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28章

作品:《别枝惊鹊

    “瞧着像望安街宁家的,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姐儿。”


    “宁家的三姐儿已然出嫁,四姐儿雅集时我是见过的,大抵是五姐儿了。”


    “啊!听说宁家三姝皆是绝色,这五姐儿更是略胜几筹,只这脾气……啧啧啧……”


    “是了,只这宁家瞒的好,我听说这位姐儿前些日子可是打杀了一个家仆,手段好不残忍,听说是尸骨无存……”


    “你说的可是真的,那这手段也太吓人了些。”


    “真真儿的,我叔婶家的闺女在她家作女使,说她家那日关府围院,还押了个小厮进书房,没过多久便有惨叫声传出,那人便再也没走出来。”


    “她一个还未及笄的女子,如何做得如此惨忍的事儿,定是你听岔了。”


    “啧,我那妹妹说了,自那日后,那几个主家好一段日子没敢跟这宁五娘讲话,见了便躲,足见这人手段多厉啊……”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瞧着她长得如此水灵的姑娘,内里竟是如此歹毒的人。”


    其实他们谈论的声音并不算小,欢晓气的脸颊通红,正欲上前理论,宁昔乔却是轻蔑一笑,“嘴长在别人身上,你今日堵住了,明日还不知是哪套说辞,何必争执。”


    欢晓气的直喘粗气,“姑娘!”


    宁昔乔很是无谓地摆摆手,“她说的倒也没错,这人呢,你姑娘我确实也打了,如今怎么不算是‘尸骨无存’呢?”


    欢晓被噎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曲轻尘却看得津津有味,见宁昔乔将眼神移到了他身上,瞬间又紧绷起来。


    “某只认眼见为实,从不轻信他言。”


    “三哥哥从来是最善解人意的那一个,今日晚了些,待来日再与三哥哥好好说说话。”


    待曲轻尘反应过来,只留下一股淡淡地檀木香味,沁人心脾。


    宁昔乔的背影渐渐隐没在人潮中,曲轻尘却一直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出神,他身旁一直没出声的男人拍了下他的肩膀,“小爷虽头一次见这女子,但只这一眼,小爷给你一个忠告,离她远点,你拿她不住。”


    曲轻尘肩膀一闪,将他搭在他身上的爪子闪了下去,白眼道:“你个花丛里的百战将军,岂能懂我心意。”


    那人神色不屑,眼神轻佻,“别的小爷不敢说,只这女儿家的心事,小爷说东,便没有西,别以为被这些胭脂俗粉当个宝追捧两句,就当自己真是块儿宝了,早知今日出门时该看看黄历,竟跟你碰到一处去了……”


    那人毫不客气,话落提步便往别红院去了。


    “姑娘,这曲家三郎君也算是汴京城最受追捧的男子了,只他眼光高,寻常女子入不得他眼,瞧他刚才看你的眼神,跟这寻常男子也无甚两样。”


    流云跟在宁昔乔身后美滋滋地说道,欢晓瞪了她一眼,嗔道:“咱家姑娘是何种姿容,就是曲郎君也配不上她。”


    宁昔乔却听乐了,“若是连曲参政之子都配你姑娘不得,那你姑娘怕是嫁不出去了,总不能进宫去吧?”


    “那怎么行!官家如今都什么岁数了,奴婢总想着该有个才貌好、家世好、对姑娘也好的人,这才算的上姑娘的良配。”


    一旁的周义疑惑道:“可你说的这些不就是曲郎君吗?”


    欢晓胡乱张手道:“才不是,就不是,反正曲郎君配不上姑娘!”


    宁昔乔被欢晓逗得捂着嘴巴笑,宠溺道:“好好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此时,匆匆赶回武安侯府的沈丰年带着一身风尘仆仆急匆匆的冲进康英房里。


    彼时的康英正在擦拭他的大刀,刀刃正正对着房门,沈丰年冲向他,再进一步便撞向刀刃,吓得康英带着大刀匆匆向后一撤,摔了个人仰马翻。


    沈丰年匆忙将人扶起,上下检查了一番,见人没有受伤,便一把抱了上去,嘴里激动地喊道:“康叔,我要娶妻了!”


    康英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疑惑问道:“咱家大娘子给你找着中意的了?”


    沈丰年像是非常高兴,平日里,康英若是说大娘子做了什么,他早就翻脸了,今日倒是全当没听见,见他这副样子,倒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不会是宁家的那个俊娃娃吧?”


