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学堂论竹,镇将相邀

作品:《背靠华夏诸圣,我修仙成帝

    这天,杨月溪正在授课,对着底下一人发起提问:“阳明,听说你近日多悟竹,可是悟出了些什么道理?”


    韩虎站起身来,眼中多是不解“夫子,他哪是悟理,明明是在发呆呀!阳明一人对着竹子悟了七日,连带着钱友同也悟了三日竹。”


    阳明弱小的身躯,面色略显苍白,想必这几日里悟竹导致了寒邪入体所致。


    他坚定地反驳道:“天地之理,取法于物?只是我等见识浅薄,难有知理之功罢了。”


    杨月溪目光落在三人身上,透着微微赞许,放下手中纸本,问道:“阳明,徒劳一场,更是身染恶疾,此心不悔?此道不改?”


    “无悔,不改。只是夫子,阳明实不知这致知之法,还请夫子解惑。”


    “夫子,虎儿今日也想弄个明白。”


    “夫子,友同随阳明悟竹,他七日,我三日,一无所获,还请夫子指教!”


    杨月溪大笑:“今日大家便来论一论竹,无需授意,自由发言。”


    学堂十数个人嘴中各自跃言。


    “竹身修长,其性烈,不曲难折,当做君子之范。”


    “竹喜软质,亦不惧岩石漏缝,破土而成垂天之物,不畏艰险,不改其韧。”


    “四季青葱,傲雪凌霜,是睥睨一方天地的物种。”


    …………


    杨月溪看着如闹堂集市一般的学堂,心中喜意越发浓烈,不自觉地学着老学究一般捋捋胡须。


    可是摸了摸下巴,才忽而想起自己不过一青年,哪有白须捻。


    天玄缓缓走过来,鼻子通红,哈出一口酒气,醉眼迷离地说道:“小子,你这讲课倒是别具一格,我看别的学堂里都是正襟危坐,不敢一丝玩心。你这简直是个闹堂!”


    “哈哈哈,稚子之心最近天心,若是明理也是吵闹,这学堂不开也罢。”


    “我说不过你,还是继续去喝我的酒吧,酒内乾坤在,眼中日月迷,好酒好酒。”天玄踏着妖娆蛇步渐离。


    杨月溪哑然失笑,经过这么一打岔,时间也过去了小一刻了。


    他敲了敲戒尺,四周声戛然而止。


    “你们辩竹辩的很好,可是你们终是落于下乘,知其表而不知其里,这便是你们悟竹空妄的原因。


    “相传上古有屠,名曰庖丁,日解千牛,其艺以至神遇而非目视的境界,其内结构,一一俱晓,故下刀快而准,如有神临。若你们能达到这等地步,也能从万物中悟出背后所含道理。”


    韩虎似懂非懂,而后非常自信站起来吆喝:“夫子,我知道了——无它,唯手熟尔!这与夫子教导我们——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是一样的道理。”


    杨月溪脸上涨作猪肝色,钱友同见势不对,慌忙将在那悬河之口断了闸。


    只听见一声愠怒吼出:“韩虎,你这顽儿,后方站着去,好好反思。”


    阳明若有所思,当即打断他的喝声:“夫子,你是想说,我们只知道格物致知的表义,而不懂真谛?”


    “没错,你们格竹之事虽然痴愚,但让我心中大慰,这说明你们是在认真研考学问,思而后行,不错。


    “竹结中空外直,为何?其形由天地所致,因本性所导。道如盅,用久不盈,何也,渊兮万物,和光同尘。”


    “夫子,你是说道体中虚,渊博广大,蕴于万物当中。竹结中空,亦有此理,是天地自然与本性结合的结果?”


    阳明一番稚子之言,使得整个学堂再无半点鸦雀,此时他们方为眼前小童的敏慧折服。


    眼前稚子仿佛陷入论道景象,心境中竟恍然有另外一人声,在不断催促他:心……问心……心外……?!


    他情不自禁,眼神迷离说出:“心……外……无……理!”


    杨月溪目光颤颤,不敢置信这是一个小童能悟出来的道理。他急切上前,欲进一步探寻阳明悟出了何等惊世之理来。只是等他靠近,眼前人早已恢复清明,似乎刚才一切,不过是他下意识的梦呓之语。


    【初步接触到心学核心——心即理,奖励掌法一册。】


    体内道楼颤动,浮现神光,紧接着,杨月溪脑海中多出一门名为《万物问心印》的掌法。


    “夫子,怎么了,”阳明缓过神来,看着眼前人怔怔愣住,手不停在他的眼前晃动,“夫子……醒醒,醒醒!”


    “没事,刚才不过是想到一些事情了,你们继续上课。”杨月溪摸了摸阳明的头颅,微微笑着。


    旁边十几人围了过来,纷纷叹服。


    “阳明学问,友同深感佩服。”


    “今日你的悟性,我韩虎也算是知道了,可是我不会输给你的。”


    “我记得夫子露出如此震惊的神情,还是好些年前仲尼师兄还未出师的时候。”


    …………


    “好了,你们莫要再讨论了,若是精神疲累,不如去演武堂吧。”杨月溪说完后,身影渐走渐远。


    刚出学堂,一个衣容华贵的小仆便小跑了过来,满脸堆笑问道:“不知先生今日可有空闲,我家主人邀你去府上一叙。”


    “刚授完课,正欲休息呢,不知这位大哥是……?”


    “先生,我是镇将府中一个跑腿杂役,奉我家主人方镇将之令,请你赴宴。”


    “现在?”


    “现在!”


    “好,我安排一下学堂事务,稍后携着我那武道教习一同前往。”杨月溪微笑行了一礼,返身将今日要务推开。


    等到天玄与杨月溪一同出来之时,那个小仆依旧站立在门口,旁边还多了一辆马车。


    看见两人出现,当即笑迎,手轻轻拉开帘布:“两位尊客,还请上车。”


    “劳烦大哥了!”


    马车轻摇,使得里面人影竟微微有了睡意,哈欠连连,连眼泪带出来了。


    “小杨先生,若是困乏,我们便走慢一些,让先生好好休息一下。”外面传来爽朗的声音。


    “无妨,大哥,镇将一番好意,应要尽快赶到才是。”杨月溪微闭着眼睛,迷离说道。


    一旁的天玄早已忍不住打起呼噜,顿时惊得杨月溪难以入眠。


    天玄前辈,你还真是形骸放浪呀,随时饮酒,随处睡觉。


    杨月溪揉了揉太阳穴,打开窗户引来微风,驱散体中的睡意。


    “大哥,镇将大人平日事务繁忙,脱不开身,今日为何邀我入府,可我要事?”


    “小的也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只管听令便可,问缘由从来不是我们该做的事。”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时间倒是过得也快,一晃神的功夫,就到了方府。


    “天玄前辈,我们到了,该下车了。”杨月溪重重一拍,将天玄惊醒。


    他睡眼惺忪,两眼怒瞪:“通知就通知,你拍那么重,是不是在公报私仇呀?”


    杨月溪没有理会他,给小仆送了一两银钱:“多谢来喜大哥,这是一点心意,还望收下。”


    来喜也是穷酸之人,哪里见过如此丰厚的赏赐,一时间拿着手上的银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是等他终于下定决心,忍痛将手上的钱推给对方时,才发现人影早已漫上了台阶,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