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 9
作品:《[SPN/SD]血、痛苦和爱》 “这下好了,不仅是人类和怪物要干掉我们,连天使也想把我们的屁股咬下来。”Dean看了眼后视镜,苦恼地叹了口气,“太受欢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闭嘴吧Dean,”Sam没好气地说,“你再不专心开车羊脸怪就真的要咬上我们屁股了。”
“Ew,我不会给它这个机会的。”Dean猛地向右打方向盘,一脚将油门踩到底,驾驶着impala咆哮着冲进教堂。
impala停下的同时,Sam跳下了车,直奔教堂中央摆放的神龛。他一把将神龛中摆放的残缺羊角打落在地,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它。
凄厉的尖叫在这座废弃的教堂中回荡,Sam转过身,正好看见那头长着羊脸的人形怪物在火焰中扭曲着化为灰烬。
“我快吐了。”Dean撑着教堂长椅的椅背干呕了两声,一脸菜色,他刚刚和羊脸怪面对面缠斗了几分钟,“那哥们闻着就起码有几百年历史。”
“你能吐得出来吗?”Sam侧了下头,仔细辨别着,比了个手势,“如果暂时吐不出,我们还是抓紧离开这吧。我听见猎人的脚步声,至少来了七个。”
“操,简直和水蛭一样烦人。”Dean推了Sam一把,“傻愣着干嘛,我们弹药快耗空了,还不快走。”
直到开出十几英里外,Dean还在换着花样痛骂道貌岸然的天使。
“心眼比你的鼻毛还小,不就是不帮他们忙吗?天天给猎人通风报信,生怕有谁不知道我养着个吸血鬼,哈——”他气得脸通红,“鼻子底下有粪的蠢蛋鸟人,就知道使这种手段,他们要是敢亲自来找麻烦我就要拔几根鸟毛下来当感恩节的装饰物!”
“Dean,你看看这个。”Sam没说他们可能连天使的翅膀也没见着就会物理意义上的被闪瞎眼睛,也没说他们从不过感恩节,只抖了抖手上的报纸,递到Dean眼前,“你觉得会是恶魔找到那个先知了吗?”
“我不觉得是。”Dean瞟了一眼,冷淡地说。
“可是……”
“Sam,我们不谈这个。”
“Dean!”
“没得商量。”
Sam收起了报纸,目光悄悄地落在他哥冷若冰霜的侧脸。其实他并不是真正在乎恶魔有没有抓到先知,他担心的是Dean。想到这他忍不住叹气,他完全不知道Dean维持这种精神状况下去会发生什么,他对这方面一窍不通,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不会是他承受不来的结果。
耶稣啊,他们再经不起更糟糕的事情了。
Dean转头看了一眼愁眉苦脸的弟弟,松了松油门,车速放缓。
Sam正想问发生了什么,就被Dean揪着衣领拉近。他下意识闭上眼睛,屏住呼吸,迎接一个轻飘飘的吻。
“别想那么多。”分开前Dean警告地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嘴唇,“我们没有义务参与非人类的扯头花大战不是吗?”
Sam含糊地应了一声,恋恋不舍地盯着Dean湿润的嘴唇看。
自从Dean以为他还在被爱情魔药的后遗症影响后,他总能在Dean觉得他状态不是很好的时候得到一个安抚性的吻。那些吻几乎不带任何情.色意味(少得可怜的那些毫无疑问全都来自Sam的幻想),轻轻贴一贴就离开,他总想追上去,却没有找好这么做的理由。
他不甘心只得到这个。Sam无法再自欺欺人一切只是爱情魔药的副作用,他就是想要更深入的吻,想要更亲密的关系,想要占据Dean的全部。世上最吝啬的守财奴也会败给Sam的贪婪,他有了哥哥的爱还不够,连哥哥留给情人和爱人的爱也想一并拥有。
可这是不.伦的私欲,是最自私的请求,他要怎样才能说得出口。
“…Sam,wake up.”
他从梦中醒来,才发现他揣着那个不可言说的苦恼睡过去了,白天已将天空的所属权让渡给黑夜。
“我们这是在哪?”Sam晃了晃沉重的头,将睡意和烦恼抛之脑后。
“乔利埃特。”Dean将行李袋抛给Sam,关上车门朝汽车旅馆走去,“在你睡觉的时候我找到了一单新案子,还记得Jill吗?”
