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26章
作品:《别枝惊鹊》 沈丰年身子后躺,双手撑在身后,无奈长叹,“当年我锋芒毕露,汴京城盛传一门三战神,父亲回京不过几月便被调去戍守边关,兄长屡屡遭贬,很难不去想这里面没有官家的意思,所谓树大招风,沈家还未定性的便只有我了,我得让官家看见,沈家没有威胁,当时的我只有这一个法子……”
宁昔乔见他有些伤感,遂出言安慰道:“你做的很好,自愿放弃前程,不只是为了削弱沈家威望,也是在向官家示弱,这几年沈家声望大不如前,殿下的疑心确实打消了不少,不然沈家也不会在京这些年安稳至此。”
沈丰年看着宁昔乔,眼中流光溢彩,“你果然懂我。”
宁昔乔摇头说道:“我不是懂你,而是感同身受。”
当年的林家风光太甚,所以招致的祸患太大,大到远远无法承受。
沈丰年叹道:“当年林家之盛,真可谓文武百官之表,只叹皇家多无情……”
宁昔乔并不想回忆当年之事,便转头岔开话题。
“太子虽监国,但几位皇子也已崭露头角,再不是太子与陈王二分天下的局面,沈家如今已是枯鱼涸辙之势,此时,若有一线生机,便是你沈丰年。”
沈丰年低头,掩去眼里的旺盛的野心,苦笑道:“我只怕扬名之时,便是我沈家家破人亡之时……”
昔乔闻言也长叹一声,无奈道:“此言或许刺耳,但我不得不说……”
沈丰年见她几番欲言又止,便知这句话恐与沈家命运有关,他虽然并不想听,但若是她说的,或许能为沈家迎来一线生机。
“说吧,我受得住。”
见沈丰年点头,她咬咬牙,不加修饰的说道:“我实话讲与你听,你父兄于战场之上厮杀,刀剑无眼,纵使他们万般本领,明枪易躲,但暗箭难防,往年点将,少有一家两将的,说是官家看重,可谁不知道,沈家如今什么状况……”
“若我父兄出事,沈家便彻底完了。”
“然也,你从未科考,此路不通,那便只有武举一条路,你出身将门,若是武举夺魁,或可借沈家亲兵之势,如今大幸堪用的将才也不过那几个,你若出山,天下英雄榜上必有你姓名。”
沈丰年闻言左眼微眯,笑道:“我竟不知你如此高看我。”
宁昔乔不搭腔,接着说道:“沈家伯兄如今已在局中,你我却无解救之力,若你能得兵权在手,尚有一线生机,只可惜一子落索,悔之晚矣。”
“也就是说,我父兄此局解不了?”
“非也……”
宁昔乔长叹一口气,接着说道:“行军打仗,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八九十年,此番北上,路途遥远,你父兄就算入局,至少也得与鞑靼铁骑遇上,算上路程,以及大小战役,少则几月,多达半年,若此期间,你能得武举榜首,或可请奏携兵驰援。”
“我只怕如此短的时间,如何与那些准备充足之人相比。”
“家兄曾拜读过你的文章,说你若非堕落坊间酒肆,或与之争辉,我兄长那般嘴毒之人,尚能说你一句好,那你便真的好,若说你武试诸项,这几年你我虽不曾见面,但书信之间,我知你很是刻苦,既能得屠鬼刀康英为师,想来还是有些本领的。”
沈丰年神情微滞,“我听说,忘戒酒楼门开四路,来者是客,不问来意,不管是非,只谈生意,凡违禁者,江湖追杀,不死不休,你,野心太大……”
宁昔乔闻言却是两手一摊,嘴角轻轻勾起一个悦目的弧度,眼神略有挑衅,说出的话却是一股子撒娇的味道,“哎呀~怎么会呢?我可是同沈家哥哥你讲过的,这酒楼可是我一个江湖姐姐的,我也不过是代为打理,如何说的这么吓人呢~”
“我也很好奇,你为何事事讲与我听,不怕我嘴上没个把门的,害了你?”
本是沈丰年半坐在床,两人说着说着便成了沈丰年坐在床边,宁昔乔半躺在卧榻之上,一手撑在床边上,神情很是自在。
“那沈二哥哥,你会吗?”
她这句话像是魔咒一般一遍遍在他的耳边上响起,他还在怔愣着,却已经张开嘴,轻声而坚定地说道:“不会。”
如此这般,他更觉得宁昔乔吓人,实没想到自己竟这般信任她。
见沈丰年说完之后怔愣的模样,宁昔乔眼睛弯了又弯,“我就知你不会,听你说的这般肯定,我便更高兴了……”
沈丰年的心脏蹦蹦蹦的跳,一度感觉像是窒息一般,他这般慌乱,本以为说这句话的宁昔乔应是更加娇俏,却未料,抬眼竟对上一双狡黠的眸子,他便知宁五是故意的。
“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以后不要说这些……”
宁昔乔眉头皱了起来,不知眼前这人为何转变如此之快,“你不喜欢我说这些话?”
