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出尔反尔
作品:《乱世灾荒,我一个猎户你让我造反?》 为了不让人发现,徐若两人把母鹿从车上拽了下来,然后拖进李沐禾家的院子。
“看好了,我等会回来拉!”
徐若说完跟着大哥开始把剩下的一只公鹿跟雪豹往家里拉。
村里有人遇到,张大嘴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徐哥儿,这,这是又捡到野物了?”
“嗯,家里没柴了,上山打个柴,遇到一只死雪豹。”
这盲山最近这么多野物了?
野鸡,野猪,现在又捡到雪豹跟梅花鹿。
那人赶紧往家里冲,准备穿上厚棉袄也往邙山走一趟。
就算捡不到大的野物,捡一只野兔,野鸡什么的那也是赚大发了。
只是这人完全忘记了,前不久村里人为了挖野菜,邙山四周还不是走了个遍,哪有什么半只野物。
很快有人吆喝起来。
“哎呦,这么大的梅花鹿……老徐家真是该发财啊!”
“这徐哥儿最近走了什么运?”
两人人推着木架车,累的气喘吁吁,有人过来帮忙。
很快村里人都听到了动静,都来看热闹。
跟着徐若众人差不多一路啧啧称奇,跟到徐家门口。
徐家几个人早就远远迎了上来。
陶有凤喜得合不拢嘴,老天开眼了。
老二是个苦命人,现在总算转运了。
能在大雪封山的季节,捡到冻死的野猪,雪豹,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一家人都上手帮忙。
“小心,冻僵的皮毛千万别磕到了。”
徐昌杵着棍,指挥着两个儿子。
院子门太小,众人先把绳子解开,小心把梅花鹿搬了下来。
外面看热闹的见梅花鹿都要抬进门,有人忍不住问,“徐哥儿,梅花鹿肉卖吗?”
“是啊!俺长这么大还没吃过梅花鹿呐!”
“去去去,连野菜粥都喝不饱的破落户,还想吃肉,你有钱吗你?”
“俺咋没有,身上还有两个铜钱,买一小块总可以吧?”
“也对,买一小块尝尝鲜也行。”
于是就有人吆喝起来,“他徐叔,这梅花鹿肉卖不卖?让大伙尝个鲜呗。”
梅花鹿的肉大伙没吃过,肉味比鱼肉、兔肉甚至猪肉都好,能买点过年再好不过。
“爹,反正都是卖,大伙要买就卖点吧?”
“先把肉弄出来,等会再说。”
按着徐昌的意思,并不想卖,乡里乡亲卖贵了,别人说三道四,卖少了不如拿到县城去卖。
徐昌让人把东西支楞起来,先让姜秋红把材火架起来。
雪融了,冻僵的梅花鹿跟雪豹才显出原形,差不多三四百斤的重量。
买的好的话,一只梅花鹿可以卖五十多两银子。
最贵的是雪豹皮,徐昌顾不得身子还没好,亲自上手。
老猎户一般都会剥皮,徐昌剥皮的手艺在整个石壕村可畏是最好的。
雪豹皮精贵,别人上手他不放心。
先在院心青石板上铺了层粗麻布,将雪豹僵直的躯体翻过来,让雪白肚皮朝上。
拿出一把磨得锃亮的剥皮刀,刀刃窄长如月牙,柄尾铜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离远点,别碰着。”
徐昌咳嗽一声,声音沙哑,枯瘦的手指按在雪豹两肋软皮处,指尖发力捏出一道浅痕,刀刃贴着痕印轻轻一划,只听“嗤”的轻响,皮毛便裂开整整齐齐的口子,连皮下筋膜都没破损分毫。
“这雪豹肉也是好东西啊!”
虽说雪豹肉没有猪肉,鸡肉好吃,这年头有肉就不错了,谁还挑。
有人开始打雪豹肉的注意,雪豹皮值钱,肉肯定不好买。
买点雪豹肉解解馋也好。
雪豹毛厚如棉,底层绒毛沾了雪水,摸起来软乎乎的,表层针毛却硬挺光滑。
徐昌剥到前腿时,特意放慢速度,左手将腿皮轻轻挑起,右手刀贴着腿骨弧度游走,时而放平刀身分离皮肉,时而翘起刀尖避开血管。
因为身子的伤寒还没痊愈,加上年纪大了,一时有点气喘,额角也渗出汗珠。
陶有凤递来帕子,他却只抬手抹了把,目光死死盯着豹皮。
这皮子金贵,稍有差池便卖不上价。
剥到头颅时,他换了把短柄小刀,指尖抠着耳后薄皮,一点点将头皮从颅骨上剥下来,指甲缝里沾了淡粉血水,却连一根耳毛都没带下来。
“这皮毛真是快好皮……”
徐昌忍不住赞叹道。
最后剥尾巴时,徐昌蹲下身,拇指按在尾根,刀刃贴着尾骨内侧细切。
雪豹尾巴毛最蓬松,他理顺尾尖绒毛,直到整根尾巴完整褪下,才直腰捶了捶酸背。
“好皮子!一百两银子怕是最低价了……”
院外看热闹的村民早炸开了锅。
王二狗盯着雪豹皮,咽了咽口水。
“这真是狗屎运了。”
“俺也去邙山转转,说不定能捡只野兔!”
李老三跟着附和。“是啊!之前挖野菜没见着,现在大雪封山,指不定有冻死的野物!”
一群人越说越动心,有人开始往家跑,有的找棉袄,有的拿麻绳,连之前吵着买鹿肉的人都忘了这事,扛着锄头就往邙山赶。
徐昌看着院外热闹,摇了摇头。
“这伙人,忘了前几天挖野菜连草根都没剩?”
就算捡不到梅花鹿,雪豹,捡一只野兔那也是天大的好事。
“还别说,现在这年头,不知道多少人要饿死了。”
“能上山碰碰运气,早就待不住了。”
陶有凤笑着递上一壶水:“让他们去,咱守着这好东西就够了。”
徐昌接过水,目光落在青石板上的雪豹皮上,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爹,阮婶子来了。”姜秋红刚说完,阮大笑就冲进了院子里。
“哎呀,亲家,亲家……这回你可算凑够了银子。”
“他婶子,这啥意思?”陶有凤憨厚的问道。
“先前俺不是说了,你家有五十两银子,俺就同意这门亲事!”阮大笑看了一眼雪豹皮,“俺想好了,这皮子给俺做嫁妆,俺就把女儿嫁了……”
就在这个时候,阮菊花也跟着走了进来,“娘,你干什么呢?”
“娘还不是为你好。”阮大笑故作生气道。
“他婶子,这婚事不是不做数了?俺怎么没弄明白呢?”
陶有凤忍不住嘀咕了起来。
这显然是看着他们家捡了这么多野物,一下子发达了,才想和亲来了。
婚事这事,肯定是不能出尔反尔的,况且老二好像不喜欢菊花这丫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