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会。”苏和卿从容地笑了笑,“一个想要抓奸却连窗户都不封死的人,做事可不会想得那么细致。”


    “所以我们才要试试,大不了一计不行再上一计,总会有办法的。”


    小冬听到这里眼睛都要冒出小星星了。


    小姐也太太太厉害了!她等会儿绝对要好好表现,演得逼真,让那个凶手毫无防备心理!


    而现在,她和小姐做到了!


    小冬觉得自己开心的都要飞起来了。


    “小姐,我们抓到他之后怎么办呢?”


    苏和卿听到这话眼前冷光闪过。


    “自然是不能让他有好果子吃。”


    她手中捏着他的把柄正不知道该怎么用呢,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别人不客气了。


    “小冬,你回去告诉十六,叫他把故事送到京城的各处茶馆去。”


    “是。”


    小冬一走,苏沉香就迎了上来:“你去哪里了,用了这么长时间。”


    旁边的上官骏也搭腔:“你姐姐急得都要让我去派人去找你了。”


    苏和卿收起脸上的冷意,笑了一下才回答:“上官府邸实在很美,我没忍住就流连其中了。”


    谢依然听到这话担心的心也落了下来,紧接着就忍不住吐槽:


    “你说得这么好听,不过就是在里面迷了路嘛!”


    此话一出,苏沉香和上官骏相视而笑,苏和卿则走过去挽住谢依然的手臂:


    “好了好了别再拆我的台了!衣服的穿法我还没给你讲完呢!”


    谢依然这才想起她一直忘到脑后勺的要紧事件,连忙拉着苏和卿就走,差点和后面忽然冲上来的上官书瑶撞到一起。


    但上官书瑶完全顾不上这些,急急地走到上官骏面前。


    “哥哥!沈哥哥他落水了!此时正在后院中,我要去看他!”


    上官骏一下紧张起来,赶紧吩咐自己的小厮:“你快跟着小姐一起去,记得一定要把府上最好的医生叫过去!”


    紧接着他低头,有些懊恼:“他怎么能落水呢......”


    苏沉香见他这样的神情,忍不住关切地问道:“沈大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上官骏抿唇:“沈兄儿时曾经溺水落下病根,自那之后连水边都很少过去。不知今日怎么......”


    苏和卿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所以沈砚白怕水,最开始不下水是这个原因?


    可他究竟为什么后来又同意了?


    “今日春寒,”上官骏叹了一口气,“沈兄估计又要养一段时间才能好了......”


    *


    宴会结束,回府的马车上,苏沉香见妹妹一直侧头看着窗外,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膝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今日宴会你玩得不开心?”她轻声问道。


    苏和卿猛地回神,摇了摇头:“只是有些累了。”


    "那就好。"苏沉香若有所思地看着妹妹,"我瞧你自从听说沈大人落水后就心神不宁的..."


    “我才没有!”苏和卿连忙否认,对上姐姐含笑的视线,她才知姐姐早就看透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沉默了半晌才犹豫着开口:


    “沈先生今日落水......和我也有关系。”


    苏沉香惊讶极了,拉住苏和卿的手:“他可有责怪你?”


    苏和卿摇了摇头。


    “那就好。”苏沉香放下心来,“我瞧这沈大人也不像会公报私仇的人,他既然当时没发作,想必之后也不会为难你,你不用胡思乱想了。”


    苏和卿垂下眼眸。


    没什么好担心。沈砚白今日虽然落水,但是他前世今生那样对她,她没必要对他抱有太多的愧疚之情......


    “如果你觉得心里愧疚的话,”苏沉香好像能看透她想法似的说道,“可以送药给沈大人。”


    “这样既表达了歉意,也能让你在心中好受一些,不是吗?”


    苏和卿顿了顿。


    姐姐说得没错,送药过去,刚好就不欠沈砚白什么。


    虽然沈砚白今日没有那么不近人情,但是他们两人之间要分得清楚一些,别制造更多的相处为好。


    就这样,送了这次药,这件事情就一笔勾销。


    这样想着,苏和卿心安不少,趁着夜色未浓,她来到沈府门前。


    “还请通传一声,沈先生今日落水,我带了些药材来,对他的咳疾多有裨益。”


    本来在打盹的小厮被这清亮的声音叫醒,整个人懵懵的的就给她开了门。


    苏和卿谢过他,回身看着这熟悉的府邸,心中五味杂陈。


    本来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机会来到沈府,没想到这么快就自己上门了。


    苏和卿叹了口气,顺着记忆中的路往沈砚白的院子中去。


    沈府有规矩,晚上有宵禁,不许大家在外面随意走动,所以苏和卿这一路上没碰到一个人,很快到了沈砚白的院门口。


    沈砚白的书房亮着光,苏和卿走过去,正要敲门,就听到里面的对话。


    “公子,你的那些吃食都有奴婢提前试过,怎么会有药在里面呢?”


    沈砚白咳了两声,硬忍下那汹涌的咳意,嗓子沙哑道:“我喝了裴穆敬的酒。”


    朝墨眼睛一下瞪大。


    “所以那药是下在裴公子的酒壶中的?所以那人是想害裴公子?”


    沈砚白低低地“嗯”了一声。


    朝墨的声音一下变得激动了起来。


    “我知道是谁下的药了!”在沈砚白询问的目光中,朝墨肯定地回答,“肯定是苏小姐!”


    听到苏和卿的名字,沈砚白一愣,脑中不自觉地又浮现出今日发生的画面。


    “苏小姐爱慕裴公子整个太学的人都知道了!但是我瞧这裴公子对她也就那样,所以她一时心急就将药下给裴公子,自己再喝些壮壮胆......”


    朝墨义愤填膺的声音逐渐变得遥远,自从落水后沈砚白觉得很累,注意力也不太能集中,反而是中药期间那些零零碎碎的画面随着他恢复清醒之后也逐渐变得历历在目,清晰得仿佛正在亲身经历一般。


    那双含泪却带着倔强的眼睛,还有那个在水下落在自己唇上的吻......


    朝墨并没有注意到自家公子已经完全沉浸在回忆里,还在喋喋不休地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