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白马非马

作品:《黑月光也要拯救吗?[娱乐圈]

    “不是,这是谁下的手啊这么重,这脸都给你打青了,你这印子一天半天的肯定消不下去,这不是祸害人吗这不是。”


    嘶……


    棉签碰到右脸还是有点刺痛,可想闭紧眼睛又会扯到肌肉,大半张脸现在都做不了表情。


    许知芸气的想往郑西衡那上药的手上打过去,又想到这伤跟人家又没什么关系,只能最后退而求其次,在嘴上逞逞威风,


    “知道重你还不轻点啊,快给我疼死了知不知道,你要杀人啊你——”


    就这说话也疼,感觉连着里面的牙根都疼,现在想想真不知道她昨晚到底是怎么睡得着的。


    许知芸早起疼的呲牙咧嘴,起床二话没说开了车往医院跑,坐在郑西衡面前听他几句不靠谱的调侃才觉得人算是活过来了,好险得知自己这半张脸神经还在,但也因此免不了又受了一遍苦。


    “是不是何攸牧那小子动的手,你别怕,说出来,我给你报警,这还没结婚就家暴属于故意伤害,我怎么着也得给这狗东西送进去。”


    “瞎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是他。”


    “那还能是谁,这手印都快压到你鼻梁了,这么大的手肯定得是个男的吧,你惹到□□了?还是被人报复了?我说你这小姑娘怎么天天没事四处给自己招惹麻烦啊?不懂遇事就跑的道理啊。”


    真不知道是让人从巴掌大小看出来男女这件事情荒唐,还是她现在的可怜处境更让人觉得荒唐,甚至荒唐的有些滑稽了,许知芸想笑出来又不小心扯了嘴角,疼得往后推了推郑西衡的手臂,这回是真有点想跑了。


    “哎哎哎,你别乱动啊,这马上,好了好了,等我把这胶布给你贴上,”


    遮了半个脸的纱布把手掌印盖了个完全,这才是许知芸今早起特地来医院的目的,毕竟遮住总比让人真看见那印子好解释的多,比如起的太早,天还没亮,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这理由她觉得就不错。


    “这得亏是没伤到骨头,要不然你就等着毁容吧你,小丫头片子。”


    郑西衡大功告成地拍了拍手,滑着椅子就往后退,收拾起他那叮铃咣啷一堆,又消了消毒,这才满意地把东西都收了回去,转过头来双手抱臂,一副好整以暇地开口提问,像是充当了某种长辈的角色,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许知芸捂着脸的手还没放下,这会被突然问起,虽说早有预料吧,眼睛也还是不肯抬头起来直视。


    但也没有拎包就走的态度,只能说郑西衡挺了解她的,她这会儿正需要个人说一说。


    “你相信时空穿越吗?”


    “这是个什么问题?你最近看科幻小说看多了?”


    郑西衡真心实意地就准备伸手去探对方的额头,被女孩一手拍掉,对方翻了他个白眼,于是他只好怯怯又把手收了回来。


    “你说认真的?真不是电视剧看多了?还是把脑子打坏了?不是,你又不是搞物理的,还是说你成就比肩爱因斯坦了?真准备冲击诺贝尔奖了?”


    这脑回路还真跟她一样,许知芸大难临头还记得抽空感叹了一下,无语地扯了扯嘴角,做了个表情到一半又觉得实在是有点太疼了。


    真是倒了霉了,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挨打,下次一定得找机会报复回去要不然真咽不下这口气。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也是被迫卷进来的,很奇怪,他们说我在过去死了。”


    “那这还是本志怪小说,中西结合挺好。”


    “好奇怪,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好像一切都是因为我才发生的,因为我死了,所以所有人都要陪我重来。


    在这之中所有无辜的人被我卷进来,一遍遍去经历这种痛苦的循环,我真的有在努力去解决了,但是我害怕我做错了,这不是游戏,我的每个选择背后都是一条条人命。”


    许知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脸埋进双手,郑西衡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哭了没,只是看起来对方好像是想把自己蜷缩起来一样,像是缩回壳里的蜗牛,总之,似乎真的不像是在开玩笑。


    “那你跟医生谈这个真是找对人了,我们每次做手术不都是在经手人命,异曲同工,”


    郑西衡十分正经地坐直了腰背,咳咳两声清了下嗓子,继续说道,


    “人命很重要,甚至可以说所有的身外之物在生死面前都是次要选项,所以有些人把医生比作上帝,好像起死回生是医生天然的能力。但我觉得这不对,因为我们医生也不是万能的,同时也并不能去决定病人的生死,我们能做的只是尽自己的全力去跟死神抢人,事与愿违的事也不算少,因为我们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做不到的事情,无能为力才是常态。”


