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挖呀挖

作品:《墙根下[先婚]

    不过李之逞三番两次道歉,把姿态放低,宁豫到底也没有再继续板着脸。


    她就着台阶走下来,和他碰了下杯当这事儿过去了。


    没办法,毕竟他们依旧是未婚夫妻,合作关系。


    算是‘破冰’后,饭局的后半段李之逞明显活跃很多,话多了不少,长臂也时常搭在宁豫的肩膀上以示亲密。


    散场时还有些依依不舍,感慨道:“我要是没喝酒就好了,这下子只能拜托老谢送你回去。”


    李之逞和宁豫都喝了点酒,谢枞舟是在场唯一一个滴酒没沾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当司机,毕竟是‘受人之托’过来的。


    宁豫没拒绝这个提议,上了谢枞舟的车。


    “你的车还在院子里停着呢。”驾驶位上的男人笑了笑,主动说:“不然把钥匙给我,我明天帮你开回来,也省得你再跑一趟。”


    宁豫淡淡的拒绝:“不用。”


    谢枞舟挑眉:“为什么不用。”


    “可不敢欠你的人情了。”女人红唇轻抿,平静的言语不乏讥讽:“不然谁知道你下次还要帮谁做说客。”


    ……


    谢枞舟愣了两秒,忍不住笑出声。


    “唔,原来我今天不该来。”他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若有所思:“看来你本来不打算原谅阿逞的啊。”


    宁豫有些别扭,嘟囔着:“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毕竟他们两个也就那么回事儿,她本身也没特别想要计较李之逞的拈花惹草,更烦的还是被别人按头‘原谅’的这种感觉。


    她含糊道:“你下次别掺合我们的事儿。”


    听出来女人的言外之意,谢枞舟黑眸微微闪烁片刻,随后抬了抬唇角。


    “行。”他麻利的应声,痛快转移话题:“你之前不是说要去探望我家老爷子,挑个时间?”


    谢枞舟了解她的性格,所以根本不会在她和李之逞这个话题上纠缠太久。


    需要飞速建立他们之间的联系和话题,这才是重点。


    宁豫的注意力也理所当然的被拉回到正事上:“明天吧。”


    择日不如撞日,早点把拜访谢老爷子的这个‘任务’解决了才好。


    谢枞舟意外:“这么有空?明天可是工作日,大忙人不用上班?”


    “我这周休息。”宁豫淡淡道:“不是什么大忙人。”


    她知道自己在相熟的朋友眼里大概都是一个工作狂的形象,但人毕竟不是上了发条的机器,都需要休息的。


    谢枞舟沉默片刻,悠悠道:“你休息了怎么不和我说?”


    “……?”宁豫不明所以:“为什么要和你说?”


    他俩也没熟到需要互报行程的地步吧?


    “啧,宁豫同志,你这是翻脸不认人啊。”谢枞舟不满:“之前不是说好了一起去度假山庄玩一圈吗?”


    宁豫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件事儿。


    倒是真有,那天她喝酒喝到去医院输液,恍惚的时候听到谢枞舟把他投资的那个度假山庄形容得挺好的。


    她也真的是异常疲惫,很想好好休息一下,就顺势答应下来这个邀约了。


    “也来得及啊,不就在南山脚下吗。”宁豫眨了眨眼:“那就去吧。”


    反正她本来就打算在这一周的休息时间里来个周边游的,和谢枞舟一起也不是不行——毕竟这家伙一向很会玩儿,从高中的时候就是。


    听她不打算赖账,谢枞舟才满意的点点头:“成,那就后天吧。”


    这一周休息过后宁豫又回重新变回大忙人,他可丝毫不想放过她这珍贵的时间。


    第二天一早,谢枞舟按照宁豫给的地址去接她。


    宁豫本来是打算自己开车去的,但谢老爷子住的地方比较生僻,难找,谢枞舟的建议是他直接去接她,等完事儿后也会妥帖的把她送回来。


    她想了想,接受谢枞舟的这个提议。


    大家族里的老人都有自己的规矩,说是住处生僻,其实更大可能是不喜欢外人的车子进院,这点宁豫是懂的。


    谢枞舟把车开到御龙湾小区的停车场,等了十分钟左右副驾驶的门把手才被‘咔哒’一声拧开。


    微微扭头,他看到宁豫拢着长长的大衣坐了进来——熟稔程度就好像她坐过自己这个副驾驶的位置无数次。


    谢枞舟轻轻一怔,心想不枉他这段时间都开这一辆车,没换。


    他看着女人精致的侧脸,竖起大拇指:“漂亮。”


