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PA-1的离开是果绝的，她们甚至关闭了自身的敌我识别系统，这样她们就几乎不可能被友军侦测到。


    而关闭求救信号接收，则尽可能确保塞壬不会注意到她们。


    即便知道这样，可能会导致死人。


    “人命生生死死，战争就是这样。”里希特霍芬拍了拍马耳他的肩膀。


    “道理我都懂……”马耳他有些丧气，“只是有些不甘心。”


    里希特霍芬则开口，“去年全球大概有800余位舰娘战沉，近500位指挥官战死。”


    “所以呢？”


    “这个世界几乎每天都在死人罢了。”勃艮第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以一种强硬的姿态。


    “（皇家粗口！）”


    STPA再次进行变向，避开前去拦截友军的塞壬战舰。


    “已经是第11支舰队了……”共和国轻声道。


    每多一支舰队，那些舰娘的生还率就会减少一分。


    马耳他只要稍微思考，就觉得有些窒息。


    连共和国都不愿意再关注到底有几支塞壬舰队了。


    死亡的阴影是如此接近，近到几乎就在她们身后。


    马耳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春云比她更早开口，“死亡是什么。”


    马耳他愣了下，既是因为没有料到春云会如此提问，又是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然而也没有人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大概是心痛吧。”马耳他很老实的回答道。


    然后注意到威尼斯饶有兴致的视线。


    “你笑什么！”马耳他有些恼火，“这是什么很好笑的吗？”


    “不不不，并没有。”威尼斯连忙否认。


    只是觉得，有趣的家伙又多了一个……


    她将视线在所有人脸上游弋，记录着每一个人的表情。


    “侦测到塔状建筑，坐标已同步，但是该建筑周围有4支塞壬舰队守卫，我们的计划是？”里希特霍芬问着，收回其他多余侦察机组，然后开始整备战斗机。


    马耳他同样如此。


    “确认目标。”勃艮第道。


    “信号干扰等级增强，战斗机进入其周围3海里时受到明显干扰……”里希特霍芬一条一条的汇报着，“总结，符合干扰源特征。”


    “收到，任务目标确认，准备战斗。”勃艮第淡淡道。


    “可以想办法将守卫舰队引开吗？”共和国看向里希特霍芬和马耳他。


    “难。”里希特霍芬摇头，然后她接着开口堵住勃艮第的话，“我不建议使用友军吸引敌方守卫舰队的注意力，不可控性太高了。”


    “强攻吧。”勃艮第稍作思索，下了判断。


    “可行，只要歼灭速度够快。”里希特霍芬表示支持。


    “准备进入冲击位，保持冲击阵型。”勃艮第道。


    最锋利的矛头已经准备，主的天启即将降临……她已经做好了将人世拉入地狱的准备。


    里希特霍芬和马耳他的攻击机组开始迅速起飞。


    “各舰准备。”


    勃艮第自顾自的做好了冲锋准备。


    她根本不考虑其他人是否愿意服从。


    但这些家伙必然服从，也必须服从。


    她架起骑枪，“三十秒后发起冲锋。”


    当然，三十秒转瞬即逝。


    依旧是她率先震碎海面，引擎增压将她的航速推上44节。


    STPA小队令人印象深刻的，轰炸和冲锋同时进行。


    马耳他的机组从云层中俯冲而下，里希特霍芬的机组从海面开始拉升。两者交叉投弹便已经让敌方中大型船只重创。


    然后春云的鱼雷起爆撕开小型舰只组成的防线。


    勃艮第和威尼斯轻而易举的贯穿阵容，萨丁的流浪者替勃艮第击碎潜望镜之后，将通往干扰塔的路线留给战争谕使。


    当女爵跃起躲开鱼雷时，共和国的炮弹混入春云的飞火流星，精准击沉塞壬战列舰。


    “速战速决，我们被敌方航母注意到了。”里希特霍芬提醒着。


    “收到。”


    有些太简单了，简单到让马耳他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港区内部演习，即便是6v6，给她的压力也大到让她完全不敢分心。


    而现在么——也许我们这样的袭击，可以减轻一部分友方压力吧——马耳他还有余力想些别的。


    “别分心。”里希特霍芬提醒道。


    “嗯。”马耳他操控着完成投弹的机组返航，随后战斗机起飞，拦截塞壬战机。


    塞壬西南角的防线已经被撕开。


    “勃艮第姐，我已进入预定炮击位置，可以进行协同炮击。”大小姐可靠的声音响起。


    “收到。”勃艮第开始转向，同时炮塔也开始转向。


    “敌方意图在一号撤离路线上拦截，迅速。”


    “炮塔已锁定。”勃艮第道。


    共和国直接开火，她距离目标更远。


    勃艮第则在共和国开火后7秒，再次开火。


    共计二十枚接近一吨重的高爆弹被送出炮膛，剧烈的炮口风暴撕碎了海面。


    14秒以后，干扰塔在剧烈的爆炸中，轰然倒塌。


    “信号干扰已削弱，与港区的通讯链路已重新建立。”


    “任务第一阶段完成，后续任务被友方单位打乱，撤退。”勃艮第发出命令。


    所有人同步开始转向。


    “撤离路线1被塞壬封锁，使用撤离路线2，微调以后的新撤离路线已经同步。”洛林的声音很快在通讯里响起，虽然依旧带着电流音，“再坚持一下……”


    “那么，阁下，那些友军……”马耳他犹豫的开口。


    洛林沉默片刻，“我帮她们呼叫了SOS。”


    意思不言而喻。


    “是……”马耳他叹气。


    STPA或许有能力解救她们，但STPA自己也要付出一定代价。


    马耳他强迫自己不再想那些事情，跟上队友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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