了。


    做完这些,谢云真正要起身将换下来的纱布扔掉,就被宁彦奎牵住了手。


    谢云真心里一惊,随即又嗔怪自己。


    往日也不是没被他牵过,怎么这一回又觉得别扭呢?


    谢云真知道这不是宁彦奎的问题,要说来……也算是她背叛了他。


    “怎么了?”她不自然地回握他的手,又转身在床边坐下,温声问他。


    虽然因为一身的伤病宁彦奎这些时日一直在卧床,虚弱得很,但他怎么说也是铁匠出身,握住她的力道还是很大,谢云真感觉到手被握得有些疼,试图抽手,却纹丝未动。


    宁彦奎没注意到云真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他舍不得松开。他只觉得云妹还是那么温柔,可这一次,又好像有些不一样。


    不过才隔了几日没见面,她的眉眼似乎比以往更加动人,举手投足间有种别样的风情,就好像……就好像他期待已久的果子,渐渐熟透了一般。


    宁彦奎没想太多,他就是觉得,云妹她真的很不一样,她在他心里从来都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相识这么些年,宁彦奎从未见她认输过,他知道这世道,过得艰难的比比皆是,他们大多被生活压弯了腰,眼神里全是死寂,毫无半点光彩。


    可云妹不一样,她就像迎风的芦苇花,始终都那么坚韧,哪怕有再大的风雨,即使打弯了腰,也会在雨过天晴后直起身,随风洒下温柔的芦苇絮,让人为之心神荡漾。


    他早在第一次见面后,就沦陷在她的温柔里。


    可一想到在脑海里反反复复过了无数遍,又抹去无数遍的话,宁彦奎眼里盛满了痛苦,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又苦涩:“云妹……要不然,我们把亲事……退了吧,原本一开始,就是我对不起你……”


    二编:正常更新是21点-21点半之间,其他时间是捉虫或者微微精修(只是增删改一些我认为更适合的字眼或短句,不影响剧情)[害羞][害羞][害羞]


    有榜后随榜更,v后日更(说这个好像有点早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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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准备尝试下蹭最近更新,所以更新时间会在21点和21点半之间浮动,见谅哦宝们[让我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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