沈丰年眼睛一闭,有些无奈,“这些话是说给……哎呀,就是你母亲说给你父亲听的,你不该乱说……”
他以为是宁昔乔年纪小,用词不好,谁知接下来的几句话更是让他方寸大乱。
“我知道啊,我就是说与你听的,不会说给旁人听的。”
“你……”
“你愿娶我吗?”
“你……嗯?什么?……”
“我说,你愿娶我吗~”
“这……我……”
“我愿入你帐下为士,谋你所图,成我所想,如何?”
沈丰年愣了……
。。。!。。?。。!!!。。。???。。。
“……谋士?”
“对呀,你若娶了我,林家亲兵也可为你所用,如此,救你父兄便能多几分把握。”
看沈丰年表情变了又变,她以为沈丰年有什么顾虑。
“当然,因着你的救命之恩,我自会出手相助,可这样便多费几番周折,我家世虽不比你家,可你如今在汴京城的名声已然很是难听,敢嫁你的掰着指头都数的过来,我定是里面最好的那个……”
她停了停,余光偷瞄沈丰年的脸色,见他还算淡定,便接着说道:“你有所图,我也有所谋,你是个纨绔,我是个恶女,你我很是般配啊,且如今储位之争愈演愈烈,再不是太子、陈王二分天下之势,你我若得明主,或可成就一番大业,无论太子亦或陈王哪位当政,此二人,一个伪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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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真恶,我敢断言,都不会让你我两家好过……”
沈丰年抬手压了压眉头,语气里略有几分苦涩,“女儿家,婚嫁是何等大事,你都说京中愿嫁我的贵女少之又少,为了林家,你竟是盘算到这番田地……”
宁昔乔却很是坦然,眼中一片清明,“沈二哥哥,你我书信近五载,我知你抱负,更了解你的苦闷,我知你是逢场作戏,我亦知你前途无量,我要权、要名、要利,所以,我需要你……”
她忽然停了下来,嘴巴轻轻一撇,像是有些怨气,“当然,若你有一天遇见了真心爱慕之人,我自会退位让贤,绝不会让你为难……”
沈丰年却是被逗乐了,轻笑着说道:“话说的这般好听,那为何还怨气冲冲的?”
“废话,我虽识大体,但若是和离,我也是很吃亏的,但,我家的女儿从没有与人做小的……”
沈丰年却轻轻握住她伸出的一指,语气轻柔,“你能嫁我,已是万幸,我哪敢嫌弃。”
宁昔乔却嫌弃的甩开他,“你也别以为娶我是多容易的事,我家那老头虽心眼长得偏了些,但到底是个要脸面的,你如今是个万人嫌,所以,这次武举,你必得一举夺魁!”
“那我定当拼尽全力!”
见他话说的坚定,宁昔乔心里却有些担心了,“你也不必拿命去拼,咱也是有别的法子,总得留得青山在不是……”
沈丰年没有言语,两人相视而笑……
见话说完,宁昔乔起身欲走,转身时衣袖将桌上的酒壶扫落在地,清脆的响声传来,沈丰年连忙起身将站在碎片边上的昔乔拉开,却因地板湿滑,一个踉跄摔在了昔乔身上,险些将人撞倒。
欢晓闻声推门而入,就见京中出了名的色痞扑在自家主子身上,气的整个身子颤抖,语气震怒,“我就知道,登徒子,放开我家姑娘!”
她连着身后几人一拥而上,沈丰年见势不对,将昔乔一把抱起后轻放在床上,身形几番躲闪,便夺门而去,风里留下一句,“烦请五姑娘替在下解释一番。”
宁昔乔捂嘴笑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欢晓,你是真的误会他了,是我转身时一个没注意,将桌上的酒壶扫了下去,他是想把我拉开,身子没站稳,这才扑到我身上的。”
欢晓气呼呼地说道:“那也是他功夫不济,一个大男人,还将门之后呢,站都站不稳,呸,简直脏了我家姑娘的衣裳……”
昔乔见欢晓一直说个不停,伸手捂住她的嘴,逗趣道:“你如今是越发没规矩了,他这人,纵使有万般的不是,那也是沈家的二哥儿,岂容你这般放肆~”
欢晓不服气,连带着流云也气鼓鼓的,“他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平白占姑娘你的便宜,沈侯也真是可怜,自己在战场里风里来雨里去,他的好儿子却在秦楼楚馆里‘舞刀弄枪’,真真儿脏污了他沈家门楣……”
“欢晓!我知你是心疼你家姑娘,但这些话万不可再说,他沈丰年是顶顶好的儿郎,可瞧着是我平日里对你太过骄纵,任你养成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你今日是为着我,我便不罚你,若是以后再犯,我必不会饶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