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狠狠出气

作品:《棠脂华凝

    感受到腰间的重量,他下意识摸了一把,看向已经持剑的谢棠,李覃又无奈又好笑。


    不是她会用剑吗就抽的这么顺手。


    笑完之后,他眉头一皱,突然觉察到不对,谢棠是怎么知道自己习惯在腰间放一把软剑防身用的?他摸着腰身不由出神。


    许阳清已经到两人跟前,他看到谢婉灵的房门大敞便觉不好,快步进内室,果然没有了踪影。他又怒又气,连忙质问,“原来是来救这贱人的,我劝你们老实说出,人带去哪了?”


    谢棠听见他的称呼,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她直接提剑乱砍,“我做事,还轮不到向你交代!你这癞蛤蟆,头大身小,满面油光,污言秽语不断,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砍得简直毫无章法,不过许阳清一早上宿醉未过,昨晚又用力过猛,一时躲闪不及,竟然被她砍中了几剑,他捂着肩膀喊人:“外面的人都去哪了?还不给我死进来!”


    却不知刚刚飞影带着手下人已经把他们放倒在地,连那许林氏也被绑在院中的柱子上哀嚎,飞影嫌她吵嚷,随手给塞了一块洒扫的帕子进嘴。


    许阳清还在纳闷久不见人,作为一名武将,他也是有备用的武器的。


    从靴子下抽了一把匕首,他直冲谢棠的脖子而去。


    “哐当”一声,匕首落地,李覃摸了摸发麻的掌心,看到许阳清倒地,他又上前补了两脚,“真当我是死人啊!在我面前还想着伤她,你简直就是在找死!”


    揣进拳头里的药,谢棠本来也准备给他点颜色瞧瞧的。见此,她又忍不住砍他,不过念着最想要动手的应该是姐姐,她就停手了。


    给谢婉灵下药,使她一再流产甚至血崩,性命垂危,还想活埋她。又囚禁伯父,日日折磨只为夺得兵权,丝毫不念昔日帮扶之恩,实在畜生。


    不出此口恶气,她心意难平,谢棠四下找寻,终于见到了一柄弯月竹木马球杆,风回击鞠道纤棉,此物柔韧不易折,用来打人正好。


    她不拘力道,对着许阳清的肱股就打,谢棠回忆起李覃从前教她打那些对她嘴贱的登徒子的时候,“专打他的臀部、大腿这些肉多的地方,又疼又不会死人。”


    李覃从茫然到饶有兴致地看着谢棠发泄,“我叫你好色,叫你杀妻,叫你忘恩负义!”他摸了摸发凉的脖子,终于在许阳清被打的晕过去之后上前制止她,“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死了。”


    谢棠手都麻了,脸也红了,就连那根竹木也被打裂了。李覃松了松她那被马球杆震痛的手,“下次这种活给我干就好了,你就在一旁吆喝,别伤到自己。”


    “小姐,外面的人都捆好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飞影咳了一声问道。


    她将手抽出,甩了两下,“嗯哼,”她指向地上那坨死肉,“将他们分别捆着,不进水米,等我见过大伯和姐姐之后再来处置。”


    “是!”飞影得了消息就带着人退下了。


    不再看李覃,她也抬脚要离开。李覃见状急忙跟上,在一旁讨好的笑,“你别生气了,要是还没出够,等你姐姐醒了,再把他千刀万剐,到时候我给你递刀。”


    谢棠边往外走边和他说:“这个许阳清,把我姐姐和大伯迫害到如此地步,就是挖心剖肝也不为过。就是姐姐,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刚刚摸她的时候,手冰凉冰凉的。”


    对于这事,李覃也没有把握,他只能安慰道:“你姐姐心善,自会逢凶化吉的。”


    到了谢府,谢棠看到大伯正送一位作大夫打扮的男子出来,她追了上去,“小姐小产血崩,又心气郁结,恐怕不易转醒,在下也只能尽力而为。”


    谢棠听到此话伤心至极,“求先生费心,我姐姐这一生太苦了,如今不过双十年华,怎么能够......”


    那大夫叹了一口气,“我会尽力诊治的,将军和小姐也要趁早打算。”


    谢将军更是心神俱碎,他只一个女儿,亡妻早逝,女儿也因为他遇人不淑,要是真的......他是没有脸去地下见她了。


    谢棠扶着他去了姐姐房里,谢婉灵还是那样,面色苍白,手脚冰凉,宛若尸体。她上前握着谢婉灵的手,一遍遍的喊她的名字,求着她不要离开,仇人的血还未凉,怎么能抛下他们这些亲人!


    可阎王爷要人,谁能抢得过他?


    她突然想起给外祖父写的信,谢棠跑出去问在外室等的李覃,“我让你捎给他们的信可有消息了?”