    眼前少年的眼睛立刻亮的刺眼,脸颊也是红红的,嘴角都快笑到耳朵边了。


    “乔乔今日问我可愿娶她,我那时心都快炸了,只觉呼吸都不畅,幸得这张嘴还能说话……”


    “啧啧,这就乔乔、乔乔的,没羞没臊的……”


    康英看着面前的少年,叽叽喳喳的跟他说自己的心上人,那般鲜活,与他平日里吊儿郎当、不近人情的那一面完全不同,就好像活着,很鲜活的活着。


    沈丰年记得那晚的夜色很美,风也清甜,眼前的人都和善,心中也不再是苦涩的。


    待康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清楚之后,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二哥儿,别怪我这做师父的不近人情,人家姑娘分明是拿你做跳板,我知你打小就看重这姑娘,可你莫要因她乱了方寸。”


    沈丰年神色不变,眼中清明,笑道:“我与她相识良久,这几年书信从未断过,一想到她要嫁与旁人,我心都快碎了,以前我被皇权拘着,不能建功立业,自觉配她不上,如今看来,皇家无情,还不如去搏一番造化,实权在手,总有反抗之力,再有昔乔在我身边出谋划策,或可救侯府于水火之中……”


    康英沉吟良久,终是释怀的笑了,“侯爷曾说过,你兄长性子软了些,抗不了侯府的重担,可惜你无意于世子之位,终归是侯府连累你,否则你该有一番大作为才是。”


    沈丰年沉声笑道:“此言差矣,大丈夫,当凭己身封妻荫子,兄长虽为世子,却也有功勋在身,反观我,困于琼楼玉宇之中,颓于酒水茶盏之间,一身意气消磨殆尽,若非昔乔一语点破,我恐怕仍犹犹豫豫,到时悔之晚矣……”


    康英点头,叹道:“二哥儿若能拔得魁首,侯府也能多个保障,如今这情形,已经不是藏拙的时候了,只是这武试,我是能指点一二,但这文试,我就无能为力了……”


    沈丰年无语地看了眼大字不识一个的康英,“你识字还是我教的呢,你放心,乔乔已然写信给了宁二哥儿,咱即刻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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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可达。”


    “宁家哥儿啊,那可是位神人,李家那个不成器的都被他教的有些长进了,如今已然是秀才身了。”


    “那确实有几分本事……”


    宁昔乔一行人刚刚到宁府门前,就有小厮上前来迎。


    “姑娘,你可算回来了,主君问了几次了,如今正在庭前等着呢!”


    “可知何事寻我?”


    那小厮一脸茫然,只是着急催道:“姑娘去了就知道了,主君如何会跟小的说这些呢。”


    昔乔点头,便领着欢晓流云往前厅去了,路上欢晓问道:“看着倒是急切的很,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总之不是好事。”


    流云很是赞同,“咱家的好事素来是轮不到咱院子里的。”


    昔乔弓手一人头上点了一下,“我是给你们两个丫头惯得愈发张狂了,如今竟敢非议主家了。”


    欢晓嘟嘴娇声道:“奴婢只是替姑娘你委屈……”


    宁昔乔瞧着这宁府的繁华,叹道:“我所求者而不得,方可言屈:我所不欲,又有何委屈可谈?”


    流云似懂非懂,问道:“何为姑娘所求,何为姑娘所欲呢?”


    昔乔轻笑答道:“我所欲者为我所求……”


    流云气道:“姑娘分明是在调笑奴婢!”


    “人在世间,所求所欲者众,人性本贪,所念反复,无有穷尽。”


    宁昔乔看着不远处的灯火,缓声说道,语气平静,不见起伏,眼中却是波涛汹涌。


    灯火照耀之下,那些人的面孔或暗或明,正如这皇城之中的众人,有人隐于波涛之下,有人于朝堂之上翻手覆雨,有人禹禹独行世间,不见明日。


    王妈妈在门外见到昔乔正往这边来,急忙上前低声说道:“青州老家,二叔下狱。”


    她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便大步迈了进去。


    “今日人来的真齐啊。”


    昔乔一一行过礼之后,心里叹道,这排行最小真是不好,一个个的行礼,她腿都酸了。


    李氏朝她招了招手,她便过去坐在了她身边。


    宁老太太瞥了一眼,没好气道:“真是没教养,哥哥姐姐还站着呢,你倒先坐下了!”


    宁昔乔翻了个白眼,她最近是愈发厌烦这老太婆,“我才是宁家的嫡女,我想坐便坐喽~”


    刘小娘在一旁扭着身子嗔道:“你如何跟长辈这般说话!”


    昔乔低头品茶,轻声说道:“我再如何,还轮不到一个奴婢来教训我!”


    陈娘子迎合道:“就是,主君和老太太还没说什么,哪轮到你说话了……”


    她身旁的宁三拉了拉她的衣袖,心想,小娘哟,你也是个妾室啊。


    宁昔乔瞧了眼宁三,正欲张嘴,老太太便发了飙,“你瞧瞧,这就是你的好闺女,忤逆长辈,你还愣着干什么,你是想气死我这个老婆子吗?”


    “前些日子的事儿还没个了结呢,这就忘了?”


    宁日亨闻言立刻和稀泥道:“今日是有正事相商,母亲您少说几句,乔姐儿也消消气,你祖母年纪大了,你体谅体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