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度此生 1

作品:《终冬雪

    赤锦看了看周围散落的各种书籍,扯了扯嘴角:“你们这…还是没有进展?”


    玄陵放下手里看完的又拿起一本新的,边翻边回她:“嗯,不仅没有进展,我感觉再这么看下去我就要走火入魔了。”


    他把手里的书摊到赤锦面前:“你看看这都是什么玩意,净写些罔顾人伦的东西。”


    赤锦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觉遍体生寒汗毛倒竖,她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寒意道:“别说了,一想到接下来我也要看这些东西感觉明天都不美好了”


    她叹了口气又问:“我冒昧的问一句,还剩多少没看?”


    玄陵道:“不多了,也就几万本吧…”


    赤锦:“……”


    “当我没问。”


    两人说话间鹤瑾把手中的书放下,他给羽瑶掖了掖被角对他们道:“接下来几天我会离开域庭一阵,你们在各界的大小事务我已经安排人暂时接管了,接下来你们只管找寻找术法即可。”


    赤锦半倚在靠枕上,微微点头,鹤瑾是神帝他的决定可不容自己置喙,不过赤锦瞟了眼还在酣睡的羽瑶,幽幽道:“就你自己?不带着阿瑶?”


    鹤瑾沉默一瞬:“不过是些琐事,路途劳顿就不拉着她一起了。”


    “也不告诉她一声?”


    “不说了,事情比较急。”


    鹤瑾说完就乘着云梯离开了,那速度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身后追他一样,赤锦把手中的书卷成桶状,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腕口。


    她眉梢微挑,对玄陵说:“瞧瞧,急得像是去会情人。”


    玄陵头都没抬,“你既怀疑他,怎么不跟上去看看?”


    “你怎么不去?”


    “当然是跟你想的一样了。”


    说是怀疑倒不如说赤锦是在调侃,鹤瑾鲜少有扔下羽瑶一个人外出的时候,再者说,就算鹤瑾真辜负了羽瑶,也轮不到他们插手,以羽瑶睚眦必报的性格和恐怖如斯的神力,即使鹤瑾是神帝,在她那也讨不着半分好处。


    赤锦撇撇嘴:“怪不得我看不上你呢,还是莫白那样一根筋的讨人喜欢。”


    玄陵闻言嗤笑一声,回呛道:“那以前是谁追在我屁股后面要哥哥抱?”


    他们四个是星宿神运化而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甚至一开始他们四个人都没降生在一处,那时青寻带着玄陵,莫白带着赤锦,许是缘分所致,四人在归渊相聚,青寻作为心智最成熟的给他们划分了称为。


    青寻是大哥,依次是莫白和玄陵,而赤锦当时作为四人中唯一的女娃自然被拍到了老幺,不过她除了在误以为自己喜欢玄陵时叫过他,其余时从没叫过青寻和莫白哥哥,故而这成了玄陵拿捏赤锦的一个小把柄。


    看在羽瑶睡着了的份上赤锦没蹦起来把玄陵摁在地上当抹布,她笑眯眯的凑到玄陵眼前,“是吗?既然哥哥记得这么清楚想必也是很受用吧,那以后都这么叫你行吗?哥哥~”


    玄陵被她这操作吓得直接朝后仰去,爬都没爬起来就骂道:“我靠!你他妈今天抽什么风,存心恶心我呢吧!”


    赤锦面色不变,手支在桌上撑着脸颊不紧不慢道:“这是哪里的话?不是你先提起来的吗?”


    玄陵从地上爬起来,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怕了你了,你可别乱叫!让莫白听见了又得跟我打架!”


    “听见什么?”玄陵刚说完莫白冷不丁的声音就从藏书阁上面的入口传来,玄陵抬头看去时莫白已经乘着云梯到了他面前。


    “你刚说听见什么?”


    玄陵见状一阵无语:“我说你俩有病啊,成天可着我一个人霍霍,帮帮忙好不好啊,二位!”


    莫白是真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想再追问时羽瑶顶着蓬乱的头发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她睡眼惺忪的看着眼前三人,语气迷蒙:“搞什么啊…天亮了?”


    莫白这才注意到被子里还有个人,他抬手在羽瑶本就不忍直视的头发上又揉了一把,“天都黑了,我的小祖宗欸!”


    赤锦拍掉莫白的手,“再揉等会打结了!”


    羽瑶稍微清醒了点,她道:“你们都回来了啊…”


    赤锦从乾坤袋中摸出把梳子给羽瑶大致顺了下头发,将盘起来的都散开梳顺,她道:“是啊,再不回来我们小阿瑶就要累死在藏书阁里了。”


    头发梳开后赤锦也没有再给她盘起来,随意扯了根束带绑上:“先这样绑着吧,吃完晚膳就直接睡觉吧。”说着她还捏了捏羽瑶的脸。


    羽瑶那点零星的睡意也没了,她挠了挠头问:“鹤瑾呢?”


    赤锦把梳子收起来轻声道:“他说有事要离开域庭几天,没跟你说吗?”


    羽瑶皱眉:“没有…”,她不自觉的撇了下嘴:“等他回来再说吧,不是说吃饭吗,走吧。”


    她脸上的不开心太过明显,莫白和玄陵难得识趣的没插话。


    这边鹤瑾出了域庭便直奔那个他已经一百多年未曾踏足的山头,进了大殿他朝主位上的男人微微俯身行了个礼,声音冷硬道:“四凶是你放出来的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鹤瑾,面无表情道:“本尊要做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


    未等鹤瑾回答他又继续道:“怎么?如今你当了神帝连我也管不了你了吗?”


