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百两,买断这个把柄

作品:《孝子贤孙都跪下,太奶求你点事儿

    陆淮安款款走进了店铺,身侧跟着一个少年。


    少年双眉似墨痕扫过远山,唇红齿白,气质清冷,芝兰玉树。


    陆淮安快步走到柜台前,拿起玉佩对少年道:“顾哥哥,这块玉佩做工考究,很配你的气质呢。”


    陆忍冬的目光掠过陆淮安,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顾朝年,原主的未婚夫,两人是青梅竹马,小时候感情很好。


    原主一直都知道自己将来是要嫁给她的,便没有遏制自己的感情。


    可她回来后,顾朝年始终对她不冷不热的。


    原主之所以那么轻易就被吓死,也有担心被顾朝年厌弃的缘故。


    她的目光太过直白,顾朝年清冷的眉峰微微皱起:“这些年你在乡下,半点礼义廉耻都没有学会吗?”


    陆淮安眸中染上了笑意,不过转瞬即逝。


    她本就是因为看到陆忍冬进了这家玉器店,才拉着顾朝年跟过来的。


    虽说上次的谋划没有成功,可对顾朝年,她势在必得!


    她像是刚刚发现陆忍冬,惊喜道:“姐姐,你也在这里啊!”


    旋即嗔怪道:“顾哥哥,你不要这样说姐姐。”


    “淮安,你就太是善良了,才会被旁人欺负。”顾朝年清冷的眸子染上了心疼。


    这二人郎情妾意,生怕陆忍冬看不出他们之间有猫腻。


    若原主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暗自伤怀。


    可惜,陆忍冬不是原主。


    她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甚至从荷包里掏出了一把瓜子。


    幸好她出门前让人帮忙装了点好随身携带的东西,不然这会儿看戏都会少点感觉。


    咔嚓。


    咔嚓。


    少男少女正含情脉脉地对望,突然听到这不合时宜的诡异声音。


    两人看向“嚼嚼嚼”的陆忍冬,神色微僵。


    “不演了?”陆忍冬有些失望地将没吃完的瓜子装回荷包里,对掌柜道:“不用装起来了,我直接拿走。”


    说着,将玉佩揣进了怀里。


    陆淮安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看到自己和顾哥哥两情相悦、感情深厚的模样,她不是应该伤怀吗?


    甚至是发疯。


    这是个什么反应?


    眼见陆忍冬要走,她赶忙喊道:“姐姐,那玉佩是我看中的。”


    顾朝年白玉般的清冷面庞上染上了嫌恶:“陆忍冬,收起你的手段,你越是针对淮安,我便越厌恶你。”


    在他看来,陆忍冬是为了抢陆淮安看上的东西,才故意买走玉佩的。


    陆忍冬眼皮微微掀起:“这么厌恶我,那就解除婚约好了。”


    顾朝年一怔:“你说什么?”


    “年纪轻轻就聋了?”陆忍冬露出了关爱智障的眼神。


    顾朝年额上青筋蹦了蹦:“陆忍冬!”


    陆淮安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突然就有些心慌。


    陆忍冬从乡下回来了这么久,顾朝年对她都是能无视就无视,实在无视不了的时候,也只是维持体面地打个招呼,根本不会牵动心绪。


    可如今她看到了什么?


    顾朝年竟然起了波澜。


    她决不允许!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也不能为了对付我就抢东西吧?”


    她不赞同道:“若你只是想抢我的东西倒也无妨,你是姐姐,不论你怎么对我都是应该的。但这是玉器店,不是家中,你不给钱就拿走人家的玉佩,和抢劫有什么区别?”


    顾朝年的表情更加嫌弃:“几年不见,你怎么变成了这种人?”


    陆忍冬无语。


    看着跳梁小丑上下蹦跶固然很有趣,但若这小丑想跳到自己的脸上,那就不好玩了。


    “你们的脑子被狗吃了?”


    “陆忍冬!”顾朝年沉下了脸:“你做错了事,还敢骂人?”


    陆忍冬翻了个大白眼,指向一旁的掌柜:“我若真的没给钱,掌柜会让我走?你们两个没脑子,但别把其他人也想的跟你们一样智障。”


    她冷嗤一声,眼神里的鄙夷是那么的明晃晃。


    顾朝年愣住,下意识看向了玉器店的周掌柜。


    然后就发现,周掌柜正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掌柜的手里,还拿着一张面值一百两的银票。


    陆淮安下意识道:“你怎么会有钱?!”


    府中掌管中馈的是她娘柳氏,是以她十分清楚,陆忍冬归家的半月以来,一个铜板儿都没有拿到。


    “是啊,我怎么会有钱呢?”陆忍冬垂首浅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我归家半月有余,你娘一个子儿都没有给过我,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是捡的你不要的,我兜里会有钱,真是一件很让人费解的事情呢。”


    陆淮安面色微变。


    她不过是一时失言,这贱人竟然就顺着杆子爬,将她娘没给她月例的事情说出来了。


    这不是在明晃晃地告诉大家,她娘在苛待前夫人的孩子吗?


    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姐姐,你莫要说笑了。”眸光闪了闪,陆淮安道:“我娘最是公平不过,你刚入府便将当月的月例送到了你手中,这些年你虽然不在京中,我娘也从来没有忘记你的份额,都派人给你送到了庄子上。”


    陆忍冬微微一笑:“那么,你是在质疑什么呢?”


    “什么?”


    陆忍冬道:“既然你说你娘每月都将该给的月例给了我,那这笔帐就很好算,不是吗?我每个月应得的月例是二两,一年下来便是二十四两。我住在庄子上,一切吃穿用度都由府里出,我又很少出门,所以,九年攒够一百多两,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吧?”


    陆淮安哑然,眼睛里满满都是不可置信。


    她有没有拿到月银,她心里没数吗?!


    除了第一年的时候柳氏派人送去了足够的月例外,剩下的八年,柳氏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克扣这笔钱。


    这也是为何,这贱种刚回府的时候面黄肌瘦的像个灾民,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烂的满是补丁。


    这样一个死穷酸,能拿出一百两买玉佩?


    可,她又不能否认陆忍冬的话。


    否认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顾朝年,她娘故意苛待前夫人的孩子,而且,她还知情。


    陆忍冬看着陆淮安愤懑又憋屈的模样,笑着掂掂腰间的玉佩:“我亲爱的妹妹,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不等陆淮安开口,她便俯身低声道:“你也不想让你亲爱的顾哥哥知道,你和你娘联合起来虐待我吧?五百两,买断这个把柄。”


    陆淮安:“?”


    不是,你别太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