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通缉

作品:《把高岭之花玩成魔主后

    地面水痕未干,有些路段坑坑洼洼的,昨日雨水在上面积攒形成一个个小水坑,四散的水坑如同摔碎的镜面,倒映出客栈前的景象。


    护卫貌似已经在客栈内盘查过,门前聚集了好一些穿着胄甲的人,犀利的眼神往周围探查巡视着。


    有官兵凶神恶煞,指着手中小册朝他面前的客栈老板厉声质问着,客栈老板连连点头哈腰,手中又拍打着旁边小二的头呵斥。


    谈明烛心下一紧,脑中的弦快速跳动。


    这间客栈是间黑店,收了她不少银子,因为她拿不出要进行查验的路引。老板估计不是第一次做这种生意了,客栈中不知道藏了多少拿不出路引的人。


    客栈老板背对着谈明烛这边,故而难以看清掌柜神色,但见到人群中没有裴令珩和昨晚那个小二的身影时,她顿时送了一口气。


    可是,裴令珩又去哪了呢。


    明明昨晚还是一副痨病鬼的模样。


    莫非那郎中其实是个神医?这一剂药堪比现代世界某角落诊所开的白色小药丸还要管用。


    谈明烛晃头把脑中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全都甩了出去,侧身进了旁边小巷,将维帽衣物吃食等东西全部收进芥子囊,拿着维帽在街上走位未免太显眼了。


    在看见那乌泱泱一群人的时候,她就猜客栈老板以免再罪加一等,估计早就让小二把她的信息抖落得差不多了,还好她习惯把东西都收在芥子囊里。


    她出了巷子就转身往客栈相反的方向,也不知道哪一块被盘查完了,先暂且避开再说。


    总之现在不能回去,先不论其他什么缘由,仅仅是没有路引这一项便足够被当成目标抓捕回去了。


    系统为什么偏偏要这个时候升级!现在连裴令珩下落都不知道,万一他被护卫抓到,以他们目前绑定的情况下不知道会有什么更糟糕的事情落在她头上。


    等下次再见到裴令珩,她就要勒令他时时刻刻跟着她不准离开她的视线!


    “客官?您这是要出门去赶早市么,小的刚从那边来,有些已经散了,姑娘要去的话且快些去吧。”


    挎着菜篮子的小二笑眯眯地与她打招呼,见谈明烛愣怔在地似是有些惊讶,于是他举起手中菜篮解释:“嗨呀,这个是我家婆娘硬给我塞的菜篮。”


    “小的不是住店伙计,这些天是帮人当差呢。”说罢,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道:“不知道客栈里面发生了什么,小的刚睡下就有其他伙计来传话要我去一趟。刚好我婆娘今日起晚了,就要我回去的时候带些菜回去。”


    谈明烛心中警铃大作,同时面上显出焦急之色,伸手拦住小二,语气急促,“正巧遇见你了,我出门不远就听见官兵找掌柜要昨晚代班的人呢!阵仗大的吓人!你现在回去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见小二带着疲累的脸上血色霎时褪去,她从芥子囊中掏出一些银子往小二篮中塞去,“我正要出门再给我朋友抓几味药。这才见着你,这几天多亏你帮忙,这些银钱你拿着带着婆娘避一避吧。”


    他惊恐地往客栈方向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谈明烛,颤抖着手连连道谢,拔腿往家中跑去。


    终于拖住小二后,谈明烛可算松了一口气。


    要是这人将昨晚所见所闻全说出来,那些官兵再结合其他情报一核查,必定就能怀疑昨晚的人是裴令珩并展开进一步的抓捕。


    思虑再三,她决定还是要找个时机去客栈附近看看。


    她混在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里,好在她是黑户没有画像,官兵也并没有对路上的行人过多搜查。


    街上总有人抱怨,“这又是做什么,这些官兵真是没完没了了。”


    路边挑菜的妇人也在低声议论,“听说裴家又出事了?”


    ”可不是哩!你是没瞧见,裴府东边好大一个窟窿呢!府里的装潢真是华丽!咱们几个加起来一辈子不吃不喝都买不起里面的一件!”


    “……裴二公子跑了?”


    有人连连咂舌,“那裴令珩还是可怜人啊,唉。不过秋家那位小姐往后可是连裴家的闭门羹都没得吃了。”


    又是秋小姐?


    谈明烛脚步一顿,想要再听些墙角,那些妇人刚好挑好菜散开了。


    她没再过多停留,一路小心翼翼来到了客栈后巷。


    之前她到处瞎逛才发现客栈后巷有个小门。


    后巷人不算太多,谈明烛正要往小门过去,才走两步就察觉到周围人声全都消失。


    直觉不对劲的她硬生生止住前进的脚步,身体比她先一步反应过来微转方向往旁边小摊走去。


    四周恢复了交谈声,但眼前摊主眼神不太对,她面色如常地随便买了点东西,转身便发现有人虽然嘴巴不停和其他人说话,但眼神不断向她瞟来打量着。


    “应当不是……穿着……普通……那人……”


    还好今天没穿那身红裙,反而换了这身灰扑扑的粗布衣。


    她撇了撇嘴,心道方才真是惊险无比,要不然第四天就过上吃公家饭的日子了。


    只能先离开此地。


    没走出太远,小巷中就伸出一只手将她抓了进去。她心下一凛,马上拿出爆破符,预备将它贴在对方脸上。


    “谈姑娘,是我。”


    对方压低了嗓音,但谈明烛一时之间没有听出对方是谁,转头见到对方的脸时顿时瞪圆了眼,眼中溢出遮挡不住的喜色,正要张唇便被对方修长手指按在唇上。


    是裴令珩。


    他眉眼弯弯,其中酝酿着太过于温柔的笑意,另只手伸出食指竖在淡粉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


    是错觉吗?他眉心似乎有淡红色痕迹。


    按过谈明烛双唇的手又拉着她往深处走去,巷子里没有人,他带她转过一个接一个拐角,两侧墙面也变得越来越破败。


    对方手腕上的窄袖被折了几层,白皙手腕随着主人的步伐时不时露出,靠近小指的尺骨茎突。


    小二的旧衣对他来说还是长了些。


    昨晚喝了药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难不成真是神药?


