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小厨和招财猫

作品:《辞职后毒舌上司爆改粘人狗东西

    “我喜欢你这件事,我告诉了我妈妈,因为你还没有答应所以才没有跟别的亲戚说。我家里是她做主,所以你不用担心这方面的问题……”


    秋知节在很认真地解释着,顺便还十分清楚地介绍起了自己家里的情况。


    “我的母亲经营着一家上市公司,我父亲在她身边……”


    他看见孔寻文抬手放在了他面前,听话地闭上了嘴巴,只有一双眼睛沉静地看着对方了,里面有着几不可察的疑惑。


    孔寻文一手扶额。


    他还在想着该怎么解释呢,结果秋知节自己反倒开始嘚啵嘚啵了。


    心情有些复杂。


    手掌被拿下来,他不由抬眼重新看向了男人,见他微微皱眉。


    “是我说多了吗?”


    孔寻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我来看看你收拾的怎么样了。”


    话题脱离刚刚那个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的范围,孔寻文重新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秋知节也没那么不识趣,但直接一点果然是对的。


    “差不多了。”


    天色渐晚,小孩儿们一起拎着一些菜过来了。


    院子门没有关,秋知节自告奋勇去了厨房,孔寻文中途还想去帮忙,怎么也不可能真把他当仆人,却被赶出来了。


    秋知节说的义正词严:“你是伤员,要好好休息。”


    孔寻文被搬了个椅子安置在了光秃秃的院子里。


    秋知节挂着围裙,看了一圈,皱了皱眉,对孔寻文道:“之后多种些花就好看了。”


    这跟孔寻文的打算一样,不过对他来说或许更多的是向母亲的学习。


    他仰头去看秋知节,说:“再好看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开心就跟我有关系了。”秋知节说话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还是你喜欢现在的样子?”


    孔寻文回想着记忆中的样子描述:“墙边要有月季,窗边要有向日葵,早晨向着东边,傍晚就向着西,石板路边要有青草,绿色的地毯一样,那是菜园,里面要种一些小番茄,还有青菜茄子,黄瓜藤,我喜欢紫藤花,架起来一个架子让它爬藤吧。”


    他加进去一个自己想要的。


    秋知节跟着一个个应声:“好,我去弄来苗跟种子,都帮你弄好。”


    孔寻文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轻飘飘:“谁说要你来了?我要自己来。”


    小时候小孔就很疑惑了,侍弄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那时候的小孔似乎找到了答案,但现在的孔寻文关于那些的记忆却已经模糊了。


    秋知节只顿了一下,就跟上:“好,我跟你一起。”


    孔寻文没说话,像是默认。


    但他其实也在想秋知节是不是真的能坚持到那个时候,想了想曾经了解的秋知节的性格,似乎是可以的。


    那他自己呢?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孔寻文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鼻尖动了动。


    什么味道?


    他快速看向秋知节:“你厨房——”


    秋知节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厨房门后。


    问题不必说出口孔寻文也有了答案,很好,看来那股子焦味儿就是从厨房传来的。


    厨房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没多久就恢复了平静,孔寻文也回过了头重新看着光秃秃的院子发起呆来。


    刘庭芳跟她的小伙伴们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现在以他们的关系,刘庭芳已经能够直接走过门槛进到院子里来了。


    她大大方方四处看了下,问:“孔哥哥你在看什么啊?”


    几天时间,小女孩终于学会了“锅锅”两个音的正确读法。


    胖胖脖子都伸长了,朝着厨房的方向:“好香啊。”


    “只是休息休息。”孔寻文先回答了刘庭芳的问题,然后有些惊讶地看向胖胖:“你这都能闻到啊?”


    胖胖嘿嘿傻笑了两下,刘庭芳在边上替他骄傲道:“胖胖鼻子可灵了,我们每次吃了什么去找他他都能闻出来。”


    孔寻文点头:“厉害。”


    胖胖挠着脑袋脸蛋子红了红。


    妮儿指着他红着的脸笑,一下子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叫孔寻文:“孔锅锅!”


    这个小朋友很显然还没有学会正确用法。


    孔寻文看向她。


    妮儿举起手里的小篮子:“笋子特别好次,这个给泥。”


    小篮子里放着些野菜。


    孔寻文摇摇头:“不用了,本来那些放在那我自己也不吃的。”


    他冷酷无情的话语对上了妮儿瘪起的嘴巴和泛起水光的大眼睛,边上的小白很努力学习了,但也只是嘴巴弯起了一点弧度而已。


    妮儿张嘴说话,口齿清晰:“都是我们摘哒!”


    她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几个字——“你忍心拒绝吗?”


    孔寻文忍心,但最后还是点头。


    好吧,也是心意。哪里有收东西的人还要人家送的人再多费心的道理呢?


