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还在继续，刚刚的风波过后，其他人已经各自又聚焦在了自己的事情上，独独留苏幻雾和少年这里，还在往比刚刚还要惊心动魄的方向上发展着。


    苏幻雾一开始只是觉得少年有点不同寻常。


    却没成想这少年能这么不寻常。


    万万没想到，弟弟一开口能这么石破天惊。


    苏幻雾的耳朵很快热了，整个人显得有些尴尬地无所适从。


    少年观察着苏幻雾表情的异样，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口补充道：“不用紧张，你不用脱，你穿衣服的样子也很好看。”


    苏幻雾：“！！！”


    少年里面穿一白色卫衣，帽檐两条白色长带子垂下来，此时更是让他的帅气中透出一种干净的奶气。


    可偏偏他这样白净奶狗儿校草气质的样子，说出的话却如此能搞得人心惶惶。


    苏幻雾的心情仿佛惊恐中混杂着惊险刺激，又因为经验过少而无法清晰怀疑，耳朵是越发的热了。


    不用脱？


    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他想的意思吗？


    不对不对不对！


    这里边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这弟弟的意思难道是……要带他去酒店画他吗？


    这样想才是最可能的吧？


    不过真的有人察觉不到自己说话时的表述这么危险吗？


    苏幻雾刚这样想，便听到少年清冽的嗓音再次开了口。


    “当然你愿意脱的话更好，我看一眼你的萝体，会记得更深刻。”


    苏幻雾：“……”


    这对话方向属实是很诡异，苏幻雾压抑着心底乱糟糟的感觉，直白地问少年：“我说弟弟，你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


    “嗯？”


    少年像是快速思考了一下，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瞬间闪过大片潮热：“抱、抱歉！”少年刷地转过了身去，从背面能看到他奶白的耳廓迅速红了。


    “……”苏幻雾看到弟弟这个样子，总算松了口气。


    看来他刚刚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被宴会的热热闹闹拥簇过来，少年与此处格格不入的年龄感一下子显出来。


    他原本应该是在绿色的校园篮球场上，被女同学们欢呼热情围绕、万众瞩目的男生，但是到了这种成年人聚会的场所，言行举止总显得有些错频，透出些清纯的无辜。


    “咳咳！”少年尴尬地将手掩在唇边咳了咳，重新转过身来，修长的睫毛低垂着缓慢眨了眨，不敢看苏幻雾似的。


    他缓慢地开口道歉，“抱歉，这其实是一个误会，我……”


    “我可以跟你去酒店。”


    苏幻雾打断。


    少年的表情看起来迅速扭曲了一下，纯情干净的校园男神气场出现配置适应不良，僵硬又卡顿道：“不，我、我的意思是……”


    “也可以脱衣服，让你看我的萝体。”


    苏幻雾再次打断。


    少年：“……”


    一秒、两秒、三秒……五秒钟后，少年白巧克力一样的奶白皮肤，迅速透出来更加鲜艳的草莓粉色。


    他噌的一下，又把身体转过去了。


    和上次相比，少年这次看起来大概是在背过身去崩溃地揉脸，他低着头，白皙后颈的颈骨露出来，一截一截，奶白分明，配上干净男大的短发，显得很是鲜活。


    苏幻雾看见弟弟这个样子，立刻忍俊不禁了一下。


    【可以啊，想不到你刚刚那么颓，实际上远比你丧给我看的那死样子能打。】系统评价道。


    “。”苏幻雾不笑了。


    下意识就恢复回了他清清冷冷，丧的那死样子。


    宴会热热闹闹地进行，有侍者端着新的甜点添上来，奶香气氤氲在周围，会场不远处的乐团此刻演奏的是一曲悠闲的小调，一切惬意又温馨。


    缓了好一会儿，少年终于再次转了过来。


    只不过这次，他指骨分明的修长手指抓起了自己的卫衣帽子，纯白色连帽子往头上一扣，挡住了发红的耳朵。


    少年也瞬间变得酷酷的，丝毫没有了刚刚囧迫的痕迹。


    苏幻雾反思自己刚刚似乎也是有点玩过了，他那么逗弟弟，算是给自己报完了仇，理应也给弟弟道一个歉。


    苏幻雾刚一开口：“我……”


    “我可以要你的v信吗？”少年同时开口说。


    苏幻雾微微一愣：“嗯？”


    少年似乎是又一次感受到了囧迫，他连忙改口：“那什么……是这样的，是我有一个朋友，他想加你好友。”


