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算无遗策
作品:《我从勾栏重生后,你们在怕什么?》 阮隽的神色明显沉了几分。
阮夫人忙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责备:“桂嬷嬷,莫要胡言。颜妹妹入府以来,一向安守本分,怎会做出那等下作之事。”
桂嬷嬷急忙俯身行礼:“不是老奴妄言,确有其事。只是先将人找回来,一切自会明了。”
她说着,还不忘回头朝阮夫人递了个安心的眼神。阮夫人心领神会,唇角微微一勾。
自打得知颜知雪擅自出府,她便已暗中安排好一切。
桂嬷嬷的儿子早在外头守着,只要先扣住颜知雪,管她是与人私会还是其他罪名,还不是由她说了算。
本想着在祭祖之日再动手,如今颜知雪竟自投罗网,倒是送上了一份极好的时机。
阮隽看了眼阮夫人,眸光幽深。
他静静地看着她那副温顺无辜的样子,心底却泛起一丝冷意。
他倒要看看,夫人这一出戏,还能唱到几分真。
果然,阮夫人柔声劝道:“夫君不必忧心,想必妹妹只是一时贪玩,偷溜出府罢了。”
话音未落,一名小厮慌慌张张跑来,跪地禀报:“大人,夫人,有人说,在后巷见到了颜姑娘!”
阮夫人眉头一拧:“为何不将人带回来?”
小厮迟疑片刻,吞咽道:“颜姑娘……是与一位男子同行。”
阮夫人脸色骤变,惊呼:“什么?难道颜妹妹真与外人有染?!”
阮夫人转向阮隽,作出一副进退两难的神情:“夫君意下如何?”
桂嬷嬷立即顺势添油加醋:“祭祖在即,岂容有人坏了阮府名声!还请大人、夫人早作决断!”
阮隽眸色一沉,冷声开口:“我竟不知,这阮府何时轮到一个下人婆子对主子的事儿指手画脚。”
他又转向那小厮:“你说有人看见,是何人所见?”
小厮显然被问得一滞,张了张口,一时间却答不上来。
阮隽声音骤然一冷:“说话!”
小厮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小人……小人是恍惚看到,像是……”
阮隽冷笑一声,目光似刀瞥一眼阮夫人:“夫人这家管得好,婆子能指挥主子,小厮能凭一个恍惚,就说府中贵妾与外人有染。”
阮夫人脸色泛白:“夫君,我……”
阮隽垂眸看地上的小厮:“拖下去,打三十板,逐去庄子上!”
小厮一惊,吓得大声求饶:“大人饶命,大人,小人知道错了,夫人救我……”
话未了,已被拖下去。
阮夫人绞紧手中帕子,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她张张嘴,阮隽已别过脸,不再看她。
阮隽的眉眼微敛,语气温和:“雪儿,下车吧。”
阮夫人怔住,桂嬷嬷也一脸错愕。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颜知雪竟然就在大人车中。
轿帘被轻轻掀开,颜知雪从里走出,一身素色婢女衣裳,眉目平静。阮隽抬手扶她下车,动作温柔,眼底分明带着怜惜。
颜知雪盈盈行礼,声音柔婉:“雪儿擅自离府,确是有错,愿领罚。但与外人私会的罪名,雪儿实在担不起。”
阮夫人面色极沉,却仍强作镇定:“妹妹怎会在夫君马车里?”
颜知雪还未来得及答,阮隽已上前一步,伸手握住她的手:“是我让她出府的。”
阮夫人微怔,神情一僵。
她显然不信,但看阮隽脸上已有冷意,终究不敢多问,只得低声道:“既如此,误会一场。妹妹若再有要事出府,记得提前与我知会,也免得我心中挂念。”
颜知雪神色恭顺,柔声应道:“是,夫人。”
阮夫人强挤出一丝笑:“看来此事多有误会。”
阮隽淡淡扫了一眼桂嬷嬷,语气冷厉:“府中人多嘴杂,捕风捉影之事不可轻纵。夫人,看着办。”
说罢,阮隽径直牵着颜知雪离去。
桂嬷嬷面色惨白,立刻跪地叩头:“夫人恕罪,是老奴办事不力!”
阮夫人咬牙,寒声道:“你就在大门前跪着,掌嘴!旁的胡言乱语之人,一并打了板子,逐出府去!”
桂嬷嬷身子一震,却不敢求情,唯有重重磕头,抬手狠狠扇向自己。
她是阮府老人,当年是伺候安国公夫妇的,夫人嫁入阮府,这才跟来辅佐阮夫人主事,如今被罚在众目睽睽之下掌嘴自责,不光是打自己的脸,更是打在阮夫人的脸上。
可阮夫人别无选择,若不如此,夫君的怒气难消。祭祖在即,她不能再有半点错处。
等人都散尽,阮夫人回到院中,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墨来。
她指尖紧攥,掌心几乎渗血。
颜知雪。
一定是这个女人给自己下的圈套!
这个女人,机关算尽,诡计多端。她绝对不能容她在府里兴风作浪!
阮隽没有陪颜知雪回雪汀苑,而是直接把她带去了书房。
房门紧闭,长青一直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打扰。
书房内,暗香涌动。
颜知雪伏在桌上,衣衫不整,呼吸凌乱。
她含羞带怯的模样,让阮隽欲罢不能,怎么也逃不出这个小女人的温柔乡。
阮隽觉得,他大抵是病了。
没遇到雪儿之前,他也不曾如此迷恋床笫之事。
可每每见了雪儿,他总像疯了一样,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而她,也总能给他惊喜。
无论是床畔,书房,还是马车里。
他总能燃起他心底最原始的欲望。
而颜知雪也从来不吝啬自己的热情,给他最大的反馈,让他身心舒畅。
颜知雪轻轻勾住阮隽的衣襟,语气柔媚:“阮郎……若再不放雪儿回去,雪儿就来不及绣今日的佛经了。”
阮隽不知怎的,根本不舍得放这个小女人走,只是对着门口吩咐。
“长青,去雪汀苑把要绣的佛经拿过来。”
没过多久,绣品就被送了过来。
阮隽让颜知雪在他旁边绣,他批阅公文。
但阮隽的目光,总是很难从颜知雪身上移开。
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颜知雪背对着阮隽,嘴角微微一勾。
伺候男人的本事,她炉火纯青。
阮隽恪守礼仪本分,她就要彻底击碎他的底线,撕碎他的伪装!
突然,颜知雪一声轻呼,她纤细的指尖被绣花针刺破,鲜红血液溢出。
“雪儿,怎得这般不小心。”
阮隽心疼上前,握住她的小手,将她的手指放入口中。
就在手指触碰到阮隽舌尖那一刹那,她的指尖好似无意般突然动了动。
阮隽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颜知雪想抽回手,却被阮隽咬住。
颜知雪看着阮隽逐渐上头的眼神,心中不免冷哼。
什么礼仪道德不过是表象。
那般如高岭之花清逸绝尘的男子,如今还不是被他拉入凡尘,彻底堕入她亲手打造的温柔乡。
旁边案上的佛经掉落,甚至卷曲褶皱,阮隽也全然不顾。
只贪婪掠夺着颜知雪带给他的温软。
阮隽越沉浸,颜知雪的眼神就越冷。
上一世她受的屈辱,何尝没有老夫人的手笔!
佛口蛇心,日日以慈悲为怀自居,却不惜把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让自己为她绣佛经,她也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