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茸靠着路析承的课桌边，“男的是不是叫贺一珩？”


    路析承嘴里嚼着薄荷糖，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路析承嚼完，“对啊。”


    裴茸心想着，“他追人挺猛啊，我一直以为他是个……”


    裴茸压低声音，凑在他耳边：“我以为他是个g.a.y”


    路析承被逗乐了，“裴茸，你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啊？”


    裴茸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嘘！保密。”


    回到座位上，裴茸一拍脑子想，完蛋！下节英语课，没背单词啊，现在打小抄也来不及了……


    “同桌？班长？学……”


    “有事说事。”


    “英语听写，help！”


    “不帮。”他说的太快，不小心咬到了舌尖，血的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


    裴茸心想，不帮就不帮，吃枪子了么？


    “江湖救急！回家让我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麻辣拌。”裴茸做了个求饶的动作。


    “不帮。”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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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nior，senior”英语老师用标准的美式说。


    裴茸无奈的画了个“s”，试图偷瞄一眼，发现他盖的严严实实的。


    小气鬼，小心眼。


    “miserly，miserly，小气的”


    裴茸笑着写下“小气”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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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茸拿着杯子去水房接水，听到后面的女生们在聊。


    女孩子在学校就喜欢这件事：吃瓜。


    “校霸贺一珩表白的一班学霸沈萌梦……”


    “可真浪漫啊，不过教导主任来的太不及时了。”


    “听说男生初中的时候有过好几个对象呢，海王收心？浪子回头了？”


    “我感觉不像，他初中谈过的女生千奇百怪，学习好的、混子、辍学的……”


    裴茸听出神了，要不是水烧到她手指上，她还不知道杯子里的水满了。


    她低头去凉水那里冲了冲，“嘶……”她把水杯拧上盖，带着回班了。


    她和贺一珩的关系有点复杂……


    不过那件事，两人都太鲁莽了。


    她应该去找贺一珩道个歉。


    但是现在不是个时候，谁知道他居然能考上一中了。


    /


    “裴茸，贺一珩和他表白的女生停课了。”


    裴茸并不感到诧异，表白停课嘛，不过女生又没接受，干嘛停女生的课？


    裴茸趴在桌子上，“嗯……知道了。”裴茸的心思全放在手上，疼死了。


    “你就不问点事？”


    “那你说吧。”


    路析承扫了两眼，和柯淮喃对视上了，那双眼里不像以往的温情，带这些敌意和冷淡。


    路析承尴尬的笑了笑，小声说：“我□□发你吧。”错开对视的眼，感觉柯淮喃要把他给杀了。


    喂，柯淮喃，你什么意思呢……


    “你手怎么了？”继抄英语听力后柯淮喃说的第一句话。


    “被某个人的英语听力伤害的。”我埋着头，手上还红肿的。


    “喏，英语听力。”柯淮喃把牛奶放在裴茸的手上，刺痛与凉爽相碰。


    “疼疼疼……”裴茸的手指开始发抖。


    “忍一下，好不好？”柯淮喃耐着性子。


    裴茸漏出一只眼，看着他专注的眼神，“嗯。”


    不是裴茸你脸红什么？


    脸红什么？


    脸红？


    他的手捏着牛奶，触摸着她的手指。


    “好了吗？”


    “没有。”


    终于他松开了，“那个，我妈刚刚给我发消息说，她今晚要加班，要我去你家吃饭。”


    裴茸比了个OK，“你想吃什么，我让我妈给你做。”


    “照常做就行。”


    裴茸没直面回答他的问题。


    “麻辣拌还是风味茄子？”


    “麻辣拌吧，茄子这个季节不好吃了。”


    裴茸轻哼了一声：“嗯。”


    打开手机想要给成琳发消息，看到路析承发来的信息。


    6条。


    「贺一珩没怪你。


    当年那事到现在他也没怪你。


    他纠结的是你怪他。


    他和那女孩一起被停课了。


    初中的谣言不是他传的，是谁不重要了。


    我.操！裴茸回我啊！」


    裴茸看见这六条消息，路析承那边显示裴茸已读，裴茸点了个OK的表情包，还怪可爱的。


    /


    雪到下午就不再下了，外面堆着积雪，过厅那里还留着上午残余的雪人，雪人一旁还有几片玫瑰花瓣。


    距离放学越来越近，班里一些调皮捣蛋的孩子就开始倒数了


    “19、18、17、16……”


