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鬼打墙

作品:《赶尸崽崽在警局,卷哭整个刑侦界

    张迎睇偷朱玲的东西?


    许悦柔和另一名室友面面相觑,震惊且不太相信。


    毕竟张迎睇每天都去做兼职,穿着朴素,说话谈吐老实巴交,根本不像是会偷鸡摸狗的人。


    望着脸颊涨红一脸难堪的张迎睇,许悦柔硬着头皮上前:“朱玲你先松开手,有什么话好好说。”


    “会不会误会了?”


    朱玲冷笑说道:“如果只有一次两次,我就不会把这件事爆出来了。”


    朱玲的母亲是一名高级调香师,在一家国内外知名的奢侈品企业中,就职香水研发总监。


    受到长辈的熏陶,她从小开始学习调香。


    不仅对各种气味十分敏感,还很不喜欢和别人撞香,买的很多香水香薰等物都是小众品牌。


    第一次发现张迎睇可能在偷偷使用自己的东西,是她某次洗衣服。


    宿舍的阳台空间不大,朱玲洗完衣服后要晾晒,便想着先把室友晒干的衣服取下来,腾点空。


    她把张迎睇的衣服取下拿近后,闻到了衣服上洗衣液的留香,顿时愣住。


    她买的洗衣液是某国外品牌,香味独特,500毫升要一百五十块,洗衣服勤快的话十天半个月一小瓶就用完了。


    因为没有类似香味的平替洗衣液,她觉得自己不可能闻错。


    那时朱玲想着,可能是张迎睇的洗衣液用完了,所以用了一下自己的。


    但心里有了这么个小疙瘩后,她开始处处留意张迎睇的举动。


    观察了两个月,朱玲发现对方就是故意的。


    洗衣液每次不用多,可能是怕被发现,张迎睇还会混合着自己买的一起用。


    因为她自发地帮室友占座,她每天都是宿舍里起来最早的人。


    趁着朱玲和其他室友闭着床帘赖床,她偶尔会轻手轻脚地使用朱玲放在洗手台上的大牌洗护与水乳。


    朱玲喜欢囤各种棉柔巾和卫生用品,柜子里有个大箱子,专门放这些东西。


    有一次她眼尖,看到了张迎睇塞在垃圾桶


    最底下的塑料包装一角才发现对方连这些都在偷用。


    甚至还是拆了袋子把棉柔巾都放到抽纸盒子里若无其事地摆在桌面上。


    发现这些事的朱玲很无语心里觉得膈应。


    可她那时顾及着宿舍关系和张迎睇的脸面没有声张。


    她安慰自己这都是小事。


    张迎睇拿的那些东西对她来说值不了多少钱才一直隐忍不发。


    只是朱玲性格傲气嘴上虽没有戳破张迎睇的行为神情和语气却常常泄露出几分不满和不喜。


    殊不知她不解释清楚这番举动落入许悦柔和另一个室友的眼中便是她莫名针对张迎睇总给人家甩脸子。


    这天忍了许久的朱玲之所以突然爆发有两个原因。


    上周她发现自己放在桌上、随手塞点现金零钱的存钱罐里数额和她特意记录的不一样。


    她当即意识到张迎睇已经不满足偷用她的东西胆子大到拿她的钱了。


    尽管数额不多还是让她一直以来压抑火气更加旺盛。


    而今天下午他们班原本有课。


    朱玲是学生会的成员因学校近期要举办活动所有学生会的人都要去开会。


    她有了合理的请假理由没去这堂课。


    前去开会的途中她突然来了例假腹部坠痛。


    好在学生会的学姐人非常友善得知情况后允许她不用去开会直接回宿舍休息。


    回到寝室后朱玲吃了一颗止痛药上床拉上床帘


    没睡多久她隐约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直接从浅梦中惊醒。


    她没有打草惊蛇蹑手蹑脚地把床帘挑开一点点缝隙发现宿舍里发出动静的竟是张迎睇!