“记得,那个在梦里和Freddy Krueger*近身肉搏的女孩。她又遇到这种破事了?”Sam跟在他身后。乔利埃特,和报纸上提到的地方简直隔着天涯海角,看来Dean是铁了心要摆脱天使的纠缠。
(*美国1984电影《猛鬼街》中的杀人狂角色。)
“准确地说,是我的朋友。”金发女孩推了推眼镜,示意了一下坐在她旁边的黑发好友,“Lucia,和他们说说吧。”
他们这时在一家快餐店靠里的位置(现在是第二天中午了,为了照顾晒不了太阳的Sam,他们选择了这里)坐着,Dean和Sam坐在姑娘们的对面。
“好吧,是这样的。”Lucia不安地交握着放在餐桌上的手,脸色苍白得吓人,“我有个男朋友,Seth,我们感情很好,我也很爱他。他有个微不足道的缺点,就是容易吃醋,交往之前他就告诉过我,我们都觉得那是个很可爱的小问题。但最近不一样了,那让他变得……变得令人毛骨悚然。”
“像被附身了吗?变了一个人?”Sam在笔记本上记了两笔,问。
“不,我敢肯定那还是Seth。我们认识十七年,交往八年,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他。他就是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嫉妒心突然特别强。”Lucia有些抓狂,“他会因为我和我的朋友正常来往大发脾气——甚至是Jill,天呐,谁敢相信?他和Jill认识的时间比我更久!他之前从不会这样。”
“他不只是简单地发脾气吧?”Dean若有所思地说,“不然我想Jill不会给我们打电话。”
“没错。他一定是疯了,要么就是被撒旦诅咒了。”Lucia深吸一口气,仿佛是想从空气中汲取一些勇气,“刚开始他郁郁寡欢,不停追问我是不是还爱他、是不是不会爱别人比爱他更多,你们懂的,我那时只觉得他可能是一时没有安全感——那段时间我确实太忙于工作,一天见不到多少面。可后来我就发现不对劲了。他先是越来越偏激,时常一边哭一边要伤害自己来威胁我不要和其他人‘过度亲密’,天知道我有多委屈,我根本没有和任何人有什么‘过度’的‘亲密’接触啊!之后他变本加厉,有一天下班我回到家,你们无法想象那场面有多么、多么可怕……”
Lucia捂住了嘴,她摆了摆手,努力把哽咽吞下去。
“Seth想挖出自己的心,用他的手。”Jill搂住了她,接过了话头,“他说只有那样做才能证明他对Lucia的爱。”
“Jesus christ.”Sam轻声地说,“Sorry to hear it.”
“不幸中的万幸,那天我没有选择加班。”Lucia放下了手,嗓音沙哑,“他没来得及把整颗心挖出来。耶稣在上,在此之前我真不知道人类的指甲能坚硬到插.进胸膛……”
“他现在还好吗?”
“不,远远算不上好。我和Seth的父母不得不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他仍然想挖出他的心。我本来以为真的是某种突发的精神疾病找上了Seth,直到Jill看到新闻报道了一桩自杀案,和他的情况特别相像,几乎一模一样。如果那篇报道遮住人名,我会以为上面写的就是Seth。Jill告诉我她觉得这不是偶然,也许是有什么、什么邪恶的东西害了Seth。我信了,这一切都太诡异了,让我不能不相信。”Lucia抽了张纸巾擦去脸上的泪,抽噎着说,“你们会救下他的,对吗?Jill说你们是这方面的专家,最擅长处理这个。”
“当然。”Dean和Sam对视了一眼,安慰地说,“Lucia,你的男朋友会没事的,我们会找出谁是罪魁祸首然后把它干掉。”
“放轻松点,亲爱的,相信他们。”Jill摩挲着Lucia的手臂,“他们会救下Seth的。要知道当年没有他们我可就是一具尸体了。”
“我会的。”Lucia做了个深呼吸,认真地望着两位猎人,“谢谢你们来帮我。也谢谢你,Jill。”
Dean对她俩点了点头,摇了摇手机:“如果有其他情况立即联系我们好吗?Jill,你有我们的电话。有任何进展我们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你怎么看这个案子?”走进市图书馆时Dean问Sam,“变异的丘比特,有精神洁癖的恋爱脑鬼魂,某个丧心病狂的爱情异教神,还是‘嫉妒’从地狱里跑出来了?”
