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杀鬼咒——不小心泼洒的豆浆(三章合并发布)

作品:《赶尸崽崽在警局,卷哭整个刑侦界

    用“灵觉”看到杨香君过往遭遇的小春,直视着人性的恶。


    暴力就像是一把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让鲁子翁找回了可以压制妻子的自信心。


    他不想再低声下气的讨好求合,试图用殴打的手段,强迫杨香君服软接受,不敢再逃离、忤逆自己。


    期间杨香君没有放弃过反抗。


    鲁子翁打她,她就拼了命地反击,却吃亏在羸弱的体质和娇小、没有健身训练过的身体上。


    她报过警。


    然而肉眼可见的暴力行为放在陌生人的身上,是违法犯罪,是影响社会治安管理。


    披上一层夫妻名义的婚证后,却变成了难断的“家务事”、“夫妻互殴”,只对鲁子翁进行了口头教育和拘留。


    她想要走法律程序离婚,又牵扯到两人财产分割困难,还有离婚冷静期!


    找了律师想要以男方出轨打官司,可有鲁母和男方亲戚的阻挠保护,搜集证据也变得异常困难……


    方方面面的阻力,几乎要压垮独自对抗的杨香君。


    她时常在深夜无助地崩溃大哭,随身携带护身的刀具,精神被折磨得虚弱萎靡。


    目睹了这一切的小春,无数次想要穿过记忆的屏障,去阻止施暴者的恶行。


    可她作为时间线上的后来者,无能为力。


    好在小姑娘虽小小年纪,心智却磨练得足够坚韧,看到那些压抑的记忆碎片的她有震惊、有愤怒,还有心疼……唯独没有恐惧。


    一潭死水的转折点在三年前。


    遭受了丈夫多次家暴的杨香君忍无可忍,打算和鲁子翁同归于尽。


    彼时鲁子翁在所属的外企公司,做到了企业小高层,正值上升期的关键节点。


    她便把自己的伤情鉴定报告,和一些鲁子翁出轨的证据,整理成PPT向对方的上级领导举报,还在公司官网账号下公布。


    外企公司向来看重人文关怀这一块,上层领导们商议后,取消了对鲁子翁的提拔。


    多年的经历付之东流,几乎气疯了鲁子翁。


    他堵住了分居的杨香君对其实施了最严重的一次家暴用沉重的家用打印机狠狠砸在妻子的腰上背上。


    等邻居听到动静和惨叫声报了警警察赶过来时杨香君整个后背锥痛难忍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疼得浑身冒冷汗几乎要昏厥过去。


    将她送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的椎骨遭受尖锐物品——也就是方型打印机的边角重击导致了骨折。


    基于她下半身麻木无力的状况很可能是骨髓断裂情形较为严重。


    在医生和警方的劝说下她忐忑惶恐地给通讯录中、许久不敢联系的家人打去了电话。


    当天夜里全家上下都赶到了医院。


    杨母看着沧桑受伤的女儿哭得肝肠寸断杨大姐也噙着泪骂她是个棒槌:“鲁子翁打你


    杨香君又哭又笑哑着声羞愧道:“我以为你们不想再和我有联系了怕打扰你们……”


    她年轻气盛时做事不顾后果狠狠伤了家人的心导致杨母气急时也放出狠话:


    ‘你要是去做那个手术那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闺女!’


    因此这些年杨香君都是硬邦邦地给杨母卡上打钱怕家人不想看见自己逢年过节都不好意思回去打搅气氛。


    杨大姐气得直拿指头点她:“好赖话你都分不清妈那是说的气话!”


    也正是这时她才知道她每年给母亲卡上打的“养老金”杨母一分不动地给她存了起来。


    怕的就是没有孩子的小女儿老了出什么意外存着想等临终前交给她。


    一时间病房内哭成一片。


    听医生说杨香君被打骨折了以后养不好可能会影响走路严重地甚至会半身不遂杨家人忍不了一点。


    他们通知了老家的亲戚伙伴过来给杨香君撑腰。


    见杨家人气势汹汹鲁家还试图拿杨香君反抗时在鲁子翁身上留下的淤青伤口做文章定性为夫妻互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杨香君咬死口不予和解。