    这会儿下午的课刚结束不久五六点钟的时间段大部分学生都去食堂买饭了。


    以前这个时间张迎睇从来不和宿舍的人一起去食堂。


    她说自己要先去做兼职帮别人拿完快递和外卖再去吃饭。


    感情她根本没有去工作,而是利用其他室友去食堂的时间差,鬼鬼祟祟回宿舍!


    朱玲看到张迎睇站在打开的柜子旁边,动作很快。


    她不止光顾了自己的衣柜,竟还把上半身探入其他两个室友的柜子里,双手在里面不停翻腾。


    看到这一幕朱玲再也忍不住,一把拉开床帘:“张迎睇你真不要脸!”


    她顾不得自己肚子还在疼,飞快地爬下床,揪住张迎睇的衣领。


    等许悦柔和另一个室友买完饭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朱玲已经吵了快二十分钟。


    隔壁宿舍的同学听到动静,都围到她们宿舍来吃瓜看戏。


    被指控偷窃的张迎睇孤零零站在一边,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一直摇头说自己没有偷。


    她说朱玲冤枉自己。


    由于在发现钱财缺失,以及张迎睇还没翻其他室友柜子之前,朱玲没想过要揭发张迎睇,所以她没有拍照录像过。


    眼下二人对峙,她拿不出实际证据。


    就在情况僵持不下、连辅导员都过来的情况下,张迎睇忽然情绪崩溃。


    她把衣服裤子的口袋全部翻出来,脱掉外套,哭道:“你说我翻柜子偷东西,我偷什么了?你有证据吗凭什么污蔑我?”


    她不堪受辱似的情绪很激动,竟一下子把上衣也脱去,只剩下一件打底的背心。


    旁边的其他人见状,赶紧将她按住。


    张迎睇眼睛通红,咬牙盯着朱玲:“这样能证明我没偷了吗?不够的话我把裤子也脱了,你能满意吗?”


    “我知道朱大小姐你一直瞧不起我,觉得我穷酸,我也没想过巴结你占你的好处,可你不能空口白牙就坏我的名声!”


    场面一度寂静。


    只能听到低声的啜泣,以及辅导员安抚张迎睇情绪的声音。


    辅导员不满道:“朱玲,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都不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如果你拿不出证据,就和张迎睇道个歉吧。”


    朱玲哑声,看了一圈周围神色各异的同学,脸色一寸寸白了下来。


    “我闲的没事吗?我污蔑她,对我有什么好处?!


    有同学小声道:“可迎睇都把身上能掀的地方都掀了,人家就是什么都没拿啊……


    那件事闹得很大。


    当天晚上朱玲就被家里的人接走。


    许悦柔和另一个室友在宿舍里,安慰了张迎睇很久。


    三天后朱玲再次回到学校,整个人变得十分冷漠。


    她没有对张迎睇道歉,反而满脸毫不遮掩的厌恶,像只浑身炸开的刺猬。


    许悦柔怕她再和张迎睇吵起来,甚至动手,下意识把张迎睇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


    她的举动让朱玲变了脸色,直勾勾问:“许悦柔,你相信她不信我?


    许悦柔沉默了。


    其实最开始,宿舍里数她和朱玲关系最要好。


    她们刚开学就一见如故地聊了起来,军训的时候更是整天黏在一起。


    从什么时候起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越来越僵硬了呢?


