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警服的青年是警视厅公安部的一员，年轻，前途无量。


    降谷零回忆着这个人的脸，他的名字是——


    “我是速水，速水一贵，24岁”


    他有些羞涩的微微低头，浅棕色短发轻轻翘起，配上琥珀色的眼睛，看起来温和无害。


    “苏格兰前辈——”他一开口就让波本皱起眉头：“是被内部出卖了……”


    “你别多想，他那时候不是我……”波本注意到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情绪有些微的低落。


    “我能想什么，对一个公安的老鼠？”


    波本的语气带着粘稠的恶意。


    “我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不等波本说话，他自顾自的演说，以一种回忆的姿态，急切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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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以前，有只小仓鼠栖居在丛林。某日栖身的大树轰然倒塌，没有树木愿收留这团毛球。


    他太小了。


    它只是想要一颗小树住在里面。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很久，小仓鼠和其他的动物们一起去了大象的身边学习，他没有被丢石子，但也没有朋友。


    童话故事总会有拯救主角的骑士，这里也是。


    仓鼠在树根徘徊时，遇见一只蓝眼睛的布偶猫。


    “你觉得下面会发生什么？”速水停下来，饶有兴趣的对上波本的眼睛。


    波本没有说话，降谷零内心复杂，那是苏格兰，不，那时他还是诸伏景光。


    所以你站在这里，想要告诉我什么呢……


    “现在回不到树里，那么在树下安家也能够生存。”布偶猫说，“  春天再来的时候，树木会重新发芽，成长，在枯木里涅槃。”


    仓鼠于是守着树根等待春天让大树发出新芽。


    仓鼠听说布偶猫要做警察，他也想要跟过去，即使他没那么喜欢警察。


    等到他来到警署，布偶猫不见了。


    它的上司是一只灰色的缅因猫，那么正义又勇敢。


    说到这里速水声音缓慢，一字一顿。


    乌鸦在盘旋在这里。


    缅因猫和乌鸦站在了一起。


    它出卖了一个卧底，然后告诉仓鼠，那是苏格兰。


    降谷零睁大了眼睛，波本克制着没有做更多的反应。


    仓鼠很害怕，因为他被乌鸦发现了。


    可它并没有反抗乌鸦，因为也成为了乌鸦的爪牙。


    缅因猫的出卖是警署的上层指示的。


    大树腐烂了，再也不会恢复了。


    速水慢吞吞的喝了口水，对着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人，吐出波本暴露的真相。


    后来啊，仓鼠和缅因猫做了同一件事，它告诉乌鸦，波本是卧底，即便仓鼠并不知道波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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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酒告诉我波本是卧底，这是栽赃”速水走到波本身前，盯着他的眼睛:“我来到这里只是让这件事面子上过得去。”


    “可我知道，我看到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和苏格兰是一样的。”


    说这句时速水凑到波本的耳旁，压低了声音。


    “卧底先生，这个国家早就烂透了，再烂一点也没什么，对吧？”


    波本看着眼前这个人对自己的开脱，是的，开脱。


    他回忆着这个人提起苏格兰的神情，他对此有负罪感，即便他不愿意承认。


    降谷零没有说话。


    看来BOSS总算是忍不了朗姆这个老家伙的贪得无厌以及……令人发笑的愚蠢。


    父辈的荫蔽得来的地位，靠的就是忠诚，朗姆的野心在组织里早就不是秘密。作为他的心腹，波本首当其冲，反正威士忌酒已经出了两个卧底，再来一个也说得过去？


    速水来到这里只是借口，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


    当然波本真的是卧底，组织这也算运气不错……


    波本一瞬间想了很多。


    速水对他没有反应的表现很有意见。


    具体表现在，他开始走来走去，急躁的抓住对方的领口。


    “看着我”速水盯着波本的眼睛，“苏格兰据说是被莱伊杀死的，卧底杀卧底”


