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藏经阁秘,残卷疑踪

作品:《湘江雪

    衡山藏经阁的木门,推开时吱呀作响,落满灰尘的书架直抵穹顶,阳光透过窗格,在书卷上投下细碎光斑。


    陆清辞引着温晏宁往里走,指尖拂过书架上的标签:“陈默管藏经阁三十年,百年前的巫门残卷,该在最顶层的‘**区’。” 他抬头看向陡峭的木梯,梯级积着薄灰,却有几处痕迹格外清晰——是近期被频繁踩踏过的。


    温晏宁攥着缚灵链,链身微微发烫,指向顶层角落:“那边有咒印残留的气息。” 他刚要上梯,却被陆清辞拉住:“**区有结界,需掌门令牌才能进。” 话音未落,陆清辞已摸出掌门昨日默许的令牌,贴在梯旁的石壁上。


    “嗡”的一声,结界光纹散去,木梯旁的暗格缓缓打开,露出一卷泛黄的残卷,封皮上绣着褪色的巫门藤纹。“这是……” 温晏宁伸手去拿,指尖刚触到残卷,链身巫纹突然亮起,与残卷上的纹路呼应,书页竟自行翻开。


    残卷上的字迹模糊,只依稀辨认出“灵脉分三脉,主脉藏衡山,辅脉隐江左、漠北”,还有一行被墨汁涂黑的字,隐约能看出“仙门叛徒,引狼入室”。最末一页,画着个诡异的阵图——与陈默催动的咒印同源,却多了个“血祭”的标注。


    “血祭?” 陆清辞皱眉,“陈默要血祭什么?” 他忽然想起江面上的浮尸,还有医堂石室里的躯体,“难道是用活人血祭,强行开启灵脉辅脉?”


    温晏宁指尖抚过“仙门叛徒”四字,心口发紧:“百年前巫门灭门,果然有仙门人居间作梗。陈默的祖上,就是这个叛徒?” 他忽然发现残卷边缘,有个极淡的指印,指印上沾着点暗红——是与林砚秋令牌上相同的血迹。


    “这指印不是陈默的。” 陆清辞凑近细看,“陈默的指节有老茧,这指印更纤细,像……女子的。” 话音刚落,藏经阁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伴随着弟子的通报:“陆道长,掌门请二位去前殿,说有位‘江左来的客人’要见温公子。”


    温晏宁猛地抬头,眼底闪过惊疑:“江左?我在江左并无熟人。” 他攥紧残卷,缚灵链的热度骤然升高,竟带着点警惕——这客人,不对劲。


    二人赶到前殿时,见殿中站着个穿月白衫的女子,青丝绾成简单的发髻,手中握着支玉簪,簪头雕着巫门藤纹。她见温晏宁进来,眼中闪过复杂的光,屈膝行礼:“钥灵大人,小女苏晚,是江左巫门余部的人。”


    “江左巫门余部?” 温晏宁攥紧缚灵链,链身巫纹亮起红光,却未显敌意,“我从未听说巫门还有余部。”


    苏晚抬起头,眼底藏着哀戚:“百年前,巫门钥灵一脉分两支,一支留总坛,一支迁江左。总坛灭门时,江左一脉侥幸躲过,如今……” 她从袖中摸出半块玉佩,与温晏宁腰间的玉佩正好拼成完整的巫藤纹,“这是钥灵一脉的信物,大人请看。”


    温晏宁看着玉佩,心口剧震——这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说另一块在“可信之人”手中。他刚要开口,陆清辞突然上前一步,目光落在苏晚的玉簪上:“苏姑娘的簪子,雕的是‘噬魂藤’,这是巫门邪藤,寻常巫门弟子不会用。”


    苏晚脸色微变,攥紧玉簪:“道长多虑了,这只是普通雕纹。” 她转向温晏宁,语气急切,“大人,江左辅脉异动,似有邪祟要开启,需您去坐镇。否则辅脉一破,灵脉动荡,天下危矣!”


    温晏宁看着她眼中的急切,又看了看手中的残卷——残卷上分明写着“辅脉隐江左”,若江左辅脉出事,确实危急。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缚灵链虽不预警,却也未显亲近,反而那玉簪上的气息,与陈默的咒印隐隐相似。


    “江左辅脉的具体位置,你如何得知?” 陆清辞追问,“陈默刚死,你就找上门,未免太巧。”


    苏晚眼神闪烁,刚要辩解,温晏宁突然开口:“我跟你去江左。” 他看向陆清辞,眼底有决断,“残卷说辅脉重要,且她有信物,或许是真的。你留衡山查陈默的指印线索,我们分头行事。”


    陆清辞皱眉,却知温晏宁意已决,遂从袖中摸出之前的铜哨:“若有危险,立刻吹哨,我会以最快速度赶去。” 他又看向苏晚,语气冷冽,“温公子若有半点差池,我定不饶你。”


    苏晚勉强笑了笑:“道长放心,我怎会害钥灵大人。”


    次日清晨,温晏宁跟着苏晚离开衡山,踏上前往江左的路。陆清辞站在山门目送他们远去,手中攥着那卷残卷,目光落在“血祭”二字上——他总觉得,苏晚的出现,绝非偶然,江左之行,怕是又一场陷阱。


    而此刻的温晏宁,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攥紧了掌心的缚灵链。链身的热度时高时低,像是在提醒他:前路凶险,那所谓的“江左巫门余部”,或许藏着比陈默更可怕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