    “我不是相信谁,而是说话要讲证据……


    话没说完,朱玲便冷笑着打断:“行了,你们愿意和她这种吸血虫两面派混在一起,随意。


    “学校规定大一必须住宿,等暑假一到我就会搬出去。


    她偏头看向一脸正气无辜的张迎睇,语气傲气:“张迎睇,我以前同情你的遭遇,但现在我真瞧不起你。


    “你就继续活得像只阴沟里的老鼠,一直说谎吧,我看你能演多久的戏。


    那之后朱玲同宿舍所有人彻底**,独来独往。


    她把所有的日用品都打包丢到了楼下的垃圾桶,说被别人碰过的东西脏。


    又买了一把大密码锁,把柜门锁上。


    朱玲依然活得很神气,每天出去参加社团和学生会的活动。


    因为她长得好看为人又大方,身边的朋友来来往往。


    反倒是张迎睇,原本就腼腆的


    人变得更沉默寡言了一天到晚脸上也看不见几个笑容。


    朱玲出事的当天就是张迎睇的生日。


    许悦柔和另一个室友把她这段日子的消沉看在眼里两人想着请她出去吃饭带她玩儿一天给她过生日。


    顺便开解她的情绪。


    没成想三人高高兴兴地在外面玩儿完回到宿舍就被一脸严肃的辅导员找上门。


    辅导员告诉她们朱玲出车祸**。


    回忆完那些乱糟糟的往事休息室内的许悦柔情绪低落。


    忽然坐在她斜对面的阮凝春动了。


    小春用手扶着桌子从凳子上一顺溜滑下来。


    两条短腿哒哒地绕过桌子跑到许悦柔的跟前。


    小手在兜里东摸西摸她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巾往前一递。


    “姐姐不哭。”小春奶着声小手安慰似的拍拍许悦柔的手臂:“擦擦!”


    许悦柔愣住。


    她用手背抹了一下脸才发现自己不自觉地掉了眼泪。


    “谢谢呜呜…”她接过纸巾哽咽声却愈发止不住:“之前朱玲和我吵过两次都是因为迎睇。”


    “她说我必须、必须在她和迎睇之间选一个……”


    那时许悦柔觉得朱玲太强势了。


    那种逼迫她做选择的行为很幼稚也让她觉得这段友情给她带来了一些压力。


    最终两人不欢而散。


    许悦柔以为再过一个多月到了暑假朱玲就会搬出宿舍租房。


    两个人以后除了上课


    她怎么也没想到朱玲会出事死亡。


    当她恍恍惚惚看到朱玲阴沉沉的鬼魂时便以为对方是记了以前吵架闹掰的仇要来报复她。


    陈仪倾:……


    “你们小姑娘之间都这么记仇吗?”姜辰哭笑不得:“我听下来觉得不合理啊。”


    “如果朱玲没有污蔑说的是实话怎么看她最讨厌的人都该是张迎睇东西被


    偷了,好朋友也被这人抢走了。


    姜辰摇头晃脑道:“我要是朱玲,就算死后要找人麻烦,我也去缠着那个张迎睇,没道理来找你索命吧。


    许悦柔眼睛红肿,委委屈屈地看了眼打着石膏的手臂。


    她也想问问朱玲,就这么讨厌自己吗?


    恨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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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吗?


    这时姜辰问了第二个关键问题:“说说你撞鬼的具体经历吧。


    许悦柔应了一声。


    据她的说法,朱玲出事之后,负责案子的警察也来宿舍问过她们情况。


    确定没她们什么事后,班主任给她们宿舍剩下的三人放了两天假。


    许悦柔的老家就在白梁市的隔壁,坐高铁一个小时就能到家。


    她买了下午的车票,到站时间是傍晚5点。


    因为是工作日,她这次回家又没有携带行李箱,便没让父母开车来高铁站接她。


    而是打车回家。


    等出租车把许悦柔送到小区楼下,她便往自己家的楼栋走。


    她脑子里反复想着白天警察的询问,想着朱玲车祸的事,丝毫没有注意到四周的天色突变暗淡,像是蒙着一层纱。


    明明是下班放学的时间点,小区的道路上却空无一人,静得可怕。


    只有她的身影,在路面上映出一道长长的影。


    许悦柔走了十来分钟,回过神来意识到不太对劲。


    她家小区面积不大,平时走到一个拐弯处再往里,就是她们家的楼栋。


    可今天她的脚步就没有停过,腿都有点走累了,也迟迟没有走到家门口。


    她抬头张望着一片死寂的四周,后背发凉,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大。


    于是赶忙掏出手机,想给爸妈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带着哭腔说自己好像被困在了小区的路上,怎么都走不到家。