    郑西衡往前凑了凑,他的手搭在女孩头顶,还差一点距离,冷冰冰的灯管在诊室里亮着惨白的光,对方低着头没有看他,所以他也只是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继续动作,手指微不可查地抖了抖,说话间还试图努力提起自己的嘴角,情绪转变的太快,他自己对自己都有点陌生。


    但如果是因为许知芸,他对自己表示理解,毕竟爱情本来就是很莫名的东西。


    “所以你也不必太愧疚,不管你说的那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还是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不用怪自己,因为你不是上帝,所以也不必为一切失败结果的发生负责,做好你自己该做的,做一切你能做的,就够了。”


    哪怕那些跟我无关,哪怕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也希望你好一点,宋淹,人生是很苦的,你要自己过的甜一点。


    可惜这些话他没有说,他没有资格,所以对方也永远不会知道,他不想她为难。


    在郑西衡说完这么一大段话之后,许知芸才终于将自己的脸从双手当中解放了出来,她许久没有说话,再开口时,声音中有些许哽咽。


    “谢谢你,真的。”


    其实她原本也没预备从郑西衡这里得到什么靠谱的答案,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不免感到动容,像是一个纷乱复杂的结突然被拦腰折断,有人告诉她不用费尽心思打开它,舍弃便好。


    “没事,之后如果有需要的话,你还是可以随时来找我,医院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当然,希望你最好不是来看病的。”


    来医院不看病是什么道理,许知芸破涕为笑,心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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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对方这是故意在逗自己开心,于是站起来的时候重重地吐了口气,那架势好像是要把心中的污浊都吐出去一样。


    然后十分利索地拎起身旁的包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好像是将要去奔赴战场的勇气那样坚决,


    “我会记得多吃苹果的。”


    郑西衡愣了一下,就这一会儿工夫许知芸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反应过来还准备再调侃一句,却不想对方率先停下了脚步,


    “郑西衡,其实我不叫宋淹,我叫许知芸。”


    她不知道这些发生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也不知道过去未来在一次次的修正当中到底谁还能记住她,但是在此刻,许知芸真心希望有一个锚点,一个与他们所有人都无关的局外之人能够记住她。


    如同所有人都知道太阳会从东边升起来一样这样不带任何怀疑的记住她的存在,哪怕她有可能会消失。


    而在她背后,郑西衡的表情变得严肃,那双总是带着些许玩世不恭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迅速地沉了下去,变得难以捉摸。


    他看着她,看着门口那个半边脸覆着纱布,只留给他一个背影的女孩,顿了顿,没有立刻回答。


    有几秒钟,这间空荡荡的诊室里安静得能听到仪器低沉的嗡鸣。


    然后他极慢地眨了眨眼,不同于往常的戏谑调侃,嘴角平直带着一种近乎于郑重的温和,眼神重新恢复清明。


    “知道了。”


    他点了点头,声音不高,却清晰无比,


    “许知芸。”


    没有疑问,没有确认,只是肯定地平静地念出这个名字,熟稔地仿佛早已在心中默念过千百遍,仿佛从一开始他就笃定这副身体里寄居着另一个灵魂,而他自那时起便已经开始这漫长的等待。


    于是此时此刻这三个字看似就这样轻飘飘地落在了空气中,但却好像带着一股不同寻常的重量。


    许知芸感觉自己心口那块一直压着的巨石似乎也被这三个字撬开了一丝缝隙。


    “谢谢。”


    她再次说道,这次的声音轻快了些许,带着如释重负的安心。


    而后她拉开门走了出去,没有再回头。


    诊室的大门缓缓合上,吱呀的刺耳响声在走廊回荡,就此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而被留在原地的郑西衡还是那样静静的坐着,诊室里惨白的灯光笼罩着他,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的落寞,他挺直的脊背被光影切割成两面。


    微微低下的头,视线落在刚才为对方清理伤口时用过的一团沾着碘伏的棉球上,


    “许知芸……”


    他又自己低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被反复咀嚼,像是在回味,又像是在确认,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子的表面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微不可查的嗒嗒声。


    这算是被信任了吗?


    郑西衡想。


    那能求的更多到爱吗?


    他不知道。


    所以许知芸,我也可以为你牺牲的,你知道吗?


    在你所说的无数的循环当中,也出现过我吗?


    有过一次,你看见我的真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