    “波本……”


    “你也在吧，在他面前……”在苏格兰的尸体面前，作为好友。


    降谷零君。


    金发深肤的警校首席，他曾在那个人身边见到过。


    没想到会是你……


    这份情绪被降谷零捕捉到了，情报专家对情绪的变化十分敏感，他对这个人其实有警视厅的档案里留下的信息。但这并不妨碍他抓住这个机会。


    hiro暴露的原因他也有所猜测，他也留下了预案，现在他得拖延下去。


    “我当然在那里，莱伊抢了我的机会，没有抓住卧底，我可是被好一番审查。”


    波本如是说。


    “你有……感到遗憾吗？”


    速水并不理会波本的回答，只是继续发问。


    “降谷警官”他贴着金发男人的耳朵，像一条蛇发出冰凉的吐息。


    速水手下的肌肉绷紧了一瞬，他继续说着:“我觉得苏格兰前辈一定很遗憾吧，所以……只要你和我一样就可以活下来了”


    “苏格兰前辈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速水温和的外表瞬间消失了。


    他大笑起来。


    像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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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愤怒到极点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


    降谷零在对方终于停下来的时候突兀的笑出声，一边笑一边咳嗽。


    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滑落。


    “我们都走在正确的路上，早就没有遗憾了。”


    灰紫色的瞳孔里没有痛苦，没有悲伤，甚至没有愤怒。


    速水回忆起一对海蓝色的眼睛，多数时候，都是安静的，沉静包容。


    属于诸伏景光的眼睛。


    紫灰色的眼睛和海蓝色的瞳孔的眼神慢慢重合，内里是属于理想者的勇敢和信念。


    信念在心里，火焰在水面之下，熊熊燃烧着。


    那我呢？速水几乎是摔在地上。


    他背叛了那么多人，杀死了曾经的同事，他的理想早就没了。


    为什么，同样是面对这些，你们就可以这么坚定呢？


    速水的手颤抖起来，他想起父母的死，上司恶心的话语，从内阁大臣那里发出的任务:告诉他们波本是卧底。


    不值得，哈，不值得，根本不值得，苏格兰，诸伏景光。


    琴酒已经离开了，只有雅文邑在他摔在地上的时候打开了门。


    男人仿佛见到救命稻草一样爬起来，冲向大门。


    没成功。


    雅文邑狠狠地把他摔到地上。


    “叛徒就是不中用”他拍拍手，好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你……认识他？警官先生”调笑的语气在末尾变得压迫阴森。


    速水爬起来，缩着肩膀，身上沾着血，是波本的血，也许还有别的人。


    “不”速水慢腾腾的否认了:“你知道的，他参与杀死苏格兰的事……”


    速水杀死了出卖苏格兰的上司，取代了他，他从不掩饰对苏格兰的偏执。


    反正波本是卧底板上钉钉，我不承认也没什么。


    “波本”雅文邑并不在乎速水，在他眼里这只是一枚棋子，组织的暗线多的是，倒是波本，真不愧是你啊。


    “你的人把证据弄得人尽皆知”即便是BOSS，也要明面上维持组织内部的生态:“你的机会来了，杀死朗姆，或者死在这里”


    波本笑起来，组织的波本是公认的帅哥，他露出胜券在握的神情。


    “你知道的，我忠诚与BOSS，而不是上司”


    降谷零压下一瞬间的欣喜，他赌赢了。


    只要名字没有暴露，他就仍然有机会。


    风见这次很不错嘛，回去要好好夸奖他才行。


    波本走出了审讯室，晨起的太阳尚且没有热烈的光芒，终有一天，燃烧的火焰会让黑暗无所遁形。


    Ps: 风见最后怎么做的就，编不出来了，就这样吧。后面可能会给速水写一个番外，其实也是可怜的孩子，不过人已经救不回来了。以及，我的幼驯染友情写丢了好像，X﹏X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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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野火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