    宁豫正对着镜子补口红,闻言客气的笑了笑:“谢谢。”


    今天要去见谢家的长辈,她当然是特意打扮过的,不光是衣服妆容,就连配套的首饰也精心挑过。


    老人普遍都喜欢年轻的女孩子打扮的端庄一些,宁豫平日里更喜欢戴珍珠,但今天戴了成套的玉饰。


    帝王绿的翡翠镶嵌在耳垂上,被象牙白的皮肤衬托的更加温润,显得富贵天然。


    谢枞舟瞄了眼她细细手腕上的镯子,皓白中的一抹鲜翠,他问了句:“戴着不沉?”


    “沉啊。”宁豫补完了妆,把口中收进包里,淡淡道:“无所谓,就戴这一天。”


    ……


    这女人在他面前倒是不装一下的,一点也不掩饰戴这套首饰就是为了迎合老人家喜好的本质。


    谢枞舟忍不住笑:“辛苦你了。”


    宁豫侧头看了他一眼,男人侧脸的线条有种浑然天成的流畅清俊,微微笑起来时显得很慵懒戏谑。


    从高中那个时候起,谢枞舟就能用脸迷倒一批又一批的女孩子,但她不喜欢。


    因为她搞不懂他的笑容是真心还是嘲讽,就像现在。


    车上的导航定位有一段距离,宁豫干脆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假寐。


    只是眼睛闭上了,耳朵也能听见他不满的嘟囔:“干嘛?就这么把我当司机啊?”


    “昨天晚上没睡好。”她轻声敷衍:“有点困。”


    旁边的人不说话了。


    宁豫一开始只是想眯一会儿,但车厢里温暖安静,还有一种很好闻的不知道是什么车载香薰的味道,她慢慢的身体放松,竟真的睡着了。


    大概是因为这种味道很安神。


    被叫醒的时候,小憩了半个小时的身体更有精神。


    跟着谢枞舟一起下车走进谢家公馆的院子里,宁豫随口问了句:“你车上用的什么香水?”


    他脚步一顿,反问:“香水?”


    “是啊。”宁豫点头:“闻着挺安神的。”


    谢枞舟忍不住笑了:“车里没香水,我从来不用,闻着头晕,你说的应该是我身上的味道吧。”


    “……”宁豫完全没想到这人居然会这么厚颜无耻的暗示自己有‘体香’,一瞬间有些无语。


    “你要是喜欢,”谢枞舟的脸皮甚至比她预想的要更厚一筹,毛遂自荐道:“把我随身带着当香氛?”


    ……


    “别贫了。”宁豫受不了的抖了抖肩,嫌弃的移开目光。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谢家的老宅子。


    院子里种植了很多颗名贵的梧桐树,但在秋冬之交这个季节枝桠都光秃秃的了,原本金灿灿的叶子落了满地,变得枯萎,踩上去会有很清脆的‘咯吱咯吱’声。


    宅子里有很多帮佣的人,但院子里的落叶却没人扫,铺了厚厚的一层,从院子门口走到屋子前面的一路都是。


    谢枞舟注意到宁豫的疑惑,轻声解释:“我奶奶喜欢这种踩落叶的感觉,所以就没让人打扫。”


    宁豫恍然大悟,心想谢家这对老夫妻还怪浪漫的。


    在古稀之年,一位还有这种颇为幼稚的念头,另一位便宠溺的帮她实施。


    也真的蛮幸福的。


    两个人拜访的时间是下午,谢老夫人在午睡,他们被管家引荐到书房,轻手轻脚的敲门进去时,谢老爷子正站在书桌后面临摹一幅碑帖。


    宁豫见到这一幕,心想自己的礼物大概率是送对了。


    老爷子抬头看过来,见到他们一笑:“是宁家的四姑娘吧,快进来。”


    谢枞舟大概是已经提前和他爷爷打过招呼,否则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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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不见,老爷子不至于一下子就认出她。


    宁豫微笑着,走过去恭敬的鞠躬:“谢爷爷,我才回国不久,一直想来拜访您,今天没有打扰您吧?”