    李覃回道:“还未有,当时我们是在甘州,现在到了雄州,兴许中间出了差错。”


    “李覃,你帮我再去信一封,就说姐姐情况不好,能不能求外祖父找个大夫,或者......或者我把脉案传回去,他想想法子也好呐。”谢棠内心极度害怕,话不成句起来。


    “好,我马上就去,你别着急,我再去找找这附近厉害的医者,你放心。”


    他见谢棠太过伤心,急忙跑了出去。


    转了又转,谢棠猛地想起府里的秦药鸣,“伯父,那秦药鸣不是说医术很好吗?能否让他来试试?”


    谢将军将手从女儿的额头上放下,“是不错,伯父也曾想过,但没有寻到他。”


    “棠儿知道他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他!”谢棠闻言,跑的飞快。


    秦药鸣正在苦背药经,这是他每天都要做的,“秦药鸣!出来!”


    他闻声出去,守卫也未再拦他,“小姐,可是你们大事已成,我能出去见我妻儿了?”


    谢棠一把拉过他的手,“先跟我去个地方,我自然就能送你回去了。”


    到了谢府,他看向府门的牌匾,又转眼看谢棠,“愣着做什么?快进去,看看我姐姐!”


    诊了两刻钟,“谢小姐气虚太过,要不是之前有人拿药吊着,恐怕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知为何,谢棠想起碧荷,“那现在可还有办法?”


    “我医术不精,只能想法子将她的筋脉暂时封住,再给她服下参附汤,可保十五日,但若十五日后再不醒转或是没有药方,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谢棠也不知是喜是悲,“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没有别的药能救了?”她激动的抓住秦药鸣的手,“秦大夫,请你原谅我先前的无礼,有没有什么奇药、神药?你说出来,只要有,我必寻来!”


    秦药鸣也明白眼前之人的痛苦,他叹气道:“天下险病,皆高深莫测,若奇药易得,岂不是再无奇病怪病?小姐之心,我能够理解,但生老病死,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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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这些医者能够左右的。”


    谢棠得他这话,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而落。


    道理人都懂得,却不是那么好接受的。


    就在她哭得肝肠寸断、泪眼模糊之际,一道雄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放你娘的狗屁,谁叫你吓唬我外孙女的?”


    她听声音转头,又惊又喜,“外祖父!你怎么会在这!”


    来人披着一袭黑色大氅,他拂去一身落雪,露出里头的破布麻衫,明明落魄模样,此时在谢棠眼里,却宛若神兵天降。


    她上前拥住周景,痛哭出声,“你终于来了外祖父......棠儿要被吓死了,他说姐姐很可能会治不好了,我的眼泪就一点儿也不听话了外祖父呜呜呜......”


    周景自从和外孙女见面之后就没见她哭过,更别说哭成这样了,他伸手拍了拍谢棠,“棠儿莫怕,别信这些个庸医,让外祖父看看。”


    谢棠这才抽噎着松手,“外祖父你快瞧瞧。”


    谢将军和他见礼,“老大人好,辛苦老大人了。”


    周景没和他客套,答了一声之后直接把起了脉,一屋子的人都屏气凝神地看着他。


    “虽严重,但不到死路上,还有的救。”他放下脉枕说道。


    谢棠立即喜上眉梢,“真的吗外祖父?”其他人也一脸喜色。


    周景点了点头,“嗯。”又佯装生气的摸胡子,“连我的话也不信了吗?”


    大喜大悲之下,谢棠都觉得恍惚了,她一时不敢确认,只是在一旁抓着他的手,像个要得到心爱糕点的孩子,“那她什么时候能醒啊外祖父?”


    周景放下手,“我待会儿便给她行针,再开药浴的方子,不过还缺一味药材。”


    谢将军连忙问道:“是何物?老大人直管说,我一定去寻来。”


    周景这才叹气,“这药难寻,且非千金就能得到,令爱的病即使没有它我也有信心能让她醒,不过......”


    “不过什么?”他问道。


    周景指着她的小腹说道:“不过令爱已经有两次小产,且中过毒又经历血崩,若没有银江雪莲和千年血参,以后怕是不易再有子嗣。”


    他叫人拿来药箱,“两年前,我托一位病人的福得了一支千年血参,他以两根参须做报酬,我留到了现在。但银江雪莲,传说中,千年才开一次花,就是可遇不可求了。”


    谢棠看着那赤红如血的参须,“不管有多难要,总要试试。”


    她问周景:“外祖父,我们最晚要在什么时候寻到?”


    “最晚在七日后,到那时,如果你们还未有结果,我就要......”


    谢棠回话,“我清楚了。伯父,还请您派人先在城中高价求莲,我去那雪莲的生长之地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清脆的女声传来。


    “玉珠!你怎么也来了?”谢棠惊讶。


    玉珠莞尔一笑,“我当然要来了,不然怎么能看到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谢小姐也有哭得这么狼狈的时候。”


    谢棠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感动


    ——千里迢迢,迎雪而来,不是谁都有这样的情谊的。


    “好,我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