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又被杀了

作品:《和杀我的魔头陷入无限循环

    夏晴宛一路紧攥着萧夺的手腕,几乎是拖着他跑回了自己那处偏僻小院。直到冲进院门,她才猛地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膝盖,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颊因急促的奔跑染上两团明显的红晕。


    萧夺垂眸,视线落在自己刚刚被她紧紧握住的手腕上,那处皮肤似乎还残留着不属于他的温热与力道。他慢条斯理地将手收回,另一只手的指腹若有似无地在那腕上按了按,仿佛要拂去什么痕迹,这才抬眼看她,语气听不出情绪:


    “所以,你不顾礼数地将我拉来,所为何事?”


    夏晴宛这会儿气息稍匀,抬起头,眼中闪着急切而明亮的光,急声道:“是二哥!他昨夜分明该在软红阁,可他今早回来时,衣摆沾着泥泞,面色疲惫,绝不像是在温柔乡里宿醉一夜的模样!他肯定还去了别处!”


    萧夺闻言,眼中掠过一丝思索之色,并未立刻反驳,只问:“那你待如何?”


    “自然是去查他昨晚究竟做了什么!”夏晴宛答得毫不犹豫。


    萧夺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你就不怕,真查出来你家这位二郎,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勾当?”


    夏晴宛挺直脊背,目光坦荡:“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若他真行了恶事,我却因同姓而包庇遮掩,那我良心难安,夜里都睡不踏实!”


    对于这番掷地有声的宣言,萧夺只是轻嗤一声,评价道:“天真。”


    话虽如此,调查却势在必行。首要之事,便是确认林二郎昨夜是否离开过软红阁,以及离开的准确时辰。


    两人当即前往软红阁。此刻正是大早上,阁内一片静寂,姑娘嬷嬷们都在补觉。妈妈正在做梦,梦见自己躺在金子打造的床榻上,满目望去,皆是金色,而年轻健壮的仆人正穿着透明的纱衣从床的四周膝行着围上来......


    一个女子粗暴地将她摇醒:


    “醒醒,快醒醒,我问你,林家二郎昨夜是何时离开的?”


    妈妈睡眼惺忪,脑子尚不清醒,下意识地道:“二、二公子?我不清楚,昨儿个是玲珑伺候的……”


    “玲珑在哪?她的房间在何处?!”


    妈妈此时渐渐清醒,正欲发作,质问来人身份,一锭黄澄澄的金子已递至眼前。她瞬间又不清醒了。


    “玲珑……玲珑的房间……”


    夏晴宛找到玲珑时,这位姑娘同样睡得正沉,也同样如妈妈般因美梦被搅而不悦,亦同样在银子下消散了不悦。


    她老实交代:“二公子昨晚确是在我房里待过,但只听了两曲琵琶,约莫亥时不到便起身离开了。”


    所以昨天晚上,林二郎果然去了别的地方!


    夏晴宛恍恍惚惚地从软红阁里出来。


    她心中有一种直觉:林二郎昨晚绝对不是干好事去了。


    她有些羞恼地道:“要是昨天晚上盯着他就好了,两次都因他去青楼遗漏了他。”


    “又要浪费两天时间!”


    “其实......”萧夺扭头盯着夏晴宛,目光若有所思:“也不一定要浪费。”


    “......”


    一个不好的预感冲上心头,夏晴宛猛然扭头:“你别想——”


    她的话还是太迟了,一把剑已经穿过了她的胸口。


    她踉跄着倒退几步,耳边传来行人刺耳的尖叫声,嘴唇艰难蠕动——


    你个王——


    ——


    夏晴宛一脚踹开房门,木门撞在墙上发出“哐当”巨响,惊得一旁侍卫目瞪口呆。她冷着脸,目不斜视地跨进房间,径直走到萧夺面前。


    “能麻烦你——”她咬着后槽牙,每个字都像从冰碴里挤出来:“不要随随便便就对人动刀子么?”


    萧夺抬眸,神色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哦,你说不想浪费两天时间。你看,现在不就只浪费了一天?”


    夏晴宛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那就不必了。”萧夺从善如流。


    一阵短暂的沉默在空气中凝固。


    片刻后,萧夺打破寂静,仿佛刚才的争执从未发生:“吃什么?”


    夏晴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火气,闷声道:“馄饨。”


    两人用完早饭,便带着四名侍卫动身前往京城。路上,他们简单商议,既然对林家的调查已大致清楚,此行便不再寄居林府。


    “不住林家,我们住哪里?”夏晴宛问道。


    萧夺目视前方,语气平淡:“我自有安排。”


    两人马上骑行,通过城门,七拐八绕地驶入一条清静的街道,最终停在一座外观毫不显眼的宅邸前。灰瓦白墙,木门上铜环泛着温润的包浆,瞧着与寻常民居并无二致


    夏晴宛仰头,看到门牌上“湖心小居”四个墨字。才明白他所谓的“安排”是什么,原来萧夺早已在京城置办了产业。想想也是,他这般身份,怎会缺少落脚之处。


    宅门开启,里面仅有寥寥数名仆从安静地打理着庭院,夏晴宛不由得仔细打量起来。这院子十分阔朗,青砖铺地,格局大气疏朗,不见过多繁复装饰,唯有几株苍劲的古树和点缀其间的石景,透出一种不显山露水的沉稳。


    这时,那位曾直接或间接导致夏晴宛“重生”数次的侍卫看向她,脸上带着些许迟疑,恭敬地问道:“主子,这位姑娘……安排在何处下榻?”