    最终在杨家人的奔走努力下,杨香君的伤势鉴定构成轻伤二级,鲁子翁获故意伤害罪,判刑4个月。


    对于这个结果杨香君和杨家人并不满意。


    哪怕杨香君已经付出了血的代价,依旧没能成功离婚。


    法部以无证据证明夫妻感情确已破裂为由,驳回了离婚的申请。


    这个时间节点杨香君因身体原因,没有精力再继续追诉。


    她受伤骨折的位置太过特殊,椎骨内的脊髓损伤坏死,神经恢复很困难。


    日常腰部以下使不上力,久坐一会儿便会腰痛难忍,独立行走更是十分困难,必须有人搀扶或者借助支架才能站起来走动。


    她不得已辞了职在家休养。


    心灰意冷之际,也是杨大姐带着亲朋好友堵上了鲁母和情人的门,替她大闹一通讨了个公道。


    杨家人把鲁子翁是如何哄骗杨香君丁克绝育,又中年后悔出轨生子,还家暴、举家算计杨香君的事迹,大肆宣扬了一番。


    还直接找到了情人的工作单位,举报她破坏他人家庭。


    一番操作下来情人丢了工作,鲁母更是臊得门都不愿意出,觉得周遭邻居全在看自己家笑话。


    待杨香君身体状况好了些,杨家人把她接回老家照看,也是为了防止鲁子翁出狱后丧心病狂,再来报复。


    至于他们之间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律师告诉杨香君,只要夫妻分居时间到达两年,就算鲁子翁拖着不离,法部也会判定情感破裂宣判离婚。


    在那之后,她便跟着亲人回到了燕京老家。


    逃离了地狱一般的生活后,杨香君渐渐接受了自己下肢的残疾。


    她多年积累的存款还算丰厚,给自己买了最好的电动轮椅,还花钱请了护工。


    一年多前,她听一直在关注鲁家情况的姐姐说,鲁子翁出狱了。


    对方没来找她的麻烦,因为自己的生活已乱成一团。


    先是公司将他解雇。


    紧接着他那个情人闹得很厉害,声称不仅因他丢了工作,


    名声也坏了。


    所有亲朋好友都知道她当了老男人的第三者,她在国内过不下去。


    如今鲁子翁家庭事业都没了,只剩下情人和儿子。


    他只能满足对方的要求,花了不少钱让女人带着孩子出国,通过投资移民的方式去了北欧某国家。


    ……


    时间一点点流逝,两年很快就过去了。


    期间杨香君给鲁子翁发过好几次信息,希望对方主动配合办理离婚手续,而不是拖着浪费时间。


    发出的消息却都石沉大海,得不到回复。


    直到前不久律师通知她时间要到了,可以准备一下各方面的材料,向法部递交申请,直接解除夫妻关系。


    那天是月末,又值周末放假。


    杨香君请的护工帮她做好饭、洗完澡,便离开回家了。


    约莫晚上八点过,家门从外面敲响。


    她只听到一道男人的声音“外卖放门口了,挪动轮椅到了可视门铃前,她看见穿着外卖服的人离开的背影。


    杨香君等了一两分钟,门外还是没什么动静。


    她以为是哪家的外卖送错地方了,想着出门看看外卖单子上有没有电话号码,通知对方来取。


    谁成想开门之后,一道身影猛然从角落挤了上来,一把将她推进屋里关上了门。


    整个轮椅掀倒在地,满脸惊恐的杨香君被一身外卖服装的鲁子翁,死死捂着嘴巴掐住颈部。


    这么长时间不见,男人和以往精明干练的商务精英形象截然不同,脸颊干瘦胡子拉碴,布满红血丝的眼底充斥着仇恨和疯狂。


    为了移民海外,鲁子翁花光了自己手里的积蓄,日子过得并不好。


    曾经因为钱对他百依百顺的情人,没钱后把年纪尚小的孩子丢给他,自己跑路了。


    他想办法把鲁母也接了过去带孩子,自己则在当地一家华人开的贸易公司上班,工资刚够温饱。


    越是过得不好,鲁子翁便越发怨恨杨香君。


    要不是她举报自己,自己早就升职


    加薪年薪百万了!


