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是你要下毒害夫人

作品:《被全家欺辱?替嫁后我归来杀疯了

    冰冷的剑锋直直指向听雪的眉心。


    那股森然的杀意,让听雪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冻住了。


    她惊恐地睁大了眼,死死地盯着安远侯那张俊美却狰狞的脸。


    为什么?


    老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他明知自己对夫人的忠心,日月可鉴!


    电光石火间,一个被忽略的细节猛地撞入脑海。


    听雪的瞳孔骤然一缩,脱口而出。


    “老爷,您为何要这样对我?”


    她的声音因恐惧而尖利,划破了庭院的沉闷。


    “奴婢对夫人的忠心,您是知道的啊!”


    “而且……”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陡然拔高。


    “而且这参须粉的事,老爷您不是知道吗?!”


    “是您同奴婢说,那参须粉对夫人的身子有益,奴婢这才去买的啊!”


    此言一出,庭中仿佛连风都停了。


    所有人的视线,唰的一下,全都钉在了安远侯的脸上。


    苏清沅的身子晃了晃,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夫君。


    就连一直端坐着的国公夫人,也缓缓眯起了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


    安远侯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精彩纷呈。


    他握着剑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他厉声呵斥,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本侯何时让你去买过什么参须粉?!”


    听雪被他这声怒吼震得一懵,下意识地反驳。


    “明明就是老爷您……”


    她的话说到一半,却猛地顿住了。


    那双原本充满惊恐和不解的眸子,一点点被一种更为深沉的恐惧所占据。


    她猛地抬起头。


    “是你!”


    听雪声音凄厉:“是你要下毒害夫人!”


    听雪这句泣血般的指控,如同一道惊雷,炸得安远侯理智全无。


    他眼中迸出骇人的杀意,俊美的面容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


    “你这贱婢!死到临头还敢攀污主子!”


    一声怒吼,他手腕翻转,长剑再无半分犹豫,携着破风之声,直直朝着听雪的脖颈劈下!


    这一剑,是要她的命!


    听雪吓得闭上了眼,浑身抖如筛糠。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传来。


    只听“铮”的一声脆响,金铁交鸣,火星四溅。


    一股强劲的力道将安远侯的剑荡开。


    他被震得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这才稳住身形。


    安远侯虎口发麻,不可置信地抬眼望去。


    只见苏清沅不知何时已站到了听雪身前。


    她一手护着身后的婢女,另一只手,竟也握着一柄剑。


    那是一柄极细极薄的软剑,剑身如一汪秋水,此刻正微微颤抖,显然是刚从腰间抽出。


    安远侯的瞳孔猛地一缩。


    苏清沅已许久未曾使剑,几乎要让人忘了,她是将军府的女儿。


    “你!”


    他喉头滚动,声音又惊又怒:“你这是做什么?!”


    苏清沅迎上他的目光,眼底潜藏着克制的情绪:“侯爷,事情还没有问清楚。”


    说完,她侧过头,看向惊魂未定的听雪。


    “把你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


    听雪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抓着苏清沅的衣角,沙哑着嗓音断断续续的开口。


    “夫人,前些日子您总是做噩梦,夜不能寐,身子越发不好。”


    “那日奴婢在门口碰到为您请脉的大夫,便多问了几句,恰好被回府的侯爷听见了。”


    “侯爷当时就说,听闻参须粉是补气安神的好东西,对您的身子有益,说回头便让人买来给您试试。”


    “可是……可是侯爷后来一直都没有买。”


    听雪的眼泪涌了出来,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奴婢心疼夫人,见您日渐憔悴,便斗胆用了自己攒下的月钱,去药铺买了最好的参须粉回来。”


    “可奴婢对天发誓,我从未在里头加过任何不该加的东西啊!”


    她艰难的抬起头,再次看向脸色铁青的安远侯。


    “一定是侯爷!”


    “是他知道奴婢买了参须粉,便偷偷在里面加了药,想要害您,再将这一切,全都栽赃到奴婢的头上!”


    安远侯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荒谬!”


    他怒极反笑,手中的长剑因主人的情绪而嗡嗡作响。


    “一个为了活命,连主子都敢攀污的贱婢,她的话你也信?!”