    苏幻雾再次一顿：“啊？？”


    少年明显是个比苏幻雾还单纯的恋爱新手，被苏幻雾这两个反应这么一闹，显然有些站不住脚了，不过他坚强地没有逃走，继续说。


    “我那个朋友，他的名字，叫月朗。”


    少年的嗓音轻得像云、无端惹人心痒，语气又格外地真诚清澈。


    “你，有兴趣加他吗？”


    苏幻雾怔在了原地。


    他好久都没有回应，少年的脚动了动，似乎是终于难不住尴尬，苏幻雾倏然回神，在他以为这弟弟又要可可爱爱地转过身去时。


    少年却低下了头，突然在裤兜里摸来摸去。


    那动作。


    有一瞬让苏幻雾觉得他是烟瘾犯了，在摸烟。


    可少年的手再掏出来时……


    却抓着一颗草莓味棒棒糖。


    少年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花里胡哨地动作着，很快把糖纸剥了，将圆球的棒棒糖含进了嘴里，棒棒糖一截白棍儿翘在嘴角外面，糖球则在少年的脸侧顶出来了个鼓球儿。


    “所以你呢？到底要不要加他？”


    少年撩开薄薄的眼睑，从帽檐下看着苏幻雾，修长的手抄进了酷兜里，本身极其干净帅气的校草气质，多了一些高冷酷酷的特质……奶油草莓味儿的酷。


    “……”


    苏幻雾一不小心看对方看愣了神。


    这弟弟……


    一会儿清纯，一会儿奶酷，一会儿又激萌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有这么多复杂的反差色叠在身上？


    怪让人猝不及防的。


    苏幻雾气质虽清冷，却又透出来一中柔软，给人的感觉其实是容易靠近，也想让人靠近的，尤其他的嗓音又清甜，极具感染力，一种很难得很不常见的气质。


    然而此时，苏幻雾却对少年直白说出的话，却刻薄了一些：“抱歉，看你似乎废了挺大心思的，但是，我不加。”


    少年：“…………”


    苏幻雾挑起眼皮来看少年的反应：“我不想加没有见过的人，你懂的。”


    少年往下又拉了拉帽檐，开口道：“你见过的，我那个朋友人跟我一样好，也跟我一样帅。”


    苏幻雾：“。”


    嘴挺硬。


    就是不知道他恋人亲起他来时软不软。


    苏幻雾从兜里掏出了手机，调出v信二维码展示给眼前的少年，眼看着少年掏出手机要扫他的时候，苏幻雾忽然又把手机往回缩了一下。


    “不是应该把你那人跟你一样好，也跟你一样帅的朋友叫来扫我？”


    少年握着手机，他突然半蹲下来，像求婚一样的姿势，自顾自地扫了苏幻雾的二维码加上了他：“是，我回头就转给我的那个朋友。”


    苏幻雾：“……”


    等少年扫完了他的v信，苏幻雾问弟弟：“‘越朗’，是晴朗的‘朗’吗？”


    少年加上苏幻雾的好友，看了几眼后便站了起来：“是月色晴朗，月朗。”


    苏幻雾一怔：“月是荷塘月色的‘月’？”


    少年点了点头。


    月姓？


    有这姓氏吗？


    苏幻雾：“不可以骗人的，弟弟。”


    少年睫毛低垂，他的手伸进兜里，白瘦修长的手指，夹出来一张学生卡，展示给苏幻雾看：“你可以自己看。”


    苏幻雾的视线从少年一直都不怎么直视他的脸上，挪去看少年举着的学生卡。


    卡上的照片被少年的手指无意间挡了，挡了一些身份信息，但也没挡严，露出半边少年帅气的脸庞，还有他的名字。


    “你这位朋友，长得好像不是跟你一样帅，而是跟你挺一模一样的？”苏幻雾道。


    少年把学生卡揣回了兜里：“嗯，混久了，有了夫夫相，要不就是长相有点传染。”


    苏幻雾：“……”


    这“我有一个朋友”的咒语。


    是破不掉了是吧？


    “所以你叫什么？”少年重新盯着苏幻雾精致的脸庞和眼睛问。


    苏幻雾刚要开口，又倏地发现了点什么。


    等等。


    刚刚那个“霁”加了他好友。


    好像并没有像这个少年这样，跟他互通姓名吧？


    这么一对比，是不是就显得刚刚和那个“霁”的接触就没那么真诚，纯纯互撩搭讪了？


    苏幻雾下意识地往宴会会场上看了一圈，寻找着“霁”的影子，少年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也转头往身后看了看。