    听筒那头传来滋滋啦啦的电流声,许悦柔听到父亲的声音闷闷地响起,说让她站在原地等着,马上会出来接她。


    闻言许


    悦柔顿时安心了一些。


    没等多久她瞧见前方昏暗的路上出现了一个人影瞧着模样就是她爸。


    奇怪的是许父并没有朝着女儿走过去而是略显僵硬地站在原地抬起一只手向许悦柔挥动。


    意思是喊她过去。


    许悦柔喊了两声“爸”对方依然没有应


    她隐约觉得今天的许父和往常不太一样怪怪的。


    可她太害怕四周诡异的环境了来不及多想赶紧朝着许父的方向跑了过去。


    就在这时许悦柔后颈一凉。


    她下意识侧头看了一眼。


    只听‘咚’的一声一颗半圆形的不规则球体贴着她的手臂掉在地上。


    球体滚了两圈停住看清是什么东西的许悦柔魂儿差点吓飞了。


    那是一颗残缺的头颅。


    头皮因着大力撕扯完全掀起露出血肉模糊的干涸物。


    大概是遭受过剧烈且沉重的撞击那头颅的左半边粉碎凹陷仅剩的崎岖右脸面朝上方……


    那颗脱眶的眼珠忽然动了。


    它在转。


    自下向上直勾勾盯住了一脸惊恐的许悦柔。


    刹那间许悦柔浑身都僵直了。


    全身的血液倒冲上脑子让她整颗头都是蒙蒙得发冷。


    她白天才接受过警方的询问知道朱玲就是被货车撞掉了脑袋当场死亡。


    所以此时此刻掉落在她脚边、恐怖到难以分辨的人头……是朱玲!


    许悦柔尖叫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前方的许父那里跑。


    无尽的昏暗小路让她想到故事中常说的鬼打墙。


    狂奔的过程中她发现自己不仅没能接近许父许父的身影还开始变淡好像随时都能消失!


    她视野中只剩下一道清晰的暗红色的身影。


    是朱玲。


    她的衣服完全被喷薄的血液浸透。


    那颗干瘪破碎


    的脑袋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她冷冷地盯着许悦柔,距离忽远忽近。


    就在无头苍蝇般的许悦柔几近崩溃时,耳畔模模糊糊出现嘈杂的声响。


    下一秒,她身体被一股沉沉的力量撞击,倒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手臂‘咯崩’一声,剧烈的疼痛从手臂骨蔓延,很快她肩膀和双腿也开始火辣辣地抽痛。


    许悦柔疼得眼冒金星,但四周油画一样凝固的昏暗如同潮水般褪去,她终于能看清四周真实的环境了。


    她倒在马路中央。


    一辆轿车歪歪斜斜地停在路边,驾驶位车门打开。


    神色暴躁又焦急的车主站在她身边,手里打着电话报警:


    “……在XX路口,有个小姑娘自己发了疯一样冲到马路上,我减速都来不及就撞上了!”


    分明是出了事故,浑身都要撞散架了,许悦柔却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她勉强撑着身体坐起来,用没有因骨折软趴趴垂落的右手,掏出手机拨打了妈妈的电话。


    等待电话接通的过程中,她的手一直在止不住地发抖。


    旁边的路人想过来搀扶,“小姑娘你没事吧?”


    “刚才好危险!你是有什么事想不开吗?”


    许悦柔脑袋轻微地发晕,她视线透过好心的路人们,看到远处的路口。


    一瞬间她的表情轻抽,眼神惊恐。


    一袭血衣、头颅破碎的恶鬼,正静静地站在远处。


    那颗充血的脱眶眼珠久久盯着她,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