    鹤瑾从山头离开后便去了灵族,他想起璟煦曾跟自己提过的住在灵界的鹿蜀族,据璟煦所说此女极擅制衣,所制衣料价值千金。


    他摸着袖中温玉,冷厉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羽瑶躺在厚毯子里脸上盖着一本书,赤锦见状踢了她一下:“躺在这挺尸呢?赶紧干活。”


    羽瑶把脸上的书拿下来扔在一边,她翻了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闷声道:“不想看,好困…”


    赤锦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笑意,她戳了戳身旁的纪鲢又指了指羽瑶,纪鲢秒懂她的眼神,两人一左一右悄摸的走到羽瑶两边。


    羽瑶躺在厚毯上,察觉到身边毯子的凹陷,刚想抬头就听到‘嗷呜’一声,纪鲢和赤锦一左一右把她蒙在被子里,“睡了四个时辰了,还困呐!我看啊不是想睡觉了是想人了吧!让阿姐来给你醒醒神!”


    说罢三人在厚毯上展开了枕头大战,羽瑶一个人打不过她们俩,挥起枕头就要指着青寻告状,结果不曾想枕头在手里脱手直直向青寻飞去,许是经验丰厚,青寻一歪头轻易的就躲开了,就是苦了他身后的莫白,被羽瑶一枕头砸的人仰马翻。


    “玄牝羽瑶!你是嫌你哥命长是吧!”,羽瑶闻言没有半分心虚,反倒叉着腰一副无理也要搅三分的嚣张模样。


    “那还不是都怪你媳妇儿!要不是她先打我,那枕头就是长腿了也不能飞到你脸上啊!”


    话没说完她就被赤锦一把揪住了耳朵:“玄牝羽瑶你胆子大了啊!阿姐都不喊了,我看你是皮痒了!”


    羽瑶捂住被揪住的耳朵,急声道:“阿姐!阿姐阿姐!有话好说嘛,你先松手,耳朵要被扯掉了!”


    “现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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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赤锦看不得羽瑶那副颓然的样子,她弯腰想把人捞起来,还未等她蹲下身羽瑶就一把抓住了赤锦的衣带。


    她眼神茫然带着引人心疼的委屈,声音低低道:“阿姐,我有点不开心,真的看不进书…”


    赤锦扫了眼还在认真翻书的三人,她给纪鲢使了个眼色,两人坐在羽瑶身边,赤锦问道:“因为鹤瑾不在你就不开心?还是因为他没告诉你自己要离开而不开心?”


    羽瑶垂眸思索片刻,诚恳道:“好像都有一点…”


    顿了顿又道:“不过最重要的是我的心情好像在因为他而牵动,好奇怪…分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纪鲢低笑一声,她摸了摸羽瑶白嫩嫩的脸蛋道:“这很正常啊,你爱他自然就会被他牵动,付出真情的人怎么会不被牵制呢?”


    “可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我都好像不是自己了…”


    纪鲢道:“怎么会,你还是你自己,只是有了牵挂的人思虑难免增多。”


    “那如果我不爱他是不是就不会有这种烦恼了?”,闻言纪鲢眉心一跳,虽然知道鹤瑾此刻并不在域庭之内,可她还是感觉后颈一凉。


    纪鲢干笑两声道:“怎么可能,这爱都爱上了,哪是说不爱就不爱的…”


    纪鲢这边急得满头冒汗,赤锦却在一旁拱火,她点点头煞有介事道:“我觉得这个方法挺可行的,我们阿瑶哪天若是真不爱他了,阿姐保准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纪鲢瞪大了眼,慌忙要去捂赤锦的嘴,却听羽瑶道:“纪鲢姐说的对,我的已经不是我了,心情都不听自己使唤了…”


    赤锦掰开纪鲢的手对羽瑶道:“说什么屁话呢!你是神女!整个大荒最后一位神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他既然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就该把他扔的远远的!何必给自己找苦吃!”


    “可我…目前真的做不到…”


    赤锦只觉自己气的要冒烟了,她拔高声调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做不到!”


    羽瑶看了看闻声望过来的三人以及在一旁插不上话的纪鲢,半晌才小声道:“可能是因为他貌似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赤锦:……


    “你有病吧?…”


    赤锦深吸一口气,对着寻声望过来的三位男性翻了个白眼:“看什么看,没见过女孩子讲闺房小话?再看给你们撒都撇出去!”


    平复了一下心情,赤锦又耐心问她:“那你先告诉阿姐为什么会因为鹤瑾不开心。”


    “没什么大事,就只是因为他离开域庭没带我一起走,甚至都没告诉我一声…”


    赤锦问道:“因为这个不开心?”


    “不是,我只是发现以前的自己根本不会想这些事情,即使他死在外面我都没什么感觉,可是现在仅仅因为这一点小事我就思来想去的…我觉得很烦…”


    赤锦吐出口气,现在变成她面色颓然了…


    好一会儿她才道:“这不是很正常吗,你们现在是仙侣,你说的那个死外面也不管的顶多算是陌生人。”


    说完她又坐直了身子猛地扭头看向纪鲢:“这话怎么听起来和你刚才说的是一个意思?”


    纪鲢嘴角抿出一个无奈道笑意,赤锦长叹口气一头栽进被子里,“这开导人的活还是你来吧…”


    纪鲢挪了挪位置,坐到羽瑶面前轻声开解道:“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这样的,因为在意所以思虑。现在你不该再去纠结爱与不爱,而是该想想他值不值得你放下肆意自在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