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让韦恩先生和韦恩夫人见到他之前，你需要先征求迪克的同意。”在初步确定了接下来的安排之后，亚兹拉斐尔对布鲁斯说。


    “这可以等明天早上再说。”莉可丽丝看了眼时间，“就算我用了催眠魔术，也不能避免托马斯爸爸玛莎妈妈和阿福起床之后发现我们都从家里跑了出来的现实——如果我们没能及时赶回家里的话。”


    “呃……现在距离他们起床还有多久？”布鲁斯问。


    “现在回去的话我们还能继续一会夜巡——虽然可能距离阿福起床没几个小时了。”莉可丽丝小声地咒骂了一句，“这该死的英国管家的生物钟。”


    “等等，现在才凌晨一点？”布鲁斯试图理解情况。


    “哦，那确实距离大部分英国管家的起床时间没几个小时了。”亚兹拉斐尔相当理解地点了点头，“你们可以先回哥谭，把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


    “我现在开始怀疑仙女教母给灰姑娘施的魔法在午夜十二点就会失效是为了让灰姑娘能在午夜十二点前回家了。”布鲁斯吐槽，“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先去夜巡一圈——今晚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迪克这里了，我们还没去其他的角落呢。”


    “不带迪克的话，回去就方便很多了。”莉可丽丝重新给布鲁斯套上蝙蝠侠的制服，“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有机会用这个——”


    “什么！？！”


    蝙蝠侠话音刚落，就发现自己和妖精骑士已经回到了哥谭的滴水嘴兽边上。


    “这是什么魔术？”蝙蝠侠问。


    “『镜』。”妖精骑士打量了一圈脚下黑黢黢的城市街道，“曾经被女王陛下用来转移灾厄——你没缺什么身体部分吧？我不仅是第一次有机会用这个，还是第一次有机会用这个来传送人类。”


    “我的身体部分很完整，但我建议你以后先拿小白鼠试试。”蝙蝠侠绷着脸说。


    “我会的。”妖精骑士抖了一下自己的披风，“现在……”


    “去继续我们的夜巡吧。”蝙蝠侠带头向下面的街道跳去。


    在经历了一系列一点也不紧张刺激的打斗之后，蝙蝠侠和妖精骑士又鬼鬼祟祟地通过翻墙的方式回到了韦恩庄园里。


    只是——


    虽然他们尽可能快地赶回了家里，但依旧有个这个点显然应该还没醒的人逮到了他们的变装现场。


    “布鲁斯少爷，还有莉可丽丝小姐。”韦恩庄园的管家站在走廊的转角处，平静地看着刚刚换掉夜巡行头的布鲁斯和莉可丽丝，“需要我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吗？”


    “……我们正准备等睡醒了之后来解释这个。”莉可丽丝小声地说。


    “我很抱歉，阿福。”布鲁斯同样很小声地说。


    “好吧。”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早餐要吃什么？虽然没什么时间可以用来睡觉了，但饮食最好还是规律一点。”


    “我想吃蛋卷。”在某种意义上还是和大部分妖精种很相似的莉可丽丝快乐地回答了阿尔弗雷德的问题。


    “我和莉莉一样。”并没有立刻想到早餐吃什么的布鲁斯这样回答阿尔弗雷德。


    “我记住了。”阿尔弗雷德对布鲁斯和莉可丽丝扬了扬眉毛，“那么，现在——”


    “我们回去睡觉了！”


    布鲁斯和莉可丽丝在阿尔弗雷德的眼前分头扎进了各自的卧室里面。


    早上九点左右——鉴于对布鲁斯和莉可丽丝来说，现在这个季节还算是假期，阿尔弗雷德姑且是准时地去敲了他们的房门。


    ——也就比正常假期叫他们起床的时间晚了十分钟。


    “马上就来！”


    本身就不像人类一样需要休息的妖精语气轻快；而另一边的人类则发出了人类所独有的和柔软被窝作斗争的微弱呻吟——


    “让我再睡五分钟。”


    “……恕我直言，布鲁斯少爷，您不会想在自己新鲜出炉的养子来到这个家里的第一天就赖床吧？”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搬出了刚刚被天使和恶魔带到韦恩庄园里来的迪克。


    “我马上就出来！”


    布鲁斯的卧室里传出了成年男性猛烈地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所会发出的声音。


    “另外，莉可丽丝小姐——我希望您下次说睡觉是真的去睡了。”阿尔弗雷德对偷偷摸摸试图从自己背后过去的莉可丽丝说。


    “大半夜把其他人吵醒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哪怕您认识的那些人都不是什么正常人也不该这么做。”


    “……我知道了，阿福。”莉可丽丝泄气道。


    迪克的收养证明能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就办下来，完全是没有征求当事人类意见的莉可丽丝凌晨用神秘侧的通讯手段连续骚扰了好几位研究过她的校友和教授，靠着这些人如同大树根系一样复杂的人脉做到的。


