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妩面色狐疑：“所以，县主那两次为难我是为了碧水出头？”


    “齐夫人误会了！”碧山跪倒梁妩面前，“县主之前并不知此事，是奴婢，奴婢为碧水报不平，在县主面前编排了您几句，教您惹了县主厌恶。”


    梁妩这个看看那个瞧瞧，推开齐衡，泫然欲泣地问：“夫君，那你是何想法？也想纳碧水为妾吗？爹爹娘亲只要求你至少在我诞下孩子前不纳妾室，你却说这辈子都会对我一心一意，绝无二心，我曾以为这会是此生不变的誓言……”


    梁妩的话听得临安眼神发冷，她呵笑一声：“齐夫人，你也真是天真，这些不过是男人一时的甜言蜜语罢了，爱你了净挑好听的说，不爱了刀子也能往你心口捅！”


    临安县主的表情明显变得不悦，齐衡后背直冒冷汗，他和临安来往这么久，不光从临安嘴中拼凑出不少她和离之前的事，更是从碧水那儿知道了一些隐秘。


    梁妩这般问，简直就是拿他曾经的话戳在临安心口上。


    即便用纳碧水为妾以掩盖他们私下来往的事情是他们一起商量的，但他此时却万不能同计划那般，以免触怒县主。


    他战战兢兢地跪下：“县主，阿妩说得没错，这些都是我曾经答应她的，还请县主恕罪，齐衡不能答应纳碧水为妾！”


    临安的面色总算没有那么紧绷，碧水却无比震惊。


    明明方才都商量好的，为何家主忽然变了卦？


    她有些焦急地朝碧山使眼色，猜出些什么的碧山心中不免叹气，正要开口，却有人说话了。


    梁妩的语气仍带着怀疑：“县主因为婢女挑唆便厌恶我为难我，如今又要为碧水出头，让夫君纳碧水为……”


    尚未说完，门被哐当一声推开。


    “赵若书，我来找你……阿妩，你怎么也在这里？”顾玉欣的出现打得大家措手不及。


    梁妩惊诧万分：“顾姐姐？”


    赵若书也坐不住了，从椅子上起身，皮笑肉不笑地道：“玉欣，你怎么来了？”


    莫不是知道了什么，故意来找她茬的？


    顾玉欣将梁妩拉至身后“我怎么不能来？不来我都不知道阿妩在这，你欺负阿妩了？阿妩眼睛都红了！”


    梁妩并不想今日之事牵扯到顾玉欣，赶紧道：“没有，顾姐姐，县主只是有事找我商量罢了，姐姐不若先离开，等我和县主商量完再去找你？”


    顾玉欣却不愿：“阿妩，别怕，有我给你做主，保管不让她欺负你！”


    赵若书瞧着顾玉欣，顾玉欣也回视她，眼神中没有丝毫害怕退缩。


    赵若书甚是心烦。


    【顾玉欣对我颇为了解，若是一直纠缠，怕是说得越多暴露越多，还是速战速决，总归今日是要来了结此事的，将这几人都打发走，这事便就此打住吧！】


    思及此，她又看向齐衡。


    来之前她对齐衡还颇为不舍，甚至为一开始逼迫他私会而心生些许愧疚，但是方才听了梁妩那一番话，她忽而觉得，这齐衡除了容貌上乘，品性不过尔尔。


    认识这近一年，她并未真正动用手段逼迫他，甚至当初想让他和离与她成婚，他坚持不肯和梁妩和离，她放了狠话却也并未做什么。


    所以，细细想来，齐衡真是被她逼迫才不得不与她私会至今吗？


    她瞧着病恹恹的齐衡，心中竟升不起往日那般的悸动。


    只是如今也无须再纠结这些。


    齐衡站在一侧悄悄没出声。


    临安时不时瞧他一眼，面色还变幻不定，他心中便有不好的预感。


    但是他此时此刻什么都不能做，不光临安不想让人知道这段私情，他更是如此。


    进来的这位夫人似乎来头不小，他还从未见过临安有这般客气的时候，而且，还和梁妩相识，竟有要为梁妩撑腰的架势，若是知道真相，临安或许不会有什么事，但对他来说肯定是个**烦，甚至可能有碍仕途！


    也不知梁妩何时认识的这位夫人，他竟完全不知！


    临安不知他所思所想，只心中坚定，不管梁妩是不是还有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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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或者顾玉欣知晓什么，她今日过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为自己侍女的妹妹讨个名分。


    “玉欣，我不过是有事找齐夫人商量罢了，齐夫人，方才和你说的事情，希望你尽早考虑好给我答案，如何？”


    顾玉欣好奇地问：“什么事情，不如和我说说，让我也能给梁妹妹出出主意？”


    “玉欣，这是我和齐夫人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来掺一脚了，齐夫人你说是不是？”临安县主的眼神中透露这逼迫。


    梁妩道：“既然县主这般屈尊降贵，为了下人的事情来找我商量，我自不会不同意，只望这事就此打住，县主往后，不要再为难我！”


    赵若书眼神忽闪，莫名觉得梁妩这话意有所指。


    她盯着梁妩的眼睛，见梁妩眼神不闪不避，忽然想起花朝节之事和那日她故意让车夫停住马车堵住梁妩去路。


    这般聪慧的女子，又怎会相信那般拙劣的借口呢？之前只敢表露些许怀疑，或许只是碍于她这个县主的权势。


    而现在有了顾玉欣撑腰，便硬气起来，想要她承诺不会因为齐衡再为难她？


    思绪几转，赵若书答应下来，她几番为难梁妩就是因为齐衡，而下月初，她便要与苏中丞定亲，往后不会再和齐衡有接触，有有何必要白费力气去对付梁妩。


    梁妩追问：“县主说话算话？”


    “当然，”赵若书有些恼意，“我赵若书说话算话，不信你问玉欣！况且玉欣在这，算是这个承诺的见证人，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她？”


    顾玉欣看着这两个达成一致的人，点头：“梁妹妹，放心，赵若书这点信用还是有的，更何况有我在，往后她要是为难你，我便去告诉明璋！”


    齐衡听着几人说话，身上冷汗不止，他心中有种极度不好的预感，可他想不出来原因，不明白为何原本算好的一切都开始偏离。


    他想从临安县主那得到的尚未来得及开口，梁妩来茶楼瞧见碧水打乱了全部计划，又出来个不认识的夫人让他连话都不敢轻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