    物理老师在上面讲的更加激烈，距离放学还有9秒，物理老师干脆也不讲了，坐在讲台上，收拾教案。


    “7、6、5、4、3……”


    “1、0”


    教室里冲出一群人，楼梯口更是激烈。


    黑板上写着“值日生：裴茸柯淮喃”


    “我先扫这一半，我再去擦黑板，剩下的交给你咯。”我拿了两把扫帚，抽出了一把递给他。


    “放学一起走？”


    “行啊。”


    打扫完毕，外面已经黑蒙蒙了，两人带上围巾，背着书包回家。


    走到街上，裴茸看着眼前的少年，一身黑，带着十字架耳钉。


    “贺一珩？”裴茸攥紧了书包背带，柯淮喃朝那少年点了点头，仿佛他们很熟的样子。


    “嗯。”贺一珩在黑夜里磨了磨牙齿，凑着灯光，看的他沉暗的眸子。


    “当年的事，是我太冲动了，不好意思。”裴茸低着头，贺一珩笑出声，裴茸以为他生气了，抬起头看他勾起嘴角：“没怪你，一直都没怪你。”


    当年的事彼此都有难处，我不怪你。


    柯淮喃朝他说了会儿，“走了阿珩。”


    裴茸后来反应过来，“你认识贺一珩？”


    “认识。”


    “他是你安排过来的？”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


    少女猩红的眼睛低着头看雪。


    “也有你的原因。”


    裴茸打了他一下，“你挺狠啊。”他低着头盯着她笑。


    “快走吧！一会儿我妈回家要唠叨了。”


    /


    “妈，阿姨，我回来了。”两人异口异声。


    换好拖鞋，把围巾挂在玄关的挂架上。


    “小喃啊，阿姨做的饭菜，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成琳女士又在谦虚喽。


    “妈妈……”


    “说话。”成琳是北方的，说话有种女汉子的感觉。


    “帮我拿个杯子呗，我最亲爱的、温柔漂亮的妈妈。”


    成琳转身拿杯子，嘴里嘟囔着：“油嘴滑舌。”


    “油嘴滑舌也像你。”裴茸捂住嘴，“不对，这叫，能言善辩。”


    一旁的柯淮喃正在笑，成琳给裴茸和柯淮喃一人夹了一筷子芹菜，裴茸把芹菜又夹给了柯淮喃，“学霸要长身体。”


    裴茸夹了块风味茄子，笑眯眯的看着成琳。


    /


    □□里面都在说“平安夜”，成琳留柯淮喃在家里玩，给他们发了一个苹果。


    裴茸拐柯淮喃去她卧室里，“来来来，进来。”裴茸拉着他的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把他带到阳台上，“你是怎么上窜下跳的？教教我呗。”


    柯淮喃轻笑，“要学费。”


    裴茸从书架的格子里掏出两包薯片塞他怀里，“够吗？”


    柯淮喃笑出声，摇着头，“不够啊。”


    裴茸把仅有的芒果干给他，“最后的积蓄了。”


    柯淮喃还是摇头，“不教。”他转身，打开玻璃门，“我要是教给你，万一你有一天来报复我呢。”


    裴茸瞪着他，“你有被害妄想症吧。”


    柯淮喃盯着这一面书和专辑，拿了本书，“西游记？”翻开一页，货不对板啊，里面是言情小说。


    “学霸这么晚还看书呢？”


    “这是什么啊，裴茸同学？”他拿着裴茸的小说，“涩、果？”他一字一句读出来。


    我操了。


    “柯淮喃你这就有点不道德了啊，”我和他抢书，零食撒了一地，他身高比我高一个头，算男生里边高的了，“我都把零食给你了，”我们抢到阳台上，风嗖嗖的吹着，“给我呗。”


    他漫不经心，风吹着他的头发，“求求我吧。”


    裴茸心里脏字爆发，我操！


    外面不知是谁放的烟花，烟花在空中炸开，五颜六色的，外面还有祝贺声音。


    “大学霸，给我呗，你说你长得帅、学习好、还是个班长、有负责……”


    柯淮喃噗嗤一笑，“这么不禁逗啊？”他把书还给了裴茸，他腿长走得快，把掉在地上的零食放在她的书桌上。


    裴茸把书放回书柜上，心里想，柯淮喃这个人真幼稚。


    “平安夜快乐。”他在门口闷闷的说了一声，裴茸回他，“你也是。”


    《涩果》是我的开的一本小说，还没写完，客串一下嘻嘻[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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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平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