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老王,这活儿只有你能干
作品:《大周悍卒:镇北将军家的女婿我当定了》 紫宸殿的门被太监从里面拉开。
王轩像一具被抽走了骨头的皮囊,失魂落魄地被两个小太监“请”了出来。
他的脸色白得像纸,双眼空洞,脚步虚浮,华贵的衣袍上沾满了灰尘,哪还有来时半分的意气风发。
守在殿外的王奎,看着他这副模样,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呸!什么玩意儿!”
他搞不明白陛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看着这姓王的怂样,心里就莫名地痛快。
王轩走到宫门口,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他带来的那百十号“忠臣义士”见状,也顾不上哭了,七手八脚地将他扶起,狼狈不堪地逃离了广场。
殿内,叶凡重新坐回御案后,柳清歌和苏清影分立两侧。
“陛下,这王轩回去了,王家怕是要狗急跳墙。”柳清歌开口,脸上没有半点忧色。
叶凡拿起那份朱砂写就的卷轴,慢条斯理地重新卷好。
“鱼已经咬钩了,朕就怕他们不跳。”
他看向苏清影:“钱准备得怎么样了?”
苏清影的小算盘打得飞快:“陛下放心,从世家那里‘共襄盛举’来的第一批银子已经入库。随时可以调拨。”
“好。”叶凡将卷轴立在御案旁,“清歌,让锦衣卫的鸽子都飞起来。朕要知道,王家这条狗,到底能叫来多少狐朋狗友。”
“臣,明白。”柳清歌躬身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
三天后。
整个神京城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一则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从高门大院的府邸,飞速传到街头巷尾的茶馆酒肆。
“听说了吗?琅琊王氏反了!”
“反了?真的假的?他们不是前几天还派人来哭先帝吗?”
“就是真的!人家在琅琊竖起了大旗,旗上写着‘奉赵讨贼’,说咱们陛下是窃国之贼,要清君侧呢!”
“我的天!这王家是百年的大族,听说振臂一呼,河北、山东好几个郡的乡勇都跟着响应了,聚起了好几万人呢!”
恐慌,如同瘟疫,在刚刚安稳下来的神京城里迅速蔓延。
金銮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叶凡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
殿下,以大周旧臣魏征为首的一众文官,个个面带忧色。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臣,原大周的礼部尚书李光,颤颤巍巍地走出队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万万不可啊!”他老泪纵横,“琅琊王氏,乃传承数百年的诗书世家,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在士林之中,一言九鼎!”
“如今他们一时糊涂,行此大逆不道之事,陛下若发天兵征讨,固然能胜。可一旦刀兵相见,血流成河,必将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啊!”
他身后,立刻有七八个旧臣跟着跪了下来。
“李尚书所言极是!请陛下三思!”
“王家势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我大夏初立,南有强藩观望,外有强敌环伺,实在不宜再起刀兵!”
“恳请陛下派遣使臣,前往安抚招降,晓以大义。只要陛下肯施以雷霆雨露之恩,想必王家定会迷途知返!”
这些话,说得情真意切,悲天悯人。
王奎穿着一身崭新的将领铠甲,站在武将队列的最前面,听着这些话,他的脸从红变紫,又从紫变黑。
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粗重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大殿里格外清晰。
他的一只手死死握着腰间刀柄,手背上青筋暴起,另一只手攥成了拳头,骨节捏得发白。
招降?安抚?
这帮老东西,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
人家刀都架到陛下的脖子上了,他们还想着去跟人家讲道理?
他好几次都想冲出去,指着这帮老家伙的鼻子骂娘,可一抬头,看到龙椅上叶凡那平静无波的脸,又硬生生把火气给压了回去。
憋屈!
他娘的太憋屈了!
叶凡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听着殿下这些臣子说完,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直到整个大殿再也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他身上时,他才缓缓地动了。
他的目光越过跪了一地的文臣,落在了那个浑身都像是在喷火的铁塔大汉身上。
“王奎。”
叶凡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炸雷,在王奎耳边响起。
“臣在!”
王奎猛地从队列里跨出,沉重的铁靴踏在金砖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单膝跪地,膝盖与地面碰撞的声音,震得整个大殿都嗡了一声。
那股压抑了许久的滔天怒火,尽数化作了这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
叶凡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他没有走下御阶,而是伸手拿起旁边那卷比人还高的巨大卷轴,单手拎着,像是拎着一根没什么分量的木柴。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随手将卷轴从九层高的御阶上,扔了下去。
巨大的卷轴在空中翻滚着,带着风声,重重地砸在王奎e面前的地砖上,“咚”的一声闷响,又滚了两圈,停在他的膝前。
“拿着它。”
叶凡的声音传来。
“再带上你的军队去。去户部,找苏清影,领十万两白银。”
殿下的文臣们都懵了。
领银子?这是要……犒赏三军,准备开战?
李光等几个老臣脸色一变,刚想再次开口劝谏。
叶凡已经踱步走到了御阶的最前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王奎。
“朕,给你一道旨意。”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fen量,压下了所有人的心思。
“从神京出发,到琅琊郡。你每经过一座城,每到一个镇,都给朕搭起一座高台!”
“把这卷轴上面的罪状,给朕一条一条,一字一句,念给全天下的百姓听!”
“去找到那些被王家欺压过的苦主,让他们站到高台上去,让他们自己说!让他们告诉所有人,他们是怎么被百年望族,被这些读书人,逼得家破人亡的!”
叶凡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洪钟大吕,在金銮殿内回荡。
“你领的那十万两银子,不是军费!是朕,补偿给这些百姓的!”
“朕要让天下人都看清楚!到底谁是忠良,谁是国贼!”
“朕要让那些自诩清流的读书人,都把眼睛睁大点瞧瞧,他们引以为傲的‘士林领袖’,是一副什么样的肮脏嘴脸!”
整个大殿,死一般的寂静。
李光等一众旧臣,脸色惨白,浑身抖如筛糠。
他们终于明白了。
这位新君,根本就没想过要跟王家讲道理。
他要的,是杀人,更是诛心!
他要把王家这块被士林供奉了数百年的金字招牌,当着全天下人的面,一脚踩进烂泥里,再啐上一口唾沫!
王奎双手捧起那份沉甸甸的卷轴,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
他仿佛能闻到,从这卷轴上散发出的,那浓郁的血腥味和无数冤魂的哭嚎。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叶凡,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嘶哑。
“陛下……那……那王家满门……”
叶凡看着他,眼神冷得像数九寒冬的冰。
“鸡犬不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