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作品:《我家县令大人呐[种田基建]

    打劫?


    二牛心中奇道,一条眉毛跳起,抖了三抖。他闲步上前,脚一跺,不禁绷直右掌。手刀自左向右一横。嗤!


    咔!孩子王手里的木棒登时身首分离。


    孩子王小脸煞白,嘴巴张得老大。二牛扯出一个一百分的笑容,伸手掐了把孩子王嫩滑的小脸蛋,又往人家□□那轻轻一弹。“呦!小|鸡|鸡还没长大,就敢学别人出来打劫呐!”


    孩子王一个激灵,捂紧□□,“呀!”


    二牛见他想跑,脸上笑容消失。他一伸手,跟拎小鸡仔似的把人往怀里一拽,手臂发力将人死死锢在臂弯里,另一只手跟剥鸡蛋似的把人裤子一扒,随后往掌心哈了口热气。


    啪!声音又响又脆!


    孩子王的两瓣嫩屁股登时被烙上五指红印,人鬼哭狼嚎,听起来好惨好惨。二牛不管他,手臂再次高举。


    “哈!小小年纪什么不学,学人家打劫!劫的还是县令大人的车驾,反了天了!”


    啪!声音响脆,尤胜方才。


    小孩嗷嗷大哭,“俺们县令都死三年了,哪来的县令啊!你骗人!”


    二牛咬牙道:“嘿!你个小东西!旧县令死了不得来新县令啊!”言罢,掌风啪啪落下。


    小孩嚎得更惨了。


    这时,新县令三宝已经下车,正怔怔杵在这一大一小两人对面。水青色大袖一展,像母鸡护崽一样捂好躲在他身后的孩子王同伙。他左右各有几个小脑袋悄悄、小心冒了出来,小手扒拉住三宝胳膊,瞅见对面的惨状,吓得瑟瑟发抖。


    三宝嘶了声,“不怕不怕!”


    又冲二牛喊道:“二牛啊!不要打了!他只是个孩子!”


    二牛道:“孩子才更不能做这事!”言罢,手上力道已削了九分,只轻轻摸了把孩子王的屁股。


    但孩子王还是疼得嗷嗷叫。


    二牛把人扶正,往三宝那推去,“幸得遇上我们,要是其他人早一刀给你脑袋削了。”


    孩子王嗷嗷大哭,捂紧屁股一头扎进三宝怀中。水青色大袖急忙一合,将人包得严严实实。三宝柔声安慰道:“不哭不哭。”言罢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糖块。其他小孩一见,立刻冲上去想抢糖。孩子王瞥见急忙阻止,“不准抢!”


    二牛眉头一皱。


    却见孩子王抓起三宝手里所有糖块,小指头点了数遍,数好后按每人三块分给每人。“一人三块,不能多吃!”


    二牛笑得无奈,心道这娃娃还明事理的嘞!他看见孩子王手里空空,竟是没有给自己留一块更觉得稀罕,于是道:“小东西,你自己怎么没糖吃?”


    孩子王听见他声音害怕的一抖,但仅片刻后就两手叉腰,擦了好几把眼泪,昂首梗着脖子不屑道:“我不喜欢吃糖。”


    声音冷淡,也很委屈。


    二牛哭笑不得。


    三宝看向二牛,手指指了指旁边的小孩们,示意二牛安顿好这些小孩。二牛心领神会,走了过去。而三宝又从袖子里摸出些糖块,走到孩子王旁边。


    三宝递上糖块微笑道:“你叫啥名字呀?”


    孩子王见他温柔可亲,小黑脸上阴霾瞬然消散,“我叫云吞。”


    三宝刚想说是个好听的名字,就听见一边哄孩子玩的二牛朗声大笑:“是个好吃的名字。”


    云吞白了二牛一眼,轻轻拿走三块三宝手里的糖,“我就吃三块,和小草他们一样。”小眼神又飘向一边的二牛,显然是在盘算什么。


    三宝摸着他的头问:“云吞,你为什么要带着朋友抢劫?”


    云吞感觉头顶温暖,顺带连屁股上的疼都消了几分。提到这个问题,他眼神沮丧,思考了有一会才慢慢道:“快到交税粮的日子了,城里交不出来,就想着花钱去买些粮食。可大伙凑了好几天也凑不齐钱,所以我才..”


    三宝眼神一定。


    税粮是平民百姓每年丰收时要上交给朝廷的粮食。三宝心道,论交不出税粮放在牛家村这种耕地稀少的村子是比较常见的,所以牛家村青年要外出做工,赚钱买粮食来交粮。但在本朝,有三十村一县的说法。即是一个县城至少拥有三十个村子。


    也就是说,碧潭县的所有村子的收成加在一起仍不足以交税,甚至花钱也凑不齐。那..三宝细眉蹙起,那耕田定是非常差了。


    想到此处,三宝呼吸隐隐发颤。他耷拉着脑袋。攥紧袖角,觉得肩上压力山大,令他害怕。


    三宝害怕自己不能帮助碧潭县。


    这时二牛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二牛眼神坚定,“不要怕,我相信大人一定可以做到。”三宝眼神感动,立时有勇气面对糟糕的现实,“二牛。”


    二牛深情微笑,“大人。”


    正当此时,云吞鬼鬼祟祟地溜到二牛身后。他的呼吸很紧,脚步虽急但轻,稳稳扎定。云吞眼神上移,见跟前两人都没注意到自己,心中一定。且看,说时迟那时快,他伸手快速抓紧二牛屁股处的布料,用尽全身力气往下一拽!