“首先排除最后一个,七宗罪没可能再跑出来。”Sam打开电脑搜索Lucia口中的那篇新闻报道,头也不抬地说,“而且感染范围限定在情侣也并不是‘嫉妒’的作风。”
Dean开始唉声叹气:“看来我们又得翻一堆乱七八糟的资料了。”
Sam敷衍地附和两声,腹诽其实是他又得翻资料了吧。他打赌不到一小时Dean就会趴在桌上睡得不省人事。
三个小时后,Sam摇醒了埋进书堆里的Dean。
“看这个,你猜对了一部分,这里确实有一个变异的丘比特,但祂不是天使,更像是巫师和异教神的结合体。”Sam指着书页说,“Zelamor,十三世纪后期出现的巫神,猎巫运动兴起时销声匿迹,十八世纪九十年代才在北美南部、中西部重新出现。传说祂曾有个人类伴侣,有一天祂怀疑有同类相伴的人类是否是真的全心全意爱祂,便挖出了那个人类的心想看个究竟。看来祂妒火上头没考虑过人类没了心就会死……
“那个人类在死前诅咒祂再也不会得到真正的爱,除非祂能彻底放下这种莫须有的嫉妒和过盛的占有欲。显然祂没有听进去。总之,从那之后祂就热衷于激起恩爱的伴侣中更有不安定感、害怕关系终结的一方的嫉妒心和疑心病,如果那一方不能抵抗住这种负面情绪的考验,就会在无可救药的绝望和疯狂中挖出自己的心,以此向伴侣展示自己的忠贞不渝。*”
(*有关内容纯属虚构。)
“听起来很有病。”Dean揉捏着酸痛的脖颈,直截了当地评价道。他在后悔没有在睡着前找个更舒适的姿势,“不论如何,怎么弄死祂?”
“某种程度来说祂算是巫师的一种,所以我们得用火。”Sam合上书,“不过不能用普通的火。”
“让我猜猜……用圣油点燃的木桩?”
“Exactly.”
“行,就这么干吧。”Dean用手指敲了下桌面,“还有个问题,我们怎么找到祂?”
“我研究了Zelamor历年的活动迹象,祂每七年就会选择三对情侣考验,范围一般局限在一个镇子或是一个市,据说感情越好、相处越久的情侣越容易被选中。已经有两对被选中,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好吧,”Dean烦恼地抓了下头,站起身搬起一摞书准备还回去,“我们动作得快点,这可是个大工程。”
寻找的过程就如他们所想那般困难,他们在整个乔利埃特用尽手段筛选出足够恩爱的伴侣全天候观察,试探了一次又一次,结果无一例外都是没有收获。
“该死的,祂到底想选谁。”Dean烦躁地在大腿上捶了一拳,“我看今天是找不到了。”
“回旅馆吧,我们明天再继续。”Sam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多,“最差的结果也就是我们在新的受害人被影响之后才把祂找出来。”
第二天、第三天……第六天,同样一无所获。他们陷入了僵局。
“Okay,plan B.”Dean把房间钥匙塞进口袋,“我要去喝一杯,你要来吗?”
“Why not?”Sam想也不想地抓起外套,跟着他走出房间,“Wait,what''s the plan B?”
“喝一杯。”Dean发动了impala,朝Sam笑起来,“我受够了小情侣和老夫老妻那些腻腻歪歪的相处了,dude,我要回归充满激情和野性的夜生活。”
Sam好笑地摇头,忽略了心底一闪而过的不爽。
他还是讨厌这个。Sam坐在酒吧的角落时想,从摇摆的人群缝隙间去看他坐在吧台上神采飞扬的哥哥。从Dean长大到能和姑娘们**的年龄起就讨厌。
他哥哥有一张太容易受人青睐的脸蛋,还有该死的艳光四射的、漂亮得愚蠢的笑容,没有内涵、直白、有时甚至拙劣但就是能讨人喜欢的谈吐。
这让他回想起中学时代,他和Dean有那么几次是在同一个学校上课。Dean永远能用最短的时间和学校里最受欢迎的美丽姑娘勾搭上,而他永远能在走廊上看到他哥搂着女友、前呼后拥地与他迎面走过。
虽然他哥看见他时总会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这让他不厌其烦地生出一种优越感:不论如何,他才是Dean的第一顺位),就好比现在,如果他今天不一起来Dean一定会被分离焦虑折磨到刚打着车就要回到他身边。但是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少年时期幼稚又任性的想法卷土重来,阴鸷萦绕上他的眉眼。他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用奔着把它捏碎的力气握着它。为什么Dean要把精力和时间分给其他人呢?为什么Dean的目光不能只放在他身上?为什么那个女人要和Dean搭话,为什么她能得到Dean的微笑、手指和体温?它们明明应该全部——
属于他。
Sam被他的念头惊住了。不是因为那些念头听起来十分阴暗且像个变.态乱○犯,而是他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他的情绪不受控了。
Holy crap…他艰难地挥散满脑子的不甘和委屈,咽了口口水,不可置信地想,那个巫神该不会是选中了他吧?
