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撞墙自尽

作品:《被全家欺辱?替嫁后我归来杀疯了

    国公夫人这一开口,便彻底断了听雪所有的退路。


    听雪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听雪眼底最后一丝光亮彻底熄灭了。


    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一般,转身就朝一旁的墙壁狠狠撞了过去!


    “听雪!”


    苏清沅惊呼出声!


    她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想去拉听雪,却已经迟了一步。


    砰!


    一声闷响。


    听雪的身子软软地滑落,瘫倒在地。


    血顺着她的额角蜿蜒而下,触目惊心。


    苏清沅死死攥着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冲上前去。


    她声音发抖。


    “你这是做什么?”


    听雪躺在地上,气息微弱,她费力地抬起头,满是血污的脸正对着苏清沅。


    “夫人……”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奴婢自十六岁起,便跟在了您身边。”


    “奴婢自幼没了父母,家中只有一个长姐,也是年纪轻轻就被发卖了,这么多年再未曾见到。”


    “奴婢虽然只是个丫鬟,可奴婢是打从心底里,把您当成亲姐姐一样看待的。”


    这番话,如同一根尖针,扎进苏清沅的心里。


    她想起过往种种,心中也是一阵剧痛。


    眼泪顺着听雪的脸颊流淌下来,混合着额角的血。


    “奴婢绝不会害您!”


    “既然夫人不信,奴婢也无从辩解……”


    她喘了口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只能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话音刚落,听雪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听雪!”


    苏清沅凄厉地喊了一声,心头像是被生生剜去了一块。


    就在她踉跄着要上前时,一道娇小的身影却比她更快。


    钟毓灵一步跨到听雪身前,动作快得像一道残影。


    她一手捏开听雪紧闭的牙关,力道大得惊人,另一只手迅速从袖中摸出一颗乌黑的药丸,直接塞了进去。


    紧接着,她指间银光一闪,一根细长的银针已经稳稳刺入了听雪颈后的大穴。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拖沓。


    苏清沅僵在原地,死死地攥着自己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她眼睁睁看着钟毓灵做完这一切,直到那根银针被拔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的嗓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盼。


    “她……怎么样了?”


    钟毓灵转过头来,脸上那股沉稳利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天真烂漫。


    她冲着苏清沅甜甜一笑,大眼睛忽闪忽闪。


    “大姐姐没事,不会死哒。”


    这几个字轻飘飘的,却像是有千钧之力,让苏清沅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眼神复杂地落在地上那个生死不知的丫鬟身上。


    “我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


    钟毓灵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好奇地歪了歪头,像个不解世事的孩子。


    “大姐姐为什么要撞墙呀?”


    苏清沅心烦意乱,下意识地回答。


    “因为她做错了事。”


    钟毓灵眨了眨眼,脸上的疑惑更深了。


    “做错了事?”


    她往前凑了凑,声音清脆,带着一股不谙世事的纯真。


    “做错了事,不应该是跪下来磕头求饶吗,为什么要撞墙呢?”


    苏清沅被问得一噎,心头那股烦乱愈发汹涌,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是啊,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求饶,而是寻死?


    国公夫人此时开了口,冷声道:“约莫是明白自己被发现了,为了逃脱责罚,才以死谢罪吧。”


    国公夫人斜睨了钟毓灵一眼:“你这孩子,什么都不懂。”


    钟毓灵立刻点头,像个被先生训话的蒙童,乖巧得过分。


    “嗯嗯,灵灵确实不懂。”


    她掰着自己细白的手指,一脸认真地回忆着。


    “以前在家里,母亲也总是说灵灵做错事。”


    “她说,做错了,就要跪下磕头,要用力地磕,磕到额头出血才算是真心悔过。”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却让在场的人心头莫名一紧。


    “要是不磕,不求饶,就要把灵灵拖出去打死喂狗。”


    她说着,还害怕地缩了缩脖子,那双清澈的杏眼里是真的漫上了一层水汪汪的恐惧。


    “灵灵怕疼,更不想死。”


    “所以灵灵每次都会求饶的。”


    说完这一切,她又抬起那双澄澈见底的眸子,不解地望向高高在上的国公夫人。


    “所以,这位大姐姐是不怕死吗?”