    眼看着两年的分居期限就要到了一旦两人离婚所有的不动产便都归入杨家人的腰包……


    一想到他们把自己害得一无所有还留了案底鲁子翁内心的不甘和怨恨就像一把熊熊烈火在燃烧。


    他要拿回自己的积蓄于是买了机票回国找来了杨香君的老家。


    他在附近酒店开了一间房观察了杨香君好几天。


    确定她坐着轮椅没什么反抗和逃跑的能力鲁子翁找到护工离开的间隙实施了自己上门威胁的计划。


    此刻他将倒在地上的女人打得口鼻出血发泄着这两年的怨恨:“你这个**


    我告诉你老子现在一无所有就剩一条烂命什么都不怕了!你们杨家想吸我的血套走我的积蓄那我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就在杨香君被掐得缺氧窒息时密码门忽然从外打开。


    是来给她送东西的外甥女庞书翠。


    看到屋子里混乱的场景以及脸庞涨紫就快被掐死的小姨大脑一片空白的庞书翠下意识冲了上来想把发疯的鲁子翁拉开:


    “你放开她!救命有人**了……!”


    她这么一叫喊又作势要掏手机报警让本就被撞破恶行的男人慌了神。


    鲁子翁清楚警察来了之后肯定会把自己抓起来而杨家人有了防备自己想拿钱的计划就彻底没希望了!


    他心里生出狠意心想既然拿不回积蓄总得让杨家人付出些代价!


    反正国内他早就没有亲朋好友回国这件事他没告诉任何人。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杨香君和她外甥女也算报仇泄愤了!


    人死之后他立刻购买出国的机票逃回北欧。


    等她俩的尸体被警察发现自己远在国外不受夏国法律约束谁也奈何不了自己!


    于是动了杀心的鲁子翁快步上前抓住想要报警的庞书翠头发夺过手机狠狠将她头部撞击着墙面:


    “**!都给我**!”


    倒在地上的杨香君大口喘息着,肺部痛得几乎要炸了。


    她努力爬起来,拖着身体抄起桌上的摆件,去砸鲁子翁:“你放开翠翠!!”


    极端愤怒和恐惧之下,她哆哆嗦嗦找出了床头的防身刀具,尖叫着从后方刺入了鲁子翁的身体。


    她下肢无力,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持刀的手臂上,顿时让鲁子翁踉跄着扑倒,发出低吼。


    他面目狰狞地扭头回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自己死也要带着杨香君一起!


    在肾上腺素飙升的麻痹下,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扭身和杨香君缠打在一起。


    身后额头出血、头痛欲裂的庞书翠,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石头摆件,朝着男人的头部砸了上去。


    两三下后鲁子翁脸发青,渐渐不动了。


    确定他**之后,浑身是血的姨甥二人搀扶着爬起来,内心才徐徐生出一股后悔。


    怎么办……


    她们太冲动了,刚才应该找机会报警。


    但鲁子翁像疯狗一样下手太狠了,她们都怕自己松手对方会被男人打死,谁都不敢离开。


    目前这个状况她们大概率会被判过失**,杨香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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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7年,庞书翠案情较轻应该在3年以下。


    可无论如何她们都会留下案底。


    尤其是庞书翠年纪还小,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应该因为自己的事去坐牢,毁了大好的前途。


    根据缠斗中鲁子翁透露的信息,他这次回国并未告诉任何人,最终姨甥二人打算赌一把。


    她们并未报警自首,而是私下处理了鲁子翁的尸首。


    期间庞书翠年纪小藏不住事,慌慌张张回到家后,很快被杨大姐看了出来。


    得知情况后的杨大姐和杨母已经来不及斥责她们太冲动,默默地加入了清理血迹、打扫卫生的队伍。


    杨香君以身体病情恶化要住院为理由,辞退了护工。


    一方面这是实情,另一方面她也怕


    护工上门发现端倪。


    事情刚发生的前几天,全家人都很紧张。


    夜里做梦都会梦到东窗事发,警察上门把杨香君和庞书翠抓走。


    随着时间推移半个多月过去了,仍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稍稍放心了一些。


    与此同时杨香君拿出了自己全部的积蓄,在替外甥女庞书翠置办去米国自费留学深造的资格。


    等再过一段时间警察依旧没有上门,她便能处理掉房子和商铺,置换的钱她也打算都打给外甥女。


    若是将来情况不好,这笔钱就是外甥女在外生活、购置房产的资本。


    她想得很清楚,这桩罪孽是她自己造下的。不应该牵扯到无辜的庞书翠。


    只是姨甥二人并不知晓,有的人虽然**,灵魂却不愿意安分地回归地府。


    宁愿化为厉鬼,也要纠缠不休。


    “看完了这桩凶案的前因后果,病房中的小春抽回了灵觉,缓缓睁开双眼。


    黑暗中她的神情平静,看向那团鬼雾的黝黑眼眸中,却充斥着愤怒。


    “原来是你先要杀她们,却技不如人被反杀了。


    说话间,她短短的手指结印,吐出一字箴言:


    “灭!