    撕拉!


    白花花、白馒头般的腚。


    二牛:...


    三宝低头一瞧,但见雄鸡姿态,犹如垂首吃大米。


    三宝:...


    三宝目瞪口呆。“我...我..”二牛立时捂住他眼睛,另一只手将人掰反方向,声音沙哑,“大人不准看!”


    三宝缩着脖子,瞪圆了眼睛,眼中赫然几条血丝。


    “真是的。”二牛撤回手,十指抓紧,看似风轻云淡、从容有度地提裤子,然后不紧不慢地扎紧裤腰带。


    二牛一记扫风转身,已然彻底癫狂。他死死盯着已经撒开丫子麻溜跑远的云吞,嘴一嗷呜,怒声咆哮,“给我回来!!”


    云吞被这声怒吼吓得跳起,“我不要!”


    二牛几大步飞纵了出去,“站住!”大地震动。尘土飞扬。云吞只觉身后怒影如狼似虎,饶是小小年纪此时他也终于发现自己犯了一个美丽的错误。毕竟有几个男人会允许自己在心爱之人面前丢人呢?


    哎。


    云吞这位大字不识的小朋友一时间竟想起了一句古话,“吾命休矣!”


    而就在此时,城门口忽然出现一道柔丽的身影。云吞定睛一看,心中大喜,“青萍姐姐!快救我!”但见来人一身淡青色衣裙,面容清丽柔美,正不明所以地看着狂奔而逃的云吞,以及云吞之后不停咆哮的二牛。


    青萍心中一凛,第一反应是云吞又惹事了。


    想到此处,原本柔弱乖巧的神容倏然变化,竟有几分可怕!青萍往腰间一摸,竟是摸出根三寸长的绣花针,小脚轻点冲了上去,一手拧着云吞的耳朵,另一只手捏着绣花针就要刺他脸。


    “好啊!云吞你是不是又抢人钱了!”


    针尖凝光,三分耀眼。


    二牛脚步一刹,只觉得浑身怒血顷刻凉透。这时,领着一群小孩的三宝赶到二牛身边,也瞧见了鬼狐狼嚎的云吞和那枚三寸长的绣花针。


    三宝和二牛对视一眼,两人拽着孩子,同手同脚往后退了几大步。


    云吞见对面一帮人离自己愈来愈远,气得小脸通红。他冲着三宝大喊,“县令大人救我!”


    青萍如遭雷击,“县令大人?”


    ----


    还是那辆车,车上挤满了人。


    三宝和二牛坐在车头,两人中间夹着青萍。三人怀里都抱着个小孩,二牛肩膀上还骑着个云吞。云吞两只手抓着张烧饼,正啃得起劲。


    饼渣掉了二牛一头。


    二牛无声叹息。


    马车驾驾驾,几人咚咚咚的抖。车从城门进入,沿中轴主街纵一缓行。碧潭县的主城与其他县城规制一样,以主街、辅街纵横交错,将主城分成几块。沿途,三宝发现街上几乎没有人影,房屋破败,竟是十分萧索。


    三宝讶然道:“怎么这个时辰了,不见人出来做买卖呀?”


    一旁的青萍叹了口气,语焉不详,“因为没多少人住在碧潭县了。”


    三宝眼光闪烁,决定还是按下心中疑虑。待一行人过了主街,将到县衙门口时,青萍突然叫二牛停了车,自己先跳了下去。二牛本想跟随,却见青萍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上前。


    二牛心无端一沉。


    青萍提裙走了上去,见县衙大门紧闭,还落了锁,这才放下心来,又跑了回去,跳上车冲三宝等人笑道:“没事,我们继续走吧。”


    三宝道:“为什么县衙大门被锁了?”


    青萍道:“咱们县衙的人呀去年的时候就都走光了,之后就不曾来人任职,算来大人还是第一个呢!”


    又道:“去年县衙看门的张大爷走前把钥匙给了我,要我看着这县衙。我怕这几天有人去捣乱,所以刚才去看看。”


    这话说的有些不通。为什么是这几天有人捣乱呢?又为什么县衙的人都走光了,之后还没人来呢?


    二牛想要问,却对上三宝的眼神。三宝蹙着眉轻轻摇了摇头。


    二牛便不问了。


    接下来,马车驶向了城郊的农田。一瞧见耕田,三宝便来了兴趣。但只是一眼,三宝便露出了惊恐无比的表情。二牛小时候也操持过农事,见到耕田亦是一惊。


    但见千亩良田,竟是颗粒无收。


    更确切说,是大都没有种稻的痕迹。且田地比寻常农田要低上许多,泥土发黑无光。


    三宝摄愕道:“地里的土是底土啊。”


    “底土是不能用来种田的!”


    [害羞][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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