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环环相扣

作品:《我从勾栏重生后,你们在怕什么?

    颜知雪走在回去的路上,身后是熊熊大火。


    雪夜里,火光冲天,照亮了半座城。


    她的身影在大火的映衬下,显得那样渺小,又那样坚定。


    足足一个时辰,大火才被扑灭,还连带烧了两个偏房,祠堂狼藉一片。


    老夫人急火攻心,大夫又是灌药,又是施针才让老夫人醒过来。


    听说老夫人刚醒来就请来了道士。


    阮隽和阮夫人也匆匆赶来侍疾,老夫人看到阮夫人,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溅了阮夫人一脸。


    阮隽顿时慌了,急忙上前扶住母亲,并喊府医。


    老夫人一口气儿险些没上来,颤抖着指着阮夫人:“把她,给我扣起来……”


    阮夫人一脸惊愕,急忙跪下:“妾身知错,来迟了,母亲……”


    老夫人打断她,嘴唇嗫嚅:“你!今日你祠堂前发疯,已然触怒了祖先,你还在列祖列宗排位前责打妾室,血染当场,更是犯了大忌!”


    阮夫人急忙道:“母亲,今日之事,妾身也是被人陷害的,是有人给妾身下了药,这才让妾身失去神志,否则妾身怎会在如此重要的日子失仪!”


    道士一头发白,仙风道骨,摇头叹息:“阮家宗祖仁慈,本也无心怪罪,只可惜,今日乃是黄道吉日,最忌血腥,而夫人您,却让祠堂染血,这是犯了大忌讳啊!如今祠堂大火,就是阮家宗祖愤怒而降下的天罚之火,若放任下去,阮家恐怕……”


    老夫人咳嗽得更加厉害:“我本想宽恕于你,可你为一己私欲,只图自己痛快,就要让我阮家万劫不复,现在列祖列宗已经降罪,不惜下了天火,焚毁祠堂,我阮家怕是要蒙大难了,皆是因你而起,我怎能放你!”


    阮夫人忽然想到什么,马上说道:“一定是颜知雪!是她诡计多端,给我下药的是她,用红色吉服陷害我的是她,放火烧祠堂的人,一定也是她!只要去查,就一定能查到蛛丝马迹!”


    阮夫人言辞犀利,神情激动。


    可阮隽却黑了脸色:“住口!雪儿被你打成重伤,九死一生,到现在还高热不退,昏迷不醒,她怎么能有机会烧祠堂?你口口声声说她陷害你,可有证据!”


    阮夫人一噎:“张大夫给我诊过脉,他说我脉象凌乱,定是闻了特殊香料,而且,我从来没送过颜知雪什么月影纱!”


    “那夫人的月影纱到底在哪里?我已经命人看过夫人库房,那月影纱并不在内!”


    阮夫人惊愕地看向阮隽:“夫君,你竟然查我,难道你也不信我?”


    “你如此做派,让我如何信你!”


    阮隽一向温润,突然的疾言厉色让阮夫人很是惊恐,一时间根本无法辩驳。


    府医也说过,光凭脉象不能判定自己被下药。


    月影纱不在库房,她更是没办法解释。


    她虽然也敬神佛,但根本不相信什么天罚,这一切肯定是颜知雪在搞鬼!


    老夫人见阮夫人说不出话,直接问道士:“先生,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平息先祖怒火?让我阮家免遭大难。”


    道士长叹一声:“怕是难办啊……”


    阮隽躬身一礼:“还请先生明示。”


    道士看向阮夫人:“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此事是因夫人而起,自然也要因夫人而终。夫人如何让血染祠堂的,便让夫人同样以血为祭,便能化解天罚。”


    阮夫人一愣:“你的意思,是要让那妾室对我鞭刑?”


    她转头拉住阮隽的衣摆:“夫君,这万万不可啊,我可是阮府主母,怎能被妾室责打!”


    阮隽还不等说话,老夫人却先开了口:“你应该庆幸还有破解之法,否则就算是把你休出府都不足为过!”


    阮夫人想到什么,急忙说道:“那颜知雪现在生死未卜,就算要打鞭子,她也动弹不得!”


    道士却掐指一算,说:“夫人口中的这位颜施主,倒是个有佛缘的,想必她礼佛心诚,众神以及阮家宗祖想必会护佑她一二,贫道算出,她并无生命之忧。”


    老夫人这才想起,急忙道:“没错,那孩子还亲手绣制佛经供奉,想必佛祖定能感受到她的诚意。”


    道士点点头:“这就对了,那位颜施主,明天应该就会醒来,至于最后如何做,那还要老夫人和大人做主了。”


    阮夫人根本不信,眸光凌厉地看向道士:“你是不是也被颜知雪收买了,你们串通好了合伙来害我是不是!”


    老夫人气得半死:“休得放肆!来人,先将柳氏关入柴房,待颜氏醒来,便让她亲自执掌鞭刑!”


    “夫君救我,妾身真的是被陷害的,你要相信我啊!”


    不等阮夫人说完,就被婆子拉了下去。


    老夫人急火攻心,再次昏死过去。


    雪汀苑。


    空气格外安静。


    颜知雪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阮隽进门时,松果和秀珠正再颜知雪身边伺候,不停给她擦拭额间细汗。


    阮隽走进来,两个丫头躬身行礼。


    不用多问,阮隽就知道颜知雪的情况依然很不好。


    他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小脸,冰凉得毫无温度。


    她身上还有血痕,阮隽的手有些颤抖,他难以想象,如此单薄的她,是怎样挺到现在的。


    阮隽眉头越缩越紧,他今日还怀疑过雪儿。


    若这一切真是雪儿的局,她又怎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这时,松果走过来躬身行礼:“大人,大夫吩咐要隔几个时辰就给姑娘清理伤口换药,眼下时辰到了,想必姑娘也不想大人看到她伤痕累累的样子……”


    阮隽的拳头稍微紧了紧,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待阮隽走出院子,松果走到床边,低声道:“大人走了。”


    一双美眸缓缓睁开,颜知雪轻轻坐起身子。


    秀珠从门外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带着黑袍男人。


    “姑娘,先生到了,在外堂候着您。”


    颜知雪穿好衣襟,走出卧房,看着对面的男子,眼眶突然就泛红了。


    那黑袍男人摘下帽子,俨然是那道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