以他烂得惊人的运气来说,这完全有可能啊。
他得马上把这件事告诉Dean。Sam不敢细想此时此刻在他心里欢呼雀跃的窃喜是出于Zelamor的巫术还是他本人的卑劣,只刻意忽视了缘由,怀揣着它迫不及待地挤到Dean身边。
“打扰一下。Dean,我有事找你。”他有意挡在那个和Dean搭讪的女人面前,压低了声音,“下一个受害者找到了。”
Dean惊愕地仰起脸:“你认真的?就这么一会?在这?”
”没错。”Sam难掩高兴地点点头,为Dean飞快地忘掉了前一秒还和他聊得火热的暧昧对象。
“做得好,Sam!快告诉我是谁。”Dean兴奋地站起来,隔着Sam和他弟弟身后的女人说了声抱歉。
Sam不自觉往外迈了一步,挡住了Dean的目光。
Dean左顾右盼好一会没等到答案,正想问,不料一扭头就对上了Sam沉重且写着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俩之间的空气绝对有一秒钟是凝滞的。
“……哦,操,完蛋了。”Dean反应过来,脸色看上去像是被谁给了一拳。
Sam沉吟了片刻,压着嗓子问:“要不我们先从这出去?”
Dean不能再赞同了,火烧屁股似的拽着Sam冲出酒吧。
“操他的耶稣基督,你中招了。我不知道吸血鬼也会中招。”Dean抹了把脸,心情复杂,好一会才找回说话的力气。
“谁会知道这个?”
“先不管它。我想想,呃……说说你的那个‘伴侣’是谁?”
“你一点都没想到吗?”Sam扯了扯嘴角,破罐子破摔,也不管Dean听到会是什么反应了,“还能是什么人?在我身边的是你,只是你。”
一直都是你。
那一瞬间Dean似乎和美杜莎对视了,僵硬得宛如石像。
他们面对面站在偏僻无人的小巷,相对无言,一阵凉风吹过,难以言喻的沉默弥漫开来。
“哇哦,”Dean干巴巴地挤出这么一句,“看来在Zelamor眼里兄弟也是伴侣的一种……我们看起来真的那么像基佬吗?”
Sam被噎住了,瞪着眼,一时半会想不出他该不该应和这句话。
实际上Dean不需要Sam的回应,他已经失常的大脑自顾自跳过了这寻常人会惊恐万分的重要部分,抓住了更关心的一点。
“为什么会选你?”
“什么?”
“Zelamor会选择内心更不安定、更害怕关系终结的人,为什么祂选了你?”Dean勉力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勉强,神色中浮现出一丝挫败和迷茫,“我不明白,Sam,怎么会是你呢?”
他踌躇着,想问我如此爱你,愿意为你而死,永远不会丢下你,为什么你还会害怕呢?我还不够在乎你吗?没有你我就会死去,没有谁比你更重要,没有人比我更爱你,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你到底想要什么呢?他看着他的小弟弟,从什么时候起他再也无法读懂Sam的心,无法明白Sam究竟想要些什么,分明曾经弟弟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心思他都熟稔于心。
“如果我说我想要你的爱呢?”Sam望着他受伤的眼睛,像是读出了他的困惑那般小声地说。
“我一直都爱你。”Dean不假思索地说,不解Sam为什么要问出这句话。
“我知道。可不止是这样的爱,我还想要更多。”Sam凑近了些,他的眉毛哀求地皱起,扮作可怜的模样希冀赢得哥哥的怜惜;一双眼睛却写满贪欲与渴望,**又惊心,“我想要你像对待情人一样吻我、拥抱我、爱我,想要你的白天和晚上都属于我。假如有一天你决定结婚,我希望和你交换对戒的人是我。”
Dean高高扬起眉,眼睛瞪成惊讶的圆,但他看Sam的眼神还是那样包容,像看一个被他宠爱得太娇纵的孩子。
“Please…”Sam的嘴唇颤了颤,无由来地感到眼眶发酸,一眨眼就流下了泪。他难以自控地啜泣着,突然说不下去,也不想听见Dean的回应了。他弯下腰不管不顾地把脸埋在Dean的胸口,手臂在腰后交叉搂紧,假装自己还是个个头只到哥哥胸前的小孩,“我只是希望,希望你爱我最多……”
我是你的唯一吗,Dean?他被突如其来的泪意噎得说不出,只好在心里难过地发问,你会爱别人胜过爱我吗?