    屈慎停教过她“杀鬼咒,告诉她道门驱鬼人面对无法教化、穷凶极恶的厉鬼时,多以杀止恶。


    小孩子不懂很多大道理,可他们往往能感知到最纯粹的善恶是非。


    在小春看来鲁子翁活着的时候害人,**还要害人,已经没有渡化的必要。


    箴言落下,顷刻间那团半透明的鬼雾像被无形的压力碾压,灰飞烟灭……


    ——


    次日清晨,王阿姨早早地醒来时,意外发现病床上的小姑娘睁着眼,竟没在睡觉。


    她诧异地看了一眼时间,才早上六点多!


    “小小姐你怎么醒这么早?是身体不舒服吗?她忙问。


    小春眨巴着眼睛说道:“婶婶我饿了,


    还有点渴。


    “饿了?我去外面给你买点早饭啊!


    等王阿姨带着早餐和豆浆回到病房的时候,隔壁床的姨甥二人也醒了过来,正和另一个保姆闲聊。


    姨甥两人心情还不错。


    不知为何今天一觉醒来,她们久违地感觉神清气爽,大脑不再昏昏沉沉怎么都睡不好。


    王阿姨把豆浆插上吸管递给小春,提醒道:“小心烫啊。


    “嗯嗯!小春咬着包子嚼嚼嚼,手里举着豆浆杯子。


    一双滴溜溜转的圆眼睛,时不时往病房中间的桌子上看,那上面放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皮包。


    她吃完一个包子,见病房里的大人们没人注意自己,便若无其事地揭开豆浆盖子,起身端着杯子走来走去。


    “唉呀!我绊倒了!走到桌前,小姑娘忽地很造作地‘惊呼’一声。


    手一歪,哗啦一下把豆浆倒在了桌上的手提包上。


    包是庞书翠的,她听到动静忙走过来。


    “小小姐你怎么把豆浆打开了?!两个保姆阿姨也立刻起身,来帮她擦拭包和桌子,连连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啊,你看看包烫坏了吗,要不我们给你买个新的……


    第一次做这种事的小春又心虚又尴尬,垂着头抠自己的手指头。


    “不用,擦擦就好了。庞书翠浅笑着摇摇头,下意识看了一眼小姑娘毛茸茸的头顶,有些疑惑。


    她总觉得小朋友刚才是故意往她包上泼洒豆浆……


    但为什么呢?是恶作剧吗?


    难道这孩子讨厌自己?


    她心情不太好,用湿巾擦拭包的表面。


    因为豆浆是液体,庞书翠怕残留在边角缝线里,擦不干净会黏糊糊地沾手。


    于是她用手指甲抵着湿巾,把包的缝隙都擦了一遍。


    她正打算将湿巾丢掉时,看到上面擦拭的残留物却神情一紧。


    这是……?!


    只见擦过缝隙的纸巾上留下了淡淡的红色,正是少量血液稀释过后的色泽!


    庞书翠想起来了,那天晚上鲁子翁死的时候,她带的就是这个手提包。


    当时她包上沾染了一些血液,事后她用酒精里里外外擦拭了一遍,便以为无碍了,


    没想到缝线的缝隙里,竟还藏着少量的血液…!


    她把湿巾团起来藏在兜里,这会儿再看向隔壁病床的小女孩儿,心里只剩下的淡淡的感激。


    真巧,多亏了这个小姑娘不小心把豆浆泼洒了,否则这个包很可能会成为露馅的破绽!


    看来有些东西不能省,她就该把这个包丢掉,才最稳妥!


    庞书翠想,吸取这个教训,她还要提醒小姨再把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


    每个缝隙都不能放过。


    沉思中的她并没有注意到,跑到病床上安安静静趴着的小春,飞快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