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七站在门口,看着苏凤绕,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又迅速恢复平静。


    苏凤绕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扬起。


    这才是她原本的样子。


    前世的她,也是这副容貌。只不过那时候,她的脸上总是带着伪装用的油彩,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真容。


    “走吧。”她站起身,“该启程去岭南了。”


    青城郡到岭南,还有近千里路程。


    这一路上,苏凤绕刻意避开了官道,专挑小路走。她不想再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麻烦。


    几日后,他们来到一个叫清河镇的地方。


    这镇子不大,但胜在民风淳朴。镇上有个集市,卖些日用杂货和吃食。


    “姐姐,我能去集市上逛逛吗?”苏子瑜拉着苏凤绕的衣角,眼巴巴地看着她。


    苏凤绕想了想,点点头,“去吧,别走远。”


    苏子瑜欢呼一声,拉着二哥一起跑了。


    老夫人抱着兔子坐在茶摊上休息,林阿七则去打听前方的路况。


    苏凤绕独自一人在集市上闲逛。


    她路过一个卖胭脂水粉的摊子,摊主是个年轻的姑娘,正热情地招揽生意。


    “姑娘,要不要买点胭脂?这可是从京城运来的,特别好用!”


    苏凤绕摇摇头,正要离开,却看到摊子旁边蹲着一个小乞丐。


    那乞丐约莫七八岁,衣衫褴褛,脸上脏兮兮的,正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摊子上的一块糕点。


    摊主姑娘见了,不耐烦地挥手,“去去去!别在这碍事!”


    小乞丐缩了缩脖子,但还是没走,只是往后挪了挪,继续盯着那块糕点。


    苏凤绕看了一眼,从怀里掏出几文钱,买下了那块糕点,递给小乞丐。


    “拿去。”


    小乞丐愣住了,小心翼翼地接过糕点,然后飞快地塞进嘴里,生怕别人抢走。


    苏凤绕转身要走,那小乞丐却突然拽住了她的衣角。


    “姐姐……”小乞丐含糊不清地说,“你……你是好人……”


    苏凤绕低头看着他,没说话。


    小乞丐吞下嘴里的糕点,认真地说,“镇子西边的林子里,有坏人。他们……他们在埋东西。”


    “埋什么?”


    “不知道。但是……但是他们杀了人。”小乞丐压低声音,“我看到了……他们把尸体埋在树下……”


    苏凤绕眼神一凛。


    她蹲下身,与小乞丐平视,“带我去看看。”


    小乞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


    镇子西边的林子里,光线昏暗,树木茂密。


    小乞丐领着苏凤绕七拐八拐,来到一棵大树下。


    “就是这里。”他指着地上一片新翻的泥土。


    苏凤绕走过去,用树枝扒开泥土,果然看到了一具尸体。


    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但从衣着上看,应该是个商人。


    她继续挖,又发现了两具尸体。


    三具尸体,都是被一刀毙命,手法干脆利落,显然是职业**所为。


    苏凤绕站起身,眉头紧皱。


    清河镇这个地方,有问题。


    “姐姐,怎么了?”小乞丐怯生生地问。


    “没事。”苏凤绕摸了摸他的头,“你做得很好。以后看到这种事,记得躲远点,别让人发现你知道。”


    小乞丐点点头。


    苏凤绕正要离开,却听到林子深处传来说话声。


    “老大说了,这批货得赶紧运出去,不能再拖了。”


    “那些官兵查得紧,咱们得小心点。”


    “怕什么?这清河镇的镇长早就被咱们买通了,谁敢查?”


    苏凤绕眼神一冷。


    她示意小乞丐别出声,然后悄悄摸了过去。


    林子深处,有几个壮汉正在搬运箱子。箱子很沉,几个人抬得气喘吁吁。


    苏凤绕蹲在灌木丛后，看着那几个壮汉搬运箱子。箱子里传出金属碰撞的声响，应该是抢来的财物。她数了数，一共六个人，每人腰间都别着刀。


    “快点搬，天黑前得运到山上去。”为首的大汉催促。


    苏凤绕拉着小乞丐退到安全距离。“你叫什么名字？”


    “小六。”


    “小六，你经常在这附近转悠？”


    小六点头。“我没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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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镇上讨饭。有时候饿了，来林子里找野果吃。”


    “那你知道这些人的老窝在哪吗？”


    “知道。”小六指着远处的山，“他们住在山上的破庙里。每次**完，都往那边去。”


    苏凤绕眯起眼睛。“山上有多少人？”


    “不清楚，但很多。他们经常在镇上买酒肉，一买就是好几坛。”


    苏凤绕摸了摸小六的头。“你先回镇上去，别让人发现你来过这里。”


    小六拽住她的衣角。“姐姐，你要去山上吗？很危险的。上个月，有个官差想去查，结果被他们杀了。”


    “放心，我有分寸。”


    等小六走后，苏凤绕绕到那几个壮汉身后，悄悄跟了上去。


    山路崎岖，壮汉们抬着箱子走得很慢。苏凤绕保持着距离，一路尾随。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前面出现一座破庙。庙门口站着几个放哨的，手里都拿着刀。


    “老三回来了！”放哨的喊了一声。


    庙里走出十几个人，帮着搬箱子。苏凤绕躲在树后，数了数，加上放哨的，至少有三十人。


    “这批货不错，光金银就有二十多斤。”老三笑着说，“还有几件首饰，值不少钱。”


    “那些商人呢？”


    “都解决了，埋在林子里。”


    “干得好！”庙里走出一个独眼大汉，“这次收获不错。明天再去镇上买点酒肉，好好庆祝一下。”


    苏凤绕看着那独眼大汉，眼神冷了下来。这应该就是山匪的头目。她悄悄退回去，准备回镇上。


    刚走没多远，突然听到一阵哭声。她循声望去，在破庙后面的小屋里，隐约看到几个孩子。那些孩子衣衫褴褛，蜷缩在角落里。


    苏凤绕握紧拳头。这些山匪不仅**越货，还拐卖孩子。


    回到镇上时，天已经黑了。林阿七正在客栈门口等她。


    “去哪了？”


    “逛集市。”苏凤绕没说实话，“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


    林阿七看了她一眼。“出什么事了？”


    “没事。”苏凤绕走进客栈，“你帮我个忙。明天一早，带着祖母他们先走，在十里外的杨柳镇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