    夏晴宛连忙摆手解释:“你误会了,我不住这里……”


    那侍卫反而露出困惑的神情:“姑娘不住此处?”


    不是,在你心里,我跟你主子是什么关系啊?


    夏晴宛正欲再次澄清,萧夺却先开了口,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带她去西院。”


    他又瞥了夏晴宛一眼,道:“免得你被哪家仇人追杀时,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夏晴宛:“……”


    至于为什么会被人追杀,这你别问!


    “是!”侍卫领命,随即对夏晴宛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娘,请随我来。”


    夏晴宛便不再推辞——反正如果自己被追杀,十有八九也是萧夺害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院中,夏晴宛数次抬头看着走在自己前方的男人。说起来,自己与眼前这位侍卫也算“老熟人”了,毕竟死在他手上好几回,但却从未说过话。


    夏晴宛按捺不住好奇,问道:“还不知如何称呼?”


    侍卫步伐稳健,侧首答道:“在下彭识恶。”


    “彭识恶……”夏晴宛低声念了两遍这个名字,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她猛地停住脚步,失声惊道:“你……你和勇将军彭家……?”


    彭识恶面色不变,坦然点头:“是,在下是彭家后裔。”


    夏晴宛不由愕然。


    彭家一事,天下皆知。


    勇将军彭家,乃是本朝赫赫有名的将门世家。初代勇将军曾追随太祖皇帝东征西讨,每战必身先士卒,勇冠三军,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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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太祖亲赐“勇”字为号。


    然当今圣上沉溺酒色,疏于朝政,致使纲纪废弛。更有贵妃恃宠而骄,其外戚党羽把持权柄,祸乱朝纲。期间并非没有忠直之臣屡次上奏,恳请陛下亲贤臣、远小人,以振朝纲,可惜这些谏言皆如石沉大海,未能唤醒圣心。


    后来,贵妃母家族人竟公然霸占百姓良田,强抢民女,险些闹出人命。彭老将军得知此事,悲愤交加,遂亲率亲兵包围国丈府邸,意欲擒拿首恶,以清君侧。岂料他尚未行动,消息已然走漏。


    贵妃抢先一步,在陛下枕边进尽谗言,罗织罪名,诬陷家父拥兵自重,结党营私,意图谋反。


    随后,禁军在彭府之中搜出私藏兵甲百余具。陛下便以此为由,下旨以谋逆大罪论处,将彭氏满门抄斩,诛连九族。


    这桩惊天血案,在当时可谓举国震动,天下无人不晓。即便是那时还远在江南、年纪尚幼的夏晴宛都听说过一二。


    “当日我侥幸逃走,才免得一死,在我穷途末路之时,是将军给了我一条生路。”


    这句话他说得平淡,却重若千钧。


    夏晴宛怔在原地,终于明白了他名字的含义——识恶,识尽人间至恶。


    怪不得他会如此死心塌地地追随在萧夺身边。这不仅是救命之恩,更是沉沦的血海深仇,唯一可能的复仇之路。


    因这桩往事,一路之上,夏晴宛都不好再开口。


    入城安顿好已近午时,略作休整后,萧夺与夏晴宛便出门用膳。行至一处街口,忽闻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声,夹杂着人群的议论。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僧人正蹲在地上为一名面色痛苦的中年男子诊脉。


    僧人以三指探脉,指尖在寸、关、尺三处穴位上轻轻推移,时而凝神细察,时而闭目沉吟,围观人群指指点点,口中说着:


    “不愧是慈恩寺的大师。”


    路旁停着两顶轿子,其中一顶轿子的帘布被一只素手掀开,露出一张关切的面容。夏晴宛和她目光对上,行礼:“五姐姐安好。”


    她想起来,之前在林府,这位五姐姐确实提过从慈恩寺请了一位精通医术的大师回府。她顺势问道:“这位大师,可是五姐姐请下山的?”


    林曦薇微微颔首,柔声道:“正是,府中一位嬷嬷……”


    她话音未落,旁边另一顶轿子里骤然传出一道苍老却极为严厉的声音:“曦薇!”


    轿帘被风吹开一角,隐约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神色肃穆的老妇人的脸,正是周家老太君。林曦薇闻声,脸色微变,立刻噤声,垂下了眼帘。


    这位周家老太君,夏晴宛是知晓的。老人家常年礼佛,深居简出,对儿孙辈管教极严,是位再传统不过的封建大家长,最重规矩体统。


    夏晴宛不欲给五姐姐惹麻烦,便寻了个由头,很快走开了。


    等到了饭店,夏晴宛让萧夺自己点菜,萧夺抬眸扫了眼墙上挂着的木质水牌,眉头微蹙,脸上毫不掩饰地浮起一抹嫌弃。


    不是,你还挑起来了?


    夏晴宛道:“这可是京城,天下美食汇聚之所,你想吃什么尽管点便是。”


    萧夺:“我想吃辣的。”


    夏晴宛:“那没有,京城人不食辣。”


    萧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语气郁郁:“那你还说什么都有?”


    “......”夏晴宛被怼得哑口无言,默默低下头,盯着眼前的茶杯腹诽:


    这人可真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