他为那个可能出现的肯定答复嫉妒得发疯。
“嘘,嘘……你需要冷静下来,好吗?”Dean抚摸着他的脖子和耳后,“听话,Sammy,你不会想把你的大爪子抠进胸部的。”
“Dean,你会像我爱你一样爱我吗?”Sam胆怯地问,头仍然埋着不敢抬。
Dean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于是他体内滋生的那股深重的沮丧与妒意孵化出可怖的脓包,他的心一边哭泣一边忌恨着每一个可能将Dean从他怀里夺去的假想敌。
下一秒他不由自主想挥舞的手被更密实地压在Dean的胳膊底下,他按捺住躁动,听见他哥用近乎耳语的音量轻声告诉他:“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爱,但我想我会比那更爱你。”
那之后他有多矫情多丢人Sam不愿意再回忆,总而言之,Dean靠Dean版入室抢劫式的爱情(爱确实是Dean的爱,然而情是Sam的情)宣言硬生生喊停了Sam的自残进程,巫神也被引出现了身。
和他们想象中的不同,Zelamor的本体是个浑身被墨绿色的烟雾裹住、只露出一张稚嫩的少女面庞的类人生物,看起来颇为无害,在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开始难以置信地大嚷大叫祂不信这世上真有这种无可置疑的爱。
“我看出来了,这是明晃晃的作弊!亲情和爱情叠加当然能有这种爱。”祂绿雾组成的手指就差捅到Sam的鼻子上,“我明明要找的是感情深厚的情侣不是你们这两个乱○的死基佬!”
祂为这句话付出了一只手的代价——Sam手上正巧拿着用圣油点燃的木桩。
“Dean Winchester,能不能管好你的狗!”巫神尖叫着退出三米远,跳着脚冲Dean喊。
Sam和Dean交换了个眼神,对Zelamor的危险评估稍稍降低了一些。
“嘴巴放干净点。他是我弟弟,只有我才能说他是小狗。”Dean冷冰冰地说,“还有,谁说我们乱○?谁说我们是基佬?放你的屁去吧瞎眼的大蠢蛋,事实和你胡乱猜测的根本两模两样。”
“自欺欺人。”Zelamor冷哼一声,鄙夷地斜睨着他,“你弟弟可是○了你一顿,你就那么轻易地原谅他;他说想和你结婚,你还没什么反应。这不是基佬是什么,不是乱○是什么?好姐妹蕾丝边吗?”
Dean啧了一声,不耐烦地看了一眼Sam,Sam立刻会意,举着木桩作势上前。
Zelamor见势不妙想溜走,飘了半米却被限制在原地动弹不得,向下一看,才发现祂的脚下用圣油画着一个巨大的法术阵。在祂低头的功夫,Dean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圣油。
“喂,你们想干什么?”祂猛地把身体拧成细细的一条,慌张地吼道。
“显而易见,杀了你啊,bitch。”Dean血腥地笑起来,他痛恨每一个伤害他弟弟的东西,“这么喜欢掏人心就没想过不会有好下场吗?”
“又不是我亲手掏的,”Zelamor满脸理直气壮,“是他们自己经受不住我的考验,而他们的伴侣也没有给他们足够有安全感的爱,这能怪我吗?”
“别和怪物讲道理了。它们脑子多少都有点病。”Sam对Dean说。
Dean赞同地撇了下嘴,把提前准备好的淋了圣油的柴火丢进火里。
“看,Sam,炭烤巫神。”他用胳膊肘怼了一下Sam,坏笑起来。
Sam享受着Dean一如既往的亲昵,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让两人挨得更紧。
这一刻他不想再纠结他哥对他是什么样的爱。Dean宽容地接纳了他畸形的、有悖.人.伦的爱和欲,没有一脚把他踹到天边去从此不再当他是弟弟,这简直是全世界最伟大、最心软的的哥哥,人们应该为他唱颂圣歌,Sam应该对他感恩戴德。
并且Sam心知肚明,无论Dean给他的爱是何种类型,都不会再有其他人能从Dean那儿得到更多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