    妮儿立刻就恢复了正常,一双眼睛月牙一样笑眯了起来。


    孔寻文看得叹为观止。


    这孩子不去演戏还真是耽误了。


    刘庭芳带着小队伍噔噔噔就熟悉地跑去了厨房。


    孔寻文也起身跟了过去,又靠在了厨房门框上,看着里面明明忙碌着却十分悠然的男人。


    不过他热火朝天,炒菜滋啦滋啦的声音盖过了小孩们的声音,让他丝毫不觉。


    小孩子们跑进去,从小篮子里将里面的蔬菜跟野果子都拿了出来,放在秋知节放在一边空出来的盆子里。


    秋知节那个盆子却是要用的,他一回头就见到这一幕。


    胖胖还伸着脖子,见秋知节回头,吸溜了一下口水,理所当然地问他:“是什么好次的呀?”


    好似是个来到摊子前的食客一样自然。


    秋知节丝毫不顾他们之前在门口一起玩秋千的友谊,无情道:“反正不是给你吃的。”


    胖胖手指头放在嘴巴边上,整个人都呆了。


    然后很脆弱地含起了眼泪水。


    秋知节:……


    他指向另一边:“这个太辣,你们可以吃那个。”


    胖胖还含着眼泪水,却已经好奇起来:“那个四什么?”


    伸着脑袋去看。


    刘庭芳妮儿小白互相看了彼此的篮子,确定都空下来就准备走,三个都已经走到了门口了。


    叶子也很快将摆好的放在盆子里的蔬菜摆好,追了上来。


    四个小孩儿一起看着胖胖。


    刘庭芳端起她小老大的性子,插着腰,挂在手臂上的篮子晃一下晃一下:“胖胖要走了,窝们不是来吃东西哒!”


    胖胖恋恋不舍地看了看还没有吃到的美味,噔噔噔连忙跟上了自己的小伙伴。


    孔寻文给他们让出位置,抬抬手跟他们挥手再见。


    “你是招财猫吗?”背后传来秋知节带着笑意的声音。


    孔寻文动作一顿,扭头看去,见穿着围裙的男人,蓦然笑道:“是啊,专门给秋知节小厨当招财猫。”


    秋知节:“小厨可以一直做。”


    几秒,又说:“招财猫呢?”


    孔寻文不接这一茬,只看着背后还烧着的锅提醒:“你要是还不回头,那这小厨恐怕做不了多久。”


    看着秋知节又连忙回头去忙碌,孔寻文悠悠然离开。


    晚餐吃得营养均衡,还有饭后水果——小孩儿们送来的野果子加上番茄黄瓜。


    今天没有直播,孔寻文在账号上说明了情况,大家都表示理解。


    洗漱后跟老师聊了几句,孔寻文躺在床上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他的视线范围内没有秋知节,但他清楚的知道,秋知节现在正在三楼。


    那个一直以来都属于他的三楼。


    三楼的全部都属于他。


    孔寻文闭上眼睛,能想起秋知节的那双眼睛,有时无意间看过去就能对视上,还有对方说话时。


    越来越想要靠近。


    但是不可以,没有人能接受突然间恋人就死去。


    这天晚上,三楼很晚才关灯。


    *


    半夜,孔寻文突然惊醒,双眼在黑夜中睁大,清明无比,但窗外还是黑着的,手机也安静无比。


    伸手过去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


    刺眼的屏幕光落进眼中,刺得孔寻文眯起了眼睛。


    凌晨三点钟。


    想要再睡着,却挣扎了很久才睡过去。


    这天晚上孔寻文睡得很不好。


    但第二天起得还是很早,秋知节起的比他还早,早餐已经在等着他了。


    这一天的三餐都再次被秋知节包揽,察觉到孔寻文脸色不太好看,他皱眉问了句。


    孔寻文随口说起了昨天没睡好的事情。


    秋知节没在多问,晚上孔寻文回到房间前却被塞了个香包。


    他抬眼看秋知节,又仔细看了看手上的香包,很精致,摸着表面的时候能感觉到紧密的针脚。


    “是安眠的,睡前放在枕头边上就可以。”秋知节看青年闻言抬手将香包放在鼻尖闻了闻,笑了下:“我试过,很好用。”


    孔寻文点点头:“谢谢。”


    他今天精神确实不是很好,话也没多说,白天想补觉也没怎么睡,本来打算自己去买花苗,趁着这几天种下去的,最后也只好让秋知节帮忙了。


    孔寻文是准备明天就重新开始直播的,额头的伤口他感觉已经没什么问题。


    睡前他想起今天小孩儿们没有找上门,不过或许是今天有别的安排吧,他没有多想。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香包起到了作用,他这天晚上确实睡得很好,不同于昨天,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很难得地被手机铃声吵醒了,孔寻文睁开眼睛,昨天晚上睡得很好,现在浑身都是舒服的。


    偏头一看,那个香包还放在枕边,悄无声息地散发着幽香,让人安心。


    还真的挺管用。


    从床上起身,他习惯性将推拉门拉开准备看看窗外的竹林。


    十分熟悉的唢呐声从远处遥遥传来,孔寻文愣了下。


    人生大事总是跟唢呐挂钩,喜事,丧事。


    他熟悉的是丧事。


    身体不自觉偏了偏,倚靠在边上的门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