    国公夫人怔住了。


    她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地上那个了无生气的身影。


    是啊,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做事何须如此小心翼翼?


    若真恨毒了苏清沅,想要她的命,一包见血封喉的毒药,岂不比这杏仁乳酪更干净利落?


    何必大费周章,用这种只会让人头晕噩梦,却不致命的慢性药,给自己留下无穷的后患?


    用慢性药,本身就说明了一件事。


    她在怕。


    怕被人发现,怕丢了自己的性命。


    可她既然如此怕死,又怎么会选择撞墙自尽?


    何况以她和苏清沅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她若是跪地求饶,声泪俱下,苏清沅性子软,未必会真的要了她的命。


    一个怕死的人,做了一件怕被发现的事,最后却用了一种最不怕死的方式来收场?


    这说不通。


    国公夫人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苏清沅浑身一颤,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颤抖着开口。


    “她会不会是后悔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哭腔。


    “因为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心里觉得愧对于我,所以才寻了短见?”


    没等国公夫人开口,一旁的钟毓灵却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有可能诶!”


    她一脸天真烂漫:“大姐姐刚才还说,把姨姨当成亲姐姐一样看待呢。”


    钟毓灵歪着头,清澈的眼眸里满是困惑,声音软糯得像块刚出炉的桂花糕。


    “可既然是亲姐姐,又怎么会那么恨,恨到要下毒呢?”


    “就算是一时糊涂,可下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呀。”


    苏清沅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怔怔地站在那里,仿佛被钟毓灵这句无心之言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是啊。


    她喃喃自语。


    “是啊,我待她如亲妹,我们在这府中相依为命这么多年……”


    她的目光落在听雪额头那滩刺目的血迹上,眼神变得空洞而迷茫。


    “她为什么要这么恨我?”


    “恨到宁愿自己去死,也要拉着我一起?”


    国公夫人眉头微蹙。


    她看着情绪崩溃的苏清沅,又看了一眼旁边那个眨巴着无辜大眼睛的钟毓灵,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处处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厢房的门,却“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


    一个身着黑色锦袍,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沉步走了进来。


    来人剑眉入鬓,五官轮廓分明,一双眸子锐利如鹰。


    他似乎走得极急,衣摆还带着外头的风,卷起一阵淡淡的冷香。


    可那双锐利的眼,在看到苏清沅的瞬间,便化作了一汪深潭,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


    他大步流星,径直越过国公夫人,停在了苏清沅面前。


    他拧着眉,将苏清沅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见她毫发无损,紧绷的神情才稍稍松懈。


    “昨日你一夜未归,我正待差人去找你。”


    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刚才听下人说你回来了,又说屋里有了大动静,你没事吧?”


    苏清沅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没等她开口,一旁的钟毓灵却忽然眨了眨眼,好奇地望向他。


    那双眼睛干净得像山间的清泉,不含一丝杂质。


    “叔叔,你好厉害呀。”


    她软软地开口,语气里满是崇拜。


    “这厢房的门这么厚,关上之后,我在里面喊,外面都听不见的。”


    钟毓灵伸出白嫩的小手,比划了一下门的厚度,然后歪着头,一脸天真地问。


    “您是一直站在门口吗?不然怎么会听得这么清楚呀?”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滞了。


    刚刚还满眼关切的男人,身形僵了一瞬。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第一次落在了钟毓灵的身上,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


    “这位是?”


    国公夫人连忙上前一步,挡在了钟毓灵身前,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


    “安远侯莫怪,这是我的儿媳,励行的兄长沈慎行的遗孀,钟氏毓灵。”


    她轻轻叹了口气。


    “这孩子从小性子单纯,不通世故,还望安远侯不要与她介怀。”


    安远侯的目光在钟毓灵那张纯真无害的脸上停顿了一瞬,随即收回。


    “原来是世子妃,失敬。”


    他微微颔首,语气恢复了平淡:“方才是在下唐突了,并非一直在此,是府上下人听见这边的响动不对,慌忙跑去禀报,我担心清沅,这才匆忙赶来。”


    说完,他的视线便落在了倒在地上的听雪身上,眉头猛地一蹙。


    那滩刺眼的血迹,和听雪了无生气的脸,让整个屋子的气氛都沉重下来。


    安远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