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兔子先生

作品:《失业后我在高维世界里苟活

    2025年12月21日,郁哲正式被炒鱿鱼了。


    漫天大雪纷飞,过路的行人无一空手。郁哲撑着一把白色的伞,坐在公路旁边的椅子上,美其名曰,看雪。


    他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支烟,但他却并没有抽烟的习惯,只是在发呆的时候喜欢闻尼古丁的味道。


    烟一点点地燃烧,温暖了郁哲的指尖,待烟燃尽,便是离开的时候。


    正好,车来了。


    郁哲站起来,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雪,棕色的风衣把人衬托的十分挺拔。


    黑色的皮鞋踩过雪地只留下一串脚印,不久后又被雪覆盖,无人知晓这里曾经有一位男青年为了看雪驻足停留。


    登上公交车,很奇怪,明明每天爆满的公交车今天却一个人也没有,他投了两个硬币,现在口袋里还有21块钱。


    郁哲正在考量这几天怎么靠二十一块钱生活。


    毕业一年,有五份工作的经验,看到他简历的人一定会想这人一定多糟糕,不然怎么会被无缘无故开除那么多次?


    其实真的不能怪他,主要是开除理由太奇葩了,所幸房东还挺善良没有乘着房市再涨一波房租。


    他从口袋里拿出两个游戏币,只见那币十分灵活地在郁哲食指和中指上翻滚着。


    郁哲坐在靠窗的位置,他望着窗边看着一点点景物从他身边经过又路过。


    他打开脖子上的吊坠,上面是一张没有脸的相片,隐约可以看出男子的面部轮廓。


    “哥,我想你了。”郁哲温柔的抚摸那张空白的脸。


    背景还是这样的冬季,只依稀从照片中可以看出郁哲坐在他哥的办公桌上,他的哥哥端着一杯咖啡。


    思绪又拉回小时候,那段郁哲仅有的快乐时光。


    在他一岁时,父母空难被迫住进福利院。


    两岁时,有人愿意领养他,是一对外国夫妇,他们还有一个大他三岁的儿子。


    外国夫妇大概只是形式婚礼,对他也爱答不理的,但他的哥哥却很疼爱他。


    时间不饶人,美好的时光停留在他十五岁那年,收养他的养父养母在车祸中去世,郁哲和哥哥是那场车祸中的幸存者。


    可不久后,他的哥哥,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失踪了。


    郁哲疯了。


    他忘记了和自己生活十几年人的长相和声音。


    也曾自暴自弃过一段时间,那时候不仅要守着养父母的家业,还要担心自己的性命安危。


    早年,他的养父母结过不少仇家,所有人都对这块大肥肉虎视眈眈。


    安顿好一切后,他没要养父母一分钱。


    他拒绝回到福利院,只身来到中国,开始了一边上学一边打工的日子。


    他学的心理,也算是一种自救。


    大学毕业,他刚好21岁,今年他23了。


    手中的相片是思念的寄托,他把它制成镂空项链戴在脖子上。


    郁哲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镂空项链把他的脖子衬托的更修长。


    一切都不正常却又显得合乎常理。


    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甚至去看过精神医生,结果当然是被医生当作找茬的轰出。


    公交车一路驶过。


    冬季,天暗得很快,城市灯红酒绿,透过窗户,刺眼的灯光晃了进来,郁哲闭上眼,公交车刚好穿过一条隧道,顿时一片漆黑。


    睁眼后,天亮了。


    怎么可能?!!!


    公交车突然急刹车,郁哲不由得身体往前倾,正好磕在了前座上。


    他刚想道歉,抬起头,司机却消失了,整个公交车只剩他一个人。


    车还在继续行驶。


    无人驾驶???


    郁哲按了按太阳穴,起身,这时公交车开始剧烈晃动。他捏在掌心的镂空项链也随公交车的摇摆开始晃动。


    不时,公交车又一个刹车。镂空项链中的照片掉出。郁哲一个前倾,摔倒在地上。


    郁哲没办法只能死死捏住照片。


    终于公交车停止了晃动,他看着自己捏皱的照片,又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把它抹平,重新放回镂空项链中戴在脖子上。


    这时,公交车上了一个戴着兔子面具的男人。


    大约1米九的身高,穿着西装,他杵着一个拐杖,兔子面具上是一个大大的笑面,显得人十分滑稽。


    “哎呀,一张照片而已那么珍贵干嘛!”


    说着,向郁哲伸出手。


    他的手又细又长,根根骨节分明。


    见郁哲没有反应,弯下腰用拐杖碰碰他的头:


    “嗯??!不会是摔傻了吧?”