    人类不管怎么变化都是社会动物——虽然美国看上去和远东之地的“议员的儿子是议员，医生的儿子是医生”这种地步还差了不少，但人脉的力量依旧可以帮助精英们越过复杂的规章制度来强行达成自己的目的。


    ——要是没有某辆不起眼的献血车存在的话，某个救世主的未来恐怕也只是普通的社畜而已，绝不会和西欧的神秘侧的贵族牵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


    但托人办事的莉可丽丝向常年处于各种神秘的危险之中的学者们付出的代价却仅仅是几瓶人工生命幼体『Homunculus Baby』——虽然没有被写入灵魂，但在某些必死的局面下可以用来抵命的魔术素材。


    ——在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范围里，作为魔术素材的人工生命幼体是比身为很多人的论文课题的莉可丽丝还要受欢迎的存在。


    “迪克跟老爷和夫人相处得不错。”阿尔弗雷德对莉可丽丝眨了眨眼，“我觉得，在迪克加入这个家族的事情上，你们或许不用多费什么心思——”


    “我们会把晚上的事情说清楚的。”莉可丽丝对阿尔弗雷德笑了笑，“谢谢你，阿福。”


    “不用谢，这个家里的事情都是我作为管家需要负责的部分。”阿尔弗雷德也笑了起来，“不过，不管要说什么，都等早餐结束再说吧——我们的时间并不紧张，对吧？”


    “是的，我们的时间并不紧张。”


    莉可丽丝走进餐厅，对还坐在桌边的众人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显然还没吃完早饭的迪克第一个抬起头，像小鸟一样精力十足地回应莉可丽丝。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莉可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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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吐司抹上果酱，配着阿尔弗雷德特制的金黄蛋卷吃了起来，一边和迪克聊天，“我猜你已经看过那些文件了？”


    “是的，但我基本没看懂。”迪克正在和自己的盘子里明显有点过量的烟熏火腿搏斗，“所以，我现在是被布鲁斯收养了吗？”


    “他本来打算等你醒了再说，但有克劳利那句话在，我觉得还是早点解决比较好。”莉可丽丝优雅地切开了作为蛋卷的配菜的煎培根，“完全绕过了哥谭市内部的系统，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找出这些文件不合法的地方——就算黑、帮们想指使GCPD的警察来抓你都找不到理由。”


    “克劳利说了什么？”原本再看报纸的托马斯问。


    “渗透了整个哥谭的阴影。”莉可丽丝复述出自己昨天听到的东西，“出于安全考虑，我拜托了我的校友和教授们——哥谭可管不到马萨诸塞州的人吧？”


    “所以……”迪克停下了进食的动作，“我需要改口吗？”


    “按你喜欢的来就好，迪克。”前不久才挣脱了被窝的束缚的布鲁斯终于出现在了餐厅里，“虽然当时你睡着了没听到——但就是莉莉说的那样，我们把你从马戏团里带出来是为了保护你，我想收养你也是因为这个。”


    听到这句话，迪克扭头看看托马斯又看看玛莎。


    “我想我和托马斯都还没有这么年轻就被人喊爷爷奶奶的想法。”玛莎笑了笑，为年轻的几人揭过这个有关家庭称呼的话题，“我很欢迎你加入这里，迪克。现在，还没吃完早饭的年轻人们——专心吃你们的早餐吧。”


    “等早餐结束，我们再来讨论那些严肃的问题。”


    原本想匆匆把早餐糊弄过去的布鲁斯在玛莎的凝视下拿起了刀叉，终于认真地解决起了自己的早餐。


    等到最后一个人的早餐盘子里的内容物被全部清空之后，布鲁斯清了清嗓子，开启了自己回到哥谭之后最严肃的一次家庭会议。


    “……因为发生在十四年前的那个晚上的事情，我觉得哥谭需要一些改变。”布鲁斯依旧用这句话作为开头来阐述自己的想法，“不是建立慈善基金会或建造福利设施这样大多数时间我们只需要负责出钱就好了的改变方式，而是更加直接的……”


    “比如说在大晚上穿着紧身衣出去殴打小混混？”托马斯对布鲁斯挑了挑眉。


    “等等，爸爸——”布鲁斯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件事情？”


    “你以为你想得到的事情我会想不到吗，我亲爱的布鲁西？”托马斯笑了起来，“不然你觉得我有什么必要力排众议在韦恩集团里保留应用科学部这样一个只负责烧钱的部门？”


    “……我……我很抱歉，爸爸。”骤然知道应用科学部其实是在暗中给托马斯做事的布鲁斯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但是——”


    “我并不是要对你的夜间事业指手画脚，但年轻人想不到的地方总是要靠经验更丰富的父母来补充的。”托马斯笑了笑，站起身来，“比如说，把设计图里的颈部护甲部分改成能让你灵活转动脖子而不是只能维持一个姿势的款式；再比如说——”


    “我猜你们还没有合适的基地，所以……”


    “要去看看我们的庄园地下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