    他的目光如利刃,越过瑟瑟发抖的听雪,直直刺向苏清沅。


    那眼神里,满是被人背叛的愤恨与失望。


    苏清沅迎着他的视线,没有闪躲,只是握着软剑的手指,微微收紧。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一直冷眼旁观的国公夫人,直到此刻,才缓缓开了口。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侯爷,听雪说的或许是疯话。”


    国公夫人先是安抚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目光幽幽地看向他。


    “可这满京城谁人不知,你对清沅一向爱护有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你又怎会生出害她的心思?”


    安远侯眸光闪了闪。


    是啊,他爱重苏清沅,是人尽皆知的事。


    他没有动机。


    这个简单的事实,让听雪的指控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安远侯的胸膛剧烈起伏,找到了反击的突破口,正要发作。


    国公夫人的目光却已经转向了地上的听雪。


    “你说说,侯爷为何要害夫人?”


    听雪的嘴唇已毫无血色,她动了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只是拼命地摇头,眼泪混着尘土,糊了满脸。


    “奴婢……奴婢不知……”


    “奴婢真的不知道侯爷为何要这么做……”


    她的声音破碎而绝望,看向苏清沅,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奴婢对天发誓,真的不是我!夫人,您要信我啊!”


    苏清沅的脸色也白了,她看看地上涕泪横流的听雪,又看看面沉如水的安远侯,最后,求助似的望向了国公夫人。


    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盛满了茫然与无措。


    “姐姐……”


    她的嗓音带着一丝颤抖。


    国公夫人看着她这副模样,轻叹一声,仿佛也为此事颇为头疼。


    “罢了。”


    她一锤定音。


    “眼下各执一词,谁也说不清楚,再闹下去,只会让人看了笑话。”


    “这样吧,先把听雪关进柴房,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探视。”


    “此事等查个水落石出,再做定夺。”


    她说着,扫了眼安远侯,又对苏清沅道:“你也别在这儿待着了,收拾一下,先随我回国公府住几日吧。”


    安远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国公夫人这是何意?莫非是信了那贱婢的胡言乱语,怀疑起本侯了?”


    国公夫人闻言,脸上却不见丝毫波澜,只淡淡道:“侯爷多虑了。”


    “清沅今日受了惊吓,神思不宁。我这个做姐姐的,带她回去安抚几日,陪她说说话,难道侯爷连这个也要拦着?”


    安远侯一时语塞,胸口憋着一股气,却无处发作。


    国公夫人不再看他,拉起苏清沅的手,语气温和。


    “好了,清沅,我们走吧。”


    苏清沅六神无主,点了点头,正要迈步。


    “母亲,等一下!”


    一道清脆又带着几分稚嫩的声音,忽然打破了这紧绷的气氛。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直安静站在角落的钟毓灵,正指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听雪。


    她那双杏眼睁得大大的,里面满是惊慌。


    “那个大姐姐,她好像快不行了!”


    苏清沅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听雪。


    “你方才已经帮她止住血了吗?”


    钟毓灵却摇摇头:“不行的,你看她的嘴唇,都发紫了,身子抖得好厉害!”


    她焦急地跺了跺脚。


    “再不想办法,她真的会死的!”


    苏清沅被她这么一说,心里也跟着悬了起来,脚步再也挪不动了。


    国公夫人目光落在听雪身上,眼神深邃了几分。


    “真相查明之前,这个婢女,还不能死。”


    话音刚落,她便对自己带来的护卫扬了扬手。


    “来人,把她也一并带回国公府。”


    “是!”


    两名护卫立刻上前,伸手就要去架起地上的听雪。


    可他们的手还没碰到人,安远侯却上前一步,恰好挡在了护卫和听雪之间。


    安远侯的目光越过护卫,直直射向国公夫人。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火气。


    “国公夫人,听雪是我安远侯府的人。如今她犯下大错,理应由我府上看管审问。”


    “您就这么把人带走,传出去,岂不是让人以为我安远侯府连个下人都处置不了?”


    国公夫人闻言,眉梢都未曾动一下。


    安远侯见她不语,又往前逼近半步。


    “更何况,这贱婢心肠歹毒,竟想谋害清沅。”


    “若是让她跟着清沅一同去了国公府,万一她贼心不死,再动什么手脚,这个后果谁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