    苏幻雾没有再看到“霁”的身影，他不知为何略微有些失落，随即注意到少年回过头来，正在疑惑地看着他。


    苏幻雾连忙道：“我……名字叫‘霜’，月落乌啼霜满天的‘霜’。”


    ……吧。


    其实这只是个游戏的世界，就连他这一身行头都是假的，似乎的确也没必要那么认真。


    少年：“是吗？”


    苏幻雾的v信名字是“su”，此时少年已经反应极快地想到了他大概的名字。


    ——苏霜。


    苏幻雾：“所以你是学画的？”


    此时回想起少年信息显示的画作售价，想起少年脚下的鞋子，苏幻雾才渐渐回味过来他是在和怎样一个优秀有钱的少年哥在搭话。


    少年哥点了点头：“嗯。方才我说带你去酒店，也是想请你做模特。”他说着，清澈的眸子向苏幻雾看了过来，“你呢？也是学生？”


    苏幻雾刚要开口，蓦地又发觉他刚刚和那个“霁”的聊天，当真是撩半天一点信息也没交换。


    他现在和这个弟弟的这种聊天方式，似乎才是普通、健康的搭讪方式吧？


    所以……是海王吧，那个“霁”。


    毕竟那么会撩。


    估计就是海王，跑不了了。


    “我上大二。”苏幻雾刚刚回答完少年，忽然便看到少年肩膀上突然多了条女人白长的手臂，伸了下来，手指指甲纯红色，场景异常诡异。


    苏幻雾吓了一跳。


    少年更是吓了一跳，往旁边弹了过去，一位原本站在少年背后的美女小姐姐便露了出来，此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弟弟你挺帅的呀，你是谁家的儿子，说来我听听？”小姐姐眼神里装着明晃晃的兴趣，看着少年道，“说给我听听吧，这里年龄能当你爸爸的大佬我都认识~。”


    少年脸色略不自然地僵了僵，他忽然向苏幻雾侧面走过来，把自己藏到了苏幻雾的旁边，垂眸道：“他帮我回答。”


    苏幻雾莫名被迫成了少年的代言人，抬眼时对上了美女从少年身上转移到他身上来打量的视线。


    “哦，”苏幻雾很负责任、很义勇地站直身体，替少年回话，“他没有爸爸。”


    美女：“……”


    少年：“……”


    【……】


    美女显然更偏爱少年这款，追着少年问道：“哦，那是你妈妈是女强人？她是这里的哪位？”


    苏幻雾：“他是富一代，是自己凭本事站在这里的。”


    “……”美女被噎两次，这次她来回看了几圈苏幻雾和少年两人，忽然明白了什么，“抱歉，看来是我打扰了啊。”


    美女露出了一个坦然的笑，摆摆手离开道：“那行吧，那祝你们玩得开心~。”


    美女一走，苏幻雾注意到她竟然是两根手指勾着红色高跟鞋，赤脚在会场里走的，虽然穿着简单没戴什么首饰，但举止倒是张扬大胆，独树一帜。


    注意到身侧的少年动了动，苏幻雾回神，看到少年正靠在他旁边眼神难以言喻地看着他。


    “我爸还活着呢。”少年道。


    【对啊，人家老爸还活着呢。】系统道。


    “……”苏幻雾，“抱歉。”


    少年：“不过我的确是个人因素，受买我画的客人的邀约，来到这里的。”


