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是胡杨两家的人，钱庄掌柜让人去看过了，现在通往云城的两条路，都有他们的人守着，这胡杨两家到底什么来头啊。”姜婉婉问。


    “地头蛇。”赖秋风啐了一口，“胡家当家的叫胡同，杨家当家的叫杨晨，这两家好多年前是流放在北地的流放犯，不是**越货的那种，就干点小偷小摸的营生，听说是偷东西连带偷人，得罪了某一个大官，从老远的地方流放到这里。”


    “听我家长辈提起过，这两家刚来北地的时候，仗着自己人手多，想太岁头上动土立规矩，结果被我们赖家人揍得他妈都不认识，后来赖家没落了，我们兄弟俩也跑出去讨生活去了。”


    赖秋风叹一口气，接着又道：“嘿，我还真没想到，过了十来年，这两家在云城居然混的风生水起，不过夫人你放心，有我在，我敢保证这两家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站在赖秋风背后的一排兄弟伙，整齐点头。


    姜婉婉心想，赖家也是有故事的人。


    “秋风兄弟，候家又是怎么回事？英氏商行的老板，不都应该姓英吗？”


    姜婉婉心里好奇，既然是未过门的儿媳妇，她当然要多了解一些。


    “夫人，候家，侯家跟英家本是一家啊。”


    赖秋风跟着姜婉婉走出钱庄，掌柜的人给备好了一辆马车。


    北地外大概相当于一个县城，这会儿街上人来人往，人人都好奇，穿着一身华服一看就是富家夫人，长得又好看的女人是谁。


    然后就听见总号伙计，恭恭敬敬齐声开口：“夫人慢走。”


    “夫人，这是哪家的夫人啊？”有胆子大又跟钱庄伙计相熟的人，问道。


    “沐夫人，我们家主的娘亲。”伙计回答道。


    “沐家主的娘亲？这么年轻漂亮？”


    “从丰县来的？”


    “丰县好啊，没什么天灾，收成也好，不缺吃穿的地方就是养人。”


    “谁说不是呢？下辈子投胎，我也投到丰县去。”


    “咋，阎王殿是你家开的，想投到哪儿就投到哪儿？”


    巷口拐角处，两鬼鬼祟祟的人，看着姜婉婉的马车，直接往北茶山去了，“赶紧把消息传给当家的。”


    “夫人，后面的尾巴动了。”赖秋风开口道。


    “嗯。”姜婉婉不动如山，“你继续跟我说说候家的事，侯家为什么跟英家是一家？”


    “夫人，这北地外是云城，云城再往北就是边境了，听闻，我也是听闻，英家人不管男女，从小都养在军营。”


    “英若兰英老板的奶奶跟候明月的奶奶是亲姐妹，到了英老板这一辈，候明月就跟了她奶奶的姓，反着候明月上头还有四个哥哥，我知道的差不多就是这样。”


    四个哥哥？


    姜婉婉笑的眉眼弯弯，沐衡岂不是有四个大舅哥？


    好啊，好啊，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咦，秋风兄弟，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姜婉婉问。


    “北地就这么屁大点地方，有啥了不得的秘密啊？”赖秋风气势十足，“我跟西风两个，当年还准备混军营呢，我家老太爷死活不同意，说我俩不是当兵的料，去了就是给人找麻烦，万一哪天当了逃兵，还不如当个混混，反正都是丢脸，在哪丢都比在军营丢强。”


    姜婉婉：......


    “秋风兄弟，你家老太爷，高瞻远瞩！”


    “可不是嘛！”赖秋风没有一点不愉快的意思，反倒是还有几分得意：“之后不就跟西风两个去了海上，接着又搞起了灰色产业，然后想干点正经营生，结果差点把命给弄丢了，现在不是又遇到了夫人你吗？”


    “要是当初我跟西风不听老爷子的话，真去了军营，还真不好说回是一个什么样的光景，我寻思赖家的好日子，指日可待。”


    马车晃晃悠悠走了大半天，终于到了北茶山山脚下。


    姜婉婉揉了揉胳膊和腿，她这个现代人，果然还是不习惯坐马车。


    “茶油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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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饼。”


    赖秋风喊一声，姜婉婉拉开车帘闻到一股子酥甜的香味，依稀还能听到几句闲聊，是炸茶油肉饼的夫妻俩在商量生活琐事。


    “掌柜，来五十个茶油肉饼，十碗奶汤。”赖秋风吼完，对姜婉婉道：“夫人，这家的茶油肉饼，我打小就吃，用料不算讲究，但是实打实的不骗人，皮薄馅厚，酥脆爽口。”


    掌柜夫妻看见来了大顾客，热情招待，丈夫炸肉饼，妻子见到从马车上下来的姜婉婉，赶紧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把桌椅板凳仔细擦一遍：“这位大哥，也是北茶山人？知道我家的茶油肉饼子？”


    一边的丈夫接口道：“我家在山脚下开这个档口，有三代人了，以前是我爷爷和我爹，现在就是我了，家传手艺，童叟无欺，不整那些虚的，不管多少年，只要我这个档口还在，保证味道用料都一样。”


    “夫人带人上山，是要收茶叶吗？”掌柜妻子端上来一盘肉饼，又提了一壶奶汤上来。


    姜婉婉咬了一口肉饼，鲜香多汁，确实好吃，“家里是做茶叶生意的，听闻北茶山的茶还不错，就来看看。”


    “哟，夫人可算来对地方了。”掌柜夫妻是热心肠的人：“咱们这里的北茶山，虽然比不上其他几座茶山，但是山顶上茶园的冻顶雪茶可是一绝啊。”


    “就是这里山高皇帝远的，路不好走，来的人少，知道的就更少了。”


    “但......”掌柜妻子犹豫了几秒，这才继续道：“要是夫人想上北茶山，还是缓两日吧。”


    “为何？”姜婉婉问道。


    “年前来了个年轻人，都说好了要买下北茶山的茶园，也不知怎么的，这事儿**杨两家知晓了，前些日子，就来了人到处捣乱，茶农惹不起，只有躲了。”


    “夫人要是这时候上山，一是怕找不到几个人，二，要是遇到那些捣乱的人，就不好了。”


    “捣乱，捣什么乱？”赖秋风一下就怒了，这两家什么货色，还敢在他的地盘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