    她脑中又开始冒出不着边际的想法。


    这条路好像有些长了。


    小巷里的房屋早就换成破败不堪的模样,脚下已经从破烂石板变成黏糊糊的泥地,鞋面有些地方因此沾成了褐色。


    偶有根部嵌在秃了大块的墙面里的枯枝横过头顶。


    抬头能望见巨物一样的高大外城墙。


    “到了,谈姑娘。”


    隔着衣袖拽着她手腕的力道消失。


    她们来到了一间破屋前,这里的气味并不好闻。


    见谈明烛皱了皱鼻子,裴令珩的声音都染上几分莫名笑意,“这是令珩幼时玩捉迷藏寻到的地方。恰好这些年也没有人入住,我们可以在这暂且躲一会。”


    真的只是恰好吗?


    “你为什么会在客栈外?还恰好能遇到我。”


    谈明烛没有再打量破屋,而是审视着面前之人。


    淡红色痕迹消失了。


    被质问的人笑意不变,熟门熟路地引着她进了屋内。


    “令珩早早便被鸟雀叫醒,不久后又听到谈姑娘出门动静。左右也睡不着,想着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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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便避开他人把旧衣带到这处藏着了。”


    说罢,他就揭开角落的陶缸,将其中已经沾满各种污渍的白衣拿起,给她展示衣角独属于裴家的刺绣标志。


    面前女子还是那副狐疑模样,也不知信没信、信了几分。


    他继续解释,“没成想再回到客栈附近,就见一群护卫颇大动静地拿着令珩画像搜查着,吓得令珩在巷子深处躲了许久,差点就被抓了走,就再也见不到谈姑娘了……”


    裴令珩微垂着头,耳廓微红,有些后怕地颤了颤同样白皙的脖颈。


    接着猛然抬头,向来温和的双眸中冒出名为喜悦的亮光,“护卫在客栈前门看守,谈姑娘如此聪慧善良,定会来后巷想法子进客栈查探令珩的踪迹。但令珩……不太好出面,于是只好在巷中时刻往外盯着,期盼见到谈姑娘。”


    “没想到果然等到了!令珩与谈姑娘果真是心有灵犀。”


    眼前温和有礼的裴二公子此时眼巴巴地看着她,就差真的有条尾巴摇来摇去了。


    “你对任何人都是这样吗?”


    突如其来的手指用力捏住了裴令珩两颊,将他的唇从两侧挤在了一起,惹得其口中发出幼犬般的呜咽。


    在她的手指碰到他脸颊的瞬间,身体本能使他下意识绷紧对抗,转而又变成顺从的松懈。


    被控住的幼犬没有挣脱。


    谈明烛有些乏味,手中的人总是会说奇怪的假话。


    她不爱跟假人相处。


    “很假啊,裴令珩。”


    女子有些恶意地笑了起来,唇下小痣因一并上扬,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脸上力道更重了些,生生掐出几道红印。


    被掐住的男子好像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变形的脸上弥漫着恰到好处的困惑,因疼痛而瞬间湿润的婴儿直睫毛扑闪,恳求着居高临下的人放过。


    她似笑非笑,终于放手,触碰过裴令珩的手指在衣面擦了擦。


    裴令珩微怔,露出受伤的神色,有些委屈地为自己辩解:“令珩没有!只是……只是谈姑娘太好了,连父亲都不知道令珩风寒……”


    谈明烛有些不耐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谈姑娘不仅不怕令珩身上的魔气,也愿意带令珩离开,还特意去令珩拿药的医馆拿了同样的药,令珩能认出来!”


    “令珩发觉自己其实……”


    话真的不能一次说完吗。


    还全是假话。


    有微弱猫叫传来,但没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其实…令珩也不知晓那是不是喜欢!再没有人对令珩这么好了……”


    “但在方才见到谈姑娘的时候,令珩心中的焦躁不安忽然就被抚平了……”


    褐色粗布衣被扯着一个角。


    猫叫声更大了些,谈明烛循着声音小巷投去视线,面前之人还在说着些什么。


    “令珩想与谈姑娘一起,去哪都行,做什么都可以!不要丢下令珩……”他眼尾红了些,期盼着,祈求着。


    当下的姿势让他更能直接地观察。


    面对喜欢自己的人,会怎么做呢?


    她转过头了。


    过于激进了吗。


    她好像有点不耐烦。


    云白发带和蝴蝶簪都换下了,今日是雏菊样式的绒花。


    奇异诡谲的念头破土生长。


    被养的很好的三花猫终于挣脱早就不情愿待着的主人怀抱,兴奋地跳进屋内围着裴令珩喵喵嗲叫。


    门外传来震惊又难过的声音,随开口之人一同颤抖着。


    “珩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