    明明是疑问句,郁哲却在里面听出了幸灾乐祸的意思。


    郁哲面露不耐。


    兔子先生收起拐杖又把手递到郁哲面前,伸出手歪着头道:


    “吃。”


    郁哲看着掌心的糖果迟迟没有动作。


    他反应太久,确认计划后不假思索地握上去,用劲一拉把兔子先生拉在自己身下。


    他的一只膝盖跪在兔子先生的手上,大声喝道:“说,你是谁。”


    糖果因为两人的争执掉到座位下。


    兔子先生在他身下发出大笑,在空荡荡的公交车上十分惊悚。


    “哈哈哈哈哈哈,你猜呀。”


    显然,某些人还没意识到危险。


    听见兔子先生的笑声后,郁哲加重了自己膝盖上的力气。


    谁知道,兔子先生笑地更大声,又重复了一遍:


    “你猜~~”。便消失不见。


    只剩郁哲跪坐在地上。


    太不可思议了!!!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空空如也,那触感,怎么都不会凭空消失,离谱的事又一次发生。


    座位下的糖果是此次事件真实发生最好的证明。


    郁哲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灰。脖子上的项链依然存在又让他安心不少。


    公交车门开了。


    是时候离开这鬼地方了,郁哲想。


    他回到座位上,拿起自己的伞,下车了。


    “来了吗?”


    “最后一个人可叫咱们好等啊?”


    “这也没办法,毕竟谁想进来啊?”


    “估计是个新人吧,不然怎么会花那么长时间。”


    “也对,毕竟,如果有选择的话谁愿意来这鬼地方?”


    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郁哲听了个七八分。


    随着他下车后声音戛然而止,面对着这十几个人的打量,郁哲神色淡淡,丝毫没有不自在。


    见人到了,在一旁吃干面的大哥放下手中的面,用袖子揩了两下嘴上的油后,跑到郁哲跟前


    “新人是吧,放心,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大家都是新人过来的,你放心,你绝对可以出去的。”


    郁哲仔细数了数,一共12个人。


    这时一段很萌的机械女音响起:“


    【欢迎来到高维世界,相信大家一定十分害怕,嘻嘻嘻嘻…


    在这里,你可以实现一切愿望,当然,请不要相信任何人,值得托付的只有自己,祝各位早日离开哦。】


    【我是系统啾啾,这里有3个老人,你可以选择依靠他也可以自己闯关哦,友情提示杀死自己的同伴更容易通关】


    【本关的题目是:寻找小纸的眼睛】


    【关语是:我不会说话,但我能看见,直到有一天,我没了眼睛。】


    【预祝各位玩家顺利通关。】


    众人开始沉思起来。


    机械男音响起,不像刚刚的女音还有点私人感情,就像一串没有感情的代码。


    【游戏开始,请各位玩家进屋,天黑了。】


    只见平地上的公交车凭空消失,原本空旷的平底,出现了一栋复式小别墅,大门口两个扎着小丸子的纸人。


    两个纸人的脸上空荡荡的。


    天黑了。


    人们迅速进到里屋里,教堂内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大大的摆钟和一张床,10点了。


    率先开口的是那位之前吃干面的大哥:“如各位所见,这是个游戏,但是在这场游戏中死亡便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有2个胆子小的一直在哭:“我要回家,我要报警。”


    旁边在一旁站着的御姐冷笑一声:“你报吧,没人阻止你的。”


    有个妹子实在是不听劝,说自己要去找警察,不顾众人的反对,一股脑的冲了出去。


    只听“咔”的一声,血花四溅。


    此时再没有人发出声音。


    另一个缓缓颤抖道:“怎么会这样?”


    郁哲听这声音,实在是熟悉的很:“王令清?”


    王令清猛的抬头,眼泪又从眼中流出,他似乎找到主心骨似的,连滚带爬的来到郁哲身边。


    似乎是怕极了,话也说不太清:“郁哲,我……我好害怕。”


    当时大学的时候,王令清便是他们之中最胆小的,尽管他身高187比郁哲足足高了7厘米,此时却紧紧靠在郁哲身边。


    那位大哥又开口了:“如各位所见,这就是不遵守规则的下场。”


    “这就是游戏的生存法则,但我向各位保证,只要大家遵守规则,遵守我的要求,大家一定会平安出去。”


    这番话,笼络了一番人心。


    之前那个御姐不屑地说了一句:你装批。”


    此时已经一个性格比较暴躁的新人被泡面大哥洗脑:“你嘴巴放干净点。”


    御姐冷冷的看了一眼暴躁男,“呵呵。”


    面对不屑的态度,暴躁男奋起,得亏有泡面大哥拉住他。


    “刘跃,别激动,她是女的,你难道要同她动手吗?”


    “可她实在欺人太甚。”


    此时的新人大多都站在泡面大哥那头,对暴躁男的话点了点头。


    “游戏任务通关是有人数限制的,最多不超过5个,你以为他为什么笼络你们,就是想拿你们试规则,被别人卖了还帮他数钱一群蠢货。”


    说罢,不顾众人就想那张唯一的床走去,躺下,睡觉。


    王令清凑近郁哲的耳朵,悄悄的说:“我感觉这个御姐说的好像没错。”


    郁哲道:“你感觉没错。”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太热情了。


    热情过头,好像在极力掩饰什么,有点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