    苏幻雾：“嗯，我就知道你很优秀。”当然如果没有他眼睛看到的信息，他大概永远也想不到少年脚底下踩的鞋子多少钱。


    少年的眼神微妙变幻了一下，他纤长如竹的身材，突然很有好感地朝苏幻雾更近地蹭过来，倚靠在了苏幻雾旁边的桌沿。


    苏幻雾冷不防被少年这么靠近，身体略微一紧，蓦地有了一种高中学堂时被超高人气的帅气校草同学，突然坐到座位旁边时的感觉。


    心脏微妙地紧巴了一下，仿佛课间吵闹的声音和其他事物都远去。


    苏幻雾从身侧的少年身上收回眼神，垂眸看到两个人挨在一起的衣服，睫毛缓慢地眨了几下。


    少年靠在苏幻雾的身侧，视线不经意地瞥向别处，修长的手指揉了揉脖子，看似像是无意识才跟苏幻雾挨着的。


    气氛有些微妙。


    此时离得更近，少年那种压倒性的帅气感，更具冲击力地撞在了苏幻雾的感受器官上。


    对方的五官和“霁”简直一样的优秀惊艳，睫毛修长地垂下来时，温柔的眸光有种平白惹人心动的无辜。


    苏幻雾原本还觉得，或许是年龄优势的原因，和刚刚在“霁”面前那种止不住羞涩的感觉不同，他自己在这个奶狗儿弟弟面前，还算是收放自如，更加从容。


    可是现在……


    苏幻雾发现自己估算错误了。


    苏幻雾倏然从两个人若有似无的挨在一起的衣服上，挪走了眼神。


    少年突然开口，嗓音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沙哑。


    “你……有恋人吗？”


    苏幻雾的心跳再次微妙地漏了一拍。


    成年人暗流涌动的宴会下，苏幻雾感觉自己完全被少年拽回了青涩的高中时代——那种青涩的、不掺杂过多因素的，青梅味道的心动的时代。


    他被这种青春躁动感弄得想跑，又被心底丝丝缕缕的悸动暧昧感牵动着想留。


    两人间越发地有种在青涩的高中校园里，避人耳目地跟喜欢的同学，暗地偷偷靠在一起的感觉。


    苏幻雾在心里跟系统求救道：“系统先生，这个帅弟弟他攻击我。”


    【……】


    苏幻雾：“他问我有没有恋人，不就是在直接问我有没有发展的可能？”


    【虽然是这个样子，但是你非要这么没出息吗？刚夸你几句，你就倒回去是吧？】


    苏幻雾：“……”


    转移注意力无效……苏幻雾回神时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走神，他依然被浸泡在和弟弟微妙悸动的情愫里，在人生第一次被校园男神的帅弟弟问及有没有恋人时，手指隐隐酥酥麻麻。


    苏幻雾努力用理智为自己开脱，被一个大概率是校草男神的帅气少年，且在校期间就轻松赚到千万的天才画手直白地这么问，大概没几个人能承受得住其中的情愫暴击。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刚刚才遇见过了一个心动的男生，还跟对方加了v信，甚至还跟对方开了一些发酒店房间号等等的玩笑。


    你有恋人吗？


    没有。


    有想恋的人吗？


    有。


    所以现在是否单身？


    的确单身。


    所以他可以回答没有，但回答之后，难道就这样径直和少年发展吗？


    ……不知道。


    那想和少年发展吗？


    大概率是……想。


    吧。


    想到这里，苏幻雾的耳根迅速染上了一层绯色，被告知在游戏中是「顶级海王」人设，要勾搭四个男人的时候，苏幻雾还没什么实感。


    可现在苏幻雾的防线却已经开始瓦解坍塌。


    人终究是贪的。


    而贪婪又总会致人于骑虎难下的境地。


    苏幻雾咬了一下薄唇，最终将问题抛回给了少年：“先说你呢，你是弯的？”作为狡猾的大人，他只能耍心机了。


    少年被这样问，果然将问题收束给了自己，表情陷入纠结之中，眼神微微晃动：“我……之前不是的，可是现在……”


    苏幻雾侧过眼神去看他：“现在？”


    少年终究是少年，没有那么多心机，也不像“霁”一样能让人在愉快的互撩氛围中忘记防备，过后好半天才发现他完全没透露自己的信息。


    被这样问了，少年即使看起来不是很想说，真诚的话语也还是从口中吐露了出来。


    “现在，我不确定了。”


    苏幻雾胸腔里的心脏再次被少年的纯粹重击了一下。


    “到你了。”不过少年显然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回答完问题之后，便又将问题返回给苏幻雾，“所以你现在，有恋人吗？”


    苏幻雾微妙地顿了顿，耳朵慢慢染了更多热意。


    “你觉得呢？”他继续回避。


    少年闻言，侧眸看了苏幻雾一眼，又垂下了眼眸：“我不知道，你看起来挺会的。”


    苏幻雾：“。”


    少年说着又继续补充：“也挺海的，你看起来男女通杀，像会同时交往几个人的类型。”


    苏幻雾：“……”


    苏幻雾忍了忍，最后没忍住反驳道：“我没有，你不要污蔑我。”


    系统突然开口。


    【nice笨蛋宿主！就是这样，海王就得是这样子满口谎言！您现在越来越有「顶级海王」的素质了】


    苏幻雾：“……”


