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就这么捡了个男人回家

作品:《出租屋不让养宠物,那是人鱼!

    许乐舟按照医生的指示给男人包扎好了伤口。


    临别之际,两人站在店外,许乐舟的手攥成拳头,拇指指甲一下下在食指和无名指间刮擦,犹豫半晌开口道:“那我就先走了?”


    男人没有像许乐舟担心的那样纠缠不休,欣然应下:“好。”


    可回家的路上,许乐舟始终觉得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有人在跟着她。


    小院里零星亮着几盏灯,许乐舟停在楼梯口,转身时果然发现槐树下站着个人影。


    “那什么,你要是真没地方去,我再借你点,你去附近旅馆对付一晚?”许乐舟问道。


    “不用。”男人微微颔首,从容地站在树下,“你叫什么。”


    “许乐舟。”


    他转身离开,身影消失在小院外。挺拔的背影显出一丝寂寥,看得许乐舟竟生出一丝怜悯。


    她转身上楼,房门关上的瞬间,天空炸响一声闷雷,这天气,变得毫无预兆。


    闪电划过照亮半边天空,雨点应声落下。


    许乐舟朝着窗外望去,小院里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只有那棵槐树孤零零地在那。


    待许乐舟洗漱完,门铃声响起,是隔壁的大婶。


    “徐姨,这么晚还没睡呐。”许乐舟打开门,微笑着说道。


    “欸,刚忙完回来,这鬼天气,雨是说下就下。”徐姨甩甩身上的水,“那边树底下有个穿病号服的男的,说是认识你,怎么回事啊,这么大雨还在那淋着。”


    “啊?”许乐舟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困惑。


    病号服,男的,槐树下?刚刚看了明明没人啊。


    “我下去看看。”


    许乐舟抓过门口的雨伞和钥匙冲下了楼,槐树下果真有个人影。


    男人静静地站在树下,任由雨水从头浇下。


    许乐舟连忙撑开伞跑过去,把人从树下拽了出来。


    “你站这干嘛,雷雨天树底下不让避雨!”


    “没找到能去的地方。”


    “没地方去也不能躲树底下啊。”


    许乐舟在脑中快速检索周围能让男人待一晚的地方,民宿、旅馆、海底捞?


    许乐舟还在思考,男人突然开口问道:“你很厌恶我?”


    这个问题问得许乐舟措手不及。


    如果说在医院的时候真觉得他挺烦的,那在他救下自己之后,许乐舟觉得自己对他改观了。


    她犹犹豫豫说不上答案,支支吾吾“我...我...”了半天。


    “为什么不可以试试看?”男人上前一步,拉近与许乐舟的距离,向前俯身,直视着她的眼睛,“接受我的提议?”


    雨水落在伞上噼啪作响,急促、混乱,一如许乐舟乱了节拍的心跳。


    激烈的思想斗争在男人抬手为她扶正雨伞,扫去肩上的水珠,她余光瞥见男人手臂上的纱布又渗出点点鲜红时结束。


    她妥协了。


    “收留你也行,约法三章。”


    男人直起身,嘴角闪过一抹得逞的笑,“好。”


    “第一,我家就一间卧室,你睡客厅,不许进我房间。”


    “好。”


    “第二,我只收留你到伤口痊愈,伤好了你就自己搬走。”


    “好。”


    “第三,第三还没想好,想到了再说。”


    “好。”


    男人如愿进了许乐舟的家门,屋外的大雨也开始有了停息之势。房间虽小且老旧,但是收拾得干净整洁。


    男人盘坐在地上,逗弄着鱼缸里的漂亮大尾巴鱼。


    许乐舟抱着被子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你就盖这个吧。”


    原先还在鱼缸里自由自在摆尾晃荡的鱼此刻缩在角落一动不敢动,许乐舟注意到鱼缸的异样,放下被子戳戳缸壁,鱼依旧毫无反应。


    “你对它干什么了?”许乐舟问道。


    “什么都没干,它只是恐惧祭司而已。”男人逗弄着僵直的鱼,语气淡然。


    许乐舟看向男人的眼神里交织着无奈、鄙夷和同情。好好的帅哥,可惜脑子不太行。


    “手给我”许乐舟从包装袋里取出纱布,给许安之换上。


    “第三,以后不许再说你是什么祭司,咱正常点。”许乐舟说道,“你真没名字?”


    男人目不斜视专心逗弄着大尾巴鱼,“祭司不需要名字。”


    许乐舟认命似的摆摆手,“算了,你以后就叫许安之得了。”


    男人扭头半眯着眼睛诧异地看着许乐舟。


    “在外面天天说自己祭司是会被抓走关起来的。”许乐舟皮笑肉不笑,“你是我捡来的,跟我姓也很合理。”


    她缠完最后一圈胶布,对自己的包扎成果满意地点点头,“既来之则安之。”


    许乐舟摆摆手和男人道别,回了自己的房间。


    “许安之么。”


    男人望着许乐舟离开的背影,从胸腔里发出一声轻笑,轻声念着她给自己取的名字,硬朗的五官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神色。


    许乐舟进房间没多久,门外响起一阵可疑的噼噼啪啪嗡嗡声。


    她悄悄开了条门缝观察屋外的情况。


    卫生间的灯忽闪忽闪的,许安之杵在门口背对着她,来来回回摁着墙上的开关。


    白炽灯、浴霸交替开开灭灭,卫生间里橙白交替,中间夹杂着断断续续换气阀运转的声音。


    “你...干嘛呢?”许乐舟问道。


    许安之按下开关,白炽灯灭了,只留头顶四盏发光发热的浴霸。


    灯光从顶上照下,给许安之笼上一层金光,宛如天神降临人世。


    “调试灯光。”许安之指指浴柜镜前的白炽灯,又指指头顶的浴霸,“那个太刺眼,这个又热又黄。”


    许乐舟听懂了他的意思,伸手关掉浴霸,打开白炽灯和浴霸的照明灯,融合出温馨的暖黄色光线。


    许乐舟指指许安之身后的水龙头,“你要洗澡的话水龙头往红色那边是热水。还有你这伤口,尽量不要再碰水。”


    许乐舟回到房间,关上门在床上摊成个大字,回想这一整天的经历还觉得魔幻。


    同龄人还在捡猫捡狗的年纪,自己居然捡了个男人回家。


    许乐舟半夜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想去厨房找水喝,路过卫生间时里面灯还亮着,先前还刚刚好的光线此刻有点刺眼。


    许乐舟眯着眼,脚步虚浮地走去关灯,俨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恍惚间她看见浴缸里似乎躺着个人,还有一条粗壮的黑色鱼尾盘在浴缸里。


    鱼尾?浴缸里有鱼?


    她用力眨了几下眼睛,视线慢慢清晰,能确定浴缸里面只有许安之,哪有什么鱼尾。


    虚惊一场,许乐舟觉得一定是自己一整天受惊过度没睡好,都出现幻觉了。


    她松了口气回去门口关灯,突然想到好像还有哪里不对。


    许安之大半夜的还泡在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