    “怎么会。”谢译峰虽然已年过古稀,但花白的头发茂密,目光矍铄,依旧是腰板倍儿直的精神奕奕:“我一个退休了的糟老头子,每天百无聊赖地呆在家里,就喜欢和你们这些年轻人聊聊天呢。”


    宁豫唇角的梨涡若隐若现:“谢爷爷,您太客气了。”


    就冲老爷子这书房里面的各种收藏品,陈列摆设,就和‘糟老头子’四个字天差地别。


    “啧,甭管了。”谢枞舟耸了耸肩,也附和:“我爷爷就是喜欢这么睁眼说瞎话的。”


    谢译峰立刻瞪他:“你小子……”


    他大概是顾虑到有外人在,才勉强把‘欠抽’两个字咽了下去。


    宁豫忍着笑,在这种轻松的氛围里从包里拿出装着狼毫笔的盒子,双手递过去:“爷爷,这是我在法国一场拍卖会上拍下来的笔,据说是古物,我不懂这些,感觉更适合您。”


    谢译峰打开盒子扫了一眼,微笑道:“好笔,但我没有收下的理由啊。”


    无功不受禄,位置坐的越高的人越不会轻易收别人的东西。


    宁豫微笑,一向雷厉风行的清丽女声变得柔声细语:“谢爷爷,我这是回礼,说起来要多谢谢枞舟呢,我爷爷非常喜欢他送过去的鹦鹉,活物需要耐心挑选,总归要更珍贵一些的。”


    如果是回礼而并非送礼的话,那就好说多了。


    这茬关系让谢译峰没有继续推托,只笑了笑拿起桌上的内线把管家叫了进来,然后把装着狼毫的盒子递过去叫他拿去洗笔。


    “早晨在后院的池塘里钓了条白鱼,很新鲜,小豫留下来吃饭吧。”他点了点桌面:“等会儿我写幅字,你带回去,听说你最近接管公司签了好几个大单子,完成的很漂亮。”


    老爷子笑着:“我这幅字也当给你的回礼了,可别嫌弃。”


    宁豫忙说:“当然不会。”


    事实上她有些受宠若惊,因为谢译峰的地位摆在这里,能给她这个做小辈的回礼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更别说还是他亲手写的字。


    过了一会儿谢老夫人睡醒,叫宁豫陪着去说会儿话。


    书房里只剩下爷孙两人了,谢枞舟才一边把玩着谢译峰桌上的镇纸,一边状似不经意的说:“爷爷,您对宁豫还挺好的。”


    他当然知道谢老爷子不是随便回礼的人——准确来说,能收下宁豫带来的礼物就不错了。


    谢译峰又执起笔来写字,淡淡道:“和什么人办什么事,小豫是个不错的晚辈,做事认真又有能力,比你强多了。”


    “啧,对她评价这么高啊?”谢枞舟忍不住笑:“爷爷,我怎么就不认真了?”


    “我瞧不出来你哪里认真,不喜欢家里的公司,非要自己出去单干,这也就算了。”老爷子叹了口气:“老大不小的人了,眼瞧着快三十,现在还是一点定性都没有。”


    谢枞舟皱眉,不满的反驳:“爷爷,您给我说大了好几岁。”


    “冤枉你了?二十七八的人和三十有什么区别。”谢译峰瞪他:“我说小豫稳重,不光是因为她工作认真,更是她不会因为事业耽误自己的人生大事,她和阿逞不是快好事将近了?”


    谢枞舟把玩着镇纸的修长手指一顿。


    老爷子还在说:“阿逞不是你好朋友吗,你也不向人家学学。”


    谢枞舟沉默片刻,轻声一笑:“爷爷,您每天待在家里,消息倒是蛮灵通。”


    老爷子洋洋洒洒的写字:“待在家里又不是傻了。”


    谢枞舟长眉微挑,试探道:“听您这话的意思,是挺满意宁豫这样的姑娘?”


    “当然。”谢译峰头也不抬,讽刺道:“但我满意有什么用,你这种吊儿郎当的样子,也没福气找人家小豫这种。”


    谢枞舟忍不住笑:“谁说的,我改天给您带个孙媳妇儿回来。”


    “就带宁豫这样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