    少年显然纯粹到没有对苏幻雾的回答有任何怀疑。


    “是吗？”


    少年重新将视线瞥向和苏幻雾相反的方向，轻声问，“那你、现在是单身？”


    苏幻雾也将视线瞥向了和少年相反的方向，尴尬地揉着脖子，两个都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人，组成了一副滑稽的景象。


    明明心动不止、互相吸引着轻挨在一起，眼神却各看各的，欲盖弥彰。


    和之前“霁”那样直白刺激多巴胺的方式的靠近和暧昧不同。


    这种隐晦的、一点点的、秘密似的靠近和交谈，显然是越过了生理性心动，给人了后劲更大的心理性悸动。


    苏幻雾毕竟没那么深的心机，也没有真海王那种说谎打诨毫无负担的韧性。


    弟弟如此真诚追问，苏幻雾没可能再继续心机，只能低声诚实回答。


    “……嗯。”


    好在他现在也不算撒谎。


    少年接收到了苏幻雾的回答，轻轻发出一个了然的音节：“哦。”


    哦……


    苏幻雾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反应满不满意，总之他心底隐秘的感受还是没有下去。


    或许青春的暧昧或悸动这些课题，总归是得自己体验，才能看清楚这张答卷。


    不过还没过多久，苏幻雾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少年：“对了，你多……”他顿了顿，改口，“你朋友多大了？”


    别弟弟真是个未成年，高中生。他现在跟他这样，真的是在触碰“早恋”，那根禁忌线吧？


    少年抬起一根手指挠了挠下巴颏：“我，我朋友……我那个朋友吧，他吧……”他磕巴了半天，最后直接道，“反正我已经到了可以谈恋爱的年纪了。”


    苏幻雾：“……终于不装了啊。”


    少年：“嗯，装累了。”


    苏幻雾：“所以你真的是未成年？”他心情微妙，如果弟弟真的只是个高中生，那他肯定不会继续耽误他的。


    那他现在骑了两只虎的处境，可能就好过一点了。


    察觉到苏幻雾已经离开了桌沿，和自己拉开了距离，少年立刻拉住了苏幻雾的手腕：“等等！你别走！”


    苏幻雾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少年垂眸也看到了自己的动作，立刻反应过来尴尬地放开了苏幻雾。


    “抱歉，我没骗你，我已经上大学了，刚刚给你看的是我的大学学生证，我是可以恋爱的。”


    苏幻雾一怔：“大学？”


    少年点点头：“是的。”


    心情再次陷入悸动又矛盾的境地。


    “嗯，我知道了，”苏幻雾无奈揉了一把眼睛，假装自己被弟弟惹得心情乱了的状况不存在，“我现在有点事，那我们回头手机上聊吧……大学生。”


    苏幻雾说着便挥手跟少年道别，“拜拜。”


    月朗看着苏幻雾离开的样子。


    他低头默默地把头上的连帽又拉低了一点，遮住了绯色的耳朵尖儿，嘴巴里嘎嘣一声，把剩下的棒棒糖咬碎了。


    嗯，拜拜。


    月朗在心里跟苏幻雾道别。


    不过……


    想起对方刚刚被那个略长头发，大概是调酒师的男人拦腰搂住搭讪，以及后面两人聊天时几次“耳鬓厮磨”、无尽暧昧交谈的模样。


    少年的眼睛微眯，低低地开口道。


    “真的没脚踩几条船么……你真的没骗我吧？”


    他喃喃自语完，两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如果苏幻雾此时在场，会看到他们都身家A10。


    “哎呀，是月朗吧？果然是你呀！”中年大佬客气地向月朗伸手道。


    月朗回了神，站直身体礼貌地握住中年大佬的手道：“好久不见了，叔。”


    中年男人堆笑地拍拍他的肩膀道：“走吧，去跟叔叔们聊聊。”


    ……


    月朗：我还小，你不要渣我。


    苏幻雾：……


    苏幻雾：系统先生，请问唐僧的徒弟不是忠心耿耿，可以呼来喝去的吗？为什么他们几个全都心怀鬼胎怀疑我？


    系统：你玩的烂。


    苏幻雾：……


    角色解锁：


    【姓名】：月朗


    【职业】：绘画专业大一生


    【身高】：188


    【年龄】：17（后期谈上过18岁生日）


    【未来恋爱方向】：青涩校园恋，黑化系奶狗儿少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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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霁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