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日，舒窈的脸上一半晦暗，一半火光，她轻抬眼眸，望向不远处，那地方空无一人，只有跳动的火把。


    “妈的，这个奸细你当爽了吧，不仅耍得舒窈团团转，还跟白虎国里应外合。”


    硬板床上，赫连澈的衣衫被扯散，他被点了穴，除了瞪着一双猩红的眼外，再做不了其他事。


    女人粗糙的手在他身上用力掐摸着，他死死盯着一脸淫笑的李娴。


    若他能活，必定手刃这禽兽！


    “你该不会想着舒窈来救你吧。”李娴掐住他的脖子，“她要是来了，我就暴露你奸细身份，她平时虽对你宠爱万分，但涉及到家国二字，她绝不会容忍你。”


    “你这皮肤可真嫩啊，我轻轻一碰就红成这样，真是个天生适合干的蹄子。”


    赫连澈僵住，耳边似回响起他曾在宫中受到的污言欺辱，他眸中水华打转，逐渐变得暗淡。


    最后一层遮羞布就要被掀，赫连澈只听头上传来一声痛苦闷哼，鲜血滴滴答答落在他脸上，他看见李娴的胸口突出把枪头，她死不瞑目，直挺挺的歪倒。


    那阵让他恍惚的浅幽香气袭来，他被拽起身，解了穴。


    含在眼中的水光这一刻不受控制落了下来，他狼狈扑进来人怀中，“舒窈，你怎么现在才来。”


    他双肩耸动，埋在舒窈脖颈直抽抽，他哭的很大声，仿佛将这十几年的压抑尽数释放。


    女子的手在他肩上轻拍，他冷硬的心忽而软了几分。


    【赫连澈当前好感度0.】


    舒窈盯着李娴那具尸体，目光微冷，她的死并没有引出太大价值。


    给赫连澈随意披了块破布，她将他送回小营帐里。


    舒窈：“松手。”


    这男人看着柔弱无骨，手臂力气却大得很，缠她紧紧。


    赫连澈闷声摇头，“不要，我一松手，妻主就会走。”


    他就跟个树袋熊似的挂在舒窈身上，虽然不再哭泣，但鼻音浓浓，“妻主会带我回去吗？还是抛下我？”


    哭过后赫连澈也稍稍冷静了，贴在舒窈身上，他心境都清明许多。


    白虎国战败，他不能空手回去，也不能直接对舒窈动手，他要留在舒窈身边，获得有利情报。


    舒窈趁他思索，一把将他扔到床上。


    男子白皙的肌肤上有几处红痕，格外刺眼，他那身子柔柔弱弱，禁不起半分折腾。


    “你我未正式圆房，可自行离去。”


    舒窈转身欲走，赫连澈跃起圈住她的腰，“澈儿已和将军饮过合卺酒，生是将军的人，死是将军的鬼！”


    舒窈拉开他的手，语气冰冷，“随你。”


    直到舒窈离开，赫连澈那身子才慢慢软了下来，他擦拭眼角，神情复杂，嗓音却干哑委屈。


    “你屡次拒我，是我这皮囊入不了你的眼吗。”


    —-—


    舒窈拔掉李娴这支充数的小队，取下白虎国主将副将的首级，不过数日，便将他们击溃。


    此后班师回朝，途中赫连澈紧紧跟着，不敢叫苦，等到达凤国，他也没了往日的风采，一身疲倦，眼里都没了光。


    马车晃悠悠行驶，到达将军府。


    舒窈先回来更换朝服，再进宫见那女帝。


    【主人，气运者靠近。】


    舒窈掀开车帘落地，将军府门口一蓝衫男子缓缓走来，朝她盈盈行礼。


    【苏凌，首富之子，原主正夫，本世界第二气运者，当前好感度0.】


    他一袭云锦加身，暗纹都由金丝银线缝制，紧随着步履转动，那底色会折射出内敛华光，他腰间仅缀一枚无暇墨玉，通身无半分冗余点缀，仪态雍容，气度自成，将低调奢华诠释得淋漓尽致。


    “恭迎将军。”苏凌垂眸行礼，嗓音沉稳。


    舒窈见他不似寻常男子柔美，俊朗面容轮廓分明，唇线薄而紧抿，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沉毅，那双眼眸更是深邃如寒潭，既谦和又疏离。


    更为直白来说，他对待舒窈的态度，像是一份工作，必须敬业又心不甘情不愿。


    【主人，他心有所属。】


    苏凌心中所爱是大帝姬凤清，商贾之子皇家不可容，凤清娶不了他，所以设计让女帝赐婚给原主。


    皇家赐婚，原主只能接下，并将他立为正夫。


    这桩婚事名存实亡，俩人相敬如宾，原剧情中，苏凌自愿被凤清利用，做她手中的刀，帮她拉拢原主，在原主拒绝后，又帮凤清毁了将军府。


    他自始至终都是凤清的一颗棋子，却为她肝脑涂地。


    舒窈收回目光，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她携过的风卷起苏凌衣衫，苏凌微愣，以前可从未发生舒窈不搭理他的情况。


    正想着，那车帘中露出指节分明漂亮的手来，一道慵懒勾人的声音传出，“怎么没人来扶本公子啊。”


    苏凌沉下眸子，“谁。”


    车帘后探出张耀眼夺目的小脸，那脸的主人娇气道：“原来有人啊，我是妻主新纳的郎君。”


    苏凌身旁的侍从道：“放肆，你不过是个郎君而已，这位是将军的苏正夫，还不快来拜见。”


    赫连澈上下打量着苏凌，轻哼一声，“我是将军的人，将军要我拜见，我就拜见。”


    “你！”侍从怒不可遏。


    苏凌拦住他，毫不在意道：“去给这位郎君安排住处，就将军旁边的凝香阁。”


    赫连澈勾着唇角，舒窈的正夫还挺懂事，也省的他在这闹了。


    他被领了进去，那举止间的姿态模样，要比苏凌这个正夫有滋有味多了。


    “主子，将军这是从哪找了个这种东西。”侍从愤愤不平，苏凌寒声道，“多嘴。”


    将军有他人服侍，便不会动他了，这是好事。


    袖下紧握的手终于松开了。


    晌午，舒窈进宫面圣。


    女帝坐在帘后和往常一样随便赏赐了些东西，仿佛舒窈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舒窈叩谢隆恩，却听见帘后那旖旎悱恻的喘声。


    他们这位女帝，白日宣淫，无心国事，也难怪原主想清君侧了。


    “爱卿退了吧。”女帝气息浮躁，将舒窈打发离开，帘后身影交错，暧昧之声此起彼伏。


    舒窈目不斜视离开，没走多远，一人朝她招手。


    “舒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