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许夜看着虚拟面板上那一长串的数字，黑曜石般的眼珠里没有丝毫波澜。


    【人气值：132,541】


    十三万多的人气值，足够他将最后一项属性点满。


    他心念一动，将属性面板调出。


    【力量：9/10】


    【敏捷：10/10】


    【体质：10/10】


    【精神：10/10】


    随着人气值的消耗，力量那一栏的数字，缓缓跳动了一下。


    【力量：10/10】


    至此，四大基础属性，全部达到了当前阶段的满值。


    一股难以言喻的强大感觉，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深处涌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肌肉纤维变得更加坚韧，骨骼的密度似乎也提升了一个档次。


    那只曾一爪拍碎核桃的鸟爪，此刻仿佛蕴含着更加恐怖的力量。


    许夜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将目光投向了面板最下方那一行灰色的字体。


    【下一阶：十万点人气值】


    他看了一眼剩余的三万多点人气值，还差将近七万。


    看来，想要完成进阶，还需要再收割一波韭菜。


    许夜关闭了面板，跳下桌子，轻盈地落在床边，钻进了被窝。


    算了，不急。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


    第二天。


    江城，魔光传媒总部。


    装修奢华的总裁办公室里，吴一凡面色阴沉地看着手机屏幕。


    屏幕上，正是昨天江城警方发布的公益宣传片。


    视频里的乌鸦，演技炸裂，眼神灵动，充满了故事感。


    而评论区，早已被铺天盖地的赞美和惊叹所淹没。


    “鸦哥演技封神”、“鸟中影帝”、“考公上岸的鸟”之类的词条，甚至冲上了好几个平台的热搜榜。


    乔月明那个小小的直播间，一夜之间，粉丝数暴涨到了三十万。


    吴一凡越看，脸色越难看。


    他无法容忍，一个自己看不上的素人主播，竟然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甚至盖过了他公司旗下所有艺人的风头。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进。”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助理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一对看起来有些局促的中年夫妇。


    “吴总，何田夫妇来了。”


    吴一凡抬起头，目光落在何田夫妇身上，脸上露出了一个商业化的笑容。


    “何先生，何太太，请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何田夫妇受宠若惊地坐下，显得有些拘谨。


    “吴总，您找我们来……”何田小心翼翼地问道。


    吴一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按下了桌上的内线电话。


    “让邱水蓉进来一下。”


    很快，一个身材高挑，面容艳丽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名牌，画着精致的妆容，正是魔光传媒一直想捧红，却始终不温不火的女主播，邱水蓉。


    “吴总。”邱水蓉恭敬地喊了一声。


    吴一凡点了点头，这才看向何田夫妇，开门见山地说道：“我看了你们发来的视频，你们养的那只乌鸦，很不错。”


    何田夫妇闻言，顿时喜上眉梢。


    “它很聪明的！我们教它什么，它学得很快！”


    “没错。”吴一凡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深意，“它和网上那只爆火的乌鸦，长得很像，这是一个巨大的优势。”


    他顿了顿，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合同推到了桌子中央。


    “我打算让邱水蓉和你们合作，开一个全新的直播账号。在直播里，你们就扮演一家人，邱水蓉是你们的女儿，而那只乌鸦，就是你们家庭的一份子。”


    何田夫妇和邱水蓉都愣住了。


    吴一凡继续说道：“现在全网都在关注那只叫许夜的乌鸦，热度空前。我们要做的，就是趁着这股东风，把你们的乌鸦也打造成一个网红。我会给你们最好的资源，最好的推广，让它比那只许夜更火！”


    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喙的自信。


    何田看着那份合同上标注的丰厚报酬，眼睛都直了，毫不犹豫地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邱水蓉也明白了公司的意图，这是要山寨一个“鸦哥”出来，抢夺流量。


    虽然手段有些上不了台面，但只要能火，她不在乎。


    “吴总放心，我一定好好配合。”她立刻表态。


    吴一凡满意地笑了。


    “很好。你们先去培训一下，熟悉一下剧本，晚上就开播。”


    他挥了挥手，助理立刻带着三人离开了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吴一凡一人。


    他靠在椅背上，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


    乔月明？一个不懂得抓住机会的蠢货罢了。


    既然你不肯被我所用，那就别怪我把你踩在脚下。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在流量的世界里，资本，才是唯一的王。


    傍晚时分。


    一个名为“甜心主播和她的鸟宝”的直播间，悄然开播。


    镜头前，妆容精致的邱水蓉正甜甜地笑着，在她身后的鸟架上，站着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


    那只乌鸦的外形，和许夜有七八分相似。


    直播间刚一开播，就被吴一凡用技术手段，推送到了许多正在浏览短视频的用户面前。


    很快，一些被“乌鸦”这个关键词吸引进来的观众，发出了疑惑的弹幕。


    【咦？这是鸦哥的直播间吗？怎么换主播了？】


    【这只乌鸦是许夜吗？长得好像啊！】


    邱水蓉看到这些弹幕，立刻按照剧本，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惊讶表情。


    “呀，大家说的鸦哥，是那只上了热搜的乌鸦吗？它好厉害呀！”


    她一边说，一边从旁边拿出一颗坚果，递到身后的乌鸦嘴边。


    “这是我们家的‘墨宝’，它也很聪明的哦。”


    那只被称为“墨宝”的乌鸦，乖巧地啄过坚果，然后发出了一声含混不清，像是模仿出来的声音。


    “爷……自由……”


    虽然声音和语调都与许夜相差甚远，但这句话一出，直播间还是瞬间热闹了起来。


    【卧槽！这只也会说话？】


    【虽然说得不清楚，但确实是那句话！牛逼！】


    邱水蓉趁热打铁，娇笑着说道：“欢迎新进来的宝宝们！墨宝给大家问好啦！为了庆祝我们家墨宝第一次直播，我给大家发个红包雨助助兴！”


    话音刚落，屏幕上便下起了密集的红包雨。


    抢到红包的观众们纷纷发着“谢谢主播”、“主播大气”的弹幕。


    直播间的人气，在金钱的攻势下，开始直线飙升。


    一千，两千，五千……


    看着飞速上涨的在线人数，邱水蓉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而就在此时，另一边。


    毫不知情的乔月明，也像往常一样，吃完晚饭，准备好了零食和水果。


    她打开手机，熟练地点开了直播软件。


    “兄弟们，我